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在筱綠的心中,求婚戒就代表盧逸澄這個人,而她當著他的面把戒指收藏起來的行為,表示盧逸澄已經不會是她的全部,他和盧逸澄相比,他的重要性更勝一籌。
他知道這是很蠢的比較心態,但是雖然蠢,他仍然震驚感動。
「看我……我就在你面前啊!」任筱綠聲音呢喃,被他吻著耳窩,她身子熱起來,昨晚的火熱親密畫面浮現腦海。
韓永在的聲音沙啞,帶著濃濃情慾。「不是這種看,我想看你的全部,我想要你,像昨晚一樣……」他將她的身子扳正面對他,熱燙的吻從任筱綠的耳朵轉移到她唇上,兜轉吮弄,厚實溫熱的手拿也探入她衣服裡……
任筱綠的身體溫馴地依靠在他懷裡,讓他摸索撫摸,嘴裡發出像小貓咮一般的舒服聲音,還不忘撒嬌關心。
「頭還好嗎?這次不怕頭又暈了?」
「不怕!」他已經脫去她的上衣,唇舌舔過她圓潤的胸脯,信誓旦旦說著:「當然不怕!只要有你,我什麼都不怕。」
開玩笑,男子漢大丈夫耶!做這件事哪有在怕的,管他頭暈不暈,相反的,他要讓他的愛人融化暈眩,體驗兩個人身心靈契合的極致快樂。
經過一個年假,韓永在和任筱綠的感情愈來愈穩定,親密的次數也愈來愈頻繁,想要天天擁抱著她、想一覺醒來就看見她的想法愈來愈強烈,所以韓永在決定要向任筱綠求婚。
尤其每次一看見她青蔥潔白的十指光溜溜的沒有任何飾物,他的這個念頭便更加張狂。
然後這個愈來愈強化的念頭演變成非做不可的具體行動,要是再不求婚,他會夜夜失眠。
於是,他找上任芯寧和簡潔商量對策,告知她們他的計劃,希望能藉由她們的協助,完成一場讓筱綠感動且一口就答應的求婚儀式。
二月的最後一個週末,被蒙在鼓裡的任筱綠開車到田尾度假兼約會。天氣乍暖還寒,兩人食在屋裡吃著熱呼呼的小大鍋。
晚餐後,韓永在忽然提議。「嗯……想不想到後面的池塘邊散步消化一下?」語氣有點卡卡,講得不是很順暢。
「現在?」任筱綠奇怪地挑起一邊的眉。在這冬季的尾端,田尾的夜晚沒有夏季的螢火蟲可以欣賞,黑壓壓的一片很陰森,而且下午的時候還下過一場小雨,晚餐前不久雨才停了,外頭的草地都還濕漉漉的,池塘邊肯定也是一片泥濘,這時候去散步不是自找麻煩嗎?
任筱綠疑惑地問:「你吃得很飽嗎?」
他說要洎化一下,可奇怪的是,她覺得今挽韓永在吃得心不在焉,一直看向畬外,問他在看什麼,他只說是在看天氣,怕又會下起雨耒。
他今晚真詭異,有沒有下雨很重要嗎?吃得這麼不專心壓根兒就沒吃飽吧?怎麼還需要散步洎化一下?
「對!很飽!」他緊張到亂扯謊,壓根兒沒發現任筱綠有注意到他的進餐情況。「動一下比較好消化。」
看他這樣一定有鬼!這下子任筱綠想不懷疑他都不行了,只是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也好,我們就出去走一走吧!」她暫時不拆穿,等著看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她起身要往外走,卻見韓永在頓了頓,說:「等一下,我……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嗯哼!」任筱綠點頭,看著韓永在,眼尖地發現他邊往洗手間走去邊伸手掏口袋裡的手機。
她太好奇了,跟韓永在交往以來,他總是坦率自然,對她不曾有過隱瞞欺騙,但今天怎麼看都覺得他有事瞞著她。
禁不住好奇心驅使,她走到洗手間門外,竟聽見韓永在的聲音說:「好了,我要帶她出去了,當我把話說完後我會舉起右手,看我的暗號行事。」
暗號?什麼東西啊?還有,他在跟誰說話呢?
