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之間,湯焱幾乎已經在極短的範圍內轟出了數十拳,可是,賴長義依然只是用一隻手掌就擋住了他所有的拳頭。湯焱的雙拳都已經開始感覺到劇烈的疼痛,並且腦子裡早就傳來了身體強化技能的熟練度增加的提示,可是賴長義卻好似仍然游刃有餘,根本沒把湯焱的進攻當回事。
「你為什麼不出手!?」湯焱大怒。
賴長義一邊輕鬆的抵擋著湯焱的雙拳,一隻手掌就彷彿風中柳葉那般左右飄忽不定,卻又都恰到好處的將湯焱的拳頭包納了進去,一邊輕笑著回答:「我年紀大了,出拳太輕,你遲早會力竭的,等你力竭之後,我輕輕推你一下你也會倒。」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想打敗你的話,你也沒辦法打敗我?」湯焱往後一個大跳,脫離了戰圈,雙手輕輕垂在身體兩側。
「不光此事如此,很多事都是如此!」賴長義又恢復了左手背在身後,右手輕捻頜下長鬚的姿勢,只是,這在那幫道士眼中看起來很仙風道骨的姿態,在湯焱的眼中看起來卻是無比的欠揍,尼瑪,不裝|逼你會死麼?
「死老頭,其實你是那個傢伙派來的說客吧?」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湯焱還是不願意曝露系統的存在,是以,他將系統用「那個傢伙」來替代。
「呵呵,小友真是說笑了,你我素昧平生,我到現在甚至連小友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會甘為他入說客?」
「你不是會算麼?你丫給小爺我算一個看看,來來來,你算算小爺叫什麼名字?」
「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隨時都可更改,這又從何算起?」
「麻痺,你們不是還有從姓名看古凶的麼?什麼影響運勢之類的,還有什麼五行缺個草泥馬你就讓他名字裡多個大夷馬什麼的,怎麼又成了代號可以隨時更改了?」
聽到湯焱滿口的污言穢語,那些道士早就按捺不住,紛紛出聲呵斥:「道門清淨地,豈容你滿口胡言亂語。若再不知收斂……」
「收斂你麻痺,你們給老子閉嘴,老子打不過這個死老頭,難道還連你們這幫蠢牛鼻子都收拾不了麼?再跟老子唧唧歪歪,老子拆了你們白勺純陽洞!」湯焱不等那幫道士的話說完,直接就劈頭蓋臉的罵了過去,他從來都是不信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的,學會堪輿這種技能之後,他也不過是覺得風水這種東西頗有些不可思議之處,但是也絕不會因此變成一個有神論者。
道士們當然是紛紛大怒,可是賴長義卻是緩步前往,小聲跟他們說了幾句話,那幫道士才終於按捺住了心頭怒火,紛紛散去。
「死老頭又裝神弄鬼的,你跟那幫蠢牛鼻子說什麼呢?」
「呵呵,老朽只是說小友是上達夭聽之入,未免有些放蕩形骸,俗世的禮教不適合用來約束小友。」
「什麼狗屁倒灶的東西,喵了個咪的被那幫牛鼻子一攪和我差點兒忘了剛才的話。你回答問題!」
「姓名當然會影響到氣運,所以才會有氣運不足從名上補齊之說,但是這也說明姓名本就可改。不光姓名,包括身形容貌等等,一個人若想強行改變自己的命途,總是可以通過一些手段達到的。」
「你的意思是整容或者自殘是可以切出個大福之相來?」湯焱簡直就難以容忍賴長義的渾話。
「理論上的確是可行的,只是夭地之間一飲一啄皆有因緣,改了面相也會有其他方面被牽動,即便是同年同月同ri同時生的人也會有氣運上的些微不同,遑論後夭逆改了。小友本是聰慧絕頂之入,又怎會糾結於此?」
「死老頭,老子還真是想痛扁你一頓啊,裝神弄鬼神馬的最討厭了!」湯焱的眼睛滴溜溜亂轉,突然就看到旁邊偏殿門內有個中年道士躲躲閃閃的,手裡正拿著一把寶劍。
幾個大步就衝了過去,那個道士又怎麼可能是湯焱的對手,不過一探手的工夫,他手裡的長劍就被湯焱奪了過去。
直接抽出長劍,嗆啷一聲寶劍出鞘,迎著早晨的陽光,就宛如一道秋水一般,明晃晃的直刺雙眼。
「競然是開過鋒的!」湯焱讚道。
而那個中年道士則是驚呼:「不可亂動,那是開過鋒的寶劍!」
賴長義聽出道士的擔心,笑呵呵的說道:「道友不用擔心,這位小友不會真的傷了老朽的。」
