司徒宇站在逆光玻璃後面,看著樓下有點渺小的雁翔,心中隱隱約約覺察到了幾分不妥,喃喃道:「我們對雁翔和鶴羽之間的關係有點忽視了?這傢伙,怎麼會一下子就翻了臉呢?」
身後那人低聲道:「家主,這些都不重要,當下最要緊的,是這個雁翔的實力問題。我們之前好像都有點低估他了。那些血族的傢伙,在他面前,完全就不堪一擊啊。現在他又直接瞄上了咱們,會不會……」
司徒宇冷笑道:「你還真把他那個茅山道法當回事了?之前他能一擊擊殺六名血族,那是他那個小院裡有機關!哼,從五年前開始,他就鬼鬼祟祟的在院子裡做那些佈置,還以為能瞞得過我?現在,沒了那些機會陣法的支持,我倒想看看,他怎麼和我們鬥?」
那人又道:「我看這傢伙的氣勢,好像真的有什麼絕招也未可知,我們是不是要做點什麼?」
司徒宇一擺手:「讓他在下面崩噠吧,要不了多久,那股氣勢一洩,他就只能淪為階下之囚。哼,既然不願意做座上賓,那就乖乖當奴隸吧!要不是為了他那個秘傳的茅山心法,他早就化成灰了!」
那人道:「茅山心法,是茅山道術的基礎,如果沒有心法,所謂的秘術只能是廢紙。這一點,雁翔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家主困住他,以他的性子……」說到這裡。他歎息一聲。顯然對這種方式不是很贊成。
司徒宇道:「本來我是想著好吃好喝好供奉的養著他們兩個的,可這麼多年了,你也看到了,我們送上了秘籍,卻換不來他的心法。就連送去讓他調教的弟子也根本沒能探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這說明用這種懷柔的手段根本就行不通。是他們自己逼我走這一步的,怨不了別人!」
這時候,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面色有點蒼白的司徒雲走了進來:「爺爺,我看過了。那個小道士,就是李逍遙!」
司徒宇輕輕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好,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吧!」輕輕一偏頭。掃了一眼神色有點慌張的孫子,皺眉道:「你是不是怕他?」
司徒雲很尷尬,卻也不敢隱瞞,只好點頭:「爺爺,你不知道,這傢伙……」
司徒宇一抬手:「行啦!我知道,你呀!就是太過不知天高地厚,有這個教訓也好。不過,你要記住,你是我司徒家的人。就算偶然遇到什麼挫折,也絕不能因此而頹廢!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這個李逍遙既是你的心魔,爺爺就給你個機會,讓你親手去終結它!」
司徒雲有點不放心:「爺爺,這傢伙很厲害的……」
司徒宇冷笑:「厲害?知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覺得他厲害,那是你少見多怪!正好,有些事情,以後慢慢也要交到你手裡。這次,你就留在爺爺身邊,好好開開眼界!」
樓下,雁翔真人在怒喝一聲之後,久久沒得到回應。心中怒火更盛,右手木劍豎直衝天。左手掐一個法訣,不斷變化中,厲聲高喝:「陽明之神,太陰之精,二白三青,威懾萬靈!九霄**,天人五雷,降!」
隨著他的咒言手勢,原本晴朗的夜空驀然間憑空湧現一大團讓個壓抑無比的烏雲,只片刻間便滾滾洶湧,凝聚在古堡上空,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而隨著雁翔最後那一聲令下,一道足有水桶粗的白色電光霹靂一聲從雲端刺下,正正擊在雁翔真人高舉的木劍上。
這一下,所有目睹了這一幕的人都下意識的驚呼出聲,不光是因為這場景太過詭異可怕,更讓人莫名其妙的是,這老道莫不是真的瘋掉了,你來尋人晦氣,幹嘛要引雷來劈自己?
