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城外,紀雪芙神情自然的立於虛空之中,十幾個混元境界的強者帶著無數鈞廣樓的修士將其團團圍住,大戰一觸即發。
這些混元境界的強者都是鈞廣樓中的前輩,有些是聖人境界去了秘境,有些是更早的時候,其中甚至還有庭秀清親自教授的弟子,非常強大。
到了聖人境界的鈞廣樓玄女派弟子,都是無情有欲,但在門派中也爭取不到什麼,所以乾脆離開這裡,去追求更強的實力。如此也導致這個門派隱藏的實力,比其他幾派更強。
如今聽說門派有難,跨越宇宙星空,趕了回來。卻沒想,所謂大難竟然是當今鈞廣樓樓主造成的。縱然已經無情的他們,卻也忍不住大怒。
「紀雪芙,說清楚你的原委。」一個看起來面容清秀,實際上也不知道多少萬歲的女子開口說道。
她是如今鈞廣樓中輩分最高的存在,可以算是庭秀清的弟子。
紀雪芙不動聲色,冷漠無感的眼神看了過去,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只想毀了鈞廣樓而已。」
毀了鈞廣樓而已,這話讓城內的人都生生吸了口冷氣。如此天大的事情,在紀雪芙口中說來,竟讓人感覺輕描淡寫一般。
而且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身為鈞廣樓的樓主,權傾天下,為何會想著要毀了自己所在的宗門?
「你這個賤婢!」有人怒喝一聲,渾身顫抖。
這是一個長的國色天香的女子,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慕,只是沒有幾人認識。但若說出的她的身份,天下間不知道她的人就真不多了,鈞廣樓前任樓主,琴簫瑟。
她往日都以薄紗蒙面,以她的修為,能看清楚薄紗後面目的人寥寥無幾,似乎很少有人知道她究竟長什麼模樣。
鈞廣樓的修士。多為無情有欲,此刻看琴簫瑟形象全無,毫無疑問,道心已亂。
紀雪芙的資質並不高,當年只是一個服侍她的婢女。之後平城一戰。琴簫瑟被宋哲打敗。幾乎身死。回到鈞廣樓養傷,樓主之位也只能讓了出去。
等她傷癒後,還想奪回地位,沒想紀雪芙極為強勢。毫不猶豫的將她鎮壓,封印在鈞廣樓中。若非這些前輩回來,她此刻還不得脫困。
曾經一個服侍自己的婢女,之後竟成了決定自己生死的人物。琴簫瑟本就因為被宋哲打敗,道心蒙塵。如今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變得紛亂無比。
「你是最該死的,我之所以不殺你,就是想留著你的命,讓你看看鈞廣樓的下場。既然算計我,就應該做好絕望的準備。」紀雪芙淡淡的說道。
那個輩分最高的女子,略一思索,淡淡的說道:「如果是因為她的私怨,你可以將她處死。我不會追究。」
紀雪芙的實力讓她感到忌憚,無情有欲的她,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琴簫瑟。
這話讓琴簫瑟渾身一顫,臉色蒼白。曾幾何時。她指點江山,意氣風發,運籌帷幄,用縱橫之術操縱他人生死。如今卻是時過境遷。自己卻成了他人手中可隨時犧牲的棋子。
未等她爆發,紀雪芙卻淡淡的搖了搖頭:「她只是最該死的。而你們都是該死的。一代一代,都想著征戰天下,就連你,也恐怕忘記了庭秀清師祖創建鈞廣樓的目的。既如此,這樣的鈞廣樓留著還有什麼意義?」
「你自己何嘗不是征戰天下!」那女子面無表情的問道。
紀雪芙搖頭:「我想做什麼,你又怎麼知道。劍閣和天機閣已經名存實亡,鈞廣樓覆滅就在今日,下一個目標是六大世家,再是南林妖界和邪修界,我要讓荒古大陸所有的門派不復存在。」
「你到底想幹什麼?」那女子沉聲問道。
「你沒有資格知道!得到過庭秀清師祖指點的你,居然對我一個後輩如此顧忌,真是讓人失望。」紀雪芙微微搖頭。
「殺!」那女子朱唇一張,直接下令。
真氣凝聚,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對著紀雪芙殺了過去。可怕的氣息掠過天都,便是被天都護城大陣保護的修士們也一個個渾身顫抖。
這是一個幾乎可以追溯到軒轅大帝時代的強者,是一個比元帝還要強大的混元強者。
得到過庭秀清指點的她,玄女經已經登峰造極,不會弱於同境界的庭秀清本人多少了。
女子出手,其他人也各顯神通四面八方殺了過來。
紀雪芙神情自然,緩緩抬起了芊芊玉手,一手凝聚魅女經至情力量,一手凝聚玄女經無情力量。
兩者交纏一起,互相融合,化作一個無比玄妙的大道寶瓶懸於頭頂。
一縷縷氣息垂下,彷彿天地大道一般,讓人感覺將要壓塌整個世界。
「天道之光!」紀雪芙緩緩攤開手掌,大道寶瓶一陣轟鳴,彷彿大道之音一般,在她手心匯聚一團可怕的亮光。
悄無聲息,亮光閃爍,瞬間迸放,彷彿一輪比太陽星亮了近萬倍的恆星在手中爆炸一般。
一瞬間,整個世界被白光淹沒,無人能夠視物。
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想起,此起彼伏,可怕無比,練成一片,響徹天地。
沒有人知道紀雪芙做了什麼,一個個肝膽俱寒,唯恐對自己下手。哪怕是天都的護城大陣也發出一陣嗡嗡的顫抖聲,似乎難以支撐。
許久之後,等到光亮散去,鈞廣樓的無數修士已經躺下,唯有少數頂尖的聖人和哪十幾個混元強者依然站立。
只是平日裡一個個面無表情的她們,此刻卻都是滿臉震撼,臉色蒼白。
「噗!」終於有人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彷彿一道血虹從空中閃過,耀眼奪目。緊接著,又有好幾個也是如此,吐血不止。
那個輩分最高的女子,雖然沒有這樣,臉色卻也是一紅一白,難以自定,顯然已經受傷。
待到體內情況稍作恢復後,這女子才極為驚愕的問道:「這是什麼功法?」
「這就是鈞廣樓的功法!」紀雪芙淡淡的說道。
「不可能,我從沒見過,連師祖也未曾用過。」女子搖頭。
紀雪芙臉上一絲冷笑。
「因為你們太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