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來賣弄人情?”他瞇起眼,俊容罩上一層寒霜。
“沒錯!你就是打算來向我討人情,進而嘲笑我的,對吧?”她逼近他,控訴他的惡行。
她嬌小的身子,叉腰怒罵的潑婦舉動,在他眼中看來竟是如此滑稽可笑,尤其她那張能言善道的利嘴,此時還滔滔不絕的批判他,活像他真的是十大惡人,罪無可赦。
“你真的這麼想?”他陰惻惻的出聲,唇角揚起一抹邪笑。
“你……你別以為我怕你,如果你敢對我怎麼樣,我一定會大肆宣傳,保證讓落雁城裡的男女老幼都認清你的真面目,屆時看你要怎麼做人。”他的笑容太過詭譎,教她全身寒毛直豎。
“是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看看你怎麼讓我無法做人。”語畢,他一把勾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杓,薄唇覆上她鮮艷欲滴的紅唇。
強烈的火花在兩人四唇相接的那一霎那瞬間燃起,符以歡詫異的瞠大美眸,瞬也不瞬的望著眼前放大數倍的俊顏,只見他深不見底的黑眸,緊盯著她,教她只能跟著沉淪,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
她只覺得他溫熱的唇瓣來回吮吻著她的唇,甚至還大膽的用舌尖撓開她緊閉的唇,她心頭一震,一股酥麻瞬間蔓延,她忍不住輕吟了聲,卻讓他逮著機會長驅直入,攻陷她甜美的禁地。
靈巧如蛇般的舌,在她檀口內恣意鑽探,諸葛陽晴從未想過她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好,教他想一嘗再嘗,他挑動著她體內最敏感的神經,勾起她最深層的欲 望,舌尖糾纏著她小巧的粉舌,兩人相濡以沫,親密的有如一對愛侶。
當他的大掌大膽的捧住她小巧的粉臀,用力貼合著他胯間的灼熱,還沉浸在情欲中的符以歡,頓時清醒過來,眨了眨還有些渙散的瞳眸,緋紅的雙頰有著誘人的色澤。
“你、你怎麼能……”她像是被貓給咬了舌頭,連一句話也說不全。
“你想問我怎麼能吻你,怎麼能碰你,是嗎?”他莞爾一笑,行著她錯愕的表情,俊容有著寵溺的神情。
他的笑容好耀眼、好迷人,如果他能常常這樣對著她笑,她肯定會心花怒放一整天,也用不著在這裡洗衣服出氣了……
忘了應該要嚴厲訓斥他的無禮,她只是傻傻的望著他的俊臉發愣,腦子早已是空白一片,平時伶牙俐齒、辯才無礙的她,此時就像是喪失了語言能力,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唇瓣好柔軟,和他淡漠的外表不同,他的吻極具爆發力,吻得她臉紅心跳,尤其他此刻還緊緊的擁著她,兩人之間密合的毫無空隙,不需要她深呼吸,胸前的豐盈早已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膛。
符以歡只感到心跳加速,從未和男人如此親密,她卻不排斥他的碰觸,甚至還有些期待他醉人的深吻。
天啊!她是著了魔不成?居然會對這個冷血的男人產生邐想,他只是存心想看她笑話的,根本不是真心想幫助她的,而她居然會對這樣的人動心?
“諸葛陽晴,請你自重。”她穩住紊亂的思緒,雙眸晶燦的迎向他。
“我一向自重,只是自重的程度會因人而異。”他喜歡看她沉醉在他的吻裡,那矯憨醉人的模樣,足以引起男人的疼愛之情。
“你的意思是,我不值得你尊重?”她聞聲跳腳,卻忘了自已還在他懷裡,動彈不得。
“不,是你看輕了我,而我對輕估我的人一向會采取必要的手段。”他莞爾一笑,享受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
看著他溫雅的笑容,她竟又再度被他吸引。“什麼意思?”
