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嚴家銘被氣得差點沒吐血,怒不可遏的朝李佩冷聲道。「李佩,你少管閒事,滾遠一點!」
「禹菲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想管就管,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的?」李佩冷笑,「還有,要滾你自己去滾。」
「李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雖然他愈來愈有向球靠找的跡象,但終究不是顆球,你要他怎麼滾?」張仁靚微笑的開口。「再說,我也沒看過會滾的狗。」
楚御一雙目圓瞳,大開眼界,第一次覺得女人好可怕……呃,不是,是好厲害,光憑一張嘴就可以殺死人。同樣身為男人,他突然有點同情那個看起來快被氣到吐血的男人。
「喂,書獃子,你要一直躲在女人後面嗎?」
鬥不過那幾個牙尖嘴利的女人,嚴家銘將矛頭直接指向他們之間唯一的男性,據他剛才在餐廳裡的觀察,這個戴著一副厚重眼鏡,活像個書獃子的男人應該就是林禹菲新交的男朋友。
「書獃子是指我嗎?」楚御——臉無辜的將食指指向自己,問林禹菲。
他無辜的表情讓她忍不住笑了。「還滿貼切的,你不覺得嗎?」她挪瑜他。
「嗯,至少比假釋犯好太多了。」他點頭,一本正經的答道,這模樣逗得不僅林禹菲笑了起來,一旁的李佩和張仁靚也都笑出聲來。
四個人無視於他的存在,還自在那邊嘻嘻哈哈,笑容滿面,一片和樂的氣氛,把嚴家銘氣瘋。
以前那兩個女人在他面前哪曾這麼輕鬆愉快過,全都皮笑肉不笑,客氣見外得壓根兒沒把他當成她們好朋友的男朋友,他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土裡土氣的書獃子?
鬥不過那兩個女人,將矛頭指向那書獃子,卻又像打在棉花上毫無反應,他只有再將矛頭轉回那個讓他這一陣子在公司裡成為笑柄的臭女人。
「林禹菲,你還真是讓我意外,雖然早就知道你很勢利,但我一直相信你至少還是有點眼光,是會挑的,可看看那個傢伙長什麼樣子,土裡土氣、丑不拉幾,看你跟他站在一起,我都替你覺得丟臉了。」他喇諷的說。
「你再多說一句試試看,看我敢不敢在這裡再揍你一頓?」林禹菲倏然握緊拳頭,減脅著向他跨出一步。
「你敢再對我動手,我絕對會報警,告你傷害。」嚴家銘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別跟狗打架。」張仁靚伸手阻止她。
「好,我是人,當然不會跟狗打架。」她點頭應道,然後轉身握住楚御一的手,柔聲對他說。「我們走吧,還要送李佩和仁靚回家呢。」
「好。」楚御一微笑的點頭。
四個人直接繞道越過擋路的嚴家銘,朝停車場走去。
「喂!書獃子。」
不甘被無視的嚴家銘在他們身後大叫道,但他們四人卻充耳不聞,沒人理他的叫囂,繼續往前。
「你家一定很有錢對吧?」他繼續大聲的說,「否則她是絕對不可能看上你的,因為這個女人是個標準的拜金女,哪個男人有錢,她就會爬上那個男人的床,你等看看好了!」
楚御一猛地停下腳步,在林禹菲驚覺他想幹什麼之前,他已掙開她的手,迅速轉身衝向嚴家銘重重的給了他一拳。
「楚御一!」林禹菲驚叫道。
同時間,中拳的嚴家銘已往後飛去,瞬間跌了個四腳朝天。
現場安靜了兩秒,李佩倏然拍手鼓掌道。「打得好!」
「你要怎麼說我都沒關係,但是你若敢再無的放矢的證毀禹菲,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楚御一冷峻的警告他。
說完,他還自轉身走回林禹菲身邊,然後重新牽起她的手,舉步走向停車場,平靜得就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過身邊的三個女人可沒辦法像他這麼平靜。
林禹菲一顆心跳得好快,整個人突然陷入一種快要情不自禁的感覺,始終目不轉暗的看著身旁的他。
李佩和張仁靚則是滿臉笑容,一副剛出了,口惡氣,現在正通體舒暢、心滿意足的模樣。若不是她們的拳頭不夠硬,其實她們也想衝上去揍那胡說八道的混蛋一拳。
楚御一那一拳打得真是好呀,大快人心!
