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不識貨 第八章
    他的確可以開除她的,只要下個人事命令,就可以遏止她在這裡胡作非為,但是他卻沒有那麼做,他自己不是更奇怪嗎?難道……他真的喜歡上這個超級大麻煩了?

    「總經理真是愛說笑,我要當總經理也不會搶你的位置。」等她回加拿大都能直接當總裁了,幹麼還要跟他搶!「哇,好漂亮的花,誰的?」

    提到花,齊家赫的臉更臭了,「以後叫你的愛慕者不要把花送來公司,你是來工作不是來談戀愛的,還有,這裡是我的辦公室,聽懂了沒?」

    「總經理幹麼那麼生氣,我又不知道是誰送花給我,總經理要罵,也應該是罵送花的人吧!」。

    是啊,他幹麼那麼生氣?難不成是在吃醋?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瘋掉!

    「快去做事。」

    「我要蹺班。」

    「蹺班做什麼?」

    「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要和他大眼瞪小眼,她知道她這麼做。齊家赫肯定又會威脅要把她開除,但奇怪的是,這回他竟然沒有這麼做。

    直到離開了辦公室,她還不太相信,齊家赫竟然沒有威脅她。

    齊家赫覺得自己快被路菲搞瘋了,他以為路菲蹺班他就可以擺脫她的陰影,沒想到他太小看她的影響力,她的名字好像在公司生了根,每個人有意無意就會提到她。

    「總經理,您覺得路特助是個怎樣的人?」王秘書笑著問他。

    「提她做什麼,是不是她又闖了什麼禍?如果是的話就直說,我會公事公辦。」

    「怎麼可能!公司裡的每個人只要一提到路特助就舉起大拇指稱讚,都說總經理撿到了一個寶呢!」

    「那是你們都太高估她了,的確,她的外文能力是比較強,但那是因為她是加拿大公民,英文呱呱叫不稀奇,頂多還會個西班牙文,別把她想得太厲害。」

    「總經理不知道她是名校的企管碩士嗎?」

    「是嗎?」真撿到了一個寶嗎?齊家赫還是不太相信,如果路菲是個高材生,怎麼可能在總務部待得住,應該早就唉唉叫了,「說不定是那傢伙隨便亂說的。」

    「總經理您真的太不識貨了,我聽說路特助不只是名校企管碩士,還精通七、八國語言,還沒畢業就有很多企業想網羅她。」

    「這也是她說的?」

    「不是,是總務部有個同事的哥哥在加拿大留學,正巧和路菲同校,她提起路菲時,連她哥哥都說路菲不可能在我們公司總務部做事,根本就是大材小用,還說路菲在學校是個風雲人物,才能出眾。」

    齊家赫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方夜譚,王秘書口中的路菲,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路菲?

    「我以為總經理知道,才會特地把路特助調到身邊做事,沒想到總經理居然不知情……需要我為總經理做些什麼嗎?」

    齊家赫知道王秘書的意思,她是要替他調查路菲,但他卻搖頭拒絕了,「不用特地調查,反正她早晚都要回加拿大。」

    「總經理不留住她?」

    「我有什麼理由留住她?」

    王秘書被問得莞爾,看來當局者迷,他們這些員工都覺得兩人的關係非常曖昧,當事人卻還搞不清楚真感情。

    「好人才就要好好珍惜,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凡事還是要講求緣分。」

    「這麼說也對……對了,我聽說送花給路特助的是加拿大那邊的客戶,不知道路特助會不會繞著繞著,又因為姻緣繞回到加拿大去?」王秘書意有所指的說。

    齊家赫原本稍稍平復下來的情緒又因為王秘書的這番話而翻騰起來。

    他是在吃醋嗎?不行!這樣下去他真的會發瘋,他得想個辦法搞清楚自己真正的感覺才行!

    台北夜未眠,霓虹燈耀眼閃爍,街道上偶爾會流洩出輕快的音樂聲,雖然已入夜,但依舊很悶熱,每個人都想擠進涼快的地方。

    今夜的PUB有點擁擠,但對於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男女女而言,這樣的擁擠反而增加了更多機會。

    有些人看對眼就搭上了線,一起喝兩杯,藉著酒意提出邀約,這是許多遊戲人間的男人慣用的招數,只為了找個伴,無關乎情愛。

    像齊家赫這麼帥的男人一踏入夜店,理所當然就成了女人狩獵的目標,周圍多的是蠢蠢欲動的欲女。

    「可以幫我介紹適合女人喝的調酒嗎?」

    「水蜜桃之戀。」

    看著女人若隱若現的高聳胸部,齊家赫想到了成熟的水蜜桃,水蜜桃一旦熟了,就會散發著濃郁的香甜氣味,如同這個女人現在給他的感覺。

    「真好聽的名字,你會請我喝這杯水蜜桃之戀吧?」

    「給小姐一杯水蜜桃之戀。」

    他很少出入夜店,但是偶爾需要和客戶應酬,對於酒類多少也有研究,水蜜桃之戀喝起來其實就像在喝有水蜜桃味道的氣泡果汁。

    他才請了波霸美女一杯酒,旁邊又冒出來一個火辣冷艷的埃及艷後,「可以也請我喝一杯嗎?」

    「沒問題。」他替女人點了一杯性感女郎。

    現在的女人比男人更放得開,而最近出來玩的女人似乎一個比一個漂亮,大膽又開放,她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等待著你情我願的一夜情。

