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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鞏義,岳雷、關鈴、牛通等人也終於匯合了,關鈴和牛通在得知原本前來迎接他們的岳霖軍已經遭到金軍襲擊,三萬大軍被打得崩潰的消息後,皆大吃一驚。/
好在岳雷現在亦領著三萬士兵前來匯合,雙方的大軍合併編在一起後,約有八萬來人。這個兵力也算相當強大了,即使紇石烈志寧派十多萬人來進攻,也未必就能拿下他們。
此時已經是晚上了,三人商議之後,決定暫且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再前進。
而就在這時,大營外卻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從蹄聲上判斷,人數約有數百人。三人這時剛月走出大帳門口,正想派人去探個究竟時,卻見岳震正領著五百餘名騎兵,神se驚慌地縱馬奔了過來。
「咦?四弟你怎麼也來了?「岳雷見到岳震領兵前來,甚是詫異。
「二哥。大事不好了!穎昌失陷了!我軍糧草盡失啊!」岳震一臉哭腔道。
「什麼?穎昌怎麼會失陷呢?孟邦傑可是帶著一萬jīng銳部隊把守的啊!就算有金軍來襲,也不是三五天就能攻下的。」岳雷一臉不信地問道。
岳震這時用袖弓拭了拭眼淚,方將事情的經過述說了出來。聽得岳雷、關鈴、牛通三人都眉頭大皺。
他說完之後,方抽泣著說道:「二哥!穎昌現在已為金賊佔據,我軍糧草寸斷,朱仙鎮大營裡的糧食僅夠吃十天。父帥的意思,要你和關鈴哥哥改向朱仙鎮行軍,與他大軍匯合,再圖收復穎昌!」
「好!」岳雷一聽情形勢發生如此變故,早已心急如焚。立刻便對關鈴道:「關將軍,我們這就改道向父帥靠攏!和父帥合兵之後,我們的總兵力已近二十萬,且再無糧草擔憂,無論是北攻汴京,還是南下收復穎昌皆可從容策劃了!」
關鈴聽後,卻是有些遲疑不決。他思量了片刻後方道:「二公子,我們這八萬人帶著如此多的糧草,步履蹣跚,打起仗來也有些縮手手腳,就這樣前往朱仙鎮,如果遇上金軍阻擊……只怕……只怕……」
岳震一聽,立刻便氣憤地大叫道:「關將軍,莫非你想看著我爹爹被金軍圍困,最後糧絕而敗嗎?」
牛通在一旁也勸解道:「關鈴,無帥可是必須要救的啊!他可是俺們岳家軍的靈魂和jīng神支柱啊,絕不能讓元帥被困在朱仙鎮的!」
「就是!如果關鈴哥哥你不願意去救,那就我和二哥去救好了!」說罷,岳震便扭頭對岳雷道:「二哥!你不是還有一萬兵嗎?咱們率軍回去救援便是!」
關鈴一聽急了,忙拉住岳震道:「四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雲川帥對我恩重如山,關某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只是紇石烈志寧狡猾異常,從他能輕鬆偷襲穎昌得手,便可見其人狡詐多變。如果我們就這樣冒冒失失地往朱仙鎮趕去,只怕在中途便會一頭撞進金人的埋伏之中……」
岳震聽後,卻是面se頓變,露出鄙夷的神情道:「以前我常聽大哥說關鈴哥哥有勇有謀,沒想到卻是一個膽小鬼。你怕死就別去好了!咱們岳家男兒可沒有一個孬種!我和二哥去就是了!」
說罷,他便扭頭向帳外走去。
「四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關鈴忙想叫住他,卻不料岳震根本不聽,已經走出了營帳,上了馬。
岳雷無奈,亦向關鈴抱拳作揖道:「美鈴,你我相交多年,岳雷何嘗不知前方必有金人陷阱,但家父卻是不得不救,哪怕岳雷為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措!岳雷去也!」
說罷,便也走出了大營,翻身上馬,回他的營地去召集部隊了。
牛通這時忙湊到關鈴身邊問道:「關鈴,咱們怎麼辦?我說還是一起去!岳雷和岳震這兩小子別一時衝動,又中了埋伏。到時情況就更惡化了!」
關鈴無奈,也只得點了點頭道:「我們也集合!下令兵士立刻向朱仙鎮出發,同時通知他們,作好隨時大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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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急勁。軍情若火,岳雷等四人正在趕往朱仙鎮的途中。雙方合軍一處後,自然便以軍中職位最高的岳雷為首,關鈴為副。
現在已是清晨,夏ri的蒼穹已不見那爽朗的明亮,天地間也瀰漫著難以驅逐的白雲,如愁雲慘霧一般。
岳家軍將士的心,已經冷到了冰點。穎昌被破,朱仙鎮大營被圍困,讓所有的岳家軍勇士皆牽掛不已。朱仙鎮是威脅汴京的重要據點,是天下四大名鎮之一,岳家軍的靈魂,大宋的中流舐柱岳飛就在朱仙鎮裡!
