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了三人如今修為境界,吃果子不過是生活調劑,圖個新鮮罷了,對修為境界提升已經起不到半點作用,也就是物以稀為貴,所以才讓人惦記這人參果。畢竟天地靈根並不多見。
三人說笑間,進得廳堂之中,無需鎮元子吩咐,便有靈獸送來些靈果當點心,江流波見怪不驚,他早已聽到,這些靈獸在山中爭執,今日又有客人來了,該誰來獻果了。最後搶到獻果機會的靈獸是兩隻靈猿,這兩隻靈猿放下果子,出去後便歡呼雀躍,顯見在這山中,能有一次獻果的機會便是天大榮耀一般。
這些靈獸自鎮元子移山建府,6續前來,鎮元子對它們無慾無求,靈獸報恩,把這類獻些果子的小事當作回報。
這卻是和後世那些養了幾隻靈獸,弄上這個圈那個環的禁制制住,強行命它們做事不同。紅雲早知如此,江流波卻是難免羨慕:以後有空了可要對自家山上好生培養感情,啥時候咱家的靈獸也對咱這樣就知足了。
鎮元子又去廳後,取來一個盤子,上面四隻靈果,白白胖胖,果真是如一個孩童,甚至隱約可見靈果之上眉開目笑的模樣。
這便是人參果了!
江流波曾在海底遊走多年,不知道禍害了多少深海靈果異草,又在不周山上連先天靈根也敢吞吃,此時見得這個小胖娃娃一樣,猶豫了半天沒敢出手。
紅雲笑道:「老牛你一心想著人參果,怎麼現在見了又捨不得吃,莫要被這先天靈根的名頭嚇住了才是,你要再不吃,我可就吃了!」
此時洪荒眾生,都是天地所生,草木山石化形,這人參果的模樣雖然可愛,眾人吃起來都是毫無顧及,江流波是見過無數嬰孩兒的後世穿越之人,見了就難免有點心理障礙了。
聽得紅雲那邊話語擠兌,伸手拿了一個,在下邊輕咬了一小口,只覺入嘴即化,一絲說不出的味道從舌尖傳入,頓時從口到腹內,從體內到體外,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是舒爽無比。
這會他倒是真有點想留點下次再吃了,這種美味,果然是不可多得。
抬頭看見紅雲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模樣,江流波哭笑不得,這人怎麼說也有個老實好人的名聲在外,這在一起熟悉了一路,現他不但有點自來熟,一旦和你當了朋友還有點後世的所謂損友一樣。就是所謂的刀子嘴豆腐心。
江流波看他得意,又咬了一口果子,閉目體會片刻,言道:「我自東海出來,不像老紅你行走洪荒多年,見多識廣,我也就是當年曾在不周山拔過一棵葫蘆籐,吃過一株芭蕉樹而已。」
紅雲正拿著個梅子一邊品嚐一邊看著江流波,聽得這話,手一哆嗦:「哪個葫蘆籐,莫非是當年我曾摘過一個葫蘆的先天靈根葫蘆籐?」
江流波笑道:「正是如此。當年我兄弟二人去得,就只見一個小葫蘆,那些大葫蘆都被你們摘了,連葫蘆籐生機也已斷了,若是你們有個人晚摘些年,說不得那葫蘆籐還能多活幾年。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只好把葫蘆連籐給取了。」
鎮元子在旁盯著江流波背後上面四隻大翅看了許久,猜測道:「那芭蕉樹也是先天靈根的四葉芭蕉吧?四片葉子,便是開天闢地時的一點先天地水風火之精,能煽三昧神風神火,能號令萬山四海的四葉芭蕉?」
江流波讚歎一聲:「還是鎮元道友見多識廣,便是那個芭蕉樹。」
紅雲在旁聽得鎮元子之言,忽然站起身來,圍著江流波的翅膀左看右摸,一邊摸著還一邊「嘖嘖」讚歎可惜。
江流波怒道:「你這老紅,莫非是想吃烤鳥翅嗎?你看就看摸摸我也忍了,你嘴裡嘖嘖什麼?」
紅雲轉過身來,一臉無辜:「當年我曾在不周山下,見得一個葫蘆,就覺得福源深厚,不想你這傢伙不但把葫蘆籐也取了,還來一個牛嚼芭蕉,真是大煞風景,大煞風景……」
鎮元子在旁笑得:「你覺得大煞風景想必是沒讓你吃得,可惜你吃了恐怕也消化不了。」
紅雲連連點頭:「正是如此,若是讓我碰見,消化不掉也是要吃的。」
鎮元子不去理會他,頓了頓歎道:「先天靈根,也是各有機緣。葫蘆籐結的葫蘆再多,終究擋不住眾人去拿,芭蕉樹被牛吃掉,五行木不見其蹤,扶桑木深藏地底,仙杏種落入雷霆。當年我曾見不周山上五針靈松,被人取了一根主根,奄奄一息,我把它挪到我這莊外栽上,結果現它被取了主根之時,受了地底一絲濁氣,靠著地書滋養,如今勉強能保持個半死不活。」
