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股文比試。
老儒鄭一,老儒毛始,以及少女儒者的孔杏兒三人負手而觀。
那邊,端木文洋洋灑灑,字句姿美。
而這邊,古超仍然沉吟。
時間,在不停的過著。
古超終於動筆了。
孔杏兒站在古超的身後,看到古超寫出了第一句,她不由的啊了一聲。而隨著古超越寫越後,她越來越震驚的模樣。在老儒鄭一和老儒毛始兩人極是好奇,古超到底是寫了什麼樣的文章,會讓孔杏兒這樣吃驚,他們自然知道孔杏兒於八股文一道也頗有造詣,他們邁步要向著古超的方向走過去,結果孔杏兒的纖手一揚止住他們的來勢:「你們兩位等一等。」
「第三百七十章 八股經典,千古文章為何?」鄭一問道。
「古超在寫的這一篇文章,最好連在一起看,如此方才更有韻味。」孔杏兒說道。
「這樣麼,那我們就等等。」鄭一和毛始兩人強壓著xing子,站在這方。當然,他們也認為古超那一篇極難勝得了端木文這一篇文。端木文本人也有著相當的自信,他這一篇文章便有如此之好,當世之一流。
香頭,突明突滅。
時間,漸漸的過去著。
到了第二柱香走到一半的時候,端木文便扔了筆,而到第三柱香走到一半的時候,古超也扔了筆。兩人都已經寫完了各自的八股文,接下來就是哪一篇八股文更好。鄭一和毛始兩人津津有味的看著端木文這一篇八股文。
鄭一長歎:「這一篇八股文,若是放到了科舉去。不取得狀元,要取一個進士,那是一點不難,端木小友大才。」
毛始點頭:「若是滿分為十分,那麼這一篇文章可得八分。」毛始此人給別人分值一向給得低,在他手中能有六分便是相當了不起的了,他給端木始八分。這第三百七十章 八股經典,千古文章是對端木始這一篇八股文相當的推崇。
鄭一點頭:「我給八點五分,他給的分更高。」
端木文微微一笑,很斯文的樣子。
他認為他現在已經贏了。做為一個贏者,要從容,要大度。要盡量在星月公主的眼前留下好印象。
鄭一和毛始兩人接下來看向古超這一篇八股文,但是馬上他們齊齊的怔住了。
這!字相當的漂亮,有風骨,有著一種大所了。但是比字更漂亮的則是其中的內容。
聖人於心之有主者,而決其心德之能全焉。
夫志士仁人皆有心定主而不惑於私者也。以是人而當死生之際,吾惟見其求無慚於心焉耳,而於吾身何恤乎?此夫子為天下之無志而不仁者慨也,故言此以示之。
若曰:天下之事變無常,而生死之所繫甚大。固有臨難苟免,而求生以害仁者焉;亦有見危授命。而殺身以成仁者焉。此正是非之所由決,而恆情之所易惑者也。吾其有取於志士仁人乎?夫所謂志士者,以身負綱常之重,而志慮之高潔,每思有植天下之大閒;所謂仁人者。以身會天德之全,而心體之光明,必yu有以貞天下之大節。是二人者,固皆事變之所不能驚,而利害之所不能奪,其死與生有不足累者也。
是以其禍患之方殷。固有可以避難而求全者矣,然臨難自免,則能安其身而不能安其心,是偷生者之為,而彼有所不屑也。變故之偶值,固有可以僥倖而圖存者矣,然存非順事,則吾生以全而吾仁以喪,是悖德之事,而彼有所不為也。
彼之所為者,惟以理yu無並立之機,而致命遂志以安天下之貞者,雖至死而靡憾。
心跡無兩全之勢,而捐軀赴難以善天下之道者,雖滅身而無悔。
當國家傾覆之徐,則致身以馴過涉之患者,其仁也!而彼即趨之而不避,甘之而不辭焉。蓋苟可以存吾心之公,將效死以為之,而存亡由之不計矣。
值顛沛流離之餘,則捨身以貽沒寧之體者,其仁也!而彼即當之而不懾,視之而如歸焉。蓋苟可以全吾心之仁,將委身以從之,而死生由之勿恤矣。
是其以吾心為重,而以吾身為輕。其慷慨激烈以為成仁之計者,固志士之勇為而亦仁人之優為也。視諸逡巡畏縮而苟全於一時者,誠何如哉?
以存心為生,而以存身為累,其從容就義以明分義之公者,固仁人之所安而亦志士之所決也。視諸回護隱伏而覬覦於不死者,又何如哉?