唯有站在後方不遠處的李念青心中震驚,想不到,這雁翔真人絲毫不見有法力波動,卻可以憑一柄木劍來號令天雷,這卻是連修士們都很少有人能修成的神通啊。看來,這個茅山道法,真的很有些見地!當然,他並不像其他人那麼迷糊,會把老道搞的把戲當成是在自殘。老道這一手,乃是引雷入體,然後將天雷之力化為己用,這就類似於移花接木,借力打力的手段。只是他這個,借的是天雷之力而已。
水桶粗的雷光持續了足有三秒之久才結束,而這時的雁翔已然全身發白,活像一個充電過量的大燈泡。樓頂上,正冷笑著要看老道笑話的司徒宇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不好!快退!」
老道手中木劍斜斜一指,怒喝一聲:「疾!」
卡嚓!一聲比剛才雷光劈向他時的聲音還要響亮數倍的恐怖巨響在院中炸開,一道與方纔的雷光不差分毫的電光從木劍尖擊出,霹靂一聲,引爆無數驚叫和雜響,原本漆黑一片的樓頂瞬間爆炸,閃過一片輝煌的燈光後又瞬間陷入了黑暗。就在剛才這一擊之下,樓頂外部的掩飾全被擊毀,露出了隱藏在後面的燈光,而雷光隨即便將電源破壞,燈光也隨之消失,看起來倒讓這一擊的視覺效果強了數倍,更加的讓人心驚膽戰。
揮手掃掉身上的玻璃渣子,司徒宇惱羞成怒,大聲喝道:「還等什麼?讓他們上!先把這老雜毛拿下再說!」隨後,也不理會那些尚未從震驚中回復的隨從,直接拖著孫子匆匆走向樓梯。
樓下院中的司徒家護衛們接到命令,雖然對老道還是有點畏懼,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向上衝。
雁翔正是滿腔怒火沒處發洩時,一見這些小雜魚出現,手中木劍在身前劃了個半圓,厲聲喝道:「文曲玄冥,武曲真靈。星台到處,大展神威。急急如律令!」
一串咒語誦的又急又快,左手一枚黃紙符菉無火自燃,一道雪白的電光從木劍尖如流水般洩出,隨著那道半圓成形,隨即向外迅速擴散。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道光芒布成的圓弧瞬間成形,然後向外爆發一樣。
那道電光化成的圓弧輕輕鬆鬆就穿透了衝上來的這些司徒家護衛,然後所有接觸到電光的人就好像被熱刀切過的奶油一樣,從電光穿過的地方無聲無息斷成了兩截,因為速度太快,所以這些人在斷裂開之後過了片刻才猛然間噴濺出鋪天蓋地的血光,更讓老道這一手看起來無比血腥。
這一下,別說司徒宇的命令了,就是天王老子的話,也支使不動其他人再上來找老頭晦氣了。就連剛才爬起來的那五個血族殺手,這時候也嚇的忘記了疼痛,一個個失魂落魄的龜縮起來,心中無比悔恨,這次來華夏,好像是這輩子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了。以前也聽族中老人說過血族和華夏守護者之間的約定,只以為那是老人們在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什麼華夏守護者,肯定是吹出來的多一些。要是早知道華夏人有這麼可怕,他們寧可去面對教廷的追殺,也不會來觸這霉頭!
雁翔一擊得手,氣勢不減反增,怒聲高喝著:「司徒宇!你給我滾出來受死!」手中木劍再揚,又一道圓弧電光正正飛出,穿透面前的樓體,一路橫衝直撞掃了進去,一陣乒乒乓乓亂響,也不知那道弧光穿透了多深才停下,總之這一次的破壞足夠讓人喪失抵抗的勇氣。
司徒宇這時候也是一頭黑線,他知道雁翔悟性很強,也知道他在這十幾年裡參悟了許多茅山道術,但那本秘籍是他親手送出去的,裡面記載的東西他當然也翻看過,甚至還錄有副本在手。要不是沒有茅山心法就無法修習,只怕他也早把那些玩意參悟透了。不過雖然他沒法參悟,卻不妨礙他瞭解那些東西,但現在的事實告訴他,他雖然把那本秘籍翻了無數遍,卻根本想不到,茅山道法裡,還有這麼可怕的東西!
早知道這傢伙這麼強,就算再多花上幾年功夫也都是划得來的。如果早知道他有這麼可怕,他也不會冒著得罪這傢伙的風險下令滅了鶴羽的口了。現在倒好,一下子就給玩砸了!
拖著孫子的手,司徒宇無比懊悔,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來不及後悔了,如今知道這老道除了那些陣法之外,居然還有別的殺招,那麼自然就不能像之前準備的那樣等閒視之了。唯今之計,只有開啟最後一道殺招來對付他了,要不然,再讓這老雜毛鬧騰下去,只怕司徒家族今晚就要被折騰個吊蛋精光了!
司徒雲戰戰兢兢,剛剛他們下樓就正好遇到那道劍弧殺過來,幾乎是擦著頭頂冒過去的,差點把這孫子的魂給嚇飛了。被爺爺拖著一路小跑,心裡卻已經沒了抵抗的勇氣,幾乎忍不住就要脫口說出「爺爺咱們降了吧」這樣的話來,只不過一直是被老頭拖著,根本沒機會開口。
剛剛覺得老頭腳步暫緩,司徒雲就想勸解,卻見眼前一道漆黑的門戶無聲無息的打開。咦?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長這麼大,從來不知道家裡還有這麼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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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法時代修仙記的第三四八章 五雷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