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並不算很長的路程中,兩支隊伍不斷的遇到各種-樣的攻擊。他們的對手有來自深淵的惡魔,也有散發著腐臭的亡靈生物,甚至還有一小隊的死亡騎士向他們發起了衝鋒。而且,這些惡魔或者亡靈,也不都是之前那樣不堪一擊,傳奇級別的也不在少數。
只不過,這兩支隊伍的實力,可不是一般的冒險團隊可以相比的。不管是金度王國的隊伍,還是黃昏之塔的隊伍,放在安瑞爾世界那都是實力頂尖的團隊,絕少有哪個勢力能夠拿出如此實力的隊伍。兩支隊伍中的聖域強者,都根本不用動手,只憑著隊伍中這些傳奇強者,就足以將那一**的阻礙快速清除掉。
不過,林立在這個時候,心裡卻暗自有些嘀咕,因為出現的這些敵人,再搭配上這充滿光明的宮殿,怎麼都讓人有種彆扭的感覺。光照會所信仰的,據說是古神薩格的光之意志,所就是所謂的光之神王。雖然這個光,與光明神殿的聖光不同,也沒有那麼純粹的淨化力量,但是與惡魔和亡靈生物,似乎也搭不上什麼關係。可為什麼,在光照會供奉光之神王所建造的宮殿中,卻總是跑出惡魔和亡靈生物呢?
而且,林立還特意的觀察了一下金度王國那邊,卻發現那位阿迪曼聖者,似乎對這些惡魔和亡靈生物的存在,一點都沒有意外或者氣憤的意思,似乎是早就已經有所預料了一般。倒是金度王國隊伍的其他人,一邊不斷的擊殺著阻路的敵人,一邊還念叨著光照會的祈禱詞,好像覺得這裡被玷污了似的。
在這宮殿中,阻擋兩支隊伍前進的,還不只是那好像無窮無盡一樣的惡魔和亡靈生物,金碧輝煌之下更是隱藏了不少可怕的魔法陷阱。那些魔法陷阱,就如同陽光下的陰影一樣,在這充滿光明的宮殿中,無比陰險的隱藏著,隨時都可能將落入陷阱的人吞噬得渣都不剩。
這些魔法陷阱,自然就有黃昏之塔這邊的安吉拉諾去處理了。雖然地精安吉拉諾,擅長的是煉金巨像的技術,但是在魔法陷阱魔法機關方面,那也絕對是大師級的。可以說,就現在的安瑞爾世界,還真找不出什麼魔法陷阱或者機關,是安吉拉諾無法破解的。
當然,以安吉拉諾那膽小怕事的性格,是死都不會單獨去破解什麼魔法陷阱的。因此,剛剛踏入聖域境界的吸血鬼諾菲勒,就暫時的成了安吉拉諾的保鏢,陪著他去各處破解那些致命的陷阱。用安吉拉諾的話說,諾菲勒的速度夠快,就算遇到什麼危險,也能第一時間帶著自己逃掉。
安吉拉諾雖然膽小,但是脾氣卻絕對不小,往常破解什麼魔法陷阱的時候,總是少不了對佈置魔法陷阱的人冷嘲熱諷一番。儘管那佈置魔法陷阱的人,基本上都不可能聽到他的嘲諷,但是卻可以讓他自己從中得到極大的滿足與優越感。
但是今天,安吉拉諾卻表現的有些不太一樣,在破解了一些魔法陷阱之後,回到林立面前,竟然破天荒的誇讚了起來:「費雷,這一次你帶我過來,那可真是算你的運氣啊。這些魔法陷阱佈置的,那絕對是夠水準,就連我都要小小的琢磨一下。就這些魔法陷阱,那真是關住什麼都跑不掉啊,也幸虧咱們是從外向內,否則還真要費些手腳呢。」
在誇讚那些魔法陷阱的佈置者的同時,安吉拉諾自然也是少不了吹噓自己多麼厲害,一方面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技術多麼高超,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事後好和林立討要好處。
要知道,安吉拉諾和林立可沒有什麼靈魂契約的約束,替林立做什麼事情,那都是不白做的。
「是嗎,」對安吉拉諾的那些自誇之詞,林立的耳朵直接就過濾掉了,這種話平時實在是聽太多了。他隨便的敷衍幾句之後,就讓隊伍繼續前進,等到遇見新的魔法陷阱,就讓諾菲勒帶著地精再過去解決。
不過,對安吉拉諾所說,關於那些魔法陷阱的用途,卻讓林立心裡不禁又有些嘀咕。按照安吉拉諾的意思,宮殿中的那些魔法陷阱,似乎並不是為了阻擋外來者的,至少主要的用途不是這個,可這就有點違背常理了。
一般來說,不管是什麼遺跡,或者是什麼陵墓,甚至說現在的一些重要的地方,佈置魔法陷阱最重的用途,就是防止外來者的侵入。可是,這宮殿中的魔法陷阱,似乎是由外向內容易,由內向外困難,那豈不是說這些魔法陷阱是為了困住什麼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座奢華無比的宮殿,豈不是成了一座豪華的監牢?
