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革命軍近段時間損失頗重,由干各部結合不緊密。摔叭剛上能完全一致各自為戰,導致北洋軍各個擊破,接連丟失重要陣地,若不是湘軍驍勇守住了防禦陣地,憑借火炮優勢接連奪回陣地,只怕漢口已經失守。
饒是如此,湖北革命軍已經被打喪了膽,開始對黃興等人的指揮暗中質疑,加上蔣班武與劉公等人無意與都督之位,開始到向立憲派,武漢各方面更加不能齊心協力。
而方延年所部與來援」軍都有南華背景,這導致武漢將帥並不信任他們,反而多有提防,讓能戰的川軍協防漢陽,方延年部一分為二,一部守漢口,一部守武昌,戰力沒有得到利用。
如果局卑進一步惡化,勢必導致方延年等部跟著湖北革命軍一同遭受失敗,這是他不可接受的,所以提出了他的意見。
黃興主張固守武昌,與此同時他又對當時武昌不具備阻擋清軍實力的客觀形勢有清醒的認識,因此他認為要守武昌,必須有援軍,正如他在演說中所說:「嚴守武昌,另調粵兵。」這就是黃興關於武昌的戰略決斷。
武漢三鎮能否守得住,當時革命黨人的認識是有分歧的,主張堅守武昌者認為只要收縮兵力從漢口逐漸佈置阻擊陣地,則武昌可保。
但也有部分人認為武昌不可守。建議黃興棄守武漢,轉而向南京展。
幾派人各懷心思,都有深刻的政治背景,照理說漢口並沒有完全失守,局勢也沒有出現大的失敗,就有人在提棄守武漢,這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但是它出現了,而且還頗有市場。
支持黃興的那派人認為黃興在湖北沒有掌握大權,湖北革命黨也有異心,不能完全得力使用,如果黃興不盡快赴南京統合革命黨人,光復南京,並且成立民國政府,那麼革命形勢不但要葬送在武漢,而且同盟會等黨派也會葬送在武漢防禦戰上。
這時共進會與文學社也開始出現分裂跡象,加上立憲派從中搗鬼,大肆攬權,拉攏各方勢力,反而一躍而成為了湖北實力派。
革命軍失利對於立憲派人並沒有影響,他們反而能夠在北軍冉下後得到更大的權勢,在悲觀主義的影響下,大批的革命黨人開始投靠立憲派人。
當時漢口有一個軍政分府,以網從獄中出來的詹大悲和何海鳴為主任和副主任,其餘的負責人也多半是文學社和共進會的成員。他們之所以稱為「軍政分府」表現了他們對於以蔣翎武為都督的武昌軍政府的不信任。
黃興地個的不明確以及面對著袁世凱的北洋軍的進攻,使得漢口軍政分府盡可能的想擁有權力。它支援前方戰爭,守衛漢口,起了很大作用。
以劉公、孫武等為的投靠立憲派的那派革命黨人出於忌恨!曾想取消這個軍政分府,而只給以「駐漢鄂軍支部」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名義。
不僅共進會與文學社有矛盾,連共進會內部都有矛盾,加上黃興等一派同盟會中人,武漢的政治局面更加的混亂。
革命派中有人主張,黃興的名義應該是「南方民軍總司令。」對湖北省都督蔣朗武沒有隸屬關係。這種削弱武漢革命黨人地位的主張為立憲派伸士湯化龍等極力反對。他們說,為了團結一致,黃興只能是武漢軍政府委任的「民軍戰時總司令。」加上「戰時」二字,帶有暫時的含意。
已經和立憲派一鼻孔出氣的有些革命黨人也都反對,他們不想讓權力被激進的革命軍以及同盟會奪走,更不想其他勢力插手武漢,武漢已經是革命中樞,將來他們的成就非凡,進可以飛黃騰達,退可以抱袁世凱的粗大腿,何樂而不為?
