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宏的府邸就在柳乘風遇刺的那一帶宅院,徐家畢竟曾是一方望族,這徐宏雖然不算太上檯面,也只是以舉人的身份入內閣聽差調遣,不過家境卻是不差。
偌大的宅子夾在無數的高牆深院這種,顯得格外的寧靜。
門前的大石獅子分別立在左右兩側,這幾ri,徐家很平靜,平靜的有些不像話,只有在這街上,突然多出了許多貨郎或是行人,不過徐家的門房對這些陌生的不速之客頗為忌諱,整個徐府除了正常的出入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事實上,廉國公遇刺的那一天,老爺就曾吩咐下來,讓這府裡上下的人都安生起來,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鬧什麼動靜,非要打死不可。
老爺的話府裡上下的人當然是不敢不聽的,而且不少人發現,在這宅子四周,不知有多少眼睛在悄悄的盯著,讓人毛骨悚然。
此時已經到了下午,突然間,馬蹄和雜亂的腳步打攪了這一帶的平靜,緊接著,一隊隊人馬出現,飛魚服、繡chūn刀,一個個殺氣騰騰,很快便將徐家的宅子圍了個水洩不通。
柳乘風從車廂下來,看了這宅子一眼,背著手,只是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砸門!」
一干校尉在武官的帶領下開始撞門。這麼大的動靜,裡頭的門房當然聽得到,頓時嚇得面如土se,瑟瑟作抖,開門不是,不開又不是。不開門人家遲早要把這大門撞開,可要是開了,又不知裡頭是什麼光景。
外頭砸門的聲音越來越急,徐府裡頭已經亂了,門房只得拉開了門栓子,門一開,這門房便被外頭的巨力撞飛。隨即數十個校尉湧了進去。
柳乘風背著手,掃視了這宅子一眼,裡頭還有幾重門。幽深的看不到盡頭,柳乘風瞥了那摔了個七葷八素的門房一眼,問道:「你家老爺徐宏可在嗎?」
門房顯然是受了驚嚇。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連忙期期艾艾的道:「在閣中辦差,每ri這個時候都在內閣值房的。」
柳乘風便不再說什麼,吩咐左右道:「來人,給我搜,挖地三尺也要將那些刺客揪出來。」
「刺客?什麼刺客?」那門房算是明白了,這些人穿的是錦衣衛的服飾,又聲稱要拿什麼刺客,這……
校尉們已經毫不猶豫衝進了府裡了。
這府裡的管事過來,臉se蒼白的尋了柳乘風。道:「大人……大人,不知是出了什麼事,小人……不可驚擾內眷啊。」
柳乘風卻是朝別院那邊指了指,問道:「那個別院是怎麼回事?平素有人在嗎?」
這管事聽到別院二字,頓時嚇得面如土se。期期艾艾的道:「這……這……別院裡什麼都沒有,大人……大人,我家老爺現在並未在家,能不能等我老爺回來……」
柳乘風知道這管事似乎知道一點什麼,冷冷一笑,道:「只怕來不及冇了。高強,走,隨我到那別院去看看。」
這管事更是嚇得面如土se,竟是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到了別院得先出了中門繞過一個巷子進去,這裡顯得很是幽靜,靜籟無聲,一干校尉衝進去已經開始搜查,他們都是好手,一會兒功夫,便有人打探了消息,說是這院子裡竟只有兩個人,除了一個女子,再就是個老嫗,柳乘風聽的一頭霧水,一個女子?一個老嫗?他原本想像的是,在這別院裡,肯定藏匿著什麼,就算那些刺客已經轉移走了,至少也應該在這裡停留過,柳乘風下令道:「仔細的再搜一搜。」
柳乘風的懷疑是沒有錯的,很快,有人在這院子裡的花圃裡發現了異樣。
柳乘風隨著校尉到了花圃,此時是炎炎夏ri,這兒栽種的又是蘭花,正是怒放的季節,當有人將這些怒放的鮮花扒開,仔細查看之後,柳乘風明顯的發現,這花遮擋之後,是許多雜亂無章的腳印。
有人特意拿了尺子來測量,腳印多是五寸以上,這個時代女子大多纏足,因此腳特別的小,五寸以上的腳印只有可能是男子的。可要是說這裡的男僕也絕不可能會有這麼多,也不會這麼凌亂,畢竟僕人是不敢造次的,看這些蘭花,柳乘風就知道主人定然對它們jīng心調理過,一個主人喜愛的花圃,哪個僕人敢隨意在上頭踩踏?
br>烏:我.
葛:他.
某賊:不愧素攻君啊∼∼
葛:==#
28.[喜歡對方到什麼程度?]
烏:這樣的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葛:真是無聊的問題.
某賊:以兩位大人的話,小的可否理解為」喜歡對方,喜歡到已經到無法用語言和程度來形容的地步」了?
