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些迷幻藥,只是使用前得先留意風向,倘若不放心,就先讓大伙服下解藥,避免害到自己人。」
「行啦!走走走,好久沒大顯身手了,這回我非得好好教訓那群賊幫子才行!」推著諸葛陽晴往煉丹房走去,他爽朗的嗓音漸行漸遠。
確認外頭沒了聲響,符以歡這才緩緩探出頭,諸葛陽晴想將她摒除在外,也得看她願不願意,再說她也沒想過要英勇殺敵,他就那麼擔心她會扯他後腿嗎?分明是瞧不起她!
她只是擔心娘親的安危,方纔她隱約聽到關耀說現在才開始安排城民撤退,若是那些盜匪突然殺進城,屆時娘若是來不及逃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不讓她插手,她也不稀罕他的幫助,她自己的娘她自己救。
趁著四下無人,她拔腿就跑,穿過迂迴的長廊,也不曉得自己跑的方向對不對,誤打誤撞之下,卻也讓她順利找著了大門。
她喘著氣,平時的萬靈居戒備絕對不會如此鬆懈,大伙都有任務在身,所以才沒人留意她,她打開大門,看著靜謐無人的大街,拎著裙擺往另一頭疾奔而去。
平時熱鬧非凡的落雁城,此時彷彿像是一座死城,秋風蕭瑟,月華迤邐一地,拉長了她纖細的身影,符以歡跑回家裡,屋裡早已沒有符大娘的身影,看來諸葛陽晴沒有欺騙她,全城的居民全被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倏地,外頭傳來一陣騷動,她聽見兵戎相向的聲音,她心頭一凜,明白那群盜匪已然攻進城裡,埋伏的官兵此時應該是精銳盡出,殊不知諸葛陽晴他們是不是能順利將這群盜匪給全數制伏。
只是在那之前,她得先找個藏身之處才行,否則若是成了盜匪下手的目標,她豈不是又成了絆腳石?
「呀,在這兒呢!」慵懶的語調驀地揚起,教她心頭一震,全身僵硬的立在原地。
只見一名身穿狐裘上衣,獸皮長褲的男子倚在她家門前,那張剛毅有形的臉龐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晶燦的黑眸裡,有著發現獵物的貪婪眼神。
她,是他的獵物,早在她脫口說出不夜眠的特性時,他就留意到她的存在,若不是諸葛陽晴護著她,他早已朝她下手,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你是誰?」他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教她不得不對他提戒心。
「符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沒忘了前陣子在城裡搞得雞飛狗跳的採花大盜吧?拜你所賜,我們已經好些日子沒開張了呢!你要怎麼補償我們才好?」他笑得邪氣,懶懶的睨著她。
果然是那淫賊!還真被諸葛陽晴說中了,她的多事為自己帶來危機。原來他執意不肯告訴她有關盜賊攻城的事,就是不想讓她捲入其中,遭受到這些淫賊的傷害,而她卻質疑他的動機!
符以歡,你真是蠢得可以了!