所以武漢局勢的混亂,多半是因立憲派人而起。
黃興擔任總司令時,不但軍政府不給全力支持,而且軍政府內以孫,武為的軍務部和由舊軍官組成的參謀部也同黃興有矛盾,立憲派又怕上海與南京公推宋教仁出來力據李秉衡之後,黃興會留在武漢,奪取武漢革命領袖的權力,這些矛盾使民軍方面不能有真正統一的指揮。
黃興並不是不想要援軍,但是各方面前反對援軍,因為現在可以援助武漢的都是有南華背景的軍隊,湖南已經被他們牢牢控制,這讓立憲派人以及投降派革命黨人感到驚恐。他們只有加緊聯絡北洋軍,才能有效地防止南華的勢力從湖南向湖北滲透。
3月力日,袁世凱親自趕到孝感,令馮國障調集軍隊猛攻漢口。漢口的革命軍依托歆生路一帶的房屋樹木,與清軍逐屋逐段爭奪,使敵每前進一步都要遭受重大傷亡。清軍憑借優勢兵力火力,節節向市內進逼。軍政府急將駐漢陽步兵第一協大部兵力及武昌插重第二營調往漢口增援。
正是在這個背景下,黃興緊急召開軍事會議,詢問對策。
方延年再也忍不住自己的不耐煩,雖然他的部下在漢口防禦戰中並沒有什麼損失,但是總讓他感到憋屈。
「援」月軍可以再調。川軍也可以再調,程潛將軍所部燕在往悔仇來,電報給他,讓他加緊趕到戰場,從側翼向北洋軍起進攻。」
「另外,南京那邊必須要盡快動,南京光復,並且迅北伐,那麼北洋軍必不敢再繼續逼迫武漢,我們就可以歇口氣,整頓軍隊,以圖再戰,否則,再這麼下去頹勢加劇,事情將一不可收拾。」
「還有,我部請求調離漢陽防線,到漢口作戰,我們有巷戰的經驗,也請做好在漢口打巷戰的準備。」
方延年的話引起了廣泛的爭論,更多的是攻擊與指責。
「你們在湖南行的那一套完全是與革命相背離的,那是萬萬全全的軍事獨裁,你們眼裡還有革命黨派嗎?還有民主政治嗎?完全是封建軍閥做派,禍害湖南還不購,還想來禍亂湖北嗎?」
湯化龍煽風點火,大義凜然。彷彿張孝淮等人在湖南破壞了革命大業,影響了革命局勢。
方延年看著他那張恬不知恥的臉,滿臉的悲哀,心說最好湖南的軍政府將權力雙手送上,送給你們這幫腐朽反動的立憲派人。
孫武等人也很不滿意。如果光復南京,並且北伐,那麼必然要組建北伐機構,武漢該如何自處?組建北伐機構必然要涉及到南方各省統一號令,那麼必然要涉及到建立統一的軍政府,這個可不是一省之軍政府,而是民主政府,包含著南方獨立省份,也就是臨時中央政府,武漢該如何選擇?
這個提議讓他們內心惶恐不安,又本能的感到畏懼與厭惡,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他們有義之功。必定要在武漢建立中樞機構,他們才是革命的領導者。
這些話當然不便在台上明講。但是底下卻腦子都動了起來,商議如何應對。
方延年這麼說想必是得到了李光華的授意,難道他不僅要在武漢分一杯羹,插手不該插手的。還要完全奪取革命領導權?
