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慓悍小姐同居 第二章
    很顯然,這個女人他也不認識!在他認識的女性中,沒有依偎會和她一樣,只穿著一件短袖上衣和一條短褲,就悠閒地見客人,即使他不是她的客人,可她的穿著也太隨便了,更何況他們根本是陌生人,這個女人也太沒有防備之心了。

    「呀!」單新妮突然大叫一聲,訝異地衝到他前面,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原來你是混血兒呀!」

    他的鳳眼是淡綠色,很漂亮,只是看著她時少了一些情緒,讓人覺得冷冰冰的,似乎很不好親近。

    「妳好……」剛一張嘴,夏航軒就感覺到不對勁,左臉頰似乎疼得很。

    單新妮偷偷地吐吐舌頭,心虛地說:「那個……昨天你喝醉酒,倒在我家門口,我就扶你進來了。」

    「我的臉……」夏航軒是一個男人,自然不太在意外表,即使父母生給他的長相很不錯,但他自己倒是沒太大感覺,只是覺得臉頰疼得厲害。

    「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就這樣了,大概是喝醉酒走路撞到的吧!」單新妮眼睛眨都不眨地撒謊道。

    男人沉睡時是一隻小貓,讓人覺得好可愛,可是男人睡醒之後就像一頭穩健的獅子,讓她不由自主地想撒謊,當兔子遇上獅子,只想著要逃,哪會乖乖被吃呢?所以她撒個謊不為過吧?因為眼前的先生看起來很不惹呀!

    夏航軒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她的話裡頭有太多的漏洞,「請問,我現在在哪裡?」不管實情如何,夏航軒準備先弄清楚這個問題。

    「在我家呀!」單新妮沒有多想的脫口而出,看見男人冷漠的眼神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一句多可笑的話,「呵呵,不好意思,這裡是單家武館。」

    夏航軒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不過這一次他直接忽略這一點,一雙綠色的鳳眼盯著她看,盯得單新妮都不好意思了。

    「你沒事吧?」這一刻,單新妮反倒有點嬌羞了,雖然武館最不缺的就是男人,而她從小在武館長大,男人對她而言就像是天上有雲的自然現象般那樣自然,不過一向大剌剌的她,第一次覺得原來被男人這麼看著,會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中飄蕩。

    這個女人並不可愛,也不淑女,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她都不是他的菜,但是夏航軒想起自己昨天作的決定,他不得不服輸,一切都聽天由命吧!

    「我沒事,只是感覺有些不舒服。」夏航軒兩眼直直地看著她,似乎在暗示什麼。

    單新妮思考了一會兒,「哦,這樣呀,那你繼續躺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吧,不過等等我要開門了,早上有幾個人要過來練武,會比較吵,要不然你回家睡?」

    一雙冰冷的綠眸終於摻雜了一些驚訝,這個女人不是傻子,就是呆子吧?正常情況之下,別人會問他哪裡不舒服、要不要看醫生之類的,可是這個女人……他沒有聽錯吧?她在趕他走?

    「你看著我也沒用,這是規矩。」因為雙親去世時,她哥哥單哲典早已有了自己的事業,保全公司才剛上軌道,她也不希望哥哥半途而廢,所以執意要繼承武館。

    哥哥不放心她,只好跟她約法三章,不能讓男人留宿單家武館,不能單獨跟男人共處一室,反正說了一大堆,她也記不清楚,不過昨天應該是特例吧?是她先踢昏人家的,她總得負責嘛!

    夏航軒差點脫口而出問她是什麼規矩?但是良好的教養讓他止住了好奇心,低聲道:「是嗎?那不好意思,打擾了。」說完低垂著頭,似乎在沉思。

    「嗯……沒事啦,呵呵。」是她不好意思才對,把他踢得差點毀容,還把事情都反過來說。

    「那麼我告辭了。」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

    單新妮頓時覺得有好大一片陰影籠罩著她,嗯……混血兒就是不一樣,長得比東方人好看,連身高都要高人一等呀。

    「好……」話還沒說完,站著的男人突然一個晃蕩,嚇得單新妮趕緊上前扶住他,「你沒事吧?」

    她這個反應總算是比較人性化了,夏航軒暗忖著,嘴上無所謂地說:「沒什麼,就是頭有點暈。」

    糟糕!會不會是她昨天一踢把他給踢出了什麼毛病吧?「那個……先生,你還是先坐一會兒吧,我去給你泡杯牛奶。」得先觀察看看,免得這個冷酷男人真的很不濟地暈過去,明明外表沒有這麼弱,怎麼身子這麼弱呀?莫非他也是中看不中用、外強中乾的那種類型?

    單新妮走到廚房的流理台,一邊泡牛奶一邊搖頭,果然不能以外表來決定一個人,這個混血兒真的事弱到爆呀!

    綠色的雙眸精確地捕捉到女人流露出的想法,夏航軒淡淡地扯嘴一笑,這個女人還挺有趣的。

    「喏,牛奶。」將牛奶遞到男人的手上,單新妮像是對待小孩子似地說道:「小心燙!」這種態度要是被她的哥哥看到了,肯定以為她是鬼上身了。

    男人聽出她語氣中的僵硬,嘴邊的淺笑更為加深,「謝謝。」他吹涼,輕啜一口,「我叫夏航軒。」

    「哦,單新妮。」單新妮挑挑眉後自報姓名,眼睛看到時鐘,微微皺眉,「嗯,你坐一會兒,我要上課了。」

    和以前收的學生不一樣,單家武館成了一家專門傳授武術的地方,就像人們想上才藝課程一樣,把時間安排好,因材施教地教導,不過現在想要學武術的人比較少,來武館的人不是想鍛煉身體,就是打發無聊的玩票性質,所以現在經營武館也談不上什麼收入,反正就當成是一個興趣,單新妮是這麼認為的。

