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無賴,多說無益,她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隨即轉身進入浴室。
醉後的一夜,荒淫的一夜,羞恥的一夜。
有個酒品不好的醉鬼老公不一定可恥,跟酒品不好的醉鬼前夫上床卻真是天下第一可恥,可恥到了極點。
等她把衣服穿好,背對著他,像只驕傲的孔雀,以昂首闊步之姿走出這間房,她就確確實實的離開他了……別怕,賀嫩晴。
“你之所以跟我離婚,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你有了別的男人?”他靜靜的望著她,語氣跟表情出奇的鎮定,仿佛討論的是鄰居家的事。
“我?”有別的男人?這話從何說起?
“要不,你怎麼可能離開我?你說過你會永遠愛我。”
“天啊!宣至澈,請問在昨天之前你都在想什麼?昨天之後你又在想什麼?為什麼離完婚了你才來問我跟你離婚的最主要原因?你的反應也未免太遲鈍了吧?你怎麼不在第一時間馬上問清楚?”
“那時候沒想到應該要這樣問嘛!”人總有粗心大意的時候,他又不是故意裝糊塗。
“那你怎麼現在又忽然想到呢?”還懷疑她有外遇,這人真的太奇怪了。
“就忽然強烈的懷疑啊!你八成是愛上別的男人,才如此輕易的想跟我離婚,不要我了,我猜對了吧?你說。”
“你……”哇咧,懷疑就懷疑,他還給她“強烈”懷疑。“你聽清楚,我跟你離婚的原因不用我再多說,你自己也應該心知肚明才對,我現在要強調的是,我並非輕易的就決定跟你離婚,而是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深思熟慮,了解嗎?”
“扣除我知道的一些原因,我仍然極度懷疑你有別的男人,這一定才是你毅然決然離開我的主因。”他自以為是的猜測,其實好怕聽到她接著就說出“對啦!我就是愛上別的男人,所以不要你啦!”這樣的話,好不恐怖。
“好,你就當做我愛上別的男人。”事到如今,沒啥好解釋,她既沒心思也沒力了,他太孩子氣,她沒辦法跟一個頑固的人講大道理,或探討兩性心理問題。
“你……”還當真給他這麼一句話,不,他不滿意。“我不要用當做的,我要你明明白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好吧!就算她真如他所猜的有了別的男人,那麼到底對方是何方神聖?究竟是哪個野男人補的最後一刀才讓他死翹翹?他總要有個概念,免得午夜夢回時無端端嚇出一身冷汗,又沒得討。
“除了你,我沒愛上任何其他的男人。”她斬釘截鐵的說出最真實的答案。
“好。”這才是他要的答案,很高興聽到她那樣說,得逞後,他還不忘順水推舟,“那我們離婚的事就這麼算了喔!”
“宣至澈,你夠了。”說來講去,都繞回同一句,是鬼打牆啊?
“不夠,愛你還不夠,要你還不夠,給我一輩子,不然不滿意。”
哎呀!脫口而出全都是動聽的話語,他太佩服自己的口才了。加油,宣至澈,挽回嬌妻計劃到目前為止進行得十分順利,請務必再接再厲。
“明明你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愛我了,為什麼還……”睜眼說瞎話。
“你呢?你還像從前那樣愛著我嗎?”他四兩撥千斤的反問。
常聽人家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在這短短一天一夜,他深刻體認到的卻是,失去的永遠是最好的。
所以他要想辦法把最好的弄回來,牢牢的拴在自己身邊,好好的愛護並珍視。
是的,他對她的愛意在經過離婚的沖擊之後,止跌回升。
他絕不願就此失去她,固然有那麼一點感覺到自己好像正在逐漸的失去她當中,不過不怕,他有絕佳法寶對付她,他不會失去她的,絕對不會!
“我……”她垂頭垮肩,頓時覺得氣餒,但是繼而一想,討論這種問題的時效早就過了,狗吠跑遠的火車,吠得多響多亮也是枉然,於是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輕聲的說:“再講這些都沒意義了。”
“我認為有。”而且意義重大哩!
