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神機一脈寶藏開啟,在大千界引發轟動,蕭晨之名再度傳遍八國!自大魏鴻蒙與魏皇投影手全身而退,無疑讓世人第一次真正認知到了他力量的強大。
而這一次,東燕聲名鵲起者並非只有他一人,泉第一次暴露在世人眼,但那驚艷一指,收穫寶藏後的全身而退,讓他成為公認,修為絕不在蕭晨之下的東燕第二號人物。
區區東燕,疆域不足八大帝國十分之一,卻擁有兩名世間巔峰存在,面對鴻蒙修士,亦能全身而退!一時間,東燕聲威暴漲,隱隱間壓過匈奴國一籌,成為大千界,公認的八大帝國外第一強國!
燕皇震怒,朝短暫議定後,自鎮南軍一部抽調大燕精銳將士百億,併入瀟越王麾下,密旨令他操練大軍以應對不測,同時派遣軍斥候探查東燕一舉一動,若有任何異常,即刻回稟薊都。燕國此舉,無疑是正視東燕的表現,承認東燕已有了對大燕造成威脅的資格!
而在瀟越王送入薊都的密報,東燕一直安分守己,沒有流露出半點不妥。
燕皇一番舉措,似乎未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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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荒星域深處,某處修真星上。
這一年冬天特別的冷,大雪飄飛,地面積了足有數尺深,在寒風凌冽,一名身穿青袍的年輕人走入城。他花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尋到了一戶正在出賣的宅院,以超出市價三倍的價格,直接將其買下,當天色微黑時,就辦好了所有的手續,成為城一名住戶。
咯吱……咯吱……
腳步踏落雪地聲從門外傳來,黑暗的青袍男子突然張開雙目,他神色安然,目光一片平靜。
吱呀——
門被從外面推開,炭爐的火光傳來,將冰寒驅散些許,帶來一絲溫暖。一名三十餘歲魁梧男子跺了跺腳上的雪花走入其,他穿著厚實的獸皮,火光映紅他樸實的面龐,迎著年輕人的目光,咧嘴笑道:「我家婆娘看你新搬來,夜裡沒炭爐取暖可不行,就讓我送一個過來。」
青袍男子略微一怔,隨即起身,拱手道:「多謝這位大哥了,在下蕭晨,今日方才搬入城居住。」
「我叫李大右,那是我家婆娘,你以後叫她李嫂就是,咱們是鄰居,日後有的是親近的時間。」李大右伸手一指,蕭晨順著看去,對面房門打開,一名婦人站在房門內,她身上厚厚的衣衫,依舊遮掩不住鼓起的腹部。這是一名懷著身孕的婦人,眼角淡淡的皺紋,生的並不漂亮,臉上卻帶著極為溫和的笑容。
「嘿嘿!我家婆娘現在整日唸經一心向善,想要給我家還沒出生的小傢伙積福。可憐我一個獵戶,現在被逼的連打獵都不行了。好在現在是大雪封山的季節,家裡尚有繼續,不然這樣下去都快要揭不開鍋了。」李大右面露不滿之色,但憨厚面龐上洋溢的卻是滿滿的幸福。
「大右,快回來,別打攪人家休息了。」
「馬上回!」李大右回了一句,笑道:「蕭晨兄弟,我先回去了,有時間到我家喝酒。」
看著李大右夫婦笑著關上房門,蕭晨轉首看著地面的炭爐,面龐線條慢慢便的柔和起來,拂袖一揮將房門關閉,他盤膝坐下。
以他修為,即便傷勢再重,憑借肉身之力也能水火不侵,自然不懼區區天寒,但這凡俗夫婦之舉,卻讓他感受到世間人情,一時心有所感,眼不由微顯茫然。
這般人情、人性,本是最為尋常之物,但在修道界,卻近乎絕滅。
修為越高,神通越強,似乎就會變得越來越冷漠,為一己私利,可陰謀算計,可濫殺無辜,可親友反目……莫非踏上大道之路,便只能如此。
那麼這種修道之路,究竟是對?又或者是錯?
