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本來就心虛,又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嚇的連連後退,收勢不住,撲通一下跌坐在地上,再一看來人的模樣,更是嚇的臉無人色,亂了方寸。{書友上傳更新}
怒踹鐵門闖進審訊室的,不是別人,正是洛洋市公安局局長嚴昭重,旁邊那個一頭冷汗的則是牡丹區的區政法委書記兼區公安局局長劉淮安,而縮頭縮腦綴在這兩位領導後面的,才是春華路派出所的所長李伯勝,也是徐子建的姐夫。看到兩位平時只有在會場上能遠遠望到的面孔,小劉意識到事情大條了,原本想掙扎著起身的那點精氣神也一下如同被扎破的氣球一樣洩了個乾淨。
徐子建看到自己姐夫那恨不得吃掉自己的目光,兩腿一軟,差點就跌倒了,硬撐著戰戰兢兢的敬了個禮:「首長好!」
嚴昭重根本顧不上看他,大踏步搶到被砸壞的桌旁,用手在李念青脖子上輕輕一按,鬆了口氣,扭頭大吼:「還不趕快叫救護車!」
李伯勝趕緊就往外跑,劉淮安怒罵:「你幹什麼去?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你只管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的事就行了,救人的事,用不著你管!」
可惜,嚴昭重根本不在乎他的表現,冷笑道:「好威風!好霸氣!難怪能教出這麼一幫驕兵悍將來……」
劉淮安登時垂頭不語,悄悄轉身出去迎接救護人員。李伯勝見狀,連忙跟上,兩人連看也沒看一眼靠在牆邊嚇的動也不敢動的徐子建。
「劉局!」李伯勝探頭一望審訊室,見嚴昭重似乎在打電話,連忙悄悄問劉淮安:「你給我透個實底,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怎麼能驚動嚴局大駕?」
劉淮安沒好氣道:「你問我,我他嗎問誰去?我這兒剛剛破了市區金店那件案子,正和嚴局商量著慶功的事呢。結果嚴局接了個電話,直接就扯著我奔你這兒來了,還以為有啥好事呢。結果到你這才知道,他要旁聽一個審訊,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你應該明白,嚴局當時沒讓你出來制止,肯定是想摸摸實底的。結果你這個小舅子可真夠配合……」
李伯勝激靈靈打個冷戰:「劉局,你說這事還有回轉的餘地嗎?」
劉淮安下巴一指門口衝進來的救護車:「先看人能不能救過來吧……記住嘍。(_)這事最好到你們這兒為止,要是敢亂說話,後果你自己知道!」
醫生來的很快,李念青被醫生現場檢查的時候實施了急救措施,很快恢復了生理現象。小命算是保住了。然後就直接運去醫院進行深度治療護理。
嚴昭重手裡拿著李念青那張香G的身份證,目光游離若有所思,直到劉淮安進來提醒時才回過神:「這件事必須徹查!無論牽扯到什麼人什麼勢力,都要一查到底!絕不能姑息!」
劉淮安道:「嚴局,這畢竟只是審訊過程中有少許違紀現象而已,我看是不是讓當事警員做個檢討就行了。如果太過較真,難免會景程基層警員辦案的積極性啊!」
嚴昭重冷笑道:「劉淮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裡那點小九九。告訴你。趁早收起來的好。這個黃泉,不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就能擔得起干係的!」
劉淮安心頭一緊,什麼意思?難道還想把我也扯進來?白馬幫和我有點交情不假,可這事大家心知肚明,混在這個事非之地,誰屁股下面沒點荒草樹根?出了問題。只要有人肯出來背就行了,這是規矩。難道你嚴局真的打算借這機會對我下手?哼,可別忘了。我這兒可是剛剛破了兩件大案,你想動我,那也得掂量掂量有沒有那能耐!
嚴昭重看著他的表情,繼續冷笑:「別以為我在危言聳聽,想想剛才看到好個場面,你心裡就總該有點眉目吧?」
劉淮安一怔,什麼場面?腦子裡頓時浮現出剛才在審訊室裡見到的那一幕,猛然一驚,身為老刑警的他馬上就發現了其中的蹊蹺,徐子建那胖子有多少能耐他還是有點瞭解的,那個少年最多也就百來斤的模樣,怎麼可能一棍打的他連那張審訊桌都給砸塌了呢?這絕對有古怪啊!
靠!被人算計了!劉淮安面色慘然,是啊,方才在監控室他們已經問過了老馬和另一個出勤的警員,知道這小子一人就干翻了二十幾個小混混,絕對不是什麼易與之輩。怎麼可能連胖子一棍都挨不起,還連帶著把桌子都給壓垮了?這分明就是苦肉計啊!這小子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算計小小的一個派出所呢?
