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種方法呢?」朱丹著賈半仙說道,這種以命換命的方法完全是不靠譜,就算世間還有遠古聖人,他也不可能為他這種無名小卒換命。
「去彼岸。」賈半仙混濁的雙眼睜了一下,然後又閉上了,雙目星辰沉浮。
「彼岸?彼岸在哪裡?去了彼岸就通躲過天罰嗎?」朱丹一怔,彼岸,在以前世界朱丹聽過,那只是佛家的一種說法而己,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這樣的地方。
「去了彼岸,你就能躲過天罰。」賈半仙又睜開了混濁的雙眼,瞄了朱丹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告訴你也沒有用。因為你找不到彼岸,你也去不了彼岸。」
「呃,那你這些話說了跟沒有說一樣。」朱丹看了賈半仙一眼,說道:「你這就要價一千萬,這也太黑了吧。」
賈半仙瞄了朱丹一眼,說道:「貨真價實,一點都不黑。」
「那你說,彼岸在哪裡?」朱丹緊追不放。
賈半仙慢吞吞地說道:「世界的盡頭,就是彼岸,你能跨過世界的盡頭,你就能抵達世界的彼岸。」
「世界的盡頭。」朱丹怔了怔,說道:「世界的盡頭在哪裡?」
「這已經不在回答的範圍之內。」賈半仙瞥了朱丹一眼,瞇著眼,好像睡著一樣。
「cāo,你這也太黑了吧。」朱丹瞪了賈半仙一眼。說道:「你把話說了半截。純粹是坑我呀。」
「你只問怎麼樣躲過天罰,又沒有問彼岸在哪裡,世界的盡頭在哪裡。」賈半仙一點都不著急,慢吞吞地說道。
「好,那我現在問你,彼岸在那裡,世界的盡頭在哪裡?」朱丹說道。
「錢——」賈半仙伸出了他那如雞爪一樣的手,伸到了朱丹的面前,慢吞吞地說道。
「多少?」朱丹看了看賈半仙,知道不忍痛割愛。這傢伙就不會說的了。
「你身上兩塊神華給我,我告訴你彼岸在哪裡,世界的盡頭在哪裡。」賈半仙瞄了朱丹一眼,慢吞吞地說道。
「cāo——」朱丹不由爆粗口說道:「你去搶算了。這兩塊神華是我命根子!」
朱丹怎麼可能把兩塊神華給他,這兩塊神華他正留著用來換骨頭的呢,他好不容易攢到兩塊神華,當然不會把它給賈半仙了。
「那我就沒辦法了。」賈半仙收回了雞爪一樣的老手,袖著雙手,慢吞吞地說道。
「死黑鬼,你做神棍真是浪費才能,你去做強盜自了。」朱丹氣得牙癢癢的,賈半仙要價太高了,吞噬神華和大姐頭所給的神華。他說什麼都不會給。
賈半仙這個時候看了朱丹一眼,說道:「小子,事實上,你給我兩塊神華也是白花,就算你知道彼岸又怎麼樣,因為那個地方你根本去不了,知道了也沒有用。」
「那麼說來,神聖體的天罰渡不過了?」朱丹不由心裡面一沉,說道。
「不要這樣說,也不是渡不了。」賈半仙淡淡地說道:「像第一種方法。當你神聖體大成之時,逆天奪命,斬去自己的一切,只要你的求道之心堅定不移,不會崩潰。你還是有機會渡過的。第一個方法不行,那就用第二個方法。以命換命,遠古聖人奪天罰,換你一條命。」
「這是廢話,如果有遠古聖人願意給我換命,我就不用問你了。」朱丹沒好氣地說道。
「那就去彼岸吧。」賈半仙慢吞吞地說道。
