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道人揮手把乾坤尺迎向那一團金光時就看的清楚,那衝出來的一團金光,乃是一個渾身金黃鎖甲,手拿一桿方天畫戟,背後兩隻金光大翼之人,覺得先前一驚真是大驚小怪:修行之人鬥法,你拿桿武器就衝過來,不是找死是什麼?
只見那手拿桿方天畫戟之人對著乾坤尺,不閃不避的就衝了過來,燃燈道人對自己法寶頗為自信,已經覺得不忍再看接下來那血光飛濺的一幕。
接下來的一幕前半幕正是他意料之中,那方天畫戟碰上自己那法寶乾坤尺,悄無聲息的就碎成了無數塊,只是後半幕讓他忽然心驚之極:自己的乾坤尺,在被那金光碰上之時,忽然失去了和自己的感應!
就在這時那個年輕道人的圓珠法寶忽然威力大增,本來還在和自己本命神燈僵持不下,卻忽然由一顆變為三十六顆,隱約形成一個陣勢,把他困在陣中。
而那位渾身金光閃閃之人左手張開,現出手中一個小葫蘆,把自己失去感應的乾坤尺收入其中,燃燈道人還未反應過來,那人右手周圍碎成千萬塊的方天畫戟帶著萬道金光便飛向自己的紫金缽盂,燃燈大驚之下正要收回,卻見那六翅道人腦後又飛出一面散五色毫光的小旗,和先前那面小旗除了顏色不同,式樣一般無二。
這時他想要收回紫金缽盂已是遲了,兩面小旗正好纏住自己法寶,那些方天畫戟所化的道道金光已經接近了紫金缽盂,瞬間自己再次失去了對紫金缽盂的感應。
然後又是同樣一幕出現,那原本藏在渾身金光之人左手的小葫蘆又一次出現,把紫金缽盂也收了進去。
這一切說起來很慢,其實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燃燈只覺得彷彿是眨眼之間,自己已經是連丟了兩件靈寶,又被困在三十六顆珠子中間,知道不妙,再來不及多想,當下一口心血噴出,本命神燈上面忽然閃出一團金焰,威力大盛,此時正是那兩個敵人剛收了法寶大意之下,竟然被他生生在三十六顆珠子的圍困之中破開一線,瞬間化做一道流光就向遠處遁處。
這一戰對燃燈來說是如滅頂之災,卻正是江流波和大鵬商議之後的結果,先是由江流波正面對敵,而或由大鵬在旁埋伏偷襲,等燃燈幾件法寶全部祭出,用落寶金錢先把燃燈的法寶落盡,然後自然是想如何收拾他就如何收拾他了。
只是事前大鵬保密的緊,連江流波也不知大鵬那桿金光閃閃的方天畫戟根本就是擺設,原來卻是為了迷惑敵人,隱藏他的落寶金錢。
他渾身上下從頭到腳本就金光閃閃,遇到敵人時又用方天畫戟迷惑敵人,趁敵人大意自行把方天畫戟化做千萬金光,漫天金光下,敵對之人措手不及之下,別說是丟了法寶,只怕是丟了性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倒是江流波也沒想到燃燈竟是如此決絕,見事不妙就拼了性命轉身而逃,大意之下竟是被他逃了出去。
看他逃跑,江流波暗暗好笑:若是你三件法寶齊全,拚命之下,倒是有可能逃了性命,現在你就仗著一盞本命靈燈,若是叫你逃了,那才真是笑話。
燃燈拚命之下,度極快,瞬息已經是到了靈鷲山外,正要繼續逃走,便覺一道電光從身旁閃過,轉眼到了面前,比起自己來快了不知多少倍,正是那個年輕道人。
他又不瞎,自然從一開始就看到了江流波的六隻大翅,只是性命不保之下,總是存有一份僥倖,想要拚命一試。
前路不通,再回頭已經看到那個渾身金光的陰險人物,正拿著那桿方天畫戟站在自己身後朝自己微笑,他此時已經知道,這位的方天畫戟就是給自己看的,誰知道裡面藏了什麼異寶,才讓自己的兩件寶貝失去了和自己的感應。
急切之間,這燃燈在看到大鵬那桿方天畫戟的瞬間,竟然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讓江流波和大鵬哭笑不得的動作:他把自己的本命神燈收了起來!