微風輕拂,吹動著兩人的衣袂飄飄,她一縷青絲拂過他的臉,讓他一手抓住,那滑順的觸感,教他捨不得放手。
任由那緇發絲在他指間纏繞,就像是將他整個人牢牢的縛綁住,成為她的囊中物。
發覺自己竟有如此荒謬的想法,符以歡再度紅了臉,忙不迭的搶回自己的發絲,這男人真是一刻也輕忽不得,總是會做出讓她臉紅心跳的怪事。
“意思是,你的閒事我管定了。”
他的宣告猶如對她許下海誓山盟般,讓她的心湧入一波一波的暖流,一股莫名的甜意沁入心扉,她屏氣凝神,看著他再度逼近的俊顏,下意識的,她閉上雙眼,期待著他下一刻的吻。
看著她的舉動,他薄唇輕揚,隨即松開了筘制住她的手,失去他溫暖的懷抱,符以歡驀地睜開眼,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發覺自己方才的舉動有多愚蠢!
“我……我衣服還沒洗完,你木棒要不要還我?”她漲紅了臉,伸手討回被他搶去的木棒。
“喏,小心點。”他笑著叮嚀,將手裡的木棒遞給她。
接過他手中的木棒,她不自在的跑回溪邊洗衣服,隱約聽到身後悶笑的聲音,她忍不住在心裡低咒著,全怪她沒事發什麼花癡,這不可好,又成了他恥笑的對象了。
只是想起他溫柔的眼眸,她不經意揚起唇角,眉開眼笑的表情,有如沉浸在愛河裡的小女人,美麗動人。
“喂,你有沒有聽說?最近采花大盜好像都沒再出現了耶!”酒樓裡,有人無聊的開始八卦起來。
“肯定是巡撫大人加強巡邏,讓那些匪賊們不敢再囂張了。”另一人搭腔。
“不不不,我聽說是那位符姑娘破解了那種劇毒,所以那些賊人們才不敢再上門來。”又有一人提供最新消息。
“那位符姑娘是什麼來歷呀?以前從沒聽說過這個人呀!”
“她好像是諸葛大夫的助手,上回我有見她在醫廬裡出現過。”
“難怪!肯定是傳承了諸葛大夫精湛的醫術,才懂得解毒之法,果真是青出於藍呀!”眾人同聲贊許。
整座落雁城,早已將符以歡的事跡傳得沸沸揚揚,每個人都在揣測她的來歷,更有人直接將她當成英雄般的膜拜,只是這些八卦越傳越誇張,就連身為當事人的她,都不得不攬眉以示抗議。
她還以為這件事會隨著采花大盜的消聲匿跡而漸漸被淡忘,沒想到城裡愛嚼舌根的人為數不少,每回到一個地方,就會聽到不同的版本,她有預感,下回她聽到的肯定更加荒腔走板。
手上抱著一大籃的藥草,諸葛陽晴吩咐她將這些藥草送到城裡的“草本堂”,說是藥鋪老板委托的,然後就消失得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大事,這幾天她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走進藥鋪,站在櫃台後方的老板,一見她吃力的將一籃藥革放在地上,香汗淋漓的拭著額上的汗水,忙不迭的端著笑容迎上前來,他等這批藥草等得可急了!
“符姑娘,你可來了,我正等著這批藥草救命呢!”張老板喜上眉梢的低頭審視著擱在地上的那籃藥草。
她瞄了一眼那籃不起眼的藥草,漫不經心的問道。“張老板,這些藥草有什麼用途?瞧你急的。”
“你不知道嗎?這些百樂草可以解不夜眠的毒性,只要事先服下,藥效可以維持一整天,諸葛大夫將解毒方法公諸於世後,百樂草就成了搶手貨,一株難求啦!”所以他才請諸葛陽晴替他帶來這些百樂草。
聞言,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他說什麼?諸葛陽晴早就破解了不夜眠的毒性,還將解毒方法公諸於世!他不是一向不多管閒事嗎?怎麼可能這麼大方的將解毒方法公布出來!