眾人不寒而慄,也有親近南華的,開始琢磨著是否與居正等人搞好關係。
「我們本來可以用少部份兵力沿京漢鐵路線和漢水上游擾亂敵軍的後方,這樣至少可以使敵軍不能全力進攻漢口和漢陽。而且在武漢三鎮外圍,還有不少自組織起來參加革命的武裝力量,我們軍政府方面也沒有很好地領導和組織這些力量來從各方面擾亂和打擊敵軍。」
方延年毫不氣餒,繼續侃侃而談,冷靜的分析道:「北洋軍是久經刮練的兵士所組成,裝備有機關鎗和野戰炮,也比民軍強。我們雖然得到了部分南械,但需要時間來熟悉,機槍與火炮都需要熟練士兵來操作,以彌補軍官指揮上的不足。
這句話引起了參謀部許多軍官的怒目而視,當眾指責他們指揮不力,等於是在打他們的耳光。不過方延年肚裡冷笑,毫不在意,繼續說道:「另外,我們還要動群眾,進一步組織民眾從多方面來支持戰爭,以致使人民擁護革命軍,將人民的這種擁護轉變為一股強大的力量
胡碘譏笑道:「人民大眾如何強**?你倒說來聽聽,搖旗吶喊麼?。
他與蔣翎武同為文學社中人。在與劉公、孫武等人爭權奪利的同時,也並不服氣蔣朗武,加上他並不是個純粹的真心革命之江」許多人都背後稱他為小人。
方延年看到他的臉孔就倒胃口,尤其是那條還未剪去的辮子,正是這幫爭權奪利的小人將武漢三鎮陷入了危機之中。
包括黃興在內的軍政府方面的指揮員,眼中只看到武漢三鎮,只知道在狹窄的地區內用陣地戰來抗禦優勢的敵人,卻不知可以利用人民群眾掩護與提供補給,在大範圍的進行襲擾戰,陣地防禦戰不是北洋軍的對手,但襲擾戰雖然不能立竿見影,但是避免了本方的短處。
方延年耐心的解說著。直到嗓子裡冒煙,現眾將帥並沒有認真聽進去,不禁長歎一聲,默然不語。
黃興知道方延年這支軍隊裝備精良頗有戰力,也不想得罪他,好言安撫,並不提襲擾戰一事。
心思各異的革命黨人反應並不激烈,不過也有人在打著消耗這支軍隊的想法,既然不能牢牢捏在手裡,而且又要時玄提防他們,不如放出去跟北洋軍作戰,既然他們要當流寇,那就自去,外面有多危險,方延年這斤,蠢蛋居然不知道,想跑出去跟北洋軍打什麼野戰,還是老實點躲在陣地裡吧。
方延年並不知道自己成為了譏笑以及算計的對象,見到武漢革命黨人更加的昏庸無能,心急如焚,看到湯化龍等洋洋得意的立憲派人面目,不禁一陣暈眩。
武漢局勢日漸危殆了。革命黨人也必將走上瓦解渙散的道路,自己要早做準備,留條後路,不要把自己陷進去,也不要把上萬人的湘軍與川軍葬送掉。
引日,北洋軍從王家墩起攻擊,革命軍依托堤防頑強抗擊,使敵一時無法突破防線。上午舊時左右,清軍利用歆生路附近房屋作掩護,
革洲甲翼沸浙,同時用火炮轟擊革命軍防守的據命軍凰義裡大損失,逐步後撤。清軍為使革命軍失去依托,竟不顧居民的生命財產,火燒歆生路一帶房屋,燒一段進一段,一直燒到沿江一帶。繁華的漢口市區頓時湮沒在一片火海之中。這時,駐守漢陽的第一協統領宋錫全擅自率部撤往岳陽。漢口的正面及左翼亦有少數革命軍官兵藉故退走。下午,漢口市區逐步為清軍佔領。
黃興見漢口革命軍已被打散,無法挽回敗局,遂決定退守漢陽,等待援軍,再圖恢復,漢口終於無可挽回的失陷。
在當時的革命派的心目中,文學社、共進會以至同盟會這些革命組織的作用只是為了動起義,在起義勝利後,它們就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從武昌起義後的第一天起,事實上不存在任何革命的政黨。他們之間沒有明確的共同政綱,沒有一定的組織形式,相反的。他們中不少人在開始感到勝利在握的時候就各自爭奪個人的權利和的位。因而同舊勢力沉座一氣,並且在自己內部互相傾軋,互相排擠。