“我認為沒有。”喉嚨緊塞,真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她索性提起包包,頭也不回的走向房門。
“走吧!”一走了之,別管他胡言亂語了,否則難保她不會被他氣到吐血,或直接暈死過去。
“嫩晴。”他輕柔呼喚。
該死!不要叫我,不要留我,我已經崩潰N次了,行行好,讓我走。
她咬牙,努力抑住內心的躁動。
“嫩晴。”見她不為所動,他又喊了一次。
該死!真的不要再叫我了,我就要離去,不要再擾亂我的思緒,拜托!
她咬住下唇,對他刻意搗亂的呼喚置若罔聞,一逕向前邁開步伐。
“嫩……”
“什麼事?”終於忍無可忍,她雙手捂住耳朵,猛地駐足回頭,大聲嚷叫。
“你沒穿鞋。”
“我……”她低頭一瞧,果真看見兩只光腳丫,無奈的歎口氣,開始找鞋子。
床四周,門後,桌底,椅下,她到處找遍了,全無高跟鞋的蹤跡。
“在這裡,在這裡。”宣至澈彎身,從床底下拿出她的鞋子。
“你藏起來的?”她剛剛明明已經搜過一回,怎麼可能沒看見?
她惱怒的搶過鞋子,狠狠的瞪他一眼。
“我沒那麼無聊,”她眼睛花了,他好心幫忙找到的耶!有功沒賞還被罵,在一起三年多,他今天才知道原來他老婆的脾氣這麼差。
“最好是。”她忿忿不平的說,飛快穿上鞋子,飛快掉頭離開。
“嫩……”
“又怎麼了?”別說她沒穿內褲,不然她就脫下高跟鞋,射飛刀似的朝他丟過去。
“你沒穿內褲。”
她僵住。怎麼可能?
呃……裙子底下好像挺通風涼爽的,仿佛有那麼點可能她沒穿內褲……
啊!一語道破,她當真忘了穿上內褲。
該……該死!到底一天要喊幾次該死才會結束?
硬著頭皮折回來,她面紅耳赤,渾身發熱,嘴角不斷的抽搐,腦袋一片混亂,根本把說要丟他高跟鞋的事忘得一干二淨,開始亂無章法的滿屋子找內褲。
不願讓視線再度跟他對上,免得見著他那分明沾染著嘲笑色彩的嘴臉,俊是俊,迷人是迷人,卻不可言喻的欠揍,會害她想潑他硫酸。
找半天一無所獲,她怒目質問:“是不是你藏起來了?”
“我沒那麼無聊。”宣至澈聳聳肩、撇撇唇,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最好你是。”再瞪他一眼,撇了撇嘴角,她懶得多說,在床邊跪了下來,彎身掀開床罩,伸手往床底下探尋摸索。
“嫩晴。”
干……干嘛?不要管他,當他牙齒痛,不叫她名字,他會死。
“嫩晴。”他掀開棉被,一絲不掛的裸體緩緩的往她的方向挪動,雙腿大開的坐在床沿。
“你到底想怎……”樣?跪直了身軀,她猛地抬起頭,被近在眼前的他那高傲昂立的男性之物震撼住,不禁失控的尖聲嚷道:“你……快拿開!”
他明知故問。“什麼東西拿開?”
“你的……”傳說中的……吉祥物。
那東西,她羞於啟齒,兩眼不聽使喚的直盯著它,一瞬也不瞬。
“這個?”他指著自己的雄風,很不正經的問,故意讓跪在地上的她困在他的雙腿之間,任由它邪肆至極的微晃抖動,一再挑釁她的鼻口。
“對。快拿開。”她的雙掌頂住他的膝蓋,想推開他,可惡的是,他交叉圈在她身後的雙腳夾得她死緊,她壓根兒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盯著那壞東西。
喔,不,她不是非瞧不可,大可以別開臉,閉上眼,眼不見為淨,偏偏她的視線硬是深受它的吸引,收不回來。
“這玩意兒怎麼拿開?”它精神正好,怎麼可能叫他“拿開”就“拿得開”?