是知觀志士之所為,而天下無志者可以愧矣,觀仁人之所為,而天下之不仁者可以思矣。
這絕對是八股文千古之名篇。
這一篇文章,字句優美到極點。
這一篇文章,氣勢磅礡到極點。
這一篇文章,手筆大到極點。
這一篇文章,簡直是美輪美奐。
這一篇文章,坦述了天地之間的大道理。
這一篇文章,取得了天地的氣勢。
這一篇文章,得了心學之祖王陽明的附體。
這一篇文章,必將流傳千古,響徹雲霄。
鄭一癡了,他默默的捋著鬍鬚,他本來一向看中他少得可以的鬍鬚,但是此時卻也不甚在意了,他不知不覺之間,已經不知道扯下了幾根鬍鬚。
毛始亦是癡了:「要酒,要好酒,如此的好文章,不好好的配上一番好酒,如何得成。」毛始這個老儒的身體偏弱,平時相當節制自己喝酒,但是現在感覺這樣的文章,如果不好好的喝喝酒又怎麼行,如果這一次不喝,下一次便是主持chūn帷,要碰到這樣好的文章也是難之又難了,這篇文章太好了。
端木文亦是瞎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自然是看得出來古超這一篇文章的質量之高,高得難以想像。八股文的定理,沒有深厚積累者必然寫不好八股文,八股文這種東西不是憑才氣可以寫得好的,與詩詞不同。按理古超沒有深厚的積累啊,為何他僅憑才氣但可以寫得如此的八股文,完全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講。端木文仔細的看著古超那一篇八股文,為什麼可以寫出這麼好的八股文,遠超過自己的水平不說,還遠超過了自己父親端木從容的水平。天!這太不公平了,古超此子據說基本不看四書五經,結果卻有才氣寫詩寫成千古詩仙,現在同樣有才氣玩八股文玩到當世最頂尖的水平,太冤了,端木文一口血氣壓在了咽喉處,終於再忍不住把這一口血氣給吐了出來。
孔杏兒亦是玩味不已的看著古超的這一篇文章,古超到底會多少本事?這個男子真的是生而知之,什麼都會麼?孔杏兒反覆的吟著那些句子,賞玩不已。
其它的人,雖然沒有這幾個儒學的修為高,但是有近半人也懂得一二,都在暗暗吃驚古超的八股文水平,這樣的水平,可稱為當世八股頂尖,端木文這一次真的栽了,而且栽得不冤,碰到了人天生有才,你能怎麼辦?
鄭一對古超這一篇文章打的是十分,而一向嚴厲的毛始給此篇文章的打分也是十分,這樣的千古名篇再不十分,又有什麼值得十分。
鄭一和毛始兩人都拿出了毛筆抄錄起了古超這一篇八股,打算拿回家好好的把玩,同時也帶去講經堂當中,好好的挫一挫講經堂的那班小子,以免那班小子一個個的自高自大,讓他們知道同齡人當中最具才華者寫的八股文怎樣。
鄭一和毛始兩人還都約了古超,怎麼也要去講經堂一趟,他們都是經常埋在故紙堆裡的老儒,碰到了寫出千古文章的古超,自然是有興趣得很,打算找機會和古超這個小友好好的論一論儒家道理。
如此說了再三番,鄭一和毛始兩人才不捨的坐在一旁。
而端木文則悶氣的把中等元氣之木送入了古超的手中,中等元氣之木亦是一塊巴掌大的木頭,這塊木頭完全是龍形,呈金se,如同金龍浮起,源源不斷的元氣不由的由中等元氣之木當中散逸出來,有了此事,古超提升內力的速度會加快一些。
端木文心中是然氣悶,但是他還要表現出他的光明磊落的一面,給星月公主留下好映像,故而他一揚手:「這一回古兄果然好本事,希望有機會我們再在文學一事上較量一番。」
「好說好說。」古超隨意的說道,在心中當然要防著端木文此人。
……
「古兄果然是好本事,好文采。」一個反八字眉,面帶煞氣的年輕人猛然的站了起來:「只是我輩武人,行走江湖,不可能靠幾篇文章便可以擊敗對手。大男兒,靠的是手中的刀劍,而不是唇槍舌劍。」
「在江湖中行走,會寫幾個文字,幾首破詩,頂得屁用。」這個反八字眉的年輕人說道。
「兄台此言差矣,人行走於天地之間,立言,立行,如何能無用。文字有用,刀劍亦有用。」古超淡淡的揚聲:「若是文字無用,當今天下,何至於出現各種流派,不同的理論之爭。」
那個反八字眉的年輕人不由的一怔,他比口舌顯然比不過古超,最後一陣惱火:「不管那麼多,你可敢與我戰上一場。」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