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第四百四十二章:人亡政息
    正是因為對明教一無所知,朱宸濠才會生出異樣的感覺,現在人家突然找上門來,卻是想做什麼?

    從前的時候,朱宸濠總是跟在父王朱覲鈞身後,對他馬首是瞻,因此,心裡不免有了依賴之心,總覺得天下的事,有父王在頂著,壓不到他的頭上,可是現在,他獨自到了京城,許多事總不能處處向父王求教,有些事,還得他自己拿主意

    明教找上門,到底要做什麼?朱宸濠心裡正琢磨著,而下一刻,一個油光滿面的和尚披著袈裟笑吟吟的舉步進來,向朱宸濠合手行禮,道:「貧僧見過殿下」

    來人正是定弦和尚,這和尚上次在雲霄閣僥倖走脫,如今卻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樣子,誰曾想到,這個和尚就是錦衣衛通緝的要犯,此人不但沒有出京,反而在這天子腳下逍遙自在

    朱宸濠瞇著眼打量著這定弦和尚,事實上,對定弦和尚的事他也略知一二,當年定弦yu勾結道門刺殺柳乘風,誰知被柳乘風識破,隨即帶著校尉清掃了整個京師的明教餘孽,柳乘風也正是靠著這個功勞才開始發跡,漸漸在錦衣衛裡嶄露頭角

    不過朱宸濠對定弦卻一點兒也不敢小視,原因很簡單,此人被四處通緝,卻能來去自如,想必在這京師裡,只怕還有不少明教的人,這些人隱藏的極深,足以維護他的周全

    朱宸濠微微一笑,道:「大師之名,本王聞名遐邇」他一笑過後,臉se驟然變了,惡聲惡氣的道:「只是大師知道不知道,你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今ri卻來見本王,難道以為本王會和你同流合污嗎?本王是天潢貴胄,豈能容你,來人」

    他大呼一聲外頭有兩個心腹的護衛衝進來,道:「殿下有何吩咐」

    朱宸濠冷笑道:「將這朝廷欽犯拿下押解去北鎮撫司衙門」

    「是」兩個護衛正待動手

    定弦和尚卻是笑了,淡淡道:「殿下這是做什麼?有句話說的好,兔死狐悲,本和尚和殿下的父王倒是有幾分交情難道殿下就不怕和尚去了錦衣衛所,把寧王的事兒……」

    「都退下去」朱宸濠揮揮手

    兩個護衛立即退了出去

    而站在一邊的劉養正心裡卻暗暗搖頭,朱宸濠此舉看似jīng明,其實卻有點兒愚蠢,定弦和尚這樣的人分明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怕朱宸濠的威脅,怎麼可能被朱宸濠恫嚇幾句就乖乖求饒的?

    朱宸濠盯著定弦和尚,良久才道:「我父王和你一個反賊能有什麼交情?」

    定弦和尚卻是笑了:「這些話,該問寧王才是」

    朱宸濠又被問倒了其實他知道一些父王和明教的事,只是再多就打聽不到了,父王一向對這事兒有所保留而朱宸濠也不好再追問

    現在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朱宸濠顯得有些被動,他猜測不出父王和明教之間到底有多大的關聯,自然也就拿捏不住這和尚了

    定弦和尚微微一笑大剌剌的坐下,隨即打量了朱宸濠一眼道:「殿下,和尚來不是和殿下爭吵的,而是有事相求,殿下何不聽和尚一言?」

    朱宸濠冷笑,道:「你說」

    定弦和尚驟然變得嚴肅起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寧王德高望重,世守江西,如今已成了氣候此時的寧王已是如ri中天,位列諸藩王之上,可是和尚見了,卻忍不住為寧王爺捏了一把汗,此時寧王雖是如ri中天,可是盛極而衰的道理,想必殿下也是知道,朝廷難道還會容忍嗎?其實這些話,和尚不說,想必殿下也已經知道,朝廷已經開始著手對寧王動手了」

    定弦和尚站了起來,慢悠悠的道:「對付寧王,朝廷現在在做的是兩手準備,其一,是借助景德鎮、九江,讓這兩府縣誇大戶籍,令朝廷可以名正言順的修築道路,九江在北,景德鎮在東,既可牽制南昌,假若寧王於南昌起兵,便是能聚眾十萬,也唯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向北,直取京畿,定鼎天下,而九江就是北路的必經之路,鎖住了九江,寧王絕無可能北上這第二條路嘛,自是兵鋒東指,一路向南京,拿下南京,則可割據江南,與朝廷鼎足而立而這景德鎮,又恰好鎖住了向東的通道朝廷這一步棋,可謂險惡,若是當真令他們修築好了道路,則戰事一起,天下的jīng兵,便可源源不斷向九江、景德鎮集結,寧王縱是吳侯再生,只怕也未有坐以待斃了」