沉默片刻,蕭晨緩緩搖頭,收斂心念頭。他想不通這個道理,或許這天地間也從未有人真的明白過,但他只要守住自己心的底線,保護住自己想要守護的人,這就足夠了。
別人如何,他無權干涉,也不想干涉。
想到此處,他重新將念頭壓下。
自大魏脫身後,蕭晨受了極重的傷勢,在未曾痊癒前,他不會歸返東燕,進入八大帝國視線,否則必然會帶來凶險!只要他一日未曾路面,便不會有人膽敢對東燕出手。
而這點,也是他與泉議定之事。所以他進入蠻荒星域深處,在八大帝國觸角之外,修養著體內傷勢。
蕭晨緩緩吸了口氣,眼眸閉合,呼吸漸漸綿長。
第二日,天際放晴,初陽東昇,蕭晨推開房門,發現門前積雪又厚了許多,竟快要積到人腰深。對面李大右正在清理著門前積雪,婦人靠在門前,手捧著暖爐,手掌在腹部緩緩撫摸,臉上儘是慈愛之色。
「蕭晨兄弟起床了,昨日睡得可好?」李大右滿臉大汗,脫了獸皮穿著短衫,頭上熱氣騰騰。
蕭晨笑著點頭,讚道:「李大哥好壯碩的身子。」
「哈哈,咱們靠打獵營生的人,一副好身子自然不能少。」李大右憨厚笑著,轉身進屋取來一件清雪鏟子拋了過來,「你家裡應該還沒有吧,趁著雪還鬆動咱們一起把門前清理乾淨了,不然等到日頭起來,稍微融化再經晚上一凍,那可就麻煩了。」
蕭晨道了聲謝,兩人一邊交談一邊動手,一個時辰後才把積雪清理感應。
李大右擦了擦額頭汗水,口微微有些喘息,看著蕭晨依舊神清氣爽的模樣,不由嘖嘖稱奇,讚道:「看不出來,蕭晨兄弟一副柔弱模樣,竟還有這樣好的體力。」
蕭晨淡淡一笑,道:「小時候在家裡學過簡單的運氣之法,體力比常人好點罷了。」
「哈哈,蕭晨兄弟倒是謙虛,你這體力可不是比常人好上一點這麼簡單啊。」李大右笑著搖頭,「得,老哥我就不多問了,我看你家還沒做飯的準備,大雪後第一日清理不易,你想出門去買也難。今天就在我家吃飯,老哥讓你嘗嘗家裡的野味,還有我祖傳自釀的好酒!」
「好了,別讓蕭晨兄弟笑話。人家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人,你自家這點酸酒也好意思拿出手來。快去準備做飯吧,把臘肉取出來,多做一些菜色,家難得會有客人。」李家婦人笑道。
兩人盛情難卻,蕭晨略微沉吟,也就笑著點頭,「那今日蕭晨便打攪李大哥和嫂子了。」
「哈哈,遠親不如近鄰,老弟這話見外了,走走走,咱們進屋裡說話。」
土炕下放夠了木柴,將炕面燒的溫熱,地面放著炭火爐,室外冰寒室內卻溫暖如春。李家夫婦和蕭晨隔著矮桌對坐,桌上放著各種野味,火爐上燙著自釀的酒水。
一頓飯吃到日頭偏西,李大右喝的舌頭發大,才肯放蕭晨離去,並約好過兩日還要飲個痛快。
歸返房,蕭晨盤膝而坐,他臉色歸於平靜,低首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臉上露出淡淡笑容,眼眸緩緩閉合。
自此日後,蕭晨便成了李大右家的常客,只是他不好總是白吃白喝,再加上他自己實在沒有開火做飯的必要,便不顧李家夫婦反對,給了他們十兩黃金,作為一年的飯資。好說歹說,才讓他們答應下來,只是每日的菜色不知覺變好了許多。李家夫婦都是本份人,蕭晨給的金子很多,他們也就將飯菜做得更好一些。
轉眼間三月過去,天氣轉暖,萬物復甦。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春日,李嫂終於到了臨盆之日。但產婆已進入許久,耳邊可聽到她的叫聲,孩子卻仍舊沒能出世。
李大右急得滿頭大汗,搓著雙手,在門外來回走動。
蕭晨看著房門,眉頭微微皺起,轉而對他笑道:「老哥不必擔心,嫂子為人良善,必會母子平安。」
李大右勉強笑了笑,臉上擔憂卻未曾散去半點。
趁他不察,蕭晨背後手指靈光微閃,整個城池上空,所有元力被瞬間匯聚而來,順著他的手指,沒入李嫂體內。
城外數百里外,一名白袍老者突然停下身影,看向此處城池所在方向,面露驚疑之色。
「師尊,怎麼了?」在他身後,一貌美女修問道。
老者略微沉默,道:「前方城池,許有高人施法,你我前去看看。記住,若見了城修士,定要恭謹一些,且不可有半點不恭。」
女修心一驚,急忙恭謹應是。
兩人隨即轉向而來。
而與此同時,李家房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哭聲,李大右臉上瞬間露出狂喜之意,蕭晨則面帶笑容,神色平靜。
片刻後產婆報喜,李家夫人產下一名男嬰,母子平安。
李大右喜得合不攏嘴,連忙取出準備好的喜錢發給產婆,將她打發走後,快步走進屋裡。
李嫂躺在床上,雖然精神不太好,臉色卻很紅潤。清洗乾淨包裹好的新生兒,不哭不鬧躺在身邊,粉嫩的小手放在嘴邊,嘴巴一動一動,煞是可愛。
李大右看著娘子,小心翼翼摸了摸兒子的小臉,這個憨厚的漢子臉上滿是激動與幸福。
蕭晨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家三口,臉上帶著淡淡笑意。但就在這時,他眉頭微微皺起,緩緩轉過身來,便看到一白袍老者帶著一名少女,正向此處走來。
白袍老者目光在周邊掃過,眼頓時露出幾分驚疑之色,低聲道:「奇怪,氣息源頭明明就在這裡,怎麼會沒有。」這時李大右房,突然傳來一聲嬰兒啼哭。聽得這哭聲,此人臉色突然一變,直奔此處而來。
蕭晨一步上前,拱了拱手,淡淡道:「我家嫂子剛剛生產不宜接見外客,兩位止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