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通道之時,張風的心情有些沉重,甚至是十分沉重。
離開之時,張風的心情卻是很輕鬆。
卓家送的這份大禮,這可不是一般的好。
兩個女孩子在地上呆了近一個月,身體還是有一些虛弱。
張風讓血瞳龍王背著兩女,在通道內按原路返回。
地面的戰鬥並沒有影響到地下,當兩女走出地下的時候,看到地面的情況都是嚇了一跳。
這那裡還是以前的城市,這早已經成了廢墟。
這裡已經臨時建起了營地,上萬人在這裡聚集,等著張風回來。
不少人在看到兩女之時,先是一怔,緊接著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聲音。
盟約的人在歡呼,榮城的人在歡呼,哈城的人也在歡呼。
自己的首領毫髮無傷,這就夠了。
獸潮中,盟約四神直撲終級獸門,救下了整城人,這是他們的恩人。
「是她,是她!」哈城的人也在驚呼。
沒有人會忘記在火焰領域,極冥滅神星那恐怖的一擊。
那時的青龍和朱雀已經是他們心中的神靈!
「這就是盟約四神唯一的女性?」華雷帶來的人在低聲議論,在驚歎藍蘭的美貌之時,他們更為震驚的是藍蘭的力量。
雖然只是剛接觸。但身為強者,練就的敏銳感覺讓他們看到藍蘭之時不由渾身汗毛直炸。
「一個高手!」
「不愧是盟約四神之一。」
「卓家瘋了,只不過為了一個死人和不存在的屈辱把自己葬送嗎?」
就在歡呼聲還沒有結束之時,突然人群之中呼天搶地的跑出一堆人來。
這些人不知受了什麼虐待,一個個鼻青臉腫,表情淒苦。
「小蘭啊,大伯錯了。」噗通,有人直接跪倒在藍蘭身邊,以頭觸地,砸的額頭血肉模糊。
「蘭姐,我們錯了。」
「我們再也不敢了。」
一群人搶出來,跪倒一片,有老有少。
為首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磕的滿頭是血道:「小蘭,你也看出來了,藍家根本身不由己啊。我們連李家一個嫡系都不算,人家要我們幹什麼,我們敢不幹嗎?」
「是啊,我們不干就得讓人家殺了。我們不想死,我們也想活下去啊。」
「嗚!天地良心,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蘭姐,您饒了我們吧!」
一群人不斷的磕頭,磕頭滿頭是血。
和命比起來,身上的一點血又算得了什麼?
張風一看到這些人,眉頭就皺了起來,沉聲道:「我不是說了一個不留嗎,怎麼他們還活著?」
李老實蹲在一角,抽著煙袋道:「俺覺得這些人是藍家的人,應該由藍蘭處置更好一切,所以俺就讓他們沒下手咧。」
李老實邊說邊站了起來。
「李老,您,唉一—」張風苦笑,他下的殺令,就是不想這群人活著。
藍蘭畢竟是女孩子,心軟。
要是這些人不死,藍蘭看到肯定會放了。那以後呢,會不會再騙一次,張風無法說。
自己能救一次,並不一定每次都能救啊。所以,張風在以自己的方法清除一切的危險,讓朋友安然活下去。
但,這次失敗了。
藍家很多人看到張風的苦笑,頓時想起張風和藍蘭的關係。
只要藍蘭開口說不殺,張風一定不會下手。
於是,藍家一群人嚎的更加淒慘。
張風咬牙,恨不得一巴掌全拍死。
他看向藍蘭,藍蘭也正在看他。
張風歎了口氣道:「藍家的人你處理吧。」
他無奈的搖頭,走開。
「首領,那卓家和李家的人怎麼辦?」一名盟約的人走到張風面前問著。
「這藍家不殺就算了,卓家又怎麼回事?」張風覺得怒氣沖頂,這都什麼事啊。
怎麼盟約的人現在主意都這麼多?
「首領,這不關我們的事啊。」來人一見張風要發火,慌忙擺手,笑道:「這群人都往卓天生邊上跑。您和天脈的關係大家都知道啊,而且這次天脈一系也沒出手,算是咱們的盟友,這也怕誤傷了天脈的人。我們大家一想,反正這城也封了,就讓他們再活幾天吧。不過您放心,那些神戰一個沒活著。」
其實他們真不怕張風,只是敬仰。
因為張風對於朋友,從來都是面惡心善,並不可怕。
所以,這人笑著擺手,直接跑來,一路還哈哈支笑。
「好吧,我去看看。」張風聞聽,知道最強的四名神戰死了,那只要這城不開,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們。
在他進入地下之時,給擬化人下的命令就是擊殺神戰。
後來這段時間就一直在關注破滅之光,也確定地面戰場不會有問題,就一直沒關注過
現在看來,要是當時一直關注,也不會出現這麼多問題。
李家和卓家一共近千人,此刻他們就擁在卓天生的天脈一系邊上,十多天來是飽受驚懼,一個個都是臉色臘黃,精神不振。
親眼看著四名神戰被圍殺,他們這些人只求卓天生能救他們一命。
這和他們拿著鐵訓去搜天脈一系時的趾高氣昂完全是兩種態度。
前時傲慢,後時乞憐!
