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康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一提起魏若易這倆人會變了顏se呢?難道說湯焱已經深深的感到後悔,覺得自己那天太衝動了,差點兒釀成大禍?
「哈哈,湯焱你不會後悔了吧?現在後怕了?當時你不是扇的很過癮,尼瑪,那倆耳光響的啊!整個酒吧都被你打的靜悄悄的,看那頭小狐狸的表情,那絕對賽過任何一個影后的演技啊,局部表情那叫一個細緻。」
見湯焱和張未的眼神更加渙散,表情更加奇怪,夏侯康哈哈大笑著:「現在你後怕個毛線啊?那晚四爺都把話說成那樣了,那頭狐狸雖然是無法無天,可是面對四爺,她還是得收斂點兒。而且那頭狐狸有個好處,那就是她說過的話至少還是算數的,她既然說了那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那就一定不會因為那晚的事情找你麻煩的。」
湯焱和張未對視了一眼,依舊默不作聲,只是看向夏侯康的眼神已經帶上了少許的同情。
夏侯康卻是興致勃勃,不斷的沖湯焱擠眉弄眼:「說說,說說,當時手感到底怎麼樣?尼瑪,老子覺得一定很爽!」
湯焱和張未一起側過頭去,同時閉上了眼睛,然後夏侯康就感覺到腦後被人重重的打了一巴掌,雖然有厚厚的頭髮墊著,卻依舊發出了極其震撼人心的沉悶聲響……旁邊那桌,本來吵得正是激烈,聽到這聲響,同時停住了嘴,一齊往這邊看了過來。
「想知道手感怎麼樣,你可以親自來試試啊,小康康!」
如果說被打了一巴掌還不足以讓夏侯康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聽到這個聲音,他頓時就魂飛魄散。
尼瑪,要不要這麼巧啊?老子到江灘吃個燒烤也特麼能碰到她?
尼瑪,是不是真的不能在背後說人閒話啊?為什麼這麼深更半夜老子隨便找個地方吃個宵夜,也特麼能遇到傳說中的主角?
尼瑪,尼瑪,尼瑪!你也是個超級大小姐,要不要到這麼邋遢的地方來溜躂啊!像是你這種大小姐,不是應該進出都是超五星的酒店麼?
夏侯康心中已經罵了無數遍,後腦也疼得腦袋都暈了,可是卻還不得不擠出一副笑臉,緩緩轉過頭去,看著身後柳眉倒豎的魏若易,心中忐忑不安的說:「若易姐,你怎麼來了?」
「老娘不來怎麼能聽到你小子大放厥詞呢?最近兩年沒收拾你,你又皮癢癢了是不是?」
「女俠饒命啊!」夏侯康渾然沒有風度,心驚膽戰的渾身簌簌發抖。
「我可不是什麼女俠,只是一頭小狐狸,你剛才不是還想嘗嘗抽我的滋味兒麼?」
「女俠!我哪兒敢啊!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錯了!」夏侯康就差沒有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跪地求饒了,同時看向湯焱和張未,用眼神示意他們趕緊幫忙圓場。
可是,湯焱和張未直接撇過頭去,這玩意兒怎麼能圓場?從他剛開始說第一句,魏若易正好在下車,夏侯康又過於肆無忌憚,被身後那桌的吵架聲攪和的音量直接開到了頂,每一個字都清晰的落入了魏若易的耳朵之中。然後,魏若易就瞪著湯焱和張未,明顯是不許他們開口提醒,而站在了夏侯康的身後耐心的等待著這小子唱獨角戲。
「現在知道錯了?錯了之後應該怎麼辦啊?」魏若易拉過一張椅子,竟然挨著湯焱坐了下來,臉上的怒容已經不見,取而代之是魅惑死人不償命的嬌媚笑容。
夏侯康魂飛魄散,壓低了聲音說道:「若易姐,你就饒了我吧。小時候還沒什麼,現在我都這麼大人了,再……不合適吧?」明顯,他想起了小時候的悲慘經歷。
「在人家背後說閒話,倒是挺合適的,對吧?」
「我今兒喝多了!」夏侯康理直氣壯,但是他越是挺起胸脯就越是顯得他清醒無比,「我自罰三瓶一口氣喝完向您賠罪,您看如何?」
「才三瓶啊!你夏侯少爺不是一向海量麼?」魏若易一雙狐狸眼彷彿真的能拉出幾條絲,可是坐在她對面的夏侯康卻是半點兒誘惑之意都感覺不到,只是覺得渾身發冷,就好像魏若易眼中she出的不是目光,而是某種製冷的she線一般。
「五瓶!」夏侯康也真是豁出去了,這已經不是酒量不酒量的問題了,五瓶啤酒連著喝下去,酒量再大也會噴出來的吧?
「不許噴出來哦!」
「就算噴,也只會從其他地方,絕不從嘴裡出來!」夏侯康果斷保證。
魏若易這才點了點頭,夏侯康拿起了一瓶酒,她卻伸出手,道:「別急啊,夏侯小弟弟!」夏侯康心裡真是一萬多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小你妹的弟弟,老子的弟弟一點兒都不小!