「干,你死一邊去算了,你自己親口所說,彼岸根本就去不了,去個屁呀。」朱丹沒有好氣地說道:「儘是廢話。」
「你去不了,不代表別人去不了。」賈半仙慢吞吞地瞄了朱丹一眼,說道。
「誰去得了?」朱丹聽到這話,不由jīng神為之一振,忙是說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賈半仙手指緩緩地指在了自己的鼻子端。
「你——」見賈半仙指著自己的鼻子,朱丹心裡面一震,盯著賈半仙,神se凝重,說道:「你要什麼東西,開個價。」
「我帶你去彼岸,幫你躲過天罰,我的價也不高,你那只鼎給我,我帶你去。」賈半仙瞅著朱丹,雙目好像能看穿朱丹一眼。
「不行——」朱丹一口拒絕了賈半仙的要求,他所說的那個鼎就是大禹鼎,大禹鼎與他本命相通,沒有了大禹鼎,他就等於沒有了xing命,更何況,老神偷還要依靠大禹鼎活命,他把大禹鼎給了別人,就等於把老神偷剝離了。
「那我就沒辦法了。」賈半仙袖手,搖了搖頭,說道。
「換其他的東西,怎麼樣?」朱丹目光一凝,盯著賈半仙,說道:「你這神棍應該知道我有什麼東西,如果可以,我給你帝血,要不,菩提古神樹也行,除了鼎,其他的東西隨便你選一件!」
賈半仙仔仔細細地看了朱丹一番,最後搖了搖頭,說道:「遲了,如果在此之前,還可以,但是,現在已經是遲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說是遲了,上次在七翹月的時候,你不是說,只要我願意,你就有辦法的嗎?」朱丹目光一凝,不由說道。
「上次是上次,現在是現在,現在帝血也好,你那棵小樹也罷,都是屬於你的,因為它們與你相通了,菩提古神樹一顯聖,就等於生根,與本體相連,帝血伴神樹,神樹不死,帝血不移,所以,菩提古神樹與你本身相通,就算是剝離你的肉身,也無法取出。」賈半仙閉著眼睛,慢吞吞地說道。
聽到這話,朱丹心裡面不由為之一震。上次天罰。菩提古神樹顯影,原來那叫顯聖,朱丹這個時候才知道有這樣的說法。
「我還有一個小銅人,能打穿九天十地,橫掃八荒,我以它換,如何?」朱丹猶豫了一下,最後對賈半仙說道。
賈半仙雙目一張,只見雙目如天地,ri月星辰在裡面運轉。主天地萬物,ri升月沉,星辰交替,讓人一見。不由為之一駭。
賈半仙一張目之後,然後又合上了,搖了搖頭,說道:「沒用,此物乃是霸道之物,九天十地,一拳破之,與我無緣,此物只與你有緣,我就算奪之。也是不值。」
「nǎinǎi的!」朱丹被氣得吐血,一時之間,他也沒有辦法。
「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免費奉你一句,天罰的確可怕,不過,如果你捱過了天罰,前途無量,神聖體的所有潛能都能發揮出來。這是你的劫難,也是神聖體的劫難。這樣的劫難,外物難助,你只要有一顆堅定的心,或者,還有一定機會。」賈半仙徐徐地說道。
朱丹一時之間無言。久久不知所語,事實上。他對天罰沒信心,天罰太恐怖了,上次如果不是菩提古神樹顯聖,他必死無疑,上次雖然菩提古神樹顯聖了,但是,輪到他的天罰降臨之時,菩提古神樹不見得會顯聖。這是他的天罰,正如賈半仙所說,外物難助!