之後一直到他們四人坐上車,那混蛋都沒有再追來,插曲就此結束。
先後送張仁靚和李佩回家,等他們回到社因地下停車場時,時間已接近午夜十二點。
身為夜貓族的楚御一精神當然還很好,但生活作息正常的林禹菲卻已有些困乏,其至剛在回程的路上還忍不住的打了幾個噸。
所以下車後,楚御一沒再佔用她睡眠的時間,直接將她送到C棟的電梯前,給了她一個晚安吻後,就將她推進電梯裡,要她回家趕緊洗個澡好睡覺。之後他才獨自走向A棟的電梯,坐電梯上樓。
回到家後,他先洗個澡,換套舒適的衣服,再替自己煮一杯香濃的咖啡,之後才端著咖啡走進工作室,打開計算機準備工作。
他喜歡在寧靜的夜晚工作,雖然他一個人住,白天也沒有人會吵他但白天不知怎麼的他就是無法靜心,再加上與他合作的出版社、經紀人的所在地,時間剛好與台灣日夜顛倒,他這樣正好可以與他們配合,也算是一舉兩得。
打開正在講行中的空書檔奏,槍稍微順了下執兩天所寫的內容,然後接著往下寫。「喀、喀。」
突然,外頭隱約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他一臉愕然的轉頭,疑惑的起身走出工作室。
來到客廳裡,林禹菲剛走進他家,在看見他時,朝他揮了下手,說了聲,「嗨。」她將大門關上,上鎖。
「你怎麼來了?」他走向她,不解的問道。
「我失眠睡不著,看到你這兒燈還亮看就來了。不歡迎嗎?」她說。
「怎會失眠,剛剛你在車上不是很想睡嗎?」他看了下牆上的壁鐘。兩點整。
「不知道,洗完澡上床躺下後,就怎麼樣都睡不著了,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她一臉痛苦的說。
楚御一也不知道該怎麼替她解決失眠問題,只好問「肚子餓不餓,要不要我弄點東西給你吃?」算算時間,晚餐也差不多該消化完了。
「不要,晚上吃好飽。」她搖搖頭,然後問他,「你剛剛在做什麼?看書還是工作?」她希望是前者。
「工作。」
「唉,那我待在這裡會不會打擾到你呀?如果會,我還是回家好了。」她輕歎一聲,無奈問道。
「沒關係,不趕,我陪你。」他輕搖了下頭,說完便轉身走回工作室,將文件備份存好,再將房裡的燈關掉後,轉身回到客廳去陪她。
她已打開電視,懶洋洋的賴在客廳沙發上拿看遙控器在播放電影那幾個頻道轉來轉去。
「有沒有看到好看的節目?」他問,一屁股坐到她身邊。
「這個怎麼樣?」正在播布魯斯減利演的「超危險特工」。
「可以,我沒看過。」他點頭,然後兩個人開始安靜地看電影,結果愈看愈無趣。
「好像不怎麼好看。」她說。
「嗯。」他同意。
「那我換台?」
「好。」
電視領道一台一台的換、一台一台的找,卻好像都沒什麼好看的節目,也或許他們倆根本心不在焉,沒將心思放在影片上。
「對不起。」林禹菲突然低聲開口道。
「幹麼突然跟我道歉?」他問。
「因為我的關係,讓你碰到嚴家銘那種王八蛋,雖然我知道他用情不專是個爛人,但沒想到他心胸會這麼狹隘、這麼輸不起。」她歉然的說。
「別想太多,基本上,我就當是一隻瘋狗在亂吠。」他微笑道。
她聞言,不禁輕笑了一聲,不過笑容和笑聲很快就隱沒不見了。
楚御一……「她沉默了一下,突然輕聲喚他,卻欲言又止。
「怎麼了,你有話跟我說嗎?」他轉頭看看她,直接問道。
她點頭,又猶豫了一下,才一鼓作氣的開口,「嚴家銘說的話都不是真的,雖然我之前挑男朋友的確是有點勢利,會先看對方的經濟情況、收入高不高,再考慮要不要和對方交往,但是我從來就沒有因為錢而爬上過誰的床,你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她呆了半晌,沒想到他會連想都沒想,就這樣雲淡風情的點頭說相信她。他是真相信還是假相信,還是根本就逃避著不去想它?她不禁懷疑的忖度著。
「你為什麼會相信?」沉默了一下,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
「因為你不是那種女人。」他斬釘截鐵的說。
「你怎會知道?」她無法不問。
「因為心理學的書我看得還滿多的。」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她一整個呆滯,突然分不情他是在跟她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你是認真的嗎?」
「對。」他點頭。
「真的是認真的?」她再次確認。
「嗯。」
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她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你就這麼相信書裡寫的東西?」她問他。
「我相信的不是書裡寫的東西,而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相信我不會看錯人、不會愛錯人。」他目不轉睛,面不改色的看著她說。
林禹菲感覺自己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加速狂跳起來。他剛才有說愛嗎?是說愛嗎?
這個男人,無疑是她交往過的男人中最不會耍浪漫,也最不會說甜言蜜語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反倒最容易觸動她的心,往往一句話或一個動作,就能讓她感動莫名。
是因為不刻意才顯得真心嗎?
她不知道,但她卻知道,這是她第一次有種錯過這個男人,她鐵定會後悔,終生遺憾的感覺,於是,張仁靚和李佩說的話就這麼冒了出來,不斷地在腦海中重複看。
先上再說,先上再說,先上再說……
她的身體忽然因此而慢慢的熱了起來。
「楚御一,謝謝你相信我,但是我還是想向你證明我絕對不是嚴家銘說的那種女人。」她驀然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堅定的凝視著他。
「證明?」楚御一不是很懂她要怎麼證明這件事,這種事—
瞬間,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只因為她突然起身跨坐在他大腿上,然後伸手摟著他的脖子,低下頭親吻他。
「我還是個處女。」她微微的抬起頭,近距離的凝視著他,低聲說。
他不由自主的屏住氣息,感覺全身血液往兩個地方衝去,一處是腦袋,讓他有暈眩的感覺,一處則是腿間,因為他終於明白她所謂的證明是什麼意思。
他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沙啞的開口,「你不需要這樣做,我也會相信你。」
她微僵了一下,努力不露出尷尬與受傷的表情問他,「你不想要我嗎?」
「不想要?」他難以置信的低喃,然後霍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唇瓣再度壓回他嘴上。
他的唇舌飢渴熾熱,親吻狂放不羈,猛烈得讓她幾乎要無法呼吸。
她從沒想過,他燒起來會這麼快、這麼猛,還擔心他不慍不火、一板一眼的性子會不會連床第之事都要由她這個生手來主導,如果真是這樣她就慘了。
結果事實證明,她真的是想太多了,而且還整個小看他。
他的手從她腦後向下滑到她的臀部,將她推向他,使兩人的下體完全貼合,那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呻 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