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骨 正文 第一二五六章幫個人場
    凌晨一點,南京中央軍委會議室裡,燈火通明。幾乎所有的將校都沒有離開,依舊聚集在地圖前,不停地看著參謀人員把代表中日雙方軍隊的紅黑小旗在平津地圖上更換,研討戰局的進展。

    蔣介石了無睡意,拉上從上海趕回來匯報備戰工作的張治中,來到隔壁的小會議室裡,親切攀談。

    早在去年的三月,蔣介石為了準備對日作戰,把全國劃為幾個國防區,其中張治中兼任京滬區的軍事負責長官。受令伊始,張治中便利用其中央軍校教育長的身份,在軍校東大樓教育長辦公室的旁邊,設置了一個高級教官室,作為備戰的實際司令部。從軍校調撥的工作人員,文的進入秘書處,武的進入參謀處,這樣對日備戰的班子便初步搭建起來了。半個月後,高級教官室遷移至蘇州獅子林,後因人手增加,又遷移至留園,更名為「中央軍校野營辦事處」。隨後,一批又一批的參謀人員到淞滬線、蘇福線、錫澄線一帶實地偵察、測量、繪製地圖,完成了戰術作業和初步的作戰方案,並開始構築淞滬線、蘇福線和錫澄線一帶的國防工事和小炮機關鎗據點。進入三九年年底,張治中又設置了軍事研究委員會和政治研究委員會兩個機構,搜集日本的軍事和社會科學資料,著重研究日本的軍事、政治、經濟、社會、外交、文化等各方面的情報。

    同時,針對日軍在上海頻繁地進行軍事演習,並派遣艦隊到寶山、福山鎮、段山港、滸湧各港口測量水位,積極圖謀進犯之現象,張治中又將三十九師由無錫推進至蘇州附近,將八十七師由江陰推進至常熟、福山一帶,將駐防南京的八十八師調至江陰、無錫,並秘密擴充上海保安總團。可惜西安事變的生,導致預先的所有佈局均告落空,京滬一線的備戰工作陷於停滯。

    盧溝橋事變後,張治中正式接受京滬警備司令官職務,開始部署在上海的防禦事宜:八十七師和八十八師按照原定計劃到位,第二師補充旅一團化裝為上海保安隊,入駐虹橋、龍華西飛機場,二團化裝為憲兵,進駐松江,並調江蘇保安旅第二團接替瀏河方面的江面警戒任務,將原保安第四團調至太倉附近,擔任岳王市、梅李兩區的防務。蔣介石聽完張治中的介紹,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隨後問道:「文白,如今平津一線激戰正酣,安毅率部連戰連捷,形勢一片大好,因此如果華東一線日本人不主動挑釁,我方實不宜破壞上海之和平,自損資源。你以為如何?」

    張治中深以為然,但還是補充道:「我也不願意在上海開戰,畢竟上海是我國經濟重心,系世界視聽,乃我國對外之窗口,一旦受戰火波及,損失將極為巨大。但是,如果敵人有下列症狀,我將不得不先制人:其一,敵派遣6軍師團來滬,已開始登輪輸送;其二,敵派航空母艦來滬;其三,敵派大量艦隊來滬集結;其四,敵在滬提出無理要求,甚至限期答覆;以上四條,任意滿足其中一項,即可斷定敵人欲在上海開闢新的戰場。為了避免刺激日本人,我們駐紮上海的軍隊很少,大部分都在蘇、常以西地區,輸送展開需要一定時間,因此確認日方意圖後,我將先行出手解除上海日軍之武裝,挾為人質,以威脅日軍,使其不能將上海作為戰場。」

    蔣介石沉思不語,小會議室裡陷入一片死寂。

    凌晨兩點,北平城東南十五公里,辛店橋,二十九軍三十八師前線指揮部。

    剛剛從前線趕回來的三十八師師長張自忠心裡非常矛盾,四個小時之前,南面的安家軍第十七軍副軍長魯逸軒突然來一份電報,非常客氣地通報說第十七師、第四十師、第九十八師已向武清至廊坊一線之日軍起總攻,懇請張自忠及三十八師將士予以配合。這一意外消息,令三十八師將校無比興奮。

    但短暫的激動過後,七嘴八舌的懷疑聲隨之響起。這時少將副師長兼一一二旅旅長黃維綱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驚駭地詢問:安家軍怎麼知道咱們的通訊密電碼的?眾將校一聽,頓時警醒過來,整個指揮部均裡一片驚疑不定的議論。

    受命增援而來、並率部與三十八師一起苦戰了兩天兩夜的騎九師中將師長鄭大章也是一臉的沉重。他和張自忠一樣,非常的震驚,自己軍隊自以為絕密的密電碼如今都被人拿到了,而且還毫無顧忌地用來與自己聯繫,這是一種多麼大的危機和嚴重的洩密事件啊!

    要是日本人也同樣獲得了本軍的通訊密電碼,其結果……張自忠和鄭大章恐懼地對視一眼,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連日來,兩個師四個旅的守軍在日軍兩個旅團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中,在日軍戰機一波又一波肆無忌憚的轟炸掃射之下,損失慘重,預備隊全都調上了前線,方能擋住日軍的瘋狂衝擊,搖搖欲墜的陣地三次化險為夷,堪堪穩住,得知詳情的宋哲元早在昨日下午已經下達命令:實在守不住就退到北平城裡。

    這個關鍵時刻,此前一直按兵不動的安家軍突然示好,請求協同作戰,無疑讓張自忠等人鬆了口氣之餘,驚愕不已。

    反覆斟酌考慮之後,張自忠接受了鄭大章和自己參謀長的建議,親臨黃村前線觀戰,以判斷安家軍來電的真實性。

    張自忠等人抵達前線時,正逢日軍開始又一輪密集炮擊。南面方圓五公里地界,到處是明滅的火光和蒸騰的硝煙,如同日軍連日來每一次起衝鋒前一樣,所有人的心都緊了起來:不知道一波攻防戰之後,又將戰損多少英勇的將士?

