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呂青青的忠告
「師兄,紫盧居倖存奴僕,全都關押在此,共有一十九人,他們當中有四人招供,那晚看過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闖入府中,然後與二公子密談,顯得頗為熟悉……」
青龍峰上,一處偏僻院落之中,幾名後天十重圓滿境的外門弟子團團簇擁呂陽,提出了關押在此的紫盧居倖存奴僕,以及看守他們的雜役,守衛,仔細盤問起來。
「看來所有線索都指向那個來歷不明的高手?你們當中可有人能把他相貌畫出來?」呂陽聽完這些人稟報,輕拂衣袖,緩緩地說道。
眾奴僕盡皆搖頭,他們連大字都不識一個,如何能夠畫像?只有一名射nv唯唯諾諾,似乎有話想說。
「你似乎知道點什麼?說。」呂陽面上無悲無喜,淡然說道。
「奴婢是二公子府中射nv,那晚曾經端茶在房外隨射,似乎聽到二公子叫那人『辰風兄』……」射nv怯怯地說道。
「不錯,這幾日我們也審問過,那名可疑人物似乎叫做龍辰風。」幾名協助呂陽調查血案的弟子紛紛附和。
其實呂陽回來時,紫盧居血案已經發生數日,他們在呂瑜,呂霞兩人帶領下,早已調查出線索,不過呂陽一來就奪去了調度指揮的大權,呂瑜和呂霞兩人沒有修煉到先天秘境,無法與他爭奪,只好把所有的調查線索都交給了他。
呂陽一來,事情「真相」差不多就已經要水落石出。
「這麼說來,這件事情是玄澤公子交友不慎,引狼入室?」有一名圓滿境界弟子,下了結論。
不少人聞言,眼中掠過一絲隱秘的笑意。
其實仙門之中,世家子弟也好,寒門草根也罷,能否晉陞,全憑運數,最看不得的就是憑借家世上位的紈褲,二公子呂玄澤雖然不至於是紈褲,但是引人羨慕嫉妒,卻是在所難免的,在場諸人也沒有一個與他交情深厚,自然不會因為他被殺而悲傷,相反,不少人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縱是天之驕子,豪門貴胄,那又如何?時運不濟,命途多舛,照樣要橫死隕落。
這就是赤luǒluǒ的幸災樂禍了,可想而知,由這樣一群人負責調查,會有多少人真正關心結果。
「也不能這麼說吧?二公子畢竟是遇難了,怎麼能說他交友不慎,引狼入室?」
也有人聽了心中不悅,為死去的呂玄澤辯解起來。
「是啊,我們的任務是抓出元兇,為兩位公子報仇雪恨,這同時也是肅清仙門,防止類似事情再發生的良策,你們可不要大意了。」
「哼,你們說得輕鬆,抓出元兇,報仇雪恨……我倒想看看,就憑這些隻言片語的線索,如何抓出元兇?這不是強人所難嘛?」有些弟子皺了皺眉頭。
「是啊,你們說得厲害,不如自己去吧,反正玄澤公子生前沒少靈石供養你們,倒是懂得賣好!」另一些人不屑地說道。
這時候,各弟子之間的不同,開始顯l-出來了,有些人與呂玄澤並不熟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有些人是受過呂玄澤恩惠的,呂玄澤意外心死,他們也心有慼慼,更有一些人,乾脆就是嫡系一脈的門客,此時此刻,無所適從,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好了,你們就不要爭吵了。」眼見院子有變成鬧事的跡象,全權負責調查此事的呂陽,不得已站了出來。
平時大把撒錢的好處,終於顯現出來,呂陽既有先天修士的實力,又有廣施打賞的恩惠,此時說話,非常管用,眾人全都連忙停了下來。
「我們是來查案的,不是來爭吵的,大聲喧嘩,成何體統?」
呂陽先是板起面孔,狠狠地訓斥了一聲,隨即面無表情,轉向一外看起來老實忠厚的弟子:「安信,你來說說,當日的情況如何?」
這名叫做安信的弟子連忙說道:「師兄,不是師弟們不肯努力,實在是條件所限,無計可施啊。我們也曾組織人手,沿著兇手有可能出逃的方向追捕,不過有三處方向山高林密,諸弟子又不得力,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師兄,我們也曾組織人手搜捕,但是一路上都毫無收穫,詢問峰下巡山弟子,也說沒有碰到過可疑人物。」
「不錯,真兇只怕是早已逃出青龍峰地界,我們想要把他抓出,難度太大了。」
「那個龍辰風好像是修煉到了幻化虛實境界的絕頂高手,連玄澤公子和門下諸多武師都奈何不了他,我們黑夜追擊,已經是冒著極大的危險了。」
主張呂玄澤「交友不慎」,「引狼入室」的那一派弟子,紛紛叫苦。
另一派與呂玄澤交好的弟子敢怒卻不敢言,他們非常懷疑,這些人根本沒有盡力,但卻苦於沒有證據,無法向呂陽告發,只能寄望於呂陽明察秋毫,抓出陽奉陰違的人嚴加懲罰,這樣才能全力查案,讓真兇伏誅。
