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鐘後,安毅埋頭走進了校醫院,看到值班醫生正巧是認識的女醫生6凌,就捂著肚子坐在病號位置上陳述「腦袋有時痛有時又不痛」的病情。
6醫生看到是名人安毅,招呼得非常周到,但這腦袋疼可不是那麼好診斷的,忙乎十幾二十多分鐘後,美女醫生給安毅開出幾片安慰藥,把安毅送到門口還叮囑有空常來,安毅沒好氣地隨口回答了一句,讓美女醫生愣之後咯咯笑個不停:有你這樣詛咒人的嗎?虧你長得像仙女似的!
走出校醫院,安毅想想不行,自己平時愛去哪裡弟兄們都知道,想藏也藏不住啊!好在午休時間,校園裡沒什麼行人,急得蹦蹦跳的安毅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想來想去終於給他想到個地方,那個地方安毅只去過一次就敬而遠之,誰也不會想到安毅竟然會藏身在那裡。
拿定主意後,安毅笑瞇瞇加快度,一面走一面暗自得意,不一會兒就走進了目的地軍人俱樂部,迅推開虛掩的大門麻利地關上,轉過身來回頭一看,他整個人傻了:原以為空無一人的大廳裡圍坐著十幾個人,似乎在低聲討論什麼事情,這群人聽到動靜,全都望向大門方向,把自以為詭計得逞的安毅看得叫苦不已——幾乎全都是熟人,而且還是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血花劇社成員!
蔣先雲等人見是安毅非常驚訝,隨即哈哈大笑,全都迎了上來,看到臉色白的安毅轉身開門想要溜走,一群人哪裡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為了勸說安毅參加血花劇社,這群前三期的老大們費盡口舌無法得逞,卻又不得不佩服安毅的各種借口和花招,每次都被安毅花言巧語躲過,老大們回來細想就感覺自己又被忽悠了,此刻安毅自投羅網,豈不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嗎?
「跑什麼跑?給我老實點,坐下……你們兩個去把門關上!」
蔣先雲一把將安毅扯到中間按在椅子上:「再也不聽你的任何花言巧語了,老子從現在起就算你加入劇社了!」
安毅搖頭苦笑道:「老哥,哪裡有你們這樣逼良為娼的?」
「你說什麼……」
「君山揍他,這孫子的嘴巴損得很……」
「鞋呢?老子地鞋呢?別擠我。老子要用鞋底教訓這個小流氓……」
……
被壓在地面上動彈不得地安毅苦苦哀求。看到一群老大興致正濃哪會放過自己。情急之下把矛頭對準了劇社頭頭蔣先云:「……蔣先雲。奶奶地。你現在好歹也是個中校侍從官了。怎麼還如此斯文掃地啊……老賀。你他娘地敢捏老子……啊喲……別打了。小弟認錯行了吧……」
廖斌惡狠狠吼道:「今天你自投羅網。不加入也不行了。老子是上過戰場地。不怕陪你死掐。熬吧。看誰熬到最後!」
一群人死死按住躲了很久見不著面地安毅。七嘴八舌興奮地虐待加利誘。終於在第十一分鐘聽到了安毅痛苦地喊出大家喜歡聽地話:
「老子答應了行了吧……你們這幫孫子損啊……老子現在是病號啊……」
半小時後,有氣無力的安毅放下劇本站了起來:「明晚就要演出了,小弟怎麼樣也趕不上啊!萬一演砸了,小弟怎麼對得起辛苦了半個月的大哥們?這樣吧,我先回去,下次寫出新劇本我再來。」
「站住!給老子回來……」
蔣先雲一把將抬腿要跑的安毅揪回來:「無論如何,明晚你都要跟我們一起到女師大演出,這是咱們自東征開始到現在的第一場演出,也是你加入劇社的第一場演出,決不能讓你小子再溜掉!」
「對!怎麼樣也要他出演個角色,只要上過一次台,他再想跑也跑不掉了!」
二期的老黃隨聲附和,弟兄們也紛紛同意,這副樣子就像在說:小子,你破過處之後不想呆在怡紅院都不行了。
安毅知道想躲也躲不過了,無奈之下反而來了精神,似乎好不容易鼓起最後的勇氣一樣咬牙切齒地說道:「***,老子豁出這張老臉了!就挑一個複雜點的角色試試,就演這個匪兵乙吧!」
眾弟兄聽了哈哈大笑,接著就是一陣臭罵,蔣先雲想了想卻爽快地答應下來,只要安毅參加進來就是個良好的開端,自己這幫人如今都進入軍中各部擔任中下級主官,軍務繁忙時間有限,而且沒幾個月就要參加北伐了,劇社不能後繼無人,小弟安毅雖然大大咧咧沒個正經,但只要他真的當回事就會大有作為,不見得比自己這批人做得差。
深思熟慮之後,蔣先雲大聲拍板:「行!就這麼定了,小毅挑的這個角色沒有台詞,只需換兩次服裝跟隨大家走過場就行,不會影響到原來的秩序,也就不需要做什麼調整了,唯一的問題是小毅這長相…嘖嘖,匪兵可不能比革命英雄長得帥,否則很影響整台戲的效果老廖,麻煩你帶小毅進去換套衣服畫畫妝,和咱們一起綵排一次看看效果如何?」
「好咧!走吧……小毅,你愣著幹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可是金口玉言的,別告訴我你想反悔。」老廖斜眼看著安毅。
安毅看到周邊哥們兒不懷好意的獰笑,連忙矢口否認:「哪裡哪裡?答應了我就不會反悔,不過既然是綵排就不用那麼認真了吧?」
蔣先雲嚴肅地看著安毅:「不行,幹什麼都得端正態度,你……誰敲門?等等,我去看看,是不是陳賡小子能抽出時間過來。」
看到蔣先雲走去開門,安毅突然想起記者採訪的事,預感到可能是記者們或者被迫遵命的弟兄們找到這來了,得趕緊找個地方躲避才行,否則光輝形象就要上報了。心中慌亂的安毅四處看看,靈機一動立刻擠出笑容拉著廖斌的手:
「老廖,走,小弟想通了,快帶小弟進去化妝吧。」
「這還差不多,走吧,我幫你化這次妝可以,你得記住我是怎麼畫的,以後演出你可得自己化妝才行。」
廖斌邊走邊交代。
「那是,那是……時間就是生命啊,快點吧,老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