江流波聽鎮元子所言,心中一動,問道:「鎮元道友說那仙杏落入雷霆是何說法?」
鎮元子道:「我也是聽得鳳凰所說,開天之初,她曾見仙杏種未曾落地,被一道雷霆捲走,不知道捲往了何處。」
江流波心中激動:「我曾在西海極西之地,見一浮空雷島,上面只有風雷二力,島中有一個樹,竟然能在雷霆之中借雷霆而活,只結有一個果子,可是你說的那棵仙杏?」
鎮元子想了想道:「這倒是甚有可能,仙杏乃是異種先天靈根,分屬風靈根。聽你所言,想是因落在雷霆之中,借雷霆之力,自身改變了靈根屬性,捨棄自身,結成一個風雷二屬性的靈種,再行芽生根,保留一線生機。」
「須知先天靈根,比如我這人參果樹,結了果子各有妙用,惟獨不能再種的,而且我這人參果也是因我有地書在手,能引地靈之力滋潤,才得結果,像那仙杏,想要結出種子,就必須捨棄自身。」
江流波心情大快:「也好也好,如今我已經把那島取了回來,等種子成熟,我便種在我那流波山上,也免得旁人看我那流波山太過貧瘠了。」
鎮元子想了想笑道:「那仙杏經過再生,雖然還是靈根,卻比原來要差了一個品級,倒是那個長仙杏的小島,恐怕也是不凡啊!」
江流波老臉一紅:「鎮元大仙高明!」
紅雲難得見他臉紅,抓住機會在旁哼哼道:「洪荒也就那麼幾棵先天靈根,你倒是見得不少,果然好草都讓牛吃了!」
江流波心情正好,心道:不但如此,我還見過五行木呢,只是我不告訴你們。他當年曾答應過別人保密,自然不能說出來。嘴上卻道:「天行其道,大道天道,天上鷹雕抓蛇兔,地上虎狼吃牛羊,牛羊嘛,也就只能吃青草了,我老牛便是天生吃草的命。」
紅雲不忿:「誰說虎狼吃牛羊,像你這樣的牛,洪荒之中有幾個虎狼能吃得?怎麼當初你在海底,也沒個大魚把你吃掉,也為洪荒多留一兩個靈根。」
江流波反駁:「不周山上風那麼大,不是還讓你化形了嗎?」
鎮元子看紅雲已經開始胡攪蠻纏,那邊江流波摩拳擦掌,眼看兩人就準備展開一番唇搶舌戰,笑道:「靈根生於天地,總是各有機緣,被吃了也好,日後若你修行有成,莫負了這靈根就成。」
江流波道:「那是自然,我也是得了它才能化形。你說的那個生長仙杏的小島,也是一個靈寶,只是還未成型,不知鎮元道友可知其來歷?」
鎮元子推算片刻,面帶為難之色:「估計是是應運而生的靈寶,不然也不會一絲消息也推算不出,如此這寶貝定是不凡,估計成型後你就可知是做何用途了。」
又道:「你再口口聲聲稱呼我道友便不與你談了,你與紅雲老牛老紅的喊,稱呼我一聲老哥就侮了你嗎?」
江流波急忙起身,向鎮元子行了一禮,口稱老哥道:「早想如此,只是怕老哥不愉。」
三人遂又談論起一些洪荒舊事,多是江流波聽,鎮元子講,紅雲不時插科打諢。
過不多時,只見大鵬從外面回來,此時他恢復了化形後模樣,左肩站一隻青色小鳥,右肩又一隻紅色小鳥,懷裡還多了一隻黃色小獸,到了屋內,見了三人,先是看向江流波,然後又看看懷裡小獸,面帶難色。
鎮元子看的分明,笑道:「我這滿山靈獸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幾位是你舊識,想跟你回你們那流波山也正該如此,你為難個什麼?」
紅雲一邊啃著果子一邊嚷嚷道:「那可不行,那麒麟乃是因萬壽山有地書在此,秉承天地之氣,才出生不久的,你可不能就這麼抱走了?」
大鵬一驚,他剛才不在廳堂之中,不知道紅雲性子,面有難色,誰知紅雲接下來講道:「若是你願意把尾巴上的雕翎拔下兩根,做為補償,我也就勉強允了這事。」
江流波站起身來,向大鵬道:「他又不是此地主人,不用理他,向鎮元老哥道個謝就是了。」說著伸手把麒麟接過,仔細端詳了起來。
這只麒麟顯然剛出世不久,不知如何被大鵬拐來,看起來還有些怯生,身形也是小巧的緊,不過是小狗大小。
這還是江流波第一次見得真的麒麟,所以也是好奇,在前世之中對麒麟大名可耳熟能詳,此時看來,這個麒麟雖小,但是已經可見龍頭、鹿角、獅眼、虎背、熊腰、蛇鱗、馬蹄、牛尾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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