「服務員,拿個大盆來,要能裝下五瓶啤酒的大盆哦!」被魏若易這頭狐狸的媚眼一拋,服務員頓時神魂聚散,連答應都忘記答應了,瞬間給拿來一個大盆。
「果真夠大,這特麼是洗臉的吧?」夏侯康看到之後頓時嚇了一跳,可是魏若易卻已經親手拿起兩瓶啤酒,一手摁住瓶嘴,一手拿起另一瓶,將兩瓶啤酒的瓶嘴靠在一起,彭的一聲就開了一瓶。隨後如法炮製,瞬間開了五瓶啤酒,兩手各抓住一瓶,咕咚咕咚往那個臉盆裡倒去。
五瓶啤酒啊,倒在一個盆裡,雖然是個臉盆,可是也倒了半盆了。這得虧是最近幾年啤酒商都狡猾狡猾的,啤酒變成了五百毫升一瓶,這要是換在幾年前,都七百毫升一瓶,非得把夏侯康喝死在這裡不可。
看著這臉盆裡的啤酒,夏侯康的臉se都變成醬紫se了,可是魏若易目光灼灼,一點兒放過他的意思都沒有。
勉強端起了那盆酒,連盆帶酒這都七八斤重了,別說喝,光是端在手裡都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湯焱和張未已經不忍卒觀,偏過頭去,小聲的假裝聊著別的事兒,一個對著無盡的黑夜說著今天天氣真好,另一個則是對著完全看不見的江水詠唱著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滔滔的不搭調的歌兒……夏侯康的確是條漢子,知道免不了一死,眼一閉心一橫端起那盆酒,咕咚咚就喝了起來,一口氣不換,就差不多下去了一半。喘完氣之後顯然打了個酒嗝,頓時感覺到胸腹之間啤酒翻湧,基本上已經到了嗓子眼了,食道裡都全是啤酒,可是剩下的酒還得喝。
咕咚咕咚一口,又下去不少,看著盆底的那些酒,夏侯康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喝啤酒了。
「是誰發明的這種鳥酒?尼瑪脹死老子了!」
心中的吶喊是絕不敢喊出來的,夏侯康雖然已經覺得哪怕再喝一毫升都會噴出來,也依舊只能硬著頭皮,在魏若易調戲般的目光之下,將盆對準了嘴,開始苦著臉繼續往下喝。
真出事了,夏侯康這盆酒往嘴裡倒的同時,鼻子裡開始呼啦啦的往外冒白泡,很快積涓成流,嘴裡喝著,鼻子裡開始往外流著啤酒,就好像打開了水龍頭似的。
但是不得不承認,夏侯康是好樣的,他做到了自己的承諾,這啤酒雖然在往外噴,卻絕對是從鼻子裡噴出來的,看的湯焱和張未觸目驚心,真心沒想到夏侯康居然還有這麼一招絕活兒,難怪他敢說就算噴也只會從其他地方噴出來的話!
一盆酒終於喝完了,夏侯康一邊打著連續不斷的酒嗝,一邊漲著一張幾乎已經黑紫黑紫就像是中了屍毒的臉,含糊不清的對魏若易說道:「若易姐,你可以原諒我了吧?」
魏若易看著夏侯康鼻子裡依舊不斷往外冒的啤酒,也覺得有些噁心,擺擺纖纖素手:「趕緊吐去吧,真噁心!」
夏侯康如蒙大赦,立刻奔向江邊,趴在堤壩之上就哇哇亂吐起來……「跟你們還真是挺有緣的哈,我沒事兒想出來吹吹江風竟然也能遇到你們。」魏若易從包裡拿出一盒女士煙,優雅的給自己抽出一根,點燃後噴出一口煙霧說道。
湯焱二話不說直接從她嘴上把那根煙奪了下來:「抽煙的時候,你至少該問問你旁邊的人,是不是聞得慣煙味兒吧?有點兒風度!」然後,把那根煙扔到地上,直接踩滅。
張未張大了嘴,他根本就想不到湯焱竟然還敢對魏若易無禮,心說這頭狐狸現在正是想找你的茬的時候,你這不是授人以柄麼?
可是魏若易竟然沒生氣,只是媚笑了一聲道:「你還真是挺大膽的……」
湯焱拿起一杯酒,衝著魏若易舉了舉:「膽子未必多大,只是這兩天被一個自稱yu求不滿的女人糾纏,火氣大了點兒。」眼睛死盯著魏若易,擺明了這句話就是衝著她說的。
魏若易臉上半點兒赧然之se都沒有,依舊丰姿綽約的嬌笑了一聲,竟然也給自己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酒,還主動湊過去跟湯焱碰了碰:「你長的雖然不算太帥,不過還算是有點兒男人味兒,被女人糾纏的事兒以後還會很多。」說罷,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