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覽完下龍灣,安毅一行回到海防港,再乘坐一個半小時的汽車返回新京」已經是下午三點。
新京城北西湖邊佔地約一千餘畝的數個古建築群,已經被政府出面,從十幾位華族、京族和法蘭西巨商手裡買到,聽說此地會作為政府主要腦的居住地,商人們都很激動,大多數都表示不要錢,但卻被工作人員嚴格按照市價全額付清」而且是作為硬通貨的美元支付的。
安毅先送老道和家眷們回到臨湖邊的宅邸休息,然後便親自陪著宋美齡」來到還劍湖邊的民族宮,準備同張治、賀衷寒等人展開協商。
民族宮由法屬安南殖民政府的東京總督府改建而成,一共有呈「T」字形的建設的六棟四層白色大樓及臨湖邊十八座二層小洋樓組成,其臨街的三棟大樓為政務院及各部辦公地點,後面三棟大樓的兩棟為【】央黨部及政協各黨派的辦公用樓,最後一棟臨近還劍湖的大樓與周邊十八座小型別墅,為國家禮賓府,迎接來自祖國、南洋和世界各國的貴賓入住。
車隊直接由還劍湖邊的綠蔭小道駛入自成一體的禮賓府,到了臨湖的一號別墅,宋美齡沒有下車」她微笑著告訴安毅,要和他一起去見代表團其他成員,有她在,若是有什麼矛盾也好及時居調和,大家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都是自己人」沒有解不開的結。
由於在一號別墅耽誤子一會兒,等安毅的專車來到二號院前時」早已下車的沈鳳道和林耀東先後來報」代表團成員分別下榻的二號院、三號院一個人都沒有」據服務員說除部分到城外去參觀城市建設,其餘的貴賓到前面的政務院及部委大樓去了。
安毅和宋美齡相互看了一眼,均感詫異。
涉及到敘府的歸屬」政務院和各部委有誰敢替安毅做主?即便是政務院【總】理徐子良,也沒這個權利。
把腦筋打到政務院及部委」不是拜錯廟門了嗎?
安毅想了想,決定親自去前面看看。車隊重新啟動,沒過一會兒便來到政務院側門,等到沈鳳道和林耀東帶著新成立的【】央警衛局的警衛布控完畢,確認安全無恙,安毅才攙扶著宋美齡下車,向大廳裡走去。
由於沈鳳道和林耀東先行出示了證件,駐守側門的警衛戰士尊敬地向安毅敬禮。安毅點點頭算是回應。
政務院【總】理徐子良在臨街一號樓的四樓」安毅攙扶著宋美齡,乘坐電梯又走過一段走廊來到徐子良的辦公室。正在辦公桌前埋頭處理政務的徐子良看到安毅和宋美齡到來,十分驚訝」慌忙起身」與安毅和宋美齡見過禮,吩咐秘書沏茶。
安毅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詢問代表團一行何在?
徐子良臉色有些難看,囁嚅一會兒」才說張白、蔣銘三、黃季寬、陳繼承四位將軍不知行蹤」但向華將軍和賀君山等人,這會兒可能是在右邊那棟部委大樓與人「敘舊」。
安毅見徐子良神色有異,隱隱有一絲擔憂之色,連忙詢問有什麼問題。徐子良支支吾吾一會兒,見安毅就要火,才無奈把實情合盤托出:一大早,賀衷寒、鄧儀、康澤、袁守謙、蕭贊育五人,便趾高氣揚地來到政務院」直接闖入徐子良的【總】理辦公室,詢問安毅的下落。徐子良哪裡知道安毅到什麼地方了,不過出於對這些以前在【】央黨部的老上級的尊重,忙打電話去軍委詢問,卻被委婉地告之安毅和宋美齡在一起出遊,至於到何地恪於保密制度無法回答,但說明晚上就會回新京。
南洋各黨部在國民黨內的級別可不太高」其主任充其量也就是縣黨部主任的級別,哪裡入得了賀衷寒、鄧儀、康澤等委員長近臣的法眼?面對徐子良這個曾經的下屬,他們可沒客氣,頤指氣使,吆喝來吆喝去,就像使喚孫子一樣。最後徐子良見耽誤時間太多,手頭的政務根本無法及時處理完,目前南華的建設正處於高軌道,每多耽擱一分鐘都有可能導致許多重點工程延誤,於是委婉地請幾人離開,晚上自己在新京的川菜酒樓設宴請客賠罪。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賀衷寒張嘴就開始訓斥,鄧儀和袁守謙等人在一旁煽風點火,最後康澤給了徐子良兩記響亮的耳光,這才揚長而去。