    而今天是星期六,星期六的早上通常是小鬼頭們的課,家長們比以前注重孩子的身體健康,所以會特意讓小朋友來學習武術,這卻讓單新妮很煩惱,因為小鬼頭個個都很頑皮,要不是她體力過人,真的要折騰死了。

    「妮妮老師早……」

    剛剛換上運動服的單新妮整理一下臉色,以不變應萬變的心態,面對著那一群活像是過動兒的小鬼頭。

    「給我站好!」她揚聲道,眼裡有著嚴肅。

    不過人小鬼大的小鬼頭才不怕,「妮妮老師,坐在那裡的帥哥是妳的男朋友嗎?」

    「不是!」她快速地回道。

    「那妮妮老師,我可以跟他搭訕嗎?」可愛的小女生羞答答地說。

    厚!是哪個家長教出這麼「成熟」的小朋友呀?

    單新妮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當然可以!」

    坐在一邊的當事人夏航軒好整以暇地看著這有趣的一幕。

    「妳先給我跑十圈再說!」

    小鬼頭們哄堂大笑,小女生嘟著小嘴,「厚,妮妮老師恰北北的,那人家還是不要搭訕了。」

    單新妮得意地一笑,雖然小鬼頭們體力充沛,但是方法得當,還是非常容易掌控的。

    「妮妮老師,帥哥果然是妳男朋友!」

    「哦,羞羞臉,女生愛男生。」

    「妮妮老師吃醋了……」

    夏航軒笑了,沒想到現在的小朋友這麼早熟,而看看單新妮快要招架不住的模樣,他很沒良心地想大笑。

    最後在單新妮的高壓政策之下,小鬼頭們累得沒有力氣說話,也沒有多餘的心力調侃妮妮老師了。

    到了中午的下課時間,「妮妮老師,再見……」

    「再見……」單新妮幾乎是以一種,巴不得他們快走的心態要他們下課的。

    她回過頭一看,傻住了,沒想到那個男人還沒有走,他正在打電話,她緩緩地走近。

    「有什麼事情嗎?」在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時,夏航軒只想把電話給掛了,但是他止住了這股衝動。

    「沒事就不能打給你嗎?」電話那頭是年輕女人的聲音。

    「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要掛了。」夏航軒神情淡漠,語調冰冷的道。

    「以後沒事不用打電話給我。」夏航軒絲毫不給面子。

    「人家才不要!」女人柔媚地笑著說:「下次再聊吧。」

    夏航軒正要掛掉時,女人又說道:「阿軒,人家好愛你……」

    毫無徵兆地,夏航軒掛掉手機時,冷靜地把手機折成兩半,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但他的行為卻把他身後的單新妮給嚇到了。

    「啊!」她倒吸一口氣,前一刻才想說他是弱雞,但是此刻她被他週身散發出來的戾氣給嚇到了!他是怎麼了?她離他有一段距離,所以沒聽清楚對話。

    當夏航軒轉過頭時,面無表情,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把他那個被折壞的手機給扔進了垃圾桶。

    找回被嚇壞的心臟,單新妮輕輕地問:「你還好吧?」

    夏航軒換上優雅的笑容,笑著說:「沒什麼,只是工作上的事情。」

    呃……單新妮又看了看他那一身昂貴的西裝,突然覺得他身上西裝的牌子跟她在某個雜誌上看的名牌很像,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雜誌上標的價錢掛著很多很多零。

    她搖搖頭,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語重心長道:「你不開心就不要笑了,別勉強自己。」總感覺他的笑不是特別的真誠,好像只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弧度。

    夏航軒綠眸閃過一道光,不再強顏歡笑,「對!妳說的很有道理。」

    單新妮難為情地笑了,在她沒有看見的時候,他眼裡淡到一絲情緒也沒有,似乎是一灘死水。

    「對了,我中午還沒吃,要不要一起?」單新妮邀約著,心裡想著就當做是彌補他臉上的瘀青吧。

    「不用了。」他拒絕道:「我等等還有事情。」

    純粹只是好奇,她問:「夏先生是從事哪一行的?」

    「律師……」

    呃……不是吧?律師?單新妮皺著眉頭,她最討厭的就是律師了,律師的伶牙俐齒讓她覺得律師最可怕了!

    過了幾天,單新妮已經把那個綠眸帥哥忘得差不多了,沒有其他原因,主要是她忘性比較大,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會再碰見那個男的,也希望自己不要再見到他,因為她還真的有點怕被他知道踢他臉一腳的人是她。

    加上他又是一個律師,他肯定會用法律條文來追究她的責任,所以說嘛……律師什麼的最討厭了,如果她是被律師維護的人,那她會覺得很有安全感,但若是敵人的話,那她還不如拿刀子往脖子上一抹得了,免得活活被口水給淹死好。

    要問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對律師的想法,就要去問問在天堂的單媽媽了,因為單媽媽就是一位律師,還是那種非常厲害的律師,後來與單爸爸結婚,在家相夫教子,雖然單媽媽不再當律師,不過口才流利這件事情是改不了的。

    例如小時候,單新妮試圖掩飾她做錯的事情,單媽媽那個逼問才叫一絕,逼迫她不得不投降,總而言之大概是她小時候的陰影了。

    說來也奇怪,單家兩個小孩都沒有遺傳單媽媽的口才,一個剛毅木訥,一個雖然活潑健談,卻沒有資質成為一個律師,單媽媽倒是乾脆,只說了一句,你以為每個人都能成為金牌律師嗎?便把別人的疑問給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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