    定弦和尚說的津津有味,繼續道:「修築道路只是防範,而朝廷現在,也已經有了編製軍的打算,想必這軍,就是作為平叛之用殿下,朝廷現在所做的兩件大事,只需完成了一樣,對寧王都是壞事,宏圖大業,只怕都要落個一場空了」

    他這一番話,說的極有道理,可是朱宸濠和劉養正二人卻是臉se驟變,他們之所以失態的原因並不是不知道朝廷的意圖,事實上,朝廷的這兩步棋,但凡是傻子,都能明白用意,他們驚奇的卻是朝廷的兩手準備,並沒有正式詔告出來,且一直都在隱瞞消息,整個京師,知道這件事的人不會過二十個,若不是寧王在京師早有安排,預先在這裡不知安插了多少耳目,才好不容易得知了消息可是這明教又是從什麼渠道裡得知了如此緊要的消息的?

    朱宸濠和劉養正二人面面相覷,此時他們都冒出了一個念頭,明教在京師裡的餘孽非但沒有剷除,甚至他們在京師的實力,比之寧王在京師裡佈置的加強大,或者說,在朝廷的最高層裡,都有明教的耳目

    想到這個,劉養正不由倒吸了口涼氣,他在寧王身邊多年,也知道寧王與明教之間有不少瓜葛,甚至還允許讓明教的人安插到自己的護衛裡,替他們掩護,甚至有些時候,寧王還會放出話去,讓明教替他們做點寧王不方便出面的事,這些,劉養正都心知肚明,在他看來,寧王和明教之間本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至少暫時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要先把這天下的渾水攪一攪,才有渾水摸魚的可能

    可是現在看來,劉養正覺得寧王還是低估了明教,明教絕不只是一個地下的道門這麼簡單

    「那麼敢問禪師,寧王處在這個困境,又當如何是好?」劉養正這時候恭恭敬敬給定弦和尚行了個禮,言語間已是客氣了不少

    定弦和尚呵呵一笑,道:「我有上下兩策,便是來和上高王殿下商量的」

    朱宸濠冷聲道:「上策是什麼?」

    定弦和尚道:「朝廷此時還沒有平叛的準備,雖說倉促,可是假若寧王能現在起事,必定能讓朝廷措手不及,寧王若肯登高一呼,明教願與寧王共襄義舉,如何?」

    朱宸濠卻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做聲,無論對他還是對他的父王來說,定弦的所謂上策都太過冒險,朝廷沒有準備,江西那邊又豈不是還需要準備的時間,此時動手,只會便宜了別人否則自己的父王,又為何要費這麼多氣力,又是送龍亭郡主來,又是在這兒顯露出實力,讓朝廷有所顧忌

    「這主意不好,本王想聽聽和尚的下策」

    定弦和尚微微一笑:「下策其實也簡單,那就是刺殺柳乘風,朝廷平叛的兩手準備,都和柳乘風有莫大的關係,軍是柳乘風煉出來的,將來只怕還要交在他的手裡cāo練,修築道路也是他的倡議,只要柳乘風一死,人亡政息,就算朝廷打算任用其他人繼續柳乘風的軍和道路事宜,只怕也是畫虎類犬,東施效顰」

    下策倒是對朱宸濠有了些吸引力,他對柳乘風算是恨到了骨子裡,只恨不得吃了柳乘風的肉,寢他柳乘風的皮,若是真能除了柳乘風,倒也沒白來這京師一趟,只是要除掉柳乘風又談何容易,朱宸濠不禁搖了搖頭,冷笑道:「柳乘風現在出入都有大批的護衛跟隨,這且不說,一旦有人行刺,附近街巷的校尉都會聞風而動,要殺他,只怕並不容易」

    定弦和尚道:「若是在平時,要殺柳乘風確實是難了一些,據說柳乘風身邊,有兩個內宮的好手ri夜陪伴,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校尉作為扈從,就是在溫家,護衛也有數百之多,可是和尚卻知道,有一個時間要行刺柳乘風卻是能做到萬無一失」

    朱宸濠不禁動容,道:「什麼時候?」

    定弦和尚直視著朱宸濠,一字一句的道:「就在柳乘風迎娶郡主之ri,那時賓客如雲,四處張燈結綵,也是護衛最鬆懈的時候,一旦動手,柳乘風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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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汗,月票榜又被人反了,聖者晨雷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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