只是現在不是她懊悔的時候,如果她沒命回去,就算她對諸葛陽晴感到愧疚,那也無濟於事,因為諸葛陽晴永遠也等不到她的道歉。
「補償?我還想問你怎麼補償那些被你害死的姑娘,你還有臉向我要補償?」她冷靜的看著他,額際卻淌下一滴汗珠。
她必須拖延時間,若是依關耀所說,等這些盜賊攻進城時,官府的人會有所動作,只要她拖到救兵來援,就可以保住一條命。
前提是,她能成功拖住他。
「那是她們不乖乖配合,妄想抵抗才會慘遭毒手,不過你不一樣,比起那些只會哭哭啼啼的娘兒們,你的表現值得讚賞。」他欣賞她的冷靜沉著,一般女子,不會有這樣的神情。
「你們的暴行根本是人神共憤,人人得而誅之,如今你們不但不懂得反省,甚至還招兵買馬攻進落雁城,簡直目無王法!」她憤慨的咬牙低咒,倘若她不是個弱女子,_定會親手將他逮捕歸案。
「哈哈哈!王法算得了什麼?我退姦淫擄掠,任何壞事都幹過,那些沒用的官兵還不是只能眼巴巴的跟在我身後跑,哪次成功逮過我?技不如人就別丟人現眼。」他狂傲的放聲大笑,眼底有著噬血的光芒。
這人根本就已經是喪心病狂了,殺人對他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他沒有所謂的良心,滿腦子只想著要如何去傷害別人,這種人她知道和他說什麼都沒用,但心裡那熊熊的怒火,讓她再也沉不住氣。
「你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還有臉在這裡大放厥詞,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別以為你每次都會這麼好運。」她雙手掄拳,一雙美眸因為怒火而顯得晶燦迷人。
她散發出的迷人光澤,讓他微微一怔,而後他揚起唇角,對她產生更濃厚的興趣。
好一個嗆辣椒,居然敢當他的面來數落他。她越是潑辣,就越是對他的味,往後若有她的陪伴,他或許可以考慮不繼續找其他的美女暖床。
「符以歡,你這嗆辣性格我喜歡,不愧是我南霸天看上的女人,果然是與眾不同,這樣吧,不如你跟了我,我保證會讓你吃香喝辣,也用不著跟在那個諸葛陽晴身邊當個小助手,如何?」他打量著她纖合度的姣好身材,邪魅的眼神看得她全身不舒服。
她討厭他無禮的注視,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警戒的退後一步,諸葛陽晴雖然淡漠,卻也是名謙謙君子,他的眼神總是清澈無波,從不曾出現像他這般的邪氣眼神。
若她真的跟了他,還不如親口吞下不夜眠來得乾脆點。
「抱歉,我對一個姦淫擄掠,殺人越貨的盜匪沒興趣,再者,我情願跟在諸葛陽晴身邊當個小助手,也不想跟著你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她又不是腦袋壞掉,笨蛋都不會選擇他。
感覺一陣風揚起,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到那張剛毅的臉龐,和她四目相接,而他灼熱的氣息,甚至還輕吐在她臉上,驚覺他靠得太近,她大驚失色,直覺就想逃開,卻早已困在他的懷裡,動彈不得。
看她臉上出現驚慌失措的表情,他爽朗一笑,還以為她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還是會害怕啊!鼻間嗅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馨香,下腹的欲 望瞬間燃起。
他黑眸微幽,眸中明顯的欲 望,讓她直覺繃緊神經,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那眼神她再熟悉不過,每回諸葛陽晴吻完她後,總會出現這樣的神情,那時她會感到臉紅心跳,但現下她只覺得心驚膽顫,一張俏臉瞬間刷白。
「原來你喜歡的是那種柔弱書生啊!怎麼,他嘗過你的滋味了嗎?」他下流的曖昧話語,激得她忍不住揮了他一巴掌。
「下流!」她輕斥。
被女人甩了一巴掌,南霸天舔著泛著血絲的唇角,黑眸有著明顯的怒火,他用力扯住她的長髮,將她整個身子壓倒在桌上,茶壺和杯子因為激烈的碰觸掉落一地,清脆的碎裂聲,在靜謐的黑夜中更添清晰。
「從沒有女人敢打我,你是頭一個,既然你這麼潑辣,那麼我就好好領教一下,你在床上是不是也這樣帶勁?」他用力扯住她的衣襟,絲帛的碎裂聲,讓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雪白的肌膚曝露在空氣中,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打著哆嗉,姒驚恐的掙扎著,卻抵不過他有力的箝制,她抬腿用力踢向他的腫骨,趁他因疼痛而鬆手的那一刻,推開他的身子往外衝去。
無論如何,她都得跑出去,否則她的清白,肯定會毀在這個淫賊手裡,屆時,她要拿什麼臉去見諸葛陽晴?
