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懷疑,那自然是下手越早越好,越快越好。輕輕拍打著方向盤,李念青在心裡琢磨,應該怎麼處理司徒家的事情。要是直接和司徒家扛上,確認了對方真的有修真背景,最後肯定要鬧出很大動靜來,那麼到時候潛龍那邊和政府方面會不會出面干涉?
考慮了種種可能出現的情況,李念青總覺得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這事弄的悄沒聲息,想著想著,突然一拍腦袋,暗罵一聲自己:「真是廢物!人家司徒公子帶人攔路堵我的時候都不怕,讓人挑釁我下黑手也不怕,如今輪到我去主動出擊了,反而前怕狼後怕虎!這樣瞻前顧後的毛病,能成了什麼事?哼!他們用紈褲的手段來對付我,我為什麼就不能用修者的手段來對付他們?想想人家蕭遙當年在修界的作風,看中別人什麼東西,哪裡那麼多廢話,直接招傢伙上去就是滅門劫財,誰耐煩和你多說半個字!」
重新驅車上路,皓月中出現了史密斯的臉:「現在國內網絡那麼發達,你先摸一摸那個司徒公子和他背後家族的底子。有什麼料,都給我弄來!」
史密斯和混沌主機融合之後,處理信息速度大大增加。只一個念頭,直接就鎖定了司徒雲的身份信息。幾分鐘功夫,就找到了他的IP地址,並且成功捕獲他的數據流。正好,這傢伙這時候正在和人進行視頻對話,史密斯就把雙方的圖像放在了飛車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一臉不爽的司徒雲正對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叫囂:「……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總之我要那個李逍遙死!我要讓他永遠消失!不!我不要他死,你把他弄成之前那幾個看門狗一樣,我要讓他這輩子永遠跟著我,當我的跟屁蟲。我要當著他的面上了胡絳雪那個賤人!再把胡家的產業全部吞併,把胡家那些忘恩負義的王八蛋趕、盡、殺、絕!」
那老人有點為難道:「雲少!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家主所圖甚大,這一陣正是關鍵時期,你如果還是這麼沉不住氣,我實在沒法保證家主會不會考慮別的方案……」
聽到這個「別的方案」,司徒雲一下就沒了氣勢,連忙道:「蘭叔!我都聽你的。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說,是我太急躁了!」
老人欣慰道:「這就對了,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記住。在局面尚未完全掌握之前,千萬不要過早暴露自己的底牌。等你做上了家主之位,到時候家族所有資源人手都由你調配,那時候,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想對付誰拿不下?何必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壞了大事?如果你在家主心目中的形象倒塌,以後能不能保住眼前這點富貴都不好說,還談什麼玩他人於股掌之上?而且,雲少。你要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你現在看似風光一時無兩。實則步步危機,處處凶險。如果你萬事皆順。一切都還好說,可如果你連二連三的出狀況,別人不說,你的那幾位兄弟,都會變成催命的無常鬼!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司徒雲點頭:「謝謝蘭叔,雲兒受教了!」
老人點頭:「行啦,你的事我現在差不多都知道了。那隻小黑貓最近鬧出不少動靜,家主正在想辦法把它一網打盡。前次做的那點小把戲,警方一直沒反應,看來這些警察,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等我這幾天騰出手來,好好給他們送個驚喜,不信他們還能坐得住!這幾天,大家都顧不上你那邊,你自己一個人小心些,不要太招搖,只要能安穩的保住你自己,就是大功一件!」
司徒雲問道:「那邱家兄弟那邊怎麼辦?邱利英把今年的經費全栽進去了,我怕我之前挪錢買車那筆錢也被他洩露出來,到時候……」
老人搖頭:「你放心!邱家兄弟都是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邱利英這次一時鬼迷心竅,中人圈套。是他自己活該!既然那筆錢都被警方沒收,那麼你在中間截留那一筆,自然也應該算到那裡面。豈不正好替你免去堵窟窿的麻煩?至於邱利英的嘴嚴不嚴?你盡可以放心,死人,是不會亂說話的。還有,邱利英和你二哥私下往來甚秘,這次他倒了灶,你二哥也脫不了干係。如果有麻煩,那也應該是你二哥的麻煩,你明白麼?」
司徒雲欣喜的點頭:「我明白我明白,謝謝蘭叔!」
兩人掛斷視頻電話的同時,史密斯已經把那老人的信息貼了上來。司徒蘭,現年六十一歲,是司徒家旁支出身,武學高手,十二歲時就以絕佳天賦成功躋身於司徒家族武堂,據說如今已經地級巔峰修為,與司徒雲的父親司徒玉相交甚深。從小就非常喜歡司徒雲,一直有把他當成親傳弟子培養的意思。但很奇怪的是,他卻從來沒傳授過司徒雲任何武功,只是一直默默的照顧他,事實上,更像是司徒雲的保鏢。
近幾年,司徒家家主年邁,有意在下一代中挑選一個可擔大任的年輕子弟來繼承家業,司徒雲也是候選人之一。所以司徒玉和司徒蘭一片心思全都放在了為司徒雲在家族內部造勢上,這才有意無意的放任了司徒雲,讓這傢伙在外面搞出這許多雞毛鴨血的事情來。簍子捅了一個又一個,唯一給他的任務,去接近胡絳雪,卻到現在還是半點進展都沒有。
按照史密斯提供的IP地址,李念青很快就找到了司徒雲所在的別墅,看看時間,距離天黑還有兩三個小時,李念青索性把車停在停車場,自己躲在車上靜靜的等待。趁這功夫,把司徒家的情況從頭重新捋一遍。就從剛才司徒雲和司徒蘭的對話裡,李念青就更加確認了司徒家有貓膩!