再說,對象是她,他不想費心管,也管不住,只能任由它自由發揮,愈壞愈好。
“我的意思是,你走開……”吉祥物一來攪和,害她整個人更加氣虛。
她不是“欲 望城市”裡閱男無數的莎曼珊,信手拈來便可以將男性之物及臨床經驗拿來大做比較,到目前為止,她只曾擁有宣至澈一個,沒辦法指稱他的它究竟是過大、過小,還是剛剛好,總之,每當他進入她時,她都感到非常的亢奮,然後輕易且快速的從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滿足與歡愉。
她可以捧著它,像在欣賞什麼絕世藝術品一樣贊歎不已,也像是捧著滿手珍饈佳餚般醉心的直想將它吞進去,即使直達喉嚨深處,惹得她一陣陣作嘔,也在所不惜。
對於他,只要它起立現身,她即化身為一名虔誠的信徒,膜拜、景仰著,然後欲火焚身燒了他,也燒了自己……啊!崩潰,她到底還在淫想些什麼?
都什麼節骨眼了,她竟然還為了這種事而迷失自己!她當務之急是找回內褲,冷冷的對它來個視而不見,而非呆呆的跪在他面前,花癡上身似的朝聖著他的那一根呀!
“嫩晴,你是真心叫我走開嗎?”她可以用世上最冷漠無情的話語拒絕他的心,但是他並不認為她抗拒得了他的它。
“我……我當然是真心的。”她大聲強調,總算逼迫自己閉上眼睛。
但是很不幸,在跳著微弱雜光的黑暗中所浮現的,仍是他挑逗的眼神、魅惑的微笑,以及那散發出粉紅之光的擎天大柱。
喔,不,她渾身發熱冒汗,思緒淫靡狂亂,好想賞自己兩大巴掌。
愛與性密不可分,她既已捨棄了愛,萬萬不該再被邪惡的性欲所駕馭,哪怕它有多引人犯罪,她都不該動心啊!
清醒點,賀嫩晴!
“我不相信你真的要我走開。”他低笑,堅實的臀部往前輕挪,伸手將她的後腦勺半壓制性的往他的下腹部位攬了過來,讓兩人之間僅剩微小的一公分距離,這美妙的距離即將化為零。
“不必你相信,你走開就是……啊!”這次堵住她喋喋不休之口的不再是他的魔手,也不再是他的色嘴,而是他那無論婚前或婚後,乃至於離完婚的現在,都是她從來無法抵抗,也沒能說個“不”字的它。
“你以前很愛它,包括昨晚你都愛它愛得要命,你不要欺騙自己,也絲毫不需要壓抑,請你用行動告訴我,你要它,嫩晴,你很想要它。”
“我……”這還能要嗎?她抗拒的吐出那物。
他卻戲弄的又將它塞回她的檀口裡,“你明明要它,何必多做無謂的矜持?乖,嫩晴,讓我知道此刻你真真實實的想它、愛它、要它,就跟以前一樣。”半提醒半脅誘的語氣,擺明了他要給,她就得無異議的接收。
“我……”是的!她愛他,喜歡它,但是她不能再這樣做了,不是嗎?
“來,嫩晴,你強烈的需要我、需要它,正如同我需要你一樣。”他不斷的鼓舞。
柔唇顫動,欲念發酵,在他執意且霸道的壓制下,她完全抵抗不了自己的欲念,畢竟還愛著他。
想再瘋狂愛他一次的念頭升起,她降服了,降服在自己暴走的欲 望,以及他存心的誘惑之下。
然後一降服,“羞恥”兩個字便不著痕跡的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
賀嫩晴,你輸了,輸得難看極了。
聲聲咒罵,可是吉祥物一入嘴,她什麼都聽不見,也無法思考了。
“喔!我的嫩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