正是看到了內部的這些隱患以及立憲派的陰謀篡權,有識之士才在漢口另組軍政分府,北洋軍與愚昧的革命黨人以及立憲派士伸聯手,終於將這個積極革命的團體覆滅掉了,這實在是武漢的可悲。
漢口淪陷後,舊官僚、舊軍人以及君主立憲派的仲士們,以孫武、劉公以及胡模等一幫人為中心加倍地積極起來了,而蘋命派內部的爭權奪利也更緊張起來。
不過方延年的襲擾戰被正式拿出來商討,最後決定由方延年帶領本部湘軍在漢口外圍進行襲擾戰,牽制漢口北洋軍的兵力。
漢口失陷後,這仗更加的難打了。
袁世凱甚至在前線親自指揮,希望一戰而下漢口,拿下漢口之後,他洋洋得意,甚至下令直接攻取漢陽。
他當然有這樣的底氣。這時北洋軍投入武漢的兵力有第四鎮全部,第二鎮和第六鎮各一個混成協,總共有三萬多人。在人數、武器和練上都還佔著優勢。
但是在各地紛紛獨立,清王朝處於土崩瓦解的形勢下,清軍的士氣很低。由於革命軍已有了補克,又控制了江面,一切渡江船隻都在武昌、漢陽方面,清軍要繼續進攻,也存在不少困難。漢口雖然失守,武漢保衛戰的勝敗未定。
由於漢陽地勢最高。龜工。的炮火可以控制整個武漢,因此漢陽的得失是勝敗的一個關鍵。
江面上的海軍並不能為北洋軍所用,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革命黨人也在緊急聯絡海軍方面,希望可以調轉炮口向北洋軍轟擊。
漢陽是斷然不能有失的。隨著革命軍調兵遣將以及北洋軍向漢陽開始試探進攻,南方各省的目光都投向了這裡。
3月飛日,重慶軍政府徹底的平定了動亂的舊軍,成都軍政府與重慶軍政府合二為一,仍由朱慶瀾出任都督,喬欲寰兼任副都督,並且擔任省長,四」局面大定。
這時北方也開始鬧獨立風潮,山東與東三省也相繼獨立,也是事實所迫,不過這個獨立卻有名堂,不比雲南與四川等地徹底,更加不如安徽等地,乃是假獨立。
山東的獨立是一幕鬧劇。三月初隨著南方省份紛紛獨立,這時忽然有一個傳說清廷因軍餉浩大。曾向德國借款刃o萬,用山東全省土地作抵,全省伸民大嘩,強烈要求咨議局開會,並且質問清廷。
3月舊日又開會討論獨立。刃日成立一個「保安會」以策動山東獨立,舉夏君樸為正會長,於君浮為副會長。
引日舉義旗宣告獨立。推總督孫寶稍為大都督。孫接受都督之前曾電奏清廷,報告山東獨立及被舉經過,懇求清廷便利行事。隨後奉清廷命令而獨立。孫任都督後。悉派心腹充任各重要職位,同時把駐在山東的北洋軍第五鎮冉最激烈的兩營,誘往北京,留下的都是孫的親信。
北洋軍攻陷漢口之後,漢陽唾手可得,袁世凱這時密派皖人張廣建、吳炳湘前來運動取消獨立,丑日山東於是又宣佈取消獨立。
東三省的情形,很像山東、因大勢所趨,地方不穩,所以東三省總督趙爾巽不能不對局勢有所敷衍,但他堅決不肯宣佈獨立。於是和咨議局議長吳景源等合組「東三省保安會」用會長名義代替總督。並在吉林和黑龍江兩省成立兩斤,「保安分會」都由當地巡撫兼任「分會會長」
各省紛紛獨立,不少是敷衍的,比如甘肅獨立後,都督趙維熙一直拖著一條長辮子,也不准其他官吏剪辮子。新疆都督袁大化仍然戴著紅頂花翎,自稱為新疆都督巡撫部院,這些都算是假獨立。
不過北弈越是如此越有舉行革命起義的必要,吳祿貞與藍天蔚等人也斷然不會坐以待斃,舉事已是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