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裡種地去 正文 第276章 現狀
    在城市邊上的鄉村,對分家分戶,控制得比較嚴格,因為牽扯到賠償的問題,主要還是怕這塊土地被開發商看上了,政府就得按戶籍進行賠償,這戶籍越少自然越好。

    而村民為了多分房子,絕招也是不斷,如讓女兒們火速分家單獨立戶,甚至更絕的,直接離婚,兩口子分為兩戶,這樣多能多一套房子。

    當然兒女要分家分戶,必須要結婚後,好,這個可以假婚,在離婚,在分戶!拼的就是一個你狠我還更狠。

    在這個偏僻窮困的小山村當然沒有這麼講究,分戶也是常見的事情,畢竟即便不分戶,也是要分土地,戶籍多少在村裡,沒什麼牽扯。

    不過也可能是受到了大環境的影響,現在的村裡的戶籍是遷移出去容易,但是要把戶籍在遷移回村裡那就難了,甚至不接受城市戶籍遷移進村裡。

    國家承諾的土地三十年不變,眼看也沒多少年了,到時候肯定要根據戶籍在從新分配土地,而村裡很多吃「空響」的戶籍就悲劇了。

    也就是村裡雖然有老房子,但是一家人戶籍已經遷移到了城市裡,但是這個時候分配的土地不會有變化,依然可以使用,但這個國家承諾的不變期限一到,到時候即便你在村裡有老房子,但戶籍不在,這土地就不屬於你了。

    但現在你想把戶籍遷移回村裡,政策上又不允許。也不知道過些年,村裡的土地分配是個啥情況。

    「方支,到了,前面那地就是我家裡。」老周的聲音傳來。也拉回了他的思緒。

    方文點了頭,順著山彎往裡面看去,約莫五六戶人家,其實有一戶到是修了樓房,不過紅磚在外,看來也花錢裝修。

    老周家的房子還是土牆房,但有些扯蛋的,其家裡的豬圈和廚房卻是磚頭瓦房。不過這種情況在村裡也很常見,至於原因,就不好說了。

    等一到壩子邊上,就聽見了狗吠聲。不過狗是栓好了的,隨後就見一個五十多歲婦人從屋子裡急忙趕了出來。

    「這是我內人。」老周出聲道。

    這時婦人也到了,招呼道:「方站長,哦,應該叫方支了。塊裡面請,我這就去燒開水。」好,這開水就是醪糟蛋的意思了,方文雖然不餓。但也沒辦法拒絕,只好客套了一番。

    老周引著他進了堂屋。方文掃了一眼就知道老周這是早有準備,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不過一層不染,但至少見不到破爛貨,但就是太趕緊了,連背簍啥都看不見,明顯是刻意的成分在裡面,不過也是如此,才顯得有些重視了。

    用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很多村裡的小媳婦在婚後經常會念叨:「當初到你家上門(相親)的時候,連一雙爛鞋子都見不到,等一結了婚,你家的爛膠鞋都能裝滿一籮筐,到處都是破爛貨……」

    一番交談下來,方文也瞭解到了老周家裡的現狀,老週五十四歲的年紀,干大隊長已經有二十來年了,前幾年的工資一個月只有八十幾塊錢,也是這幾年才漲到了三百來塊錢。

    順便提下方文現在的工資,只有兩千塊錢,另外也有些福利,總體來說其實比畜牧站的副站長要差一些,不過卻有奔頭啊,一但升職到鄉鎮上,或是熬出了級別,待遇就不一樣了,不過只也得靠熬得住才行,當然如果村裡富裕起來了,他這個村支的職位就值錢了。

    不過就這兩千塊錢工資,相比起老周和老金兩個隊長,實在是好了N倍,搞得方文也不好意思起來,他這個半路出家,進體制不過半年多點,就成村支了,別人干了二十多年,好熬出了個月薪三百,實在是……

    聊天繼續,又瞭解到老周膝下有一對兒女,兒子比方文大三歲,今年三十了,好,方文也算年輕,其實只有二十七,當然按村裡得說法,生日一過就長一歲,也可以算是二十八歲。

    老周的兒子居然是大學專科畢業,只是在外面也混得不好,這邊村裡的家庭也沒辦法給予幫助,三十的人了還沒討到媳婦,關鍵還是在於沒錢在城裡買房的問題。

    另外還有一個女兒,今年才十五歲,上高一,現在在縣城讀,好,這又是一個輩分高的ど女兒,比其哥哥年齡小了十五歲。(!)