「這些人真以為,四小姐真是想要抓住龍辰風?」呂陽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暗自不屑,「四小姐的真正目的,在於給家中族老一個交代,同時也是以凌厲手段剷除異己,清洗山峰!難道死一個呂玄澤,一個呂玄金,她就會悲痛y-絕?錯!她不但不會悲痛,恐怕心中竊喜都還來不及!龍辰風把她想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反而是幫了她的忙,她又豈會在意龍辰風的生死?」
「也是我該處理手尾,料理後事了,趁此機會整頓門中弟子,看有多少人被呂玄澤拉攏收買,是嫡系一派的門客,這才是正經事,看來四小姐是打算支持她胞兄上拉,執掌世俗了,作為四小姐一脈的得力干將,我總得有所表示才行。」
「新入呂家?沒有認同?想要名正言順?這些還不全是四小姐一句話的事情?哼……說來說去,還是要把我當成刀使,快刀斬亂麻!」
呂陽目光在眾弟子身上巡梭,心中已經暗暗將他們打上了派系的烙印,只是這些弟子還在爭執,毫無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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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府邸,呂陽卻意外發現,呂青青來了。
「青青師姐,你怎麼來了?」呂陽有些意外地道。
他有些奇怪,雖然他和呂青青日漸熟悉,但此時正是掌燈時分,如果沒有特別事情,她也不會挑在這個時間找上門來。
「師弟,你是不是在調查呂玄澤和呂玄金被殺之事?」呂青青見到呂陽回來,沒有寒暄,開門見山地直接詢問。
這也就是兩人熟悉之後的好處,許多事情,已經沒有客套的必要。
「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不錯,我奉二姐之命,全權負責此事,怎麼,青青師姐知道什麼線索,要向我交代?」呂陽微微一笑,半開玩笑地說道。
「師弟,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或許說了,你會覺得我小題大做,又或者交淺言深,不知所謂,但我還是得說。」呂青青似乎有些猶豫,但看到呂陽半開玩笑,一副輕鬆的神s-,不由得凝重起來,正s-問道,「在此之前,我先問一句,你信不信我?」
「自然是信了,師姐與我頗為投緣,雖然結識不久,但卻像相交多年的知己。」呂陽見到她的神情,也不由得收起笑容,鄭重地說道。
呂陽出身卑微,雖然談不上識盡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但對人心的認識,多少還是有些心得的,他深深知道,像呂青青這樣目光長遠,不計較自己出身的nv子極為少見,再加上她的性情,喜好也有許多與自己相合的地方,這就是所謂的投緣。
對於這個特殊的朋友,他還是非常珍惜的,見到她說得鄭重,不由生起了幾分好奇的心思。
她到底想說什麼?
「很好,你信我的話,那就不要參與此事了。」呂青青目光微微閃動,似乎有些jī動,「就此打住吧,不要越陷越深。」
「青青師姐何出此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呂陽眼神微動,面l-訝異地看著她。
「好了!師弟,這個時候就不要再裝了!」呂青青有些無可奈何,似乎沒有想到,呂陽這個時候還在隱藏心思,「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韜光養晦,隨時隨地都想要擺脫月瑤師姐掌控,得到真正自由?你的眼神早就告訴我一切,我呂青青雖然不是什麼驚世之才,天下的人物,但是這點識人之能還是有的。」
「其實你也知道,月瑤師姐真正的用意,是利用你調查血案,剷除嫡系餘黨?她的最終目的,乃是扶植胞兄上位,也只有她的胞兄成為世俗家主,她才能在仙門之中爭取更多利益,而你身為附庸,無權無勢,沒有實力,拿什麼去和她周旋?」
她似乎也隱忍到了極限,見到呂陽這時候還不忘隱藏,不由得心中氣急,一口氣說了出來。
「仙門之中,像你這樣的外姓附庸實在太多了,到頭來,黃粱一夢,轉眼成空,我不希望你也和他們一樣泯然於眾人,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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