洗手間的門把轉動,任筱綠驚跳,趕緊不動聲色地離開門邊。
「我好了。」韓永在出了洗手間,往任筱綠走去的步伐有點不協調,同手同腳的。
然後他牽握起任筱綠的手,任筱綠驚覺,他的手心竟在冒汗?!
她狐疑地看他,心臟有一瞬間亂了節奏,感覺有什麼不尋常的事要發生似的。
他們走出門外,他扶著她小心翼翼地穿過濕漉漉的草地,來到後院的池塘邊,然後韓永在伸手入懷裡,當著她的面前掏出一個藍白相間的小巧紙盒。
他打開盒子,秀出裡面的戒指,是一枚泛著耀眼冷光、晶亮奪目的鑽石戒指。
「這……」任筱綠雙手掩嘴,難以置信。
生平第一次求婚的韓永在緊張到舌頭打結。
「我……筱綠……我想請你……這戒指……」他表情僵硬,嘴角抽搐,明明就是短短的幾句話而已,他卻說得七零八落,天啊!求婚怎麼這麼剌激!「唉唷!」他懊惱,伸出古手拍自已的頭。「我是想問你是——」
「噢……天啊……」任筱綠忽然驚呼一聲,因為放眼去,圍繞在樓房四周的黑暗花圃突然發出一明一滅的閃光,數量之多,美麗壯觀。
那是裝飾在聖誕樹上的聖埏小燈泡,起瑪有五百盔左右,明滅交互,這邊閃、那邊亮,將整個田園妝點得熱鬧非凡,那景象美得不似在人間。
「這是怎麼一回事?」任筱綠驚喜交加,愛死了這美景。
「這……嘖……搞錯了。」想不到韓永在卻懊惱歎息。
「什麼東西搞錯了?」她擰眉:聽不懂。
只見韓永在嘴角垂下,沮喪地說:「我想製造一個驚喜向你求婚,本來想說等我把求婚的誓詢說完,當你點頭答應、也戴上戒指後,再請她們把電燈打開的,這是我想送給你的求婚禮物,結果我伸手拍頭,她們卻以為是暗號……」
「她們?」任筱綠一臉疑惑。韓永在伸出食指,指了指樓房二樓的陽台。
任筱綠跟著他的手指往上看,果然看見簡潔和任芯寧兩個人對著她咧嘴大笑,那兩個聽不見樓下對話的女人還以為求婚成功了,熱烈大喊:「恭喜、恭喜!」
任筱綠雙手交叉環胸,一臉瞭然地對著韓永在點點頭,原來剛剛韓永在是在和她們講電話,她們兩個人是什麼時候躲到韓永在家裡的?她怎麼都沒察覺?
樓上那兩個人開心得很,樓下的韓永在卻開心不起來,他仰頭往上喊話。「你們兩個先安靜,有狀況!」喊完,忐忑地看著任筱綠臉上平靜的耒情,分不清是喜還是怒?
樓上陽台的簡潔和任芯寧一聽見有狀況,趕緊閉嘴,兩人亙看一眼後,立刻把聖誕小燈泡關上,縮蹲回陽台的女兒牆角落。
任筱綠見閒雜人等閃邊邊去後,她問:「為什麼想送我這樣的求婚禮物?」
她表面冷靜,其賣心裡超震撼,第一次收到這麼盛大的禮物,她很想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想不到他的回答竟是:「因為現在不是夏季,沒有螢火蟲。」
「嗄?」任筱綠一臉困惑,聽不懂。
只見韓永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一臉正經地說:「我知道曾經有個人在滿是螢火蟲飛舞的夜晚向你求婚,但是卻離開了你,從此,螢火蟲在你心中不只是螢火蟲,而是一個代耒,代表傷心、代表悲劇,我不是想學他,我只是希望能用快樂的結局來轉化螢火蟲在你心中的意義,所以我想在一個滿是螢火蟲的夜晚向你求婚,對你承諾一生一世的愛戀,讓你不再看到螢火蟲時就想到悲劇,但是冬天裡沒有螢火蟲,所以我用聖埏小燈泡來充當螢火蟲佈置,
「可是什麼?」她聽著,再也忍不住地落下眼淚。
要在這麼大一片的花圃裡牽電線、佈置燈泡,而且今天又是下雨天,那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啊!他怎麼可以那麼傻又這麼窩心,就只為了讓她在冬天看到螢火蟲的閃光,為了讓她揮別螢火蟲所代表的意義……
他看見她哭,心頭一涼。難道,她不願意?
