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大學發生了一次巨大的變化,原來主抓紀律的副校長陳炳成了正校長,就這麼從副轉到正,級別一下子就高了很多,地位明顯不同了,派頭也更大了,身在高位不擺派頭的人十分少見,陳炳自然不會是其中一個。
陳炳本就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多年來他都是副職,先後換了兩任正校長都和他沒半毛錢關係,他總是被人壓制著,這次總算是把腦袋探了出來,坐著校長的寶座,呼吸著天地之間的新鮮空氣,很是受用。
心情大好的他坐在校長辦公室的真皮轉椅上時而還會唱幾句京劇,又或者像在迪廳裡一樣搖擺,他那幾個經常在一起鬼混的朋友都知道他是蹦迪高手,只不過他老婆不清楚而已。
如此大的變動很自然成了眾人的談資,陳炳也理所應當成了議論的焦點。
「陳炳好像在管理方面很有能力,還曾經在美國麻省理工大學呆過一段時間?」
「好像是,管他呢,誰當校長咱還不是一樣?」
「我還聽說陳炳是個大色魔,禍害過不少女學生的。」
「我的天,你聽誰說的?乖乖,這個可不能亂說,如果傳到陳炳的耳朵裡,給你穿一雙指甲蓋那麼小的鞋子,夾死你!」
高羽也早就聽說了,陳炳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但他更是一個善於見風使舵的人,很會巴結人,很會整人還很會來事,否則他也當不上西津大學的校長。
上次收拾李凱的後期處理上,高羽與陳炳有過一次交鋒,那次如果不是夏真的老爸孫美琴出馬,恐怕陳炳會向著李凱,那次高羽很真切的領教了陳炳的嘴臉。
這麼一來,高羽對陳炳的印象就稍微差了點,高羽也相信那些傳言,因為陳炳那雙瞇縫眼就很色,儀表堂堂卻長了一雙小眼睛,讓人難以琢磨。
成了正校長之後,恐怕陳炳連夏文同這個區長都不放在眼裡了,西津大學是屬於國家教育部的重點大學,理論上不歸西津市管,更不歸東華區管,只不過人脈這個環節十分複雜,大學坐落在哪裡,就會被渲染上哪裡的色彩。
晚上八點多,高羽和夏真走在操場上,遠處的燈光的映襯下,一身淺色休閒裝的夏真高貴而嬌美,身體散發出的香氣源源不斷朝高羽襲來,如和煦的微風,又如涓涓的溪流。
更重要的是,高羽從夏真的臉上發現了愁緒,很清淡卻很真切的愁緒,夏真的舌尖忽而伸了出來,舔了舔紅潤的下嘴唇很快又消失在嘴巴裡。
「怎麼了?夏真,你好像有心事。」
「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我就是有心事,我懷疑陳大鵬好像有點喜歡我,可我還不能完全肯定。」
「你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從他看我的眼神,還有前兩天他連續邀請了我三次,想請我吃飯但都被我拒絕了。」
「那他肯定是喜歡你,除了我之外,任何人追求你都是欠揍的行為。」
夏真抿嘴笑了,瞟了高羽一眼,嬌滴滴的哼了一聲就坐到了不遠處的石台上,高羽坐到了夏真身邊,把她摟到了懷裡。
「如果你也有點喜歡陳大鵬,那我就沒話說了,如果你不喜歡他,而他騷擾你,雖然我現在不是你的男友,但我是你的童年小朋友,我是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我會沉重的打擊他。」
「陳大鵬這個人很特殊,畢竟他老爸現在是西津大學的校長,新官上任三把火,陳炳的三把火還沒來得及燒,如果你這個時候收拾了他的兒子,那麼護短的他會把第一把火變成無明業火燒到你身上了,所以一定要慎重。」夏真沉默片刻又嫵媚一笑:「再說了,我還不能肯定陳大鵬是不是對我動了心思,他這個人或許不是紳士但總愛裝出一副紳士的樣子,不如看他接下來的表現,如果他過分,我們再想對策。」
聽到夏真如此說,高羽很開心,因為他能肯定夏真一點都不喜歡陳大鵬,雖然這個傢伙是校長的兒子,雖然這個傢伙的老媽還是一家貿易公司的老總,雖然這個傢伙是偽紳士。