徐子良倍感無奈,但想想南華與祖國的關係,只得忍氣吞聲,心想事情過去了也就罷了。誰想,吃過午飯,賀衷寒等人又來了,這一回還帶來了脾氣暴躁好張奎。
由於目前在南華政務院及各部委的官員,許多人都曾在軍任職,其胡學覽、阮海臣、黎國柱三人供職總參謀部,而鐵道部長張佩公根本就是張奎的手下。張奎大大咧咧地說來探視手下,向徐子良索要南華政府各部委主要官員名單和指明辦公地集。
徐子良一個頭兩個大,這些政府內部政務,如何能向他人明言?康澤看到徐子良在猶豫,頓時火氣上來了,逮著徐子良,當胸就給了幾下狠的,最後徐子良被逼不過,乾脆叫秘書給他們帶路,這才送走了一群不之客。
安毅臉色陰沉:「你說的都是真的?康兆民這個人我很清楚,謹言慎行,為委員長稱之為忠臣逆子,照理不會如此飛揚跋扈才是,他怎麼可能六徐子良一聽,頗為委屈,當即把安毅帶到【總】理辦公室的休息間」在只安裝了一張床供午休的狹小空間裡,脫去西服和裡面的襯衣,胸口一大片青紫色的肌膚頓時顯現出來。一個四十餘歲的年人,遭受這樣的捶打」可想而知受到的傷害有多重。
安毅勃然大怒:「***,這些傢伙把政務院當成什麼了?自家的後ua園嗎?竟然想罵就罵」想打就打,你可是堂堂的一國【總】理重樓兄,你先穿整好」等下你跟我一起去見識下他們是如何個囂張法,我來給你討回公道。」
「這」徐子良有些緊張:「這樣不太好吧,說到底,他們都代表蔣委員長,代表著我們的祖國,我們不能——」
「這事你就不用管了,待會兒跟著我就行了」我倒要瞧瞧,在我的地皮上,他們到底有多跋扈。惹惱了老子,統統抓起來坐牢!」
安毅說完,不等徐子良答話,轉身推開房間走了出去,來到在外間等候的宋美齡身邊。宋美齡聽安毅訴說完」也極為氣憤:「我就知道賀君山和鄧雪冰不可救藥,只會耍嘴皮子挑撥離間」康兆民肯定是受他們影響小毅,你放心,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這一切是我親眼所見,就算你校長責備下來,我也可以替你說明。」
安毅點了點頭,看到徐子良從休息間出來,大聲命令:小九,立即把負責政務院和部委大樓警衛工作的軍官給我找來,不按規章制度」任由閒雜人等在我南華最高政務處理機構穿進穿出,我想問問他是怎麼工作的?老沈,你帶著人」跟著我去見識一下欽差大人的威風,「哼哼!」
林耀東領命而去」沈鳳道陪著安毅、徐子良向前走,兩名女警衛自動來到宋美齡身邊」攙扶著她前進。由於安毅走得很急,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沈鳳道聽完安毅講解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也顯得極為憤怒:「賀君山他們在搞什麼?我們安家軍自成一體,向來不受【】央政府支配,他們來這麼一下,不是在破壞南華、敘府和【】央的關係嗎?這事若是處理不好,我擔心會引起很大的糾紛!」
安毅臉色陰沉:「老沈,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們這是在向我示威呢!整個南華政府,本來就是草台班子,許多官員都有【】央的背景」他們這是在向我炫耀【】央在南華的影響力,提醒我,事情不要做得太絕,他們隨時可以在後面拖後腿」甚至搞垮我南華政權。
「真是幼稚可笑他們也不好好想想,現在南華的地方政權和軍隊都掌握在我手裡,【】央政府的工作也大體是在我安家軍制定的框架內實施,以確保政策的準確性和延續性,真的以為挖牆腳就能對我施加影響?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
「我估計是賀君山,他是有名的筆桿子和智囊,雖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在黃埔系內部,影響還是挺大的,不管怎麼說,黃埔三傑的名號不是白來的。」