嚴昭重見劉淮安終於有點明白了,擺了擺手道:「你自己去和李伯勝交待吧!無論是過江龍還是座山雕,總有露出尖牙利爪的時候,到時候,希望你做好了準備,可別說我事前沒提醒你!」
嚴昭重走了,一如他突如其來的低調。失魂落魄的劉淮安愣了老半天,突然眼冒凶光大踏步衝進審訊室,正好對上李伯勝在訓斥自己的小舅子徐子建。
劉淮安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是幾個耳光抽的李伯勝暈頭轉向:「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看著點你這小舅子,你他嗎的為啥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現在他嗎的闖出大禍來了吧?居然還想當著監控的面毀屍滅跡!你知不知道整個過程都被嚴局看在眼裡了?老子現在被你們哥倆害死了!告訴你,你們最好早早把這事的不良影響都給抹平了,要不然,老子臨死也要拉上你們全家陪葬!」
李伯勝捂著流血的腫臉,含糊不清的問道:「劉局,你倒是給透個實底啊,那小子到底什麼來頭?我們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行啊?」
劉淮安一腳踹過去,把胖乎乎的徐子建給踹的跌倒在那張塌掉的桌子上,怒聲喝問:「看看這張桌子!讓你砸,你能砸成這模樣嗎?」
那哥倆幾乎同時搖頭,審訊桌,那可都是為了防止有嫌疑人會暴力反抗而特製的,理論上可以抗住三噸重的壓力呢,人力怎麼可能破壞的了?等等,那為什麼徐子建那一棍下去,就把這桌子給壓垮了呢?而且,那小子壓垮了桌子,後來居然還活著,這他嗎的都是怎麼回事?
劉淮安鐵青著臉指著徐子建怒吼:「你是不是吃成豬了?那種情況下,居然還想著要毀屍滅跡?給你們這種人頭豬腦的東西當頭,老子真他嗎的噁心!你徐子建是不是真以為披上這身警服就可以天下無敵了?之前白馬幫的人沒告訴你他一個人赤手空拳打翻了二十幾個混混嗎?你覺得你有那能耐嗎?人家都亮了香G身份了,你還要為了一句廢話去動手,是不是覺得你姐夫真是土皇帝,強大到可以讓你無視律法國紀了?」
徐子建就坐在那張破桌子上不敢起身,唯唯嚅嚅道:「我當時也是氣不過那小子,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把咱們警察放在眼裡……」
呸!劉淮安一口濃痰就上了那張胖臉:「你他嗎的也配說咱們警察這幾個字?還怪人家不把你放在眼裡?警察隊伍裡就是因為有了你這樣的貨色,才讓人看不起的!真他嗎的,你明知道人家不把你放在眼裡,還非上趕著給人送刀柄,是不是覺得舒服日子太久,活膩歪了?」
徐子建沒留意到姐夫給自己打的眼色,居然又回了一句:「我那不也是為了維護咱們警隊的執法權威嘛……」
劉淮安更抓狂了,恨的衝過去就是一頓亂踩:「我叫你維護、維護、維護……你維護你馬拉隔壁呀,警隊的權威什麼時候輪到你、這、種、豬、頭來維護了!」
徐子建被踩的鼻青臉腫卻又不敢還手,抱著頭大喊:「姐夫……」
李伯勝看著劉淮安踩自己小舅子,心中雖然不是滋味,卻也不敢亂插手,他嗎的,都是你姐那敗家娘們整天護著你,現在看,惹出禍來了吧,真他嗎的,剛才給你使眼色的時候你當我是你姐夫了嗎?現在被人收拾知道喊姐夫啦?活該!要不是被你這豬頭連累,我至於被抽著豬頭嗎?
劉淮安踩了一通,心裡的憋屈發洩了一通,轉過身來看著李伯勝:「誰拉的屎,誰擦屁股!」
李伯勝小聲道:「那劉局你倒是給個准話啊!」
劉淮安又是大耳光左右開弓,這哥倆看著一下就平衡了:「給!給!給!我給你准話!嗎的,你這所長他嗎的怎麼當的,什麼事都讓老子拿主意,去碧月宮的時候是不是也讓老子替你上啊?」
李伯勝那張臉被抽的和他小舅子不相上下,卻還是不敢自做主張,依舊不依不饒:「那白馬幫那邊,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才好?」開玩笑,這白馬幫的關係,可是劉淮安自己拉來的,自己這兒要是自做主張整下去,輕了能不能過關,重了會不會引起劉淮安秋後算帳?這些事,可不是幾個耳光就能消除得了影響的。
劉淮安終於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傢伙的聰明勁,氣哼哼道:「還什麼程度?事都鬧到這地步了,再讓白馬幫存在下去,你我大家都得玩完,可聽的明白?」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一定不讓走脫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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