「你想知道彼岸,記住一句話。」賈半仙慢吞吞地爬起來,慢吞吞地說道:「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說完之後,賈半仙慢慢地消失在長街盡頭。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朱丹喃喃體味著這句話,但是,從字面上來理解,這只是一種相思之句而己,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意思。
朱丹搞不明白這一句話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只好搖了搖頭,回徐府去。
韋鎖走了,朱丹此時也沒有興趣賭石,一心潛修,提升自己的功力,雖然天罰在他心頭上的yīn影是一直揮之不去,但是,真的沒辦法的話,只有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實力,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扛過天罰。
朱丹現在有了兩塊神華,按照老神偷的方法,朱丹用吞噬神華換掉了盆骨一帶的骨頭,而用大姐頭所送的神華換掉了胸與背脊等骨頭。其中過程,當然是痛苦難當了,不過,這不是朱丹第一次抽髓脫骨了,儘管是痛苦難當,朱丹依然是能承受。
老神偷這樣安排,是有他的想法,因為吞噬神華能吸納天地間的金jīng之氣,而朱丹雙腿所換的神華乃是親近大地,如此一來,吞噬神華在厚土類的神華之上,朱丹雙腿就像兩條吸管一樣,而吞噬神華就像吸水機一樣,雙腿宛如是插入了大地,吸收著大地的金jīng之氣、龍脈之氣。
正是這樣的吞噬之法,讓朱丹以神華所化的骨頭就吸納更多的金jīng之氣、龍脈之氣,這對朱丹壯大金jīng之氣是如虎添翼一般。
抽髓換骨是很痛苦的過程也是很緩慢的過程,不過,朱丹並不著急,一步一步來。
「換掉的兩部分骨頭你完全協調之後,再換你的骨肩與手臂的骨頭。」在指點朱丹換骨的時候,老神偷說道。
「那我再弄一塊神華。」朱丹忙是說道。
「不,雙臂與肩膀一帶的骨頭不用神華。」老神偷說道。
「不用神華,那用什麼東西?」朱丹不由為之一怔,忙是說道。
「用天地一氣。」老神偷說道:「上次在葬仙宮所弄到的天地一氣我煉化了之後,還有一部分,就用來換你的雙手吧,你一身的修行,差不多都在一雙手上,所以,你這雙手換上天地一氣為最佳!」
「行不行?」朱丹不由擔憂地說道:「天地一氣能行嗎?」
「沒問題。」老神偷說道:「我拿自己試了,絕對可以,我用來煉了一下,絕對能用它來取替你的骨頭。可惜,我們的天地一氣太少了,我用了一部分,所剩不多,不然,你全身換成天地一氣,那就更好了。」
「那好,就換天地一氣吧。」朱丹聽老神偷在自己身上試了,雖然他不知道老神偷是怎麼樣試,但是,他相信老神偷不會害他。
朱丹苦修。花了不少的功夫。終於把換掉的骨頭協調起來,沒有任何後遺症與問題,這讓朱丹這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來了。
「換掉的骨頭你是協調起來了,但是,以後你想修練這個世界的功法的話,你的金jīng之氣、龍脈之氣還遠遠不夠,你必須不敢地修煉吸納,讓自己的金jīng之氣、龍脈之氣化作汪洋大海,不然的話。你耗透金jīng之氣、龍脈之氣就會把你全身的骨架毀了,明白沒有。」
「我知道。」朱丹除了修練自己真氣心法之外,對於金jīng之氣、龍脈之氣的修練吸納也沒有停止。
「換掉的骨頭,你也慢慢上了正軌。現在我再傳你一門絕學。」老神偷想了一下,說道。
「什麼絕學?」聽到這話,朱丹不由jīng神一振,現在他對大道的掌握更深,他的「伏虎拳」已是大成。
「五虎斷門刀。」老神偷說道。