    其家裡的土地到是不少,有五個人的土地,一個人約莫有一點五畝,各地的情況不多,這個數據不能作為參考。

    一般村裡都是按個人土地為單位,淡化了「畝」這個單位概念。根據此地域戶籍人口多少來平均分配土地,沒登記在冊的土地,就是自留地,不在國家統計範圍內,這個就看誰家下手快了。當然現在土地不用交稅收,自留地的用處也不大,也就多收穫點糧食而已,也不值幾個錢。

    等醪糟蛋一到,方文也大概瞭解到了老周家的現狀,說吃不上飯這絕對是扯蛋的,但生活上來說絕對不怎麼樣,下有讀高中的女兒,還有好未成婚的兒子。兩口子又是五十多歲的年紀,除了種地養家畜,也就干隊長每月三百塊錢的工資,其餘在無收入來源。

    這等現狀幾乎很難改變,除非等兒子自己有出息,所以說農村孩子的壓力真的很大,特別是考上大學的孩子們,多少農村大學生過年根本不敢回家,也不敢跟家裡叫苦叫累,更不敢談到工作,因為怕慘淡的工作讓家裡的老人們失望……

    現在大學生一畢業,又以農村孩子缺少見識閱歷,還有經濟拮据等原因在學校裡可能和同學的關係也不好,這一出大學校門。也只有銷售工作最好找,單偏偏銷售的起步底薪很低,低得可怕,溫飽都難解決。而且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干銷售工作。

    說穿了。現在大學生不吃香了,好工作相當難找!

    但在村裡老人的想法裡,娃兒一考上大學就出息了,就能有好工作,跟著就發達了,但現實呢……

    記得在零九年,春節期間,有一篇名為:大學生寫給老父親的信!

    不是這篇文章有多好。而是太過催人淚下,這是一篇某大學生在春節期間寫給父親的信,但又不敢真正讓老父親看見。

    結果這封信一發網上就火了,此文章一出。迅速搶佔了騰訓轉發率排行榜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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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文在心理歎息一聲,拉回了思緒,搖了搖頭,不在多想這個關於農村大學生的問題。

    這時候醪糟蛋吃得也差不多了,味道說實話。不太好,估計是白糖放得有些久了,甜味有些不正宗,不過土雞蛋真是不錯。

    一進門方文就發現老周家養的雞都很瘦。怎麼說他也是在畜牧站幹過站長的,自然能看出這雞的生活很困難啊。別說飼料,怕是糧食也很少喂。

    等離開的時候。正見到狗在吃飯了,吃的東西就是米湯飯,裡面沒有一點油腥味,約莫也就小半碗飯,但是土狗卻吃得津津有味,狗也很瘦,可見排骨!

    心理平添了幾分承重,到這兒方文實在忍不住說道:「老周,老金,咱們三兒溝村會發展起來的,現在我也是算是你們的直接領導了,要是有困難只管找我就成。」

    說到這兒,又想到了自家的親戚,從來沒有人來找他借過錢啥的,稍後還得問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因為這不正常啊,俗語說得好,富在深山有遠親,以他現在的情況,居然無親戚上們借錢,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老週一聽,就有些激動的說道:「方支,您來了,咱們的日子就有奔頭了。」

    老金也附和道:「方支您是不知道,當咱們聽說您要當支的時候,大家都高興壞了,都說您來了大家就都能跟著過上好日子了。」

    方文心理越發沉重起來,起初那份當支的不耐煩情緒也漸漸淡去,有的只是一份責任,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但現在既然已經在支這個位置上了,也確實應該多花點心思。

    「好,那我們就一起努力。」方文回應道,此時的心情也不適合多說空話啊。

    三人繼續上路,此時方文腿褲上已經有了泥濘,不過卻絲毫不在意,這種感覺真的不錯,鄉間小道,路過一戶戶的村民家裡,偶爾選一家進去小坐,下鄉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美差啊。

    「前面就是金家老房子,我家就在裡面。」老金忽然出聲道。

    方文一聽到金家老房子,忽然就想起了當初猴兒酒的狗血推廣方案,關於猴兒和老戰士的故事,自然是杜撰的,但也不是全部都是假的,至少裡面的開篇還是真實情節。

    金堂村就有這麼一個老戰士,讀過黃浦軍校,只是在過草地的時候遇到了斬馬刀傷了腿,這獨自回了村裡,如今已有八十多歲,算得上村裡唯一的大牌革命人士!

    這村裡因為太偏僻,打過鬼子的先輩們加起來都沒超過了五個指頭,這位金老爺子,也是方文唯一聽說過的先輩!

    想到這兒就出聲道:「我聽說金家老房子有一位打過鬼子的老前輩?」

    金家老房子不是單單指一個房子,而是這一片基本都姓金,算是大一點的族群。

    老金忽然興奮的說道:「那是我爺爺!」

    方文頓時一愣,驚訝的問道:「有金老爺子這層關係在,你怎麼只當了個隊長?」之所以驚訝也是有道理的,怎麼說,作為打鬼子老前輩的孫子,怎麼混得這麼差,政府隨便照顧一下,當個村長肯定跑不了啊。

    老金苦笑道:「我爺爺有七個兒子,我父親有六個兒子,早就開支散葉了。在加上我爺爺的思想你知道的,老革命眼睛裡容不得沙子。」

    在村裡,「老革命」這個三個字,絕對不是什麼好話,指的是思想太過保守固化的意思。

    PS:這封信的全名叫作:一在外漂泊80後應屆大學生寫給農民工父親的信。看著催淚,抵抗力強的友可以在網絡上搜來看下全篇內容,這裡就不多寫混字數了。

    昨天有事沒更新,今天會更一萬五千字,晚上十二點前還有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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