在高羽眼裡,這個世上很多紳士都是偽紳士,為了追求紳士這兩個字,他們往往很注重衣著和外在,或者溫文爾雅,或者彬彬有禮,或者是正義感卓著的硬漢做派,而腦子裡真正在流轉的東西要麼齷齪,要麼淫蕩,要麼歹毒。
當一個紳士微笑著拒絕一個女人的邀請時,他的腦子裡其實已經在琢磨和這個女人第一次在什麼地方更合適了,當一個紳士用暗藏的很深的虛情假意對病床上他不得不探視的人說祝你早日恢復健康時,腦子裡卻想著讓這個人早死。
但偽紳士有個好處,那就是為了保持自己的顏面,輕易不會做出太過激的事來,他們的容忍度會一點點的被磨滅,直到那一天忍無可忍了才會徹底脫掉紳士的偽裝,嗷的叫一聲,幹出一些很禽獸的事來,讓眾人都知道,他其實不是紳士,只是個牲口。
雖然高羽沒有和陳大鵬打過交道,但都是一個學校的,他在校園裡不同的地方多次見過陳大鵬,知道陳大鵬是一個總是面帶微笑的大個子,很魁梧很陽光,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帥哥卻很有男人味,他有一輛墨綠色的帕拉丁越野車,經常停在學校的車位上。
直覺告訴高羽,陳大鵬肯定是深深被夏真給迷住了,但在大有可能採取沸水煮青蛙的策略來一點點的博得夏真的好感從而朝自己的目的靠近,更何況夏真的背景很不一般,容不得陳大鵬太冒昧。
「那就按你的意思來,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冒失。」高羽親了一口夏真粉嫩的臉,很是香甜。
「這就對了,並不是所有問題都能用拳頭解決。」夏真微笑說。
「你認為我是一個只會動手不會動腦的人嗎?」高羽心裡說,很多時候靠計策擊敗對手亦是其樂無窮,與把人轟殺成鮮紅色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陳大鵬,我不相信你比我更浪!高羽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
「還有一點需要讓你知道。」夏真說。
「什麼?」
「陳大鵬的老媽田雅和我老媽是牌友,關係很好,她們經常在一起打麻將,經常交流一些生活中的事。」
「哦……」
這麼一來好像是更有難度了,就孫美琴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她定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和陳大鵬交往,而不是自己!
假如陳大鵬喜歡夏真的事傳到了孫美琴耳朵裡,那麼孫美琴大有可能試機撮合的,拉近兩家關係的同時也讓夏真遠離自己這個她眼裡的釘子戶。
高羽掏出一根煙來叼在嘴裡,讓那根煙在嘴裡打顫悠。
看著那根煙在顫悠,夏真想到了小時候和高羽一起玩蹺蹺板,每次高羽總愛使壞,忽然使勁坐下去,把她翹起來老高,她都快要被嚇死了,哇哇的大叫,有次還傷到了屁股,疼了好幾天。
夏真情不自禁說起了這些事,高羽更是回味無窮,摟著夏真去撫摸她的臀:「現在還疼嗎?」
好荒誕,好不可思議!
十多年過去了,怎麼還會疼?一個人可以有如此重的傷口嗎?十多年都無法癒合?
應該是有!起碼夏真到現在還沒有徹底原諒高羽小時候脫她褲子玩流氓遊戲的事,有時候會在夜裡夢到,那是噩夢!在夢裡她會感覺到自己的下身很疼,甚至會用力踢出去一腳,把被子踹飛。
想到這些,夏真的怨念就來了,狠狠瞪了高羽一眼,朝他的下身瞟了一眼,真想突然一腳踢到高羽的寶貝上,可如果那麼做了,恐怕自己會心疼死的,還是算了,不如在日後的生活中慢慢抒發自己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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