這在林立想來,可真的有些不可思議了,這宮殿不是光照會為了供奉那光之神王建造的嗎?怎麼會在裡邊佈置這樣一些魔法陷阱,難不成光照會的人還在這裡囚禁了什麼強大的存在?或者,乾脆就是囚禁了那個光之神王?
雖然心裡有這些疑問,不過林立也就是自己心裡想想,卻沒有去向阿迪曼求證的意思。畢竟這個推測,簡直就像是指著光照會的鼻子罵娘,哪個宗教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阿迪曼聖者的手中,有從前遺留下來的,關於這座宮殿的圖紙。因此在他的引領下,兩支隊伍在這龐大的宮殿中,除了清理各種阻礙費了點時間之外,可以說就沒有走什麼多餘的路。兩支隊伍走了大概有半天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宮殿的中心地帶。
在這宮殿的中心地帶,並沒有什麼奢華的殿堂,而是一個如同之前進入地下世界時候一樣的地穴。當然,說地穴也不太合適,因為這周圍也都修得非常華麗,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深井一樣。然後在旁邊,還有一道寬闊的階梯,沿著地穴的周圍,螺旋向下直入地穴深處。
看到這情景,林立心裡就更加的疑惑了,光照會供奉的神不是在『深處嗎?難道這個宮殿的深處,是指這巨大的地穴深處?這也太荒誕了吧,哪個宗教會把自己信仰的神,供奉在地下的深處?
兩支隊伍沿著地穴邊的螺旋階梯,一直向著地穴深處走去,用了許久才來到了最底部。而這時出現在眾人眼前赫然又是一個世界,比起上邊似乎還要更加廣闊,放眼看去都看不到邊界仰頭向上也看不到頂,並且一樣充滿了光明,讓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像是地下世界。
在隊伍前方的遠處,隱隱約約能看到有一片無比龐大的影子,看上去就好像看到一座山脈一樣。這個時候,不只是黃昏之塔的人就金度王國隊伍中的人們,甚至包括普爾大祭司和祖瑪長堊老,都一時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顯然,對於這個地下世界的存在,即使是在光照會中,也是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祖瑪長堊老在光照會中的地位已經不低了可是看那樣子,卻似乎以前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在曾經的聖地中會有這樣一處所在。
聖者阿迪曼的眼中,也隱隱帶著幾分激動,指著遠處的那個無比龐大的影子,對林立說道:「費雷會長,那邊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神所沉睡的地方,聖主阿奎羅和能夠讓他復活的聖物也在那裡。」
聽到阿迪曼的話後林立微微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的影子有些出神。事實上從一進入這裡,他就已經感覺到了,除了不朽之王留下的氣息之外,還有一股不遜於不朽之王的恐怖氣息。只不過,那股氣息顯得死氣沉沉,顯然應該就是來自於那個沉睡中的古神了。
不過,光照會聖主阿奎羅的氣息,林立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好像這裡根本就不存在這樣一個人似的。當然,這反而是讓他更放心了許多,至少從這情況來看,光照會要復活那位聖主,絕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到的。那麼,他也就不用擔心,光照會一下子把那位聖主復活,然後一起來對付自己。