司徒蘭嘴裡所說的那只黑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說的崇黑虎的黑虎幫,而所謂的小把戲,自然就是用行屍栽贓了。哼,這幫傢伙做起事來,還真是有夠狠毒。只可惜,他們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自己這樣貨真價實的修真者。
呆在車上看了幾個鐘頭的資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念青讓史密斯通過所有能控制的衛星、紅外線、攝像頭等設施對司徒雲進行全面監控。很巧的是,司徒雲在掛了視頻電話之後不久,又打開電腦看了會網頁,沒關電腦就被個電話吸引了注意力。史密斯很順利就控制了攝像頭,然後司徒雲房間的一切,就全部處於李念青的注視之下了。
這時候,司徒雲的面前出現了一高一低兩個人,高的那個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個彪悍型打手,矮點的那個,挺面熟,是昨晚被李念青當成沙包扔了一次的倒霉蛋。
那倒霉蛋明顯是被那個保鏢揪著出現的,一臉的不情不願,憤憤不平的衝著司徒雲道:「雲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司徒雲笑呵呵的坐在他對面,從茶几上取過一瓶紅酒,倒了兩杯,輕輕將其中一杯推過去,一邊品酒一邊道:「阿傑!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
被稱為阿傑的青年鄭傑不屑的撇臉冷笑:「不敢當!我一個小人物,哪裡能上雲少法眼?怎麼配得上和雲少做朋友?」
司徒雲一飲而盡:「這麼說,傑少你是不願意再和我司徒雲做朋友了?」
鄭傑哼了一聲:「雲少!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送傑自問一直把你雲少當兄弟的,你指東,我鄭傑不往西。你要教訓那個李逍遙,我鄭傑衝在最前面。弄不過他,那是咱技不如人又沒摸清人家深淺,栽了活該,我不怪任何人。可李逍遙把我當沙包扔,你雲少是怎麼做的?」
司徒雲淡淡道:「被人用東西扔,往旁邊閃,那是正常人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了,就為這個,你就把我扔在大馬路上幾個鐘頭,不覺得有點過了嗎?」
鄭傑苦笑:「你雲少財大氣粗,四千萬的布加迪威龍沒了,眉頭都不皺一下。我鄭傑沒頭沒臉,沒幾個活錢。一輛法拉利,還是借朋友的。自己撞成那樣不要緊,朋友的車被砸,還得自己賠錢去修。雲少,昨天那事,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和那幫香G仔飆車,你扔我在山頂,我走了一夜才回來的,你是怎麼說的?你把我當成笑話給別人講!後來你說那是你一時糊塗,喝多了。好,我不和你計較!可是昨晚你明明看到他扔我過來,為什麼不伸一把,扶一把?哪怕只是做個接手的動作,我鄭傑也記你雲少的情。可你沒有,你做了個正常人會做的正常反應。那麼雲少,我只能和其他的正常人一樣,遇到自己對付不了的危險,馬上逃之夭夭,這有什麼不對嗎?」
司徒雲微笑著點頭起身:「你說的對!其他那幾個傢伙,同樣也跑了,我不是也沒怪他們嗎?我之所以叫你來,是因為,在心裡面,真的把你當朋友來看的……」說到這裡,雙手輕輕搭在一隻高背椅子後面:「只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來,卻聽到這麼讓人傷心的消息……」
司徒雲正說著話,猛然動手,高椅子瞬間輪圈,砰一聲砸在鄭傑身上,後者直接就被打的趴在地上沒了知覺。司徒雲冷笑道:「我扔你在山上一次,你就可以把我扔在路上嗎?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想和我平起平坐?呸!你配嗎?」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掌聲響起:「司徒公子好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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