當他們看到張風之時,臉色蒼白如紙。
「卓家的先留下,李家的全殺了。」張風看到這些人,想到最初時這些人的嘴臉,頓時殺機陡氣,沉聲厲喝。
話一出口,頓時尖叫聲立起。
本來這些人就不該活著。為了和別人結盟,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出賣。
來這裡的人,有誰不知道這次的目地,有人幾個人敢站出來當著自己的面指責自己的家人。
都是一些認為自己必死的人。你們不留情,我何必留情!
這一回,盟約的人可沒有留手。
而且一抓一個准,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打爆。
這幾天來盟約的可沒有閒著,早就把卓家的人和李家的人分的清清楚楚。
李家的人一個不漏,卓家的一個不傷。而且卓家天脈一系和其它系的人也分的清楚。
就等著張風要是一下令,那就是該殺殺,該放放了。
在安城平靜十幾天之後,血腥氣再起。
安城的人心都在震顫,看向張風時更為敬畏。
果然是殺神!
張風所過之處,必是一條血路。
很多人深深的恐懼,記憶的面前這尊殺神的容貌,以後不敢有絲毫怠慢之意。
李家人的死讓卓家的人臉更白,血液幾乎凝固。
「張風,你回來了。」卓天生在後邊咳嗽一聲,向外走著。
他有些尷尬。
因為保這些人,他覺得自己有些過份了。
擠在他邊上的卓家眾人立刻給卓天生讓出路來,一個個像在等待生死審判的囚徒,所有的希望都在這個老人手中。
張風看著這個老人,心中憤怒,卻又有些不知如何發作。
他不是絕情無義的人。
這老人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修補卓家所猛下的錯。
這一次雖然嘴上沒說,可這洲匕送出的價值無量。
不僅讓藍蘭直接突破至神戰,甚至也在用自己的方法救了自己的命。
雖然有九生九死,並不會真讓自己死。可留下了九生九死的第一生,對於以後的他來說卻等於多一條命,也同樣是一份大芽山
沒有說,沒人看到,不等於張風不記得這份情。
若是卓家得到的全部破滅之光的信息,就一定會留下更多後手來對付他。
而現在,被認定為無敵的破滅之光,讓卓家放心,成了最後的手段。
張風盯著卓天生的面容,這個老人的頭髮一個月不見,已經是一片雪白,看起來這段時間耗費的心神不少。
「唉。」張風歎息一聲,衝著卓天生深深躬,正色道:「卓老,謝謝你!」
「這—二,卓天生一愣,沒有想到張風會行如此的芽山
四周靜了下來。
以張風和卓家的仇,不殺已經是仁慈,行這種禮更是讓他們不明白。
「你,你這是幹什麼?」卓天生眼角有些濕潤。
多久了,他不記得了。這個年輕人從來沒有給過他一絲笑容,讓他連修補卓家犯下的錯都覺得茫茫無期。
而現在,他知道張風原諒了卓家。不,是對天脈一系不再反感了。
他很激動,頭髮白了,違背了卓家鐵訓,卻為卓家解開了這一個死結,他覺得付出的一切值了。
「我張風就是一個窮小子。但我也懂得恩怨分明。」張風起身,看著卓天生道:「卓老這次為了藍蘭做的一切,你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你這次不僅幫我,還送給藍蘭一份大禮,就憑,這些,你值得我尊敬你。」
說著,張風深吸一口冷氣道:「從今天開始,天脈一系和盟約是真正的盟友。但這不包括其他幾系。只希望卓老用心做的一切不要因為一些人而破壞。」
卓天生聞聽,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而在卓天生身後的天脈一系的眾人聽著卻是神情激動,忍不住想揮拳高呼。
還沒有來得及讓天脈一系的人歡呼,張風的臉色猛的一沉,冷聲道:「卓老,我們現在雖然是盟友,但請給我一個不殺這些人的理由。」
張風抬手一指卓天生身後的人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