    可是半個小時之後,收縮防線嚴陣以待的三十八師和騎九師將士,並沒有等來日軍的瘋狂衝鋒,對面陣地上的炮擊聲和槍聲已經漸漸地停止下來,最後趨於平靜。

    作戰經驗無比豐富的張自忠和鄭大章立即意識到日軍真的撤退了,安家軍第十七軍副軍長魯逸軒突如其來的電報內容是真實可信的,張自忠心中突然湧出一個念頭——解除本部兩面受敵危機的絕佳戰機,或許就在眼前。

    當下,張自忠急令各部,立即救治傷員,原地休整之後已是凌晨四點。

    張自忠和鄭大章等將校迅返回辛店橋指揮部,一進門就接到了魯逸軒再次來的詳細通報:

    「第五軍團萬福麟第五十三軍、龐炳勳第四十軍已經成功逼近天津城南,正在與日軍第五師團展開空前激烈的混戰,第四十軍獨立旅成功襲擊日軍新建成的塘沽軍用機場,摧毀日軍戰機十一架,消滅日軍機場守備大隊九百餘人;第十七軍楊九霄師攻克武清縣城,目前正在簫無裝甲突擊旅的配合下,一路攻向天津;章祖穎第十七師仍在與廊坊日軍馳援而至的冀東偽軍第三旅苦戰,日軍防禦圈已經被壓縮到廊坊城中,旦夕可下;李金龍第九十八師成功阻擊南下支援廊坊的日軍第一ま九師團,根據可靠情報,攻打黃村的日軍第二十旅團及駐屯軍直屬步兵、炮兵聯隊已經南撤,約在兩個半小時後到達廊坊以北十一公里之馬坊莊,與被我軍擊退的第一ま九師團匯合,企圖在強大炮火的支援下,擊潰我軍李金龍師的阻擊,進而達到馳援廊坊日軍的目的。懇請三十八師、騎九師將士,把握時機,盡快出擊,從背後攻擊和牽制自黃村一線南撤的日軍主力,配合第五軍團各部,完成包圍天津的戰略目的……」

    張自忠把電文遞給了身旁關切注視的鄭大章,走到地圖前,久久不動,指揮部裡氣氛凝重,一片沉默,數十雙眼睛都注視著主帥張自忠。

    鄭大章把電文遞給三十八師參謀長,來到張自忠身邊,低聲問道:「安家軍不動則已,一動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不得不佩服啊!按我說,這是個殲敵的大好機會,原本咱們最為擔心的日軍第一ま九師團,已經南下馳援廊坊,咱們面臨的壓力驟然大減,哪怕不能重創匆忙南撤的日軍,至少也能衝上去咬下一塊肉來。藎忱兄,如果你能下定決心,我把剩下的騎兵集中起來一起上,狠狠**娘的一傢伙再後撤都沒問題。」

    張自忠抬起頭來,眉頭皺得緊緊的:「可是——宋司令在北平城裡也不好受啊!北平北面日軍三個旅團來犯,南面豐台至南苑一線我三十七師和一三二師仍在與日軍展開激戰,目前來看都倒是沒有什麼危險,唯獨你我兩個師的處境最為艱難。

    「如今第五軍團出其不意,用兩個軍從南面猛攻天津,吸引了天津日軍大部主力,再用第十七軍攻擊兵力薄弱的武清至廊坊一線,進而掉頭南下攻打天津,使得天津日軍南北同時受敵,只能固守而不能出擊,第五軍團也因此牢牢地把握了戰場主動權。

    「如果我分析不錯的話,魯逸軒是代表安將軍和咱們聯繫的,安將軍的目的很可能不是天津城,而是企圖最大可能地消滅日軍第二十師團和第一ま九師團之有生力量!」

    鄭大章非常震驚:「你確定嗎?如果是這樣,安家軍豈不是全力以赴,孤注一擲了?」

    「這個——我也不敢說確定,但是,我知道安家軍從來都不打攻堅戰,而且第十七師裝備先進,火力強橫,擁有近兩萬官兵,為何苦戰了五個多小時,仍然沒有攻佔只有五千多日軍和四千多偽軍駐守的廊坊?此事可疑啊!」

    張自忠反問鄭大章,目光卻轉到了副師長黃維綱的臉上。

    黃維綱雙目圓睜:「師座,你的意思是第十七師對廊坊的進攻是攻而不佔,把李金龍師擺在廊坊以北阻擊敵人也是假象,目的是吸引日軍兩個師團主力匯聚於廊坊一線,再聚而殲之?」

    「不太可能吧,第五軍團楊九霄師和那個據說是戰力強橫的裝甲突擊旅都已南下攻打天津去了,僅僅以兩個師的兵力就要想吞掉日軍兩個師團,這也太過兒戲了吧?」參謀長連連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張治中沉思片刻,抬起頭來:「我明白了!安毅此子,果然是不同凡響,一出手就是個大手筆啊!傳我命令,各旅各團只要能站起來的弟兄,都給我把槍抗起來,咱們也要去幫個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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