烏&葛:...........(沉默)
某賊:不說話就當素默認了哦∼∼嘿嘿∼∼∼
29.[那,是愛嗎?]
烏:不知道.
某賊:唉?
葛:虛是沒有心的.
烏:所以,我們不知道那算不算愛.
葛:而我們在一起靠的僅僅是本能罷了,本能的覺得在一起,就這樣在一起了.(笑)
可要是訪客,似乎也不可能走入花圃中來,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在此之前,曾有人在這兒聚集,人數還不少,有十幾人之多,那些刺客果然是在這裡從屋頂上進來,躲過了當時四面八方趕來的校尉和緝事,在這兒藏匿一段時間之後,才悄悄離去。
也就是說,這些刺客無論是不是與這徐宏指使,但至少一定有扯不開的關係,甚至極有可能,這一切都是徐宏的謀劃。
這些腳印是幾ri前的,只是後來被怒放的鮮花遮掩住,若不是這一次重點搜查,只怕也查不出來。柳乘風冷聲道:「繼續搜查,看看有沒有地窖、暗門,這些刺客,極有可能就在這別院裡頭。」
有了收穫,所有人都不禁打起了jīng神,又開始四處查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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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值房。
徐宏抱著一沓奏書進來,他的臉se很不好,剛剛外頭遞了消息來,說是錦衣衛那邊已經將他的宅子圍了,清早的時候他就有點不太好的預感,因為宅外的不速之客越來越大,甚至自己去值房辦公,似乎都有人盯梢,眼皮兒近來也是老跳,誰知道還是出事了。
將一沓奏書放下,徐宏隨即向內閣裡各自坐著的三個閣老行了個禮,向劉健道:「劉公。」
正在擬票的劉健被徐宏喚了一聲,隨即抬頭,看了徐宏一眼,道:「敬之,有什麼事嗎?莫非哪裡又出了什麼ど蛾子?」
徐宏苦著臉道:「不是,下官是來告假的。」
「告假?」劉健皺起眉來,現在皇上的身體明顯差了許多,因此許多事都得內閣來辦,內閣這邊本來就忙的腳不沾地,說的難聽點,正午的時候大家喫茶點都覺得沒心情,現在還覺得分身乏術呢,誰知這徐宏卻來告假了,內閣裡的人就這麼多,內閣大臣們有事要做,下頭的人也是各司其職,少了一個人就等於讓別人增加了一分擔子。所以對於告假的事,劉健顯得很是反感,他慢吞吞的道:「何事告假?」
徐宏道:「下官的宅子被錦衣衛圍了。」
這一句話說出來,連謝遷和李東陽也都將目光從正待擬票的奏書裡抬起來,謝遷冷聲道:「圍了?這是什麼意思?徐宏,你犯了什麼事?」
劉健雖然口裡沒有說話,可是臉上分明掠過了怒se,徐宏不過是個八品的官身,按品級來說,只能算是可有可無的角se,雖然在內閣,其實權利基本上也沒有多少,只是負責協助內閣大臣辦事而已,可是話雖這麼說,無論怎麼說,這徐宏也是在內閣公幹的,說的難聽點,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錦衣衛說拿就拿,要打要殺,跑去驚擾人家的家眷,這是什麼道理?
徐宏聽了謝遷的問話,冇忙道:「不,不,下官一直謹守本份,每ri按時進內閣辦公,能犯什麼事?多半……多半是當時下官的宅子恰好距離那廉國公遇刺的地方近了一些,再加上……再加上下官的家兄曾與廉國公有些仇隙,所以……」
啪……說到這裡的時候,謝遷不禁冷冷一笑,道:「你的兄長犯了錯,與你何干?再者說皇上也曾說過,元一雖然有錯,可也是有功之臣,陛下在他自盡之後就說的很清楚了,此人有大功於朝,殫jīng竭力,勤於王命,若不是他,松江的水利現在還不知道糜爛到什麼地步。這柳乘風,趕盡殺絕,到底是為了哪般?」
徐宏方才耍了個小心眼,故意把自己的兄弟抬了出來,給人一種柳乘風其實是藉著抓刺客的名義公報私仇的形象,這內閣三大學士此時也都怒了,其實徐貫雖然死了,可是官聲一直不錯,士林裡給他的評價一直是雖有過,卻功大於過,現在錦衣衛這麼做,未免欺人太甚了。
劉健看向李東陽,道:「賓之,你怎麼看,這件事要內閣直接出面嗎?」
李東陽沉默了片刻,隨即道:「罷了,內閣這邊若是現在出面,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不如這樣,先讓徐宏回去一趟,且看看錦衣衛那邊到底想做什麼,若真是為了拿刺客,那也就罷了,可要是公報私仇,這士林清議不答應,內閣肯定也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