江流波雖然哭笑不得,但是手上不慢,定海珠便又出手,忽聽大鵬道:「大哥,那燈也是個寶貝呀!」
江流波略一停手道:「那是他本命神燈,除非他自己願意解除聯繫,或者把他也封在其中。否則我們是拿不到了,還是打殺了乾淨。」
大鵬一想也是,那邊燃燈已經聽到這兄弟二人對話,喊道:「兩位道友且住,我願解除這本命神燈,送與兩位!」
江流波不為所動,瞬間就要滅了他性命,忽然遠處山中閃出兩人,其中一人遠遠便喊道:「道友且慢!」,說話間瞬息化做一道紅光,來到三人面前,
江流波聽到「道友且慢」四個字,嘴角一陣抽搐,這四個字實在是太狗血太經典了。當年曾看封神榜,裡面有個人物申公豹,這位申道友四處找人相助自己一方,口頭禪就是「道友且慢」;偏偏他又是個大反派角色,所以便出現了神奇的一幕:這位口中「道友且慢」四個字出口,那基本上是喊誰誰死,不死也沒啥好下場的。所以江流波忽然聽到這四個字才特別敏感,竟然微微分神。
江流波這一分神便被那個喊話之人到了面前,當下也不好再下手去滅了燃燈。
燃燈見了此人,卻是如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喊道:「紅雲道友救我一救!」
江流波聽得紅雲道友這個名字,心中又是暗歎:這下是徹底滅不了燃燈了,算這肆命不該絕,本來還想趁著大劫未起,藉著當年因果,挑這麼一個重要人物宰了看看天道又如何變幻,對日後又有何影響,卻不想終究是不成。
紅雲道人乃是開天闢地之初一縷紅雲得道,據說乃是一個大大的濫好人,在江流波不在的洪荒中,曾有傳說在紫霄宮給西方教接引准提兩人讓過座,後來又得過一道事關成聖根本的鴻蒙紫氣,卻因這道鴻蒙紫氣,被人算計丟了性命。
當然傳說不足信,此時站在江流波身前的這位一身紅色道袍,須皆紅,形象雖然不佳,但是面相看起來一副忠厚模樣,至少不是個奸詐之輩。
大鵬見得來了人,便覺得是因為自己貪圖寶貝才讓這賊道逃了性命,當下有些心中不平,道:「你這道人,你又不知我們為何要打殺這肆,為何阻我?」
燃燈嚷道:「紅雲道友且莫信他,我在洞府之中,這兩人打入我山門洞府,剛才又收了我兩件法寶,還要取我性命,我根本不認得他們二人。」
江流波此時已經放棄了打殺燃燈的念頭,冷笑道:「你不認得我們二人?卻是當年又是誰想把我兄弟捉去當坐騎,現在倒是不認得我們了?人說修行之人有兩怕,一怕天劫二怕心魔,我看要加上一怕,三怕便是你這樣不要臉之人。」
紅雲道人本來見得此處有人爭鬥,看江流波和大鵬要打殺自己曾有一面之緣的燃燈,來不及多想就喊出「道友且慢」,被大鵬一問,正自尷尬,又忽然聽到江流波「三怕」之說,剛想笑,又覺不妥,忍的一張紅臉更是紅了。
這時和紅雲道人一起的那位已經慢悠悠走上前來,施禮道:「五莊觀鎮元子見過諸位道友。」
相比紅雲道人來說,江流波更看重這位鎮元子,實在是因為這位也是洪荒中大有名氣之人。
天地初開,鴻蒙初判,有一先天靈根人參果樹,傳說這人參果九千年成熟一次,普通人聞一聞就能活三百六十歲;吃一顆,就能活四萬七千年。
伴著這人參果樹還有一人懷抱地書而生,就是這鎮元子,後世叫做鎮元大仙的,號稱地仙之祖的。
只見這位峨冠博帶,身著寬袖長袍,三綹美髯,貌似童顏,手中一隻玉塵麈,風度不凡。
江流波向鎮元子回了一禮道:「鳳凰之子大鵬和東海夔牛見過道友,早聞鎮元子道友和紅雲道友大名,今日一見,果是不凡。既然遇到兩位,今日便饒了這惡道的性命便是。」
那邊大鵬接話道:「如此也是便宜了這惡道,當年若不是大哥來得快,我就被他捉去了,如此輕易饒他,我卻是不依,要他再賠我們些寶貝才是。」
大鵬扭著脖子,一臉不忿的模樣,江流波看著心中笑,嘴上卻是向燃燈道:「既然如此,不知這位道友是否願意拿些寶貝出來,平了我兄弟怨氣?」
雖然話是詢問,但是語氣之間,哪有半點商量的餘地,燃燈只覺這位根本是要找個借口滅了自己的,又見紅雲和鎮元子兩位沒有替自己說話的想法,怪也只怪自己當初鬼迷心竅,怎麼惹上這兩位煞星?當下只得怯聲怯氣道:「貧道只有三件法寶,那兩件已經是被你們拿了去,便再無長物,只剩自己這件本命法寶了!」
江流波見旁邊紅雲道人張嘴欲言,不待他說話就對大鵬言道:「兄弟不是喜歡些靈草異株嗎?我看這道人洞府外還有些異花奇草看著不錯,正好帶回去裝點我們那小山頭,不知這位道友可願放棄這些身外之物否?」
燃燈只覺欲哭無淚:什麼叫看著不錯,裝點山頭?我那又不是觀賞用的異花奇草。那都是上好的靈草,自我化形之後開了洞府就時常打理出來的。只是在江流波「身外之物」的提醒下,哪敢說個不字?
難道你不捨棄身外之物,還要捨棄「身內之物」不成?那除了本命神燈可就只有性命一條了。
大鵬仍然面帶不悅道:「如此也就便宜你了,若不是今日有紅雲道長和鎮元道長在此,我定不與你甘休。大哥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他賠給我們的東西取來就回。」
說話間,在紅雲道長和鎮元子錯愕的目光中,大鵬已經轉身,以雙翅一展九萬里的度飛向燃燈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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