沈鳳道分析完,接著感歎道:「說到底」還是天朝上國的思想作怪,他們以為背負委員長和【】央政府的使命而來,我們就該把他們好好供著」有求必應」這次得打破他們的幻想」讓他們明白,我們安家軍軍政系統不是他們可以隨便可以揉捏的,當年敘府如此,現在南華同樣如此」以後有更大的地盤,更是如此,絕不可能他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安毅點了點頭,徐子良眉叉緊鎖,擔憂地說道:「【主】席,事情最好別鬧得太大,否則不好處理啊!」
安毅停下腳步,轉過頭鄭重地看向徐子良:「重樓兄,跟著我辦事,根本就不用怕惹事。賀君山、鄧雪冰他們,若是尊重我這個師弟,尊重我手下做事的人,我自然會叫他們一聲師兄,好酒好茶供著,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也盡量滿足,所謂禮尚往來,莫過於此。但是,若他們不拿我當回事,不拿我手下當回事,我又豈會給他們好臉色看?我安家軍經濟、政治、軍事全部自主,根本無需仰仗他人的鼻息,不必低聲下氣,任人欺凌。一句話,跟著我安毅做事,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絕不允許卑躬屈膝,讓人看輕!」
徐子良眼睛通紅,鼻子酸楚,聲音頓時哽咀了:「【主】席」
安毅拍了拍徐子良的肩膀」挽著他的手」攜手而行:「重樓兄無需做如此小兒女態,你現在身負重任,處理南華全境之政務,勤勉操勞,事無鉅細一一批復,我才能從繁重的工作解脫出來,你我相處相得益彰,我既是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
「我南華初立,若是我們政府的威信無法快樹立起來,誰會把我們當一回事?等下你去了什麼也不用說,瞧瞧我怎麼收拾那群孫子。等處理完事情,你得放下手裡的政務,立即去醫院看一看,讓醫生檢查一下胸口,不要有什麼內傷才好」順便讓醫生開個證明,作為衡量賀君山等人惡行的罪證!」
話語間,一行人已經從政務院大樓進入了旁邊的部委大樓。沈鳳道簡單地詢問了下底樓的工作人員,得知張奎等人此刻正在三樓鐵道部的辦公區。
安毅一行乘坐電梯來到三樓,剛剛走出電梯間,便聽到一個氣十足的聲音:「什麼鐵道部長,屁大的官,也敢在向公和【】央要員面前拿喬?張佩公,你一個小小的校,戴上鐵道部長的官帽,猶如沐猴而冠,貽笑大方老實說吧,這次來是要好好敲打你一下,不要以為你當上什麼狗屁部長了,我們向公就管不了你,你現在的身份還是第十集團軍在冊的情報官員,我們隨時都可以按照軍法把你抓回廣東去,接受軍法的制裁」明白嗎?」
「不明白!我倒想看看,誰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拿人?就算是張向華也不行!」
安毅出現在鐵道部部長辦公室門口,沉聲說道。
辦公室裡,賀衷寒、鄧儀、康澤、袁守謙、蕭贊育五人著一身長衫,站在西式的落地窗前,欣賞遠處還劍湖的美景。一身**上將戎裝的張奎坐在辦公椅上,隨意地翻看政務件,他的副官華秉錢上校亦身著校官服,站在一身西裝、低著個腦袋的張佩公面前,就像訓孫子一樣呵斥訓鼻。
「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對向公無禮?」背對著門的副官火大了,轉過身就開罵。
沈鳳道若一陣風一般,掠到副官面前,張開巴掌」啪啪」就是幾記耳光」打得華秉錢暈頭轉向,一頭栽倒在地。
賀衷寒等人聽到聲音有異」回過頭看到一臉怒色的安毅,還有後面走廊上同樣滿臉怒容的宋美齡」相互瞥了一眼,突然感到事情的嚴重性,頓時後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