「可是我一時心急,亂了求婚的步驟。」他悶悶說。
想不到任筱綠居然問他。
「那你剛過原本想對我說的求婚誓詞是什麼?說來聽聽。」
「嗄?」他愣了一下。
還有機會再說一次?昀!那當然要把握,他一鼓作氣說出:「我想說的是,請你嫁給我,我保證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守護你,不離不棄,不再讓你孤單,也絕不會讓你傷心難過,只會把你捧在手心當成寶。」
他的求婚詞很實在,沒有誇大,都是他保證能做得到的範圍。
任筱綠這下不只是落淚,她還笑了,笑中帶淚的模樣讓韓永在分不清她的情緒。
她聲音哽咽地問:「那你保證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在嗎?」
「我保證!」亳不遲疑的回答。
她的笑容擴大。「那你保證會陪我一起到老嗎?」
「我保證!」他本來就是想要和她一起從新婚夫妻變成老夫老妻的。
「那你保證,不管去到多遠,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不讓我癡癡守候?」
「我保證,一千萬個保證!」他拍胸脯保證,怎麼會捨得讓她一個人呢?
她又哭又笑,很想告訴自已別哭了,但眼淚就是不受控制地停不下來,她哭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感動,因為她知道韓永在是那種說到就會做到的老實人。
不管未來會怎樣變遷,她選擇相信他現在的誓言。
「那……」她的手往前伸,語氣帶著羞意。「現在你是不是應該要幫我戴上戒指了呢?」
「呃?」韓永在怔住,她淚水愈哭愈洶湧,害他差點以為她不會答應了,結果她居然叫他戴戒指?
他緊張得手微抖,趕緊將戒指從盒子裡取出,單膝跪下,輕輕緩緩、萬分慎重地把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然後親吻了下她的手指,對她說:「請你嫁給我。」
任筱綠抹了抹淚,猛點頭,帶著哭嗓迭聲說:「好……好……」
韓永在欣喜,壓在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他起身,一把抱住任筱綠的腰,就地旋轉,開心大喊。「她答應嫁給我了……我要結婚了……」
縮蹲在二樓陽台女兒牆角落的簡潔和任芯寧聽見聲音,面露困惑地互望著。
任芯寧開口問:「喂!韓大哥好像叫得很興奮耶!」
「嗯!」簡潔點頭。「聽起來是筱綠答應他的求婚了。」
「確定?沒聽錯嗎!不要又像剛剛一樣看錯暗號,太早把燈泡打開。」有了剛剛的錯誤經驗,任芯寧很怕又搞錯了。
簡潔肯定地點頭。「安啦!這次聽起來是真的,我表哥那麼木訥內斂的人,很少像這樣大吼大叫的。」
任芯寧一聽,笑開懷。「YA!那我快要有姊夫了哦!好,我來把燈泡打開。」
她按下開關,瞬間,原本黑暗的花圃再次閃爍一明一滅的絢麗光彩,透過溫室玻璃的反射,美得超夢幻,將整個田園風景妝點得好不熱鬧。
樓下池塘邊,任筱綠滿意地看韓永在為她佈置的這一片「人工螢火蟲」美景,她很動念。帶著華麗閃光的螢大蟲壽命很短暫,美麗卻不永恆,而他用聖誕小燈泡來代替螢火蟲,讓她看見了幸福的未來,讓她願意再一次與愛相過。
她轉過頭,與從背後摟著她腰身的韓永在對看,兩人凝眸,甜甜的微笑掛在嘴角,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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