穎昌城被破,朱仙鎮再不能有失!
岳雷等人心急如火,趕路途中,還在想著一件事,待救出岳飛後,一定要好好勸勸他,戰爭大事,有時是不得不作取捨的。正如士兵在戰爭有可能犧牲一樣,百姓在戰爭中也未必就是不能犧牲的。當然,這已是後話,眼下,還是全心救援被困朱仙鎮的岳飛軍。
這時,前方有斥候稟告道:「四位將軍,前方五十里處就是西姜口,此處地勢平緩,無險可倚,大軍是否立刻通過,還請將軍定奪!」
「立刻通行!不得延誤行軍!」岳震立刻便說道。
那斥候聽罷正要離開,關鈴卻反對道:「且慢!既然此處地勢平緩,利於騎兵突襲,總須派人仔細打探一番,方能通行!」
岳震聽罷卻是面現怒se道:「關鈴,莫非你又要膽怯不成?父帥現正陷於敵軍圍困之中,且糧草短缺,不能再拖延了!」
他現在連個「哥哥」二字也不叫了。
岳雷和牛通聽聞之後,雖覺關鈴說的有理,但現在情況緊急,如果每過一地都這樣小心謹慎,何年何月才能到得了朱仙鎮啊?
見眾人表情各異,關鈴卻並不退縮,毅然道:「二公子、四公子,雖說救人如救火,但這絕非我們冒失輕進的借口。」
岳震在一旁冷笑道:「關將軍,你是說我輕進呢,還是認為我二哥冒失呢?」
關鈴昂然道:「四公子,關某不過是就事論事。此次金軍大舉進攻,事有蹊蹺。想金軍能在瞬息之間攻克穎昌,且又重兵圍困朱仙鎮,實力不容忽視。穎昌的這股敵軍是否還在穎昌?或許也來了朱仙鎮,我們皆不得而知。不能不防!眼下我軍雖有八萬兵力,但皆是長途跋涉之後的疲兵,兵士疲憊,若再輕失冒進,豈不給金軍可趁之機?」
他雖沒有明說,但明顯在質疑岳震剛才的話。
岳雷略有沉思,岳震卻是漲紅著臉道:「話雖如此,但如每處地方經過之時,都這樣磨磨蹭蹭,只怕到了朱仙鎮,我爹他們餓也餓死了!如果因此造成朱仙鎮大營被金軍攻克,我爹爹陷於敵手……我大哥怪罪下來,只怕你們誰都承擔不起!」
牛通亦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
關鈴聽後怒道:「四公子,如此情況,當以兵士的xing命為重……」
他本想說你岳震急著救爹,難道我們就不想急著救大帥嗎?但轉念一想,如今當是齊心協力之時,不宜另生事端,於是放緩了口氣道:「二公子、四公子、蠻牛,關某的意思,並非不再進軍,而是小心謹慎從事。畢竟金軍勢大,不能再拆損兵力了。這樣,如果當真因為行軍緩慢,導致延誤戰機。有任何罪責,關某一肩承擔好了。」
岳震聽罷,卻是冷冷一笑道:「你承擔得起我父帥失陷敵手的責任嗎……」
岳雷正在猶豫之際,前方卻又有人衝進來道:「四位將軍……不好了……」
那人年歲不大,卻英姿勃勃,身材瘦長,正是岳雷的斥候隊長。
岳雷怒視他道:「有何事驚慌?」
那斥候隊長慌忙說道:「岳將軍、關將軍、牛將軍,之前我們派去前面偵察的數十名斥候,按時間算,早就該回返了,可如今一直沒有回報。」
眾人皆驚,岳震臉se也頓變,一下子雙手不住顫抖,顯然心中頗為激動。
牛通一直沉默,聞言也道:「二公子、四公子,只怕朱仙鎮已經被敵軍團團圍住,圍得密不透風了,所以斥候被敵軍截殺了!」
岳雷心中何嘗不是這麼想的。雖然他也急於救岳飛,但畢竟是多年征戰的將領了,他留了個心眼,囑咐副將多派了幾十名斥候到前方打探消息,看能不能突破敵人封鎖,與朱仙鎮那邊聯絡上。如果能得知被困大營的消息,就立即快馬回報。不想到如今,派去聯絡的人竟然一直沒有回音,如石沉大海一般,音訊全無。
岳雷心中發顫,感覺好像陷入了一張莫名的大網,偏偏看不出危機何處。
見眾人彷徨,關鈴方沉聲道:「只怕在去朱仙鎮的路上有埋狀……」
一名偏將顫聲道:「難道說……前面派出的那些數十名斥候……已經……」
他不敢再說下去,眼中滿是驚怖之se,但誰都聽懂他的言下之意。
前面派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們,只怕已經全部盡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