「阿迪曼聖主,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林立從遠處收回目光,轉頭向旁邊的阿迪曼說道。
一聽林立這話,阿迪曼心裡就是不禁一顫,生怕對方又突然後悔了。都已經走到這裡了,眼看著就已經要到達目的地了,這時黃昏之塔如果要退出,那可就太讓人鬱悶了。儘管這裡的情況,有些超出了原來的預料,可他仍然是不希望,自己帶隊的結果是無功而返。
「費雷會長請說,」阿迪曼轉身看向林立,雖然神色如常,但是眼中卻還隱隱透著那麼點緊張。
林立笑了一下,一邊緩緩向前走著,一邊問道:「阿迪曼聖者,關於復活你們那位聖主的事情,你也說了,你們光照會這數千年來,都是一直在努力著。可是,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想到來這裡呢。」
別人不知道這座島上的情況,但是光照會守著這個秘密可有數千年了,這數千年之間難道就沒有做些什麼嗎?別說什麼實力的問題,既然光照會說要不惜一切代價,那麼為什麼不讓所有的聖域強者都出動呢。以光照會的實力,一位聖主,四位聖者,還有像祖瑪一樣的聖域級別的長堊老,這力量要探索這個地方恐怕足夠了吧?為什麼現在才讓阿迪曼過來,而且還僅僅是來打個前站。
聽到林立的問話,儘管有些質疑的意思,但阿迪曼卻並沒有生氣,反而是臉上露了一絲苦笑,說道:「這數千年來,我們當然一直都在努力著。但是,自從那次大戰之後,任何聖域級別的強者,在這裡都會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擋。後來,我們將一些罪犯流放到這裡,也是為了提前在島嶼上進行一些發掘工作。沒想到,卻引起了又一場災難,讓這座島成了人們口中的不祥之地。」
「被一股力量阻擋?」林立有些奇怪了,自己來的時候,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而且現在進入這裡的聖域強者就已經有五位了,也沒見有什麼力量阻擋啊。
「是的,」阿迪曼點了點頭,見林立依然滿臉不解,便又接著解釋道:「這數千年來,這座島嶼就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籠罩著,就算是我們現今的聖主,也無法踏上島嶼半步。不過,在我們的教典中有個傳說,那位來自安瑞爾大陸的強大魔法師,在事後曾經留下訊息,說是數千年後,另一個自己將會重臨此處。所以,這一次,我來這裡的第一個目的,就是看看那股力量是否已經消失,其次才是將聖物帶回去。」
另一個自己重臨此處!這讓林立不禁想起一件事情,自己從來到安瑞爾世界,好像有不少次都被人認錯了。比如吸血鬼諾菲勒,當初之所以認自己為主,不就是他原來的那個主人,說什麼不朽之王會來如何如何。還有在奧蘭納晨曦廣堊場上,那個附身在一位魔法師身上的亡靈君主,也把自己當成了不朽之王。
甚至在探索佈雷希爾親王的陵墓時,佈雷希爾親王留下的一縷靈魂烙印,也是將林立錯當成了不朽之王。要知道,佈雷希爾親王,很可能是不朽之王與高等精靈女王的私生子,連他都能夠認錯,可見林立與不朽之王有多像了。
但是,不管別人怎麼說,林立自己心裡很清楚,自己就是自己,一個從另外的世界穿越過來的遊戲宅男,怎麼可能是不朽之王呢。可是,這巧合也太多了吧,七支星辰碎片和星辰之怒就不說了,天空之城居然有自己發明的無盡迷宮。
佈雷希爾親王的陵墓中,還出現了遊戲世界中的低語之神。太陽之井的最後一層,還出現了身穿獵王套裝的影子。
這一切的一切,最後都能夠和林立扯上關係,這可就巧合的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