正當她準備衝出家門的瞬間,一隻大掌用力勾住她的腰,將她狠狠的甩在牆上,劇烈的碰撞,震得她全身的骨頭彷彿移了位,她抽著氣,看著南霸天邪淫的表情,正朝她逼近。
「臭婆娘,我看你怎麼逃!」他撲了上前,不顧她的掙扎,將她身上凌亂的衣衫再度撕裂了幾道口子。
「不要!你別碰我!」她使盡全力尖叫,卻換來他的暴力相對,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打得她頭昏眼花。
「反正你都讓別的男人給玩過了,陪我玩玩又有什麼損失?我保證會好好的對待你,讓你欲仙欲死,死求活求要我滿足你!」看著她白暫無瑕的雪嫩肌膚,粉紅色的抹胸,無意間更激起他的性慾。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她充滿憎恨的眼神,讓他不由得一愣。
被她充滿殺氣的口吻嚇到,他斂住心神,想他南霸天在江湖闖蕩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屈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有什麼好忌憚的?
「嘿嘿,那就等我嘗過你的滋味之後,再等你做鬼來找我吧!」他放聲大笑,大掌往她的胸前采去。
一根銀針瞬間沒入他的手背,劇烈的疼痛教他忍不住鬆了手,重獲自由的符以歡,狼狽不堪的從他懷裡逃開,踉蹌的步伐幾度讓她差點跌倒,一隻有力的大掌牢牢的穩住她的身子。
「沒事吧?他有沒有傷了你?」看著她衣衫不整,小臉上還有明顯的掌印,諸葛陽晴抿著唇,一把無名火瞬間從胸臆間燃起。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猛地抬眸,看到那張她眷戀不已的俊顏,方纔的武裝早已卸下,淚水在眼眶打轉,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恐懼,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
「你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淚珠如珍珠股的成串滴落,她只想跟他道歉,全怪她的無知,辜負了他的一番苦心,像她這樣的人,何德何能得到他的心?
她泣不成聲,纖細的嬌軀在他懷裡顫抖不已,滾燙的淚水教他眉心緊鎖,當他發現她不在萬靈居時,就像發了瘋似的翻遍整座大宅,若不是想到她極有可能回來找她娘,他也不可能在千鈞一髮救了她。
一想到她極有可能遭受玷污,甚至因此丟了命,他的心就不由得感到一陣恐懼,這些不曾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她卻讓他深刻的體會到,原來他也是有弱點的。
她,就是他的弱點;而他,甘之如飴。
目光沉著的望著一臉猙獰的南霸天,他冷酷的表情,儼然像是來自地獄的修囉,教人感到驚駭莫名。
「被人廢了左手的滋味還不錯吧?南霸天。」他唇角微揚,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說什麼?你廢了我的手?」南霸天大驚失色,看著自己劇痛不已的左手,上頭還插著一根銀針。
他憤怒的將那根銀針順手拔下,不過是一根銀針,怎麼可能廢了他的手?肯定是這小子在胡說八道,存心嚇唬他的!
「我封住你的經絡,阻斷了氣血運行,如今你的左手形同虛設,倘若不信,你大可試著運氣,看看我是不是嚇唬你的。」諸葛陽晴從容若定的開口。
南霸天半信半疑的試著運氣,卻發現左手毫無知覺,甚至連舉物都力不從心,他瞪大雙眼,不信邪的試了幾次,左手依舊不聽使喚。
「天殺的!諸葛陽晴,你居然敢廢了我的手?」他大聲咆哮,雙目赤紅,憤怒的蹬著他。
「你都敢打我的女人,甚至還想欺負她,我只是廢了你的左手,算是對你很仁慈了。」倘若不是要將他交給官府,他肯定會二話不說殺了他。
「哼,原來你們兩個還真的有一腿啊!那她還裝什麼貞潔烈女,反正都不是處子了,和我共度良宵又有什麼好吃虧的?」他淫穢的字句,讓諸葛陽晴也不禁動氣:
符以歡身子一凜,隨即從他懷裡抬起蒼白的小臉,一雙晶燦水眸裡,有著明顯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