「呃——」朱丹一下子無語,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不由說道:「老哥,你有沒有搞錯,雖然我不是五虎斷門刀的弟子。但,好歹也是給掌門提過刀,做過刀童,五虎斷門刀的刀法雖然我沒有把最後十八刀練成,但是,前面一些刀法我也學了一些呀。這個,這刀法我知道,這,這個不用學了吧。」
「你知道什麼叫做五虎斷門刀嗎?」老神偷淡淡地說道。
「就是彭家的絕學,歷代相傳的刀法。聽說曾經揚名武林,後來慢慢衰落,一代不如一代。」朱丹想了一下,說道:「這刀法有外三十六刀,內十八刀。外三十六刀彭家子弟都能學,內十八刀。一般只有長老才能學,而內十八刀的最後五刀只有掌門才能學。」
「你知道五虎斷門刀的來歷嗎?」老神偷不急不慢地說道。
朱丹想了想,說道:「以前我在彭家的時候,見過彭家奉有五祖。傳說,五家祖上有五位兄弟,各人創出了一套刀法,最後五套刀法合一,就是後來的五虎斷門刀。聽說,後來彭家內訌,高手損失無數,從此之後,彭家衰落,成為三流門派世家。」
「你這話說得對,也不對。」老神偷徐徐地說道。
「不對的地方在哪裡?」朱丹不由為之一怔,奇怪地說道。
「沒錯,彭家內訌,彭家從此沒落。同時,彭家祖上的確是五個祖先,共同建立了彭家。不過,你不知道的是,彭家五兄弟手中各人有一把刀,而且很厲害很可怕的五把刀。」
「怎麼樣的五把刀?」朱丹不由為之一怔,他在彭家呆了很久,這事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王刀、霸道、邪刀、詭刀、惡刀。」老神偷徐徐地說道。
「王刀、霸道,邪刀、詭刀、惡刀?」朱丹喃喃地說道。這五把刀他從來沒有聽過,不由問道:「但是,彭家沒有這五把刀呀。」
「因為彭家那一場內訌,五刀相拼,最後五刀都毀了。」老神偷淡淡地說道:「五把刀上,都刻有一招刀法,這一招刀法,都是刀道jīng髓,彭家一場內訌,五刀從此消失。當年彭家的『五虎斷門刀』不單是指他們五兄弟,也不單指他們這五把刀,而且還指這五招的刀法。」
「彭家內訌之後,後來所傳的刀法,只不過是五刀的枝末而己,連五招刀道的百分之一的jīng髓都沒有學到。只有最後五刀才有一點點這五招刀道的影子。」老神偷說道。
「最後五招我知道,只有彭家的掌門才可以學,我見過掌門使過一次,那一次他連出三刀,打敗江北一鶴。這五刀分別叫『餓虎刀』、『猛虎刀』、『虎歸刀』、『懶虎刀』、『毒虎刀』。」朱丹忙是說道。
「沒錯,當年彭家的五招刀道,正是這五刀。不過,後來彭家最後五刀只不過是仿這五招刀道而己,百分之一的jīng髓都沒有仿到。這五招刀道是刻在五把刀上,五招代表著五種道。」老神偷說道。
「怎麼樣的道呢?」朱丹問道。
「王道,霸道,邪刀,詭道,惡道。」老神偷徐徐地道:「『虎歸刀』上所刻的一招刀法,乃是王者之道;『猛虎刀』上所刻乃是霸者之道;『毒虎刀』上所刻,乃是毒夫邪道,『懶虎刀』所刻,乃是兵者詭道,而『餓虎刀』所刻,乃是凶人惡道。」
「所以,我要學這五刀。」朱丹聽到老神話,不由喃喃地說道。
「沒錯,你正是要學刀道中的這五種道,王者之道,霸者之道,毒夫邪道,兵者詭道,凶人惡道!」老神偷說道。
「但是,我沒有五刀呀。」朱丹不由說道。
「笨蛋!」老神偷不由罵道:「不要拘於兵器,你就的肉身是兵器,一身為萬兵,你就是天地萬兵之母,道在心,兵在手,要什麼兵器!」
「一身為萬兵,道在心,兵在手。」朱丹不由喃喃地說道。對於老神偷的當頭棒喝,他是接受了,讓他打了一個激靈,宛如醍醐灌頂。
「刀道在你心中,你手中就有五刀,用什麼刀。天地萬兵,都可以破,但是,唯有道不可以破。就算是再強大的兵器,都有一天折毀,但是,大道,永不折毀,明白沒有。」老神偷厲聲教訓朱丹說道。
「我一定會記住。」朱丹鄭重地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