“張老板,你什麼時候知道百樂草可以解毒的?”她激動的一把拉住他,嚇得張老板松了手,百樂草跟著散落一地。
“就前些日子諸葛大夫到我鋪子來,要我將這消息散布出去,所以那些采花大盜大概也因此不敢輕舉妄動了吧……”眼前的符姑娘美則美矣,怎麼一發起狠來挺可怕的!
“那個笨蛋!”她低斥了聲,隨即明白他這麼做的用意。
外頭的人將她神格化,所以他就故意高調行事,讓眾人將目光焦點轉移到他身上,一來是為了防止采花大盜再度犯案,二來是為了保護她們的安全。
只是這麼一來,采花大盜極有可能將目標轉移到他身上,她知道他有武功足以自保,但畢竟敵方在暗,防不勝防,若是他因此受了傷,有了什麼閃失可怎麼辦?
一想到他受傷的畫面,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揪疼著,不可否認,她早已愛上這個她當初視為冷血無情的男人,而在愛上他的同時,她才發現他其實不若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冷漠。
“符姑娘,這些是給諸葛大夫的酬金,你替我轉交給他吧!”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張老板干笑著,將銀票遞給她。
看著銀票上的數字,她隨即瞠大雙目,以為自己看錯,忍不住揉了揉雙眼,定楮一瞧,這才確定不是她眼花。
五十兩!不過是一籃不起眼的藥草,居然值這麼多銀子,這分明是暴利嘛!諸葛陽精還真是吃人不吐骨頭,都到這節骨眼了也不做善事回贈鄉民,就不怕以後生兒子沒屁眼嗎?
“張老板,這太多了,我不能收。”她搖頭婉拒。
“不不不,你不知道光這一籃百樂草在外頭的行情價,就值一百兩銀子,若是將它制成藥丸子,價格又會再增漲一倍。所以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務必收下。”本來諸葛陽晴是不打算接受任何酬金的,是他堅持要給,他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張老板堅持的表情,逼得她不得不收下那張銀票,看來諸葛陽晴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壞嘛!居然還會大發慈悲,這樣才是一個醫者應有的態度嘛,也不枉她喜歡他……
“張老板,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告辭。”她淡然一笑,轉身離開。
“符姑娘,慢走呀!”笑瞇的恭送財神爺出門後,張老板歡天喜地抱著那一籃百樂草回到內室去了。
符以歡走在街上,俏臉上有著薄暈,她迫不及待想找諸葛陽晴問個明白,究竟他這麼做的用意何在?
如果他也喜歡她,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何必要和她打啞謎呢?就算她不若尋常女子那般矜持,但到底也是個姑娘家,要她主動向男人示愛,打死她也做不出來。
想起上回在溪邊,他溫柔的吻了她,甚至還一手攬下了她的事,這是否代表其實他對她也是有意的?
思及此,唇瓣揚起一朵笑靨,絕美動人,腦海裡盡是諸葛陽晴俊雅的笑容,一顆心陡地升起一股暖流,讓她的心頭也跟著暖呼呼的,幸福得難以言喻。
“哼!又是你這只狐狸精。”一道清脆的女音毫不客氣的打斷她的思緒。
聞聲望去,只見李紅花依舊穿著一身的紅,那張圓潤小臉上,有著倔傲的神情,她惡狠狠的瞪著眼前搶了她心愛男人的狐狸精,一雙清靈大眼早已充斥著怒火。
全都是這個女人害的,害她成了晴哥哥的拒絕往來戶,不准她再踏進他的醫廬一步,以前她至少還能在晴哥哥身邊打轉,就算他不回應她的心意,她也能親近他,但現在暱?她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紅花姑娘,這街道這麼大,你擋在我面前是什麼意思?”感受到強烈的敵意,符以歡忍不住蹙著眉,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我就愛擋你的路,不行嗎?”她雙手叉腰,咄咄逼人的欺近她。
心知跟這丫頭有理說不清,符以歡索性一語不發的退後一步,往另一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