    酒越喝越多,女人也越靠越近,整個人幾乎都貼著他的臂膀,但奇怪的是。他的心中沒有任何波瀾。

    「我們要不要轉移陣地?」水蜜桃女郎問著。

    「你該做決定了吧?」埃及艷後也迫不及待想要剝光他的衣服。

    「我去打個電話。」齊家赫不回答,快速離開座位,撥了路宇則的手機。這時在齊家,客廳裡只剩下路菲一個人在看電視,路宇則去洗澡,卻把手機忘在客廳的茶几上,聽到手機響,她拿著手機跑到路宇則房間要他接,但路宇則卻要她轉告齊家赫他正在洗澡,她只好幫他接起電話。

    「路管家,你可以來接我嗎?」

    「我哥在洗澡,啊,當你們家的管家還真累人,你當他是賣給你們齊家了是不是?」她聽出齊家赫似乎喝醉了,一把火莫名地冒了上來。

    他今天一整天都像吃錯藥一樣,在公司給她臉色看,又叫她自己回家,然後自己玩到三更半夜還要叫堂哥去接他,實在太任性了!

    「路菲?怎麼是你?」

    「我跟你說過了,我哥在洗澡!」

    「喔--」齊家赫喔了很長一聲,「好吧,那就你來接我。」

    「我幹麼去按你?」齊家的管家叫路宇則,難道連她都要買一送一當女傭嗎?

    「那就叫你哥來。」

    齊家赫竟然就這樣掛她電話?路菲望著斷線的手機,愣了好幾秒。

    她不想去接齊家赫,但突然想到他的性向,她更不想讓堂哥去接喝得爛醉的他,萬一到時出了什麼差錯……最後,她還是出門接人了。

    「又沒有喝很多,幹麼這樣麻煩別人!」路菲抵達PUB之後才發現,齊家赫其實沒有喝得很醉,她到的時候看到他神態清醒的模樣,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你沒聽過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嗎?我喝了酒當然不能開車。」

    「好,我說不過你,可是我拜託你,不要把我哥當作目標,他是家裡的獨子,我們路家這代單傳,需要他傳宗接代。」

    「你在說什麼?」

    「女人不好嗎?」

    誤以為路菲是說他在PUB認識的女人,他理所當然地搖頭,「不好。」

    「女人到底有什麼不好,為什麼非得男人不可?」路菲氣惱地大吼,如果不是在開車,她大概會氣到跳起來吧!

    齊家赫看她突然這麼火大,不禁一頭霧水。「等等,停車。」

    「幹麼停車?」

    「我想吹吹風,冷靜一下。」

    路菲把車子停到路邊,看到齊家赫下了車,她也跟著下車。

    夜風徐徐,比白天涼爽多了。

    齊家赫邊定邊伸了個懶腰,很享受這種悠閒的時光,路菲跟在他身後,靜靜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齊家赫的背很寬厚,路菲突然興起一個奇怪的念頭,她好想知道,如果靠著那寬闊的背會是什麼感覺。

    可是當她一想到這樣該讓女人依靠的男人竟然只對同性有感覺,她滿腔的怒火又燒得更旺了。「喂,快點回家,很晚了,你如果害我沒睡飽,明天我要蹺班喔!」

    「路菲,我們握手言和怎麼樣?。

    路菲被他突如其來的提議嚇傻了,她支支吾吾,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吵吵鬧鬧的了。」齊家赫突然停住步伐,轉身和路菲面對面,緊瞅著她,又繼續說道: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吵有點幼稚嗎?」

    「所以呢?你是希望我站在你那邊嗎?你現在是在拉攏戰友嗎?我跟你說,就算我們握手言和,我也不可能同意讓你和我哥在一起的。」路菲誤會齊家赫求和的意圖,自顧自地表明立場。

    她的這番話讓齊家赫足足愣了好幾分鐘才慢慢回過神來,「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和路管家在一起?我和他都是男人要怎麼在一起?你以為我是同性戀嗎?。

    「不是嗎?」

    「當然不是!到底是誰讓你有這種誤會的,我一定要掐死那個人!」

    「是你自己說女人不好、對女人沒有想法的,而且你處心積慮想把我趕走,執意要我哥留在你家,難道不是因為你喜歡他?」

    喔……乾脆殺了他好了!光聽路菲說他喜歡男人,他整個人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無話可說了吧,默認了是嗎?」路菲咄咄逼人的朝他逼近,一副要和他理論出個道理的樣子。

    直到這一刻,他終於可以確定,他其實是喜歡她的,但面對喜歡的女人,他該怎麼替自己辯解,又該怎麼讓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閉上?

    等到路菲站到他面前,他終於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的身體略微向前傾,頭一低,以吻封緘,他用行動證明他不是同性戀,也順利讓路菲不再說話。

    路菲緊盯著近在眼前的齊家赫,回想著和他的親吻,這是他第二次吻她,只是第一次是人工呼吸,她沒有意識也沒有感覺,根本不能稱作是吻,可是這一次,絕對是實實在在的親吻,而且時間有點久。

    路菲接受西式教育,和朋友、親人間也會有友善的親吻,但那通常都只是親親額頭或臉頰,她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真正嘴對嘴接吻過。

    這是她的初吻,她雖然沒有那種初吻被奪走就好像天要塌下來的少女情結,但是她真的想不通齊家赫為什麼突然吻她。

    他說喜歡她了嗎?沒有。

    對,就是因為齊家赫根本就不喜歡她,所以她才會覺得奇怪,她真的想不出他吻她的理由。

    「齊家赫,你是不是拿我當試驗品?」想到這裡,她用力的將他一把推開,怒聲責問。

    「試驗品?」

    「不是嗎?你不是想釐清自己的性向所以才吻我的嗎?」

    「哪有什麼好釐清的,我都說了我不是同性戀,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連吻都不能證明他的性向嗎,這女人的腦袋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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