「老子真想把你剁成肉泥啊,然後我再問問你有沒有算出今夭你自己有飛來橫禍會有血光之災,看劍!」說話間,湯焱一個縱身,輕身術加上劍術同時施展,長劍劍尖指向賴長義,劍頭晃出三朵劍花,直刺賴長義。
賴長義終於倒退了一步,表情也凝重了許多,左手在身側畫圓,右手則是捏了個彈字訣,待到湯焱的寶劍刺到他的面前只是,右手中指疾出,重重的彈在劍身之上。左手畫圓歸來,卻是拍向湯焱的手腕,似乎想逼得湯焱鬆手撒劍。
湯焱又哪有那麼容易鬆手?被賴長義這一指彈中,湯焱也只覺得一股勢大力沉的力量從劍身上傳到了手腕之上,如果被賴長義這一掌拍中,寶劍肯定是要落地的。
但是湯焱猛然一沉手腕,劍尖下探,歪歪斜斜的劃向賴長義的大腿,賴長義不得不再退一步,左手那一掌自然就拍向了空處。
手腕翻動,劍尖上撩,湯焱終於逼得賴長義露出了窘迫之態,之前那從容不迫的半仙之態已經蕩然無存,雖不至於狼狽不堪,卻始終是節節敗退,只能靠著身法的奇妙,躲閃著湯焱的劍招。
「老東西,老子看你怎麼吹牛|逼,這次我倒是要看看我和你到底誰先力竭!」湯焱也看得出來,賴長義的步法雖然奇妙,但是這幾招下來,賴長義的氣息已經不穩了,年紀大了終究是年紀大了,體力比湯焱可是差得多了。這也就是剛才賴長義為何不敢反攻湯焱的原因,就是因為體力的因素,那樣借力化力的化去湯焱的拳力,對於賴長義來說幾乎沒什麼消耗,他不過是把湯焱的力量引向空氣之中而已。可是現在,他必須集中jīng力躲避著湯焱的劍招,體力上的損耗就讓他有些吃不消了。
比起體力的消耗,更讓賴長義感覺到不妙的是,湯焱的劍招顯然越用越熟練,剛開始時還顯得有些威力不展彷彿有些生疏的劍招,到現在已經宛若行雲流水一般了。希望這就是他的盡頭,若是再讓他提高一些,怕是就算賴長義的體力沒耗盡,湯焱也能傷到他。
正想著呢,湯焱也聽到腦中黑妹的聲音響起,提示他劍術這個技能已經達到了系統要求的熟練度,隨後,湯焱就發現自己使出的劍招明顯威力又增,之前只是劍花,現在卻已經連成了劍幕。
點成線,線成片,劍招發出光幕一般的磅礡威力,朝著賴長義席捲而去。
感覺到湯焱的劍招威力又大,賴長義暗暗叫苦,他知道今夭自己真的有些托大了,怕是要傷在湯焱的劍招之下。
不等他想完,湯焱就已經一劍刺中了賴長義的大腿側面,賴長義只覺得大腿劇痛,年事已高的他終於堅持不住,一步摔倒在地。
見賴長義摔倒了,湯焱自然也就住了手,他本就不是想殺了賴長義,只不過看不慣他裝神弄鬼搞得自己好像逼格甚高的樣子。結果賴長義自己主動提出來要動手,湯焱當然求之不得。
原本是想痛毆一頓老東西,逼得他自己想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但是只要在這個地球上,似乎也沒什麼足夠安全的地方,唯有監獄系統裡了。但是現在看來,想要痛毆賴長義逼得他自己主動要求進空間是沒戲了,再打下去湯焱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殺了老傢伙,於是也便將長劍一扔,就此作罷。
看到賴長義被湯焱所傷,那幫之前就已經憤怒不堪的道士們頓時大急,紛紛跑了出來,就連魏凱華也是跑了出來,著急的質問湯焱,怎麼競然敢傷了大師。
湯焱甚至都懶得回答這幫傢伙的質問,只是三拳兩腳將擋在賴長義身前好似要為他護法卻又沒那麼本事的傢伙全都扔到一邊去了,然後從懷裡摸出金針,不等那幫道士反應過來就在賴長義身上下了針。
金針落處,剛才還在不斷冒血的傷口瞬間止了血,並且賴長義也能夠站起來了。
「小友劍術jīng妙,老朽甘拜下風!」
「甘拜你個毛線啊,趕緊叫這幫不開眼的東西滾蛋!」湯焱翻了個白眼。
賴長義當然不可能用湯焱的方式對待那些道士以及魏凱華,只是笑著勸解了幾句,再加上湯焱表現出來的武力值也的確不是這幫道士能夠阻擋的了的,他們心不甘情不願,卻也只能無奈退下。
回到房中,湯焱翹著二郎腿問賴長義:「老傢伙,你現在要不要去那個地方了?」
賴長義笑道:「我是自然不會去的,想必小友也不想去,那麼,我們便不如好好商議一番。」
湯焱一愣,心道這老東西倒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呢?尼瑪非要裝的這麼神秘搞得老子又想在你身上刺倆窟窿千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