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和飛狼順著氣味跡像一路追蹤,由於兩人要不斷的印證李念青的蹤跡,因此比他遲了近兩個鐘頭才趕到巨樹底下。一到此處,那棵大到讓人瞠目結舌的紅色巨樹讓兩人震驚不已,果然是原始森林呀,這樣的巨樹,如果伐了出去,恐怕價值已經很難估算了。
兩人走到巨樹下方時,李念青已經順著巨樹的枝條跳到另外的樹上去了,這一次,他一直不曾落地,直接踩著一棵棵的樹冠狂奔。而下方的兩頭狼,則徹底的丟失了他的氣息。兩人在巨樹附近搜索了十幾分鐘,卻始終無法判斷李念青的去向,一時有些傻眼。
這時的李念青,面臨著一個很尷尬的問題。他繪製的這兩枚以血為引的定身符,雖然有效果,但由於其中不含靈力,也就無法自行攻擊,只有將其貼到目標身上時才能起到效果。可是以他眼下的能耐,似乎要近這兩人的身還有些困難。無奈之下,只好再次遠遁。
很快,李念青跑到一處水潭之處,小心的四下打量了一番,還好此時並沒有什麼野獸來飲水。他匆匆走到潭邊一塊大石邊,伸手刨了起來。枯葉和泥土混合成的土壤散發出陣陣惡臭,但李念青已經顧不上了。幾分鐘後,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被他刨了出來。一把將它扯了上來,三下五除二將旁邊的玩意又踢了回去,捧著塑料袋匆匆而去。
運起神目,打量了一眼還在三里之外巨樹附近徘徊的兩個殺手,李念青冷哼一聲,將塑料袋打開,取出其中的物事來一一打量。
這裡面有許多武器,這是兩年前幾個不知深淺的外地人帶來的。那一天,李念青回家時,正好撞見了在自家門前衝著媽媽說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的廣南人,當時氣的他差點當場動起手來。第二天一早,五人進山時,他悄悄尾隨其後,前後不過用了不到兩個鐘頭,就把五人盡數誘殺在了那片老林之中。毀屍滅跡這種事,他幹的很是拿手,不過當時五人隨身攜帶的幾件看起來很牛的武器,他沒捨得一起扔到,而是用他們自己帶著的塑料袋包起埋在了小潭旁邊。想不到,今天居然也用上了。
這些武器中,有兩張作工極其精緻的連發弩,還有兩把雙管獵槍,一張造型美到讓人不捨得拿來用的大弓。還有幾把看起來都不錯的長短刀具,因為害怕這些東西拿出去用被人識破帶來麻煩,李念青一直都沒有動用過這些東西。不過今天生死關頭也顧不上那麼多忌諱了。
老林之中,李念青比那兩個初來乍到的殺手熟悉了不知多個倍,利用地形和樹木,他很快就在這一片佈置了一處連環陷阱陣,隨後便舉著那大弓迎了過去。
血狼和飛狼正在苦苦搜索,突然前方人影一閃,一支利箭呼嘯而來,飛狼就地打了個滾,那支箭擦著他的頭皮飛過,釘在了身後的一棵松樹上,驚出了飛狼一身冷汗。與此同時,血狼手中的槍也噴出了幾道火舌,在消聲器的壓制下,發出幾聲沉悶的聲音。
李念青一擊不中,回身就跑。這兩人剛追了兩步,又是一箭飛來,這回差點把血狼射個對穿。李念青如此嫻熟的狩獵技能讓兩人吃驚不已,同時也激發了兩人心中的鬥志,一發狠,兩人相互掩護,追的更快了。兩把槍交替射擊,打的李念青再也沒有還手之力了。
李念青狼狽逃躥,幾步從陷阱圈中穿過,待兩人尾隨著他也踏入那塊陷阱的區域之後,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再也沒了李念青的影子。正納悶時,幾聲弓弦聲響過,幾支弩箭齊發,向著兩人射來。這一次,更是嚇兩人一跳,難道這小子還有幫手?
大壓力之下,兩人連連出手還擊,向著弩箭來源的方向連開數槍,弩箭馬上沒了動靜。飛狼小心翼翼的直身前行,身邊的血狼警惕的四下打量,為他打著掩護。剛看到前方有個人影,還沒來得及開槍,飛狼就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突然向下沉了下去。
「不好,有陷阱!」飛狼大喊一聲,手足並用,試圖跳出陷阱,此時弓弦響過,一支箭呼嘯而來,目標正是掙扎著要逃出陷阱的飛狼。逼得他腦袋一縮,又再度陷了下去。
血狼見狀大驚,抬手就是幾槍,同時揉身而上,伸出左手去搭救飛狼。此時,又是一陣呼嘯聲,眼看著一排削成標槍一般的樹枝吱呀呀的向著兩人倒下砸了過來。危急情況之下,血狼大喝一聲,潛力爆發,左手扯著飛狼,雙腳突然發力,整個人猛然向後彈射而出。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那排木槍的襲擊。
「媽的!」血狼怒道:「越南佬的從林戰術啊,居然有這麼多花樣!等我捉到了那小子,一定要讓他慢慢死!沒有三天三夜也不顯我血狼的手段!」
驚魂未定的兩人喘著粗氣靠在樹上調整呼吸,突然渾身一震,再也動彈不了分毫。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兩人就覺得背上一陣刺痛,似乎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樣,隨後,那個他們觀察了三天,又追殺了大半天的少年,殺氣騰騰的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李念青用連環陷阱將兩人逼到自己的藏身之處,出其不意一擊得手,用定身符將兩人定住。隨即便取出銀針,將兩人的身體封住。這盒總共一百零八枚的銀針是藍子平送給他的,這兩年一直隨身攜帶不曾離手,施展鎖魂大陣用了一大半,還有幾十枚帶在身上。因為定身符的效用並不是多麼可靠,李念青還是對兩人用了針之後才徹底放心。同時將定身符收了起來。
他一站在這兩人面前,也不說話,只是沉著臉將銀針一支接一支的向兩人頭頂插下。每人頭頂都插了七枚銀針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飛狼和血狼在突然無法動彈之後,就嚇的亡魂大冒、渾身冷汗,提著腦袋拼了這麼多年,兩人都很明白失去戰鬥力意味著什麼。他們並不怕死,但想死都是一種奢望的時候,就會很恐怖了。
李念青用完針,很自來熟的從血狼腿上抽出一把刀來,依舊一言未發,拎起血狼的左手,在他的手腕處輕輕一挑,將他左手的手筋挑斷。接著又是右手,隨後是雙腿。挑完了血狼,又轉頭對飛狼如法炮製,整個過程中,他的面色始終沒有半點波動,就好像是在做什麼每天都習慣了的工作一樣。冷靜而專注的模樣,讓血狼和飛狼不約而同的心裡一陣陣發寒。
將兩人挑斷四肢大筋之後,李念青抬起頭來向後方瞟了一眼,冷冷一笑:「來得挺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