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焱雖然對系統賦予他的能力很自信,但是也不可能說坐在椅子上掃一眼就行,是以在主持人在台上叨逼叨的時候,他也站起身來,走到那個玻璃櫃子前方,仔細的研究那些瓷器。
不得不說,系統抽獎所得的技能過於逆天,隔著玻璃罩子,湯焱也依舊是幾乎一眼之下,腦中就會出現類似於提示的信息,直接告訴他這些瓷器的年代。
一看之下,湯焱暗自心驚,連續三件瓷器,斷代技能所告訴他的,竟然都是明代的東西。只是有些奇怪,因為謝斌告訴過湯焱,沉船上失竊的瓷器裡,以永樂年間的為主,成化年間的還有幾件,但是正德以後的完全沒有。這就意味著那艘船最晚也就是嘉靖、隆慶年間沉沒的,否則斷然不可能不出現瓷器出產量最大的萬曆年間的玩意兒。
但是湯焱的斷代技能告訴他,頭三件瓷器竟然都是嘉靖年間的玩意兒,這本不奇怪,畢竟嘉靖也是出產瓷器的高峰年代。問題是謝斌的信息不可能有誤,他既然完全沒提到那艘船上有嘉靖年的東西,應該就不可能出現。
第四件東西正常了點兒,是件成化的風瓶,可是湯焱的疑問還沒有被解答。
除非是系統技能也會斷代錯誤,否則這四件東西就實在太出乎意外。就算是謝斌的信息有誤,湯焱也絕不相信孔雀會拿出四件真品摻雜在這十六件東西裡,以湯焱的估計,這十六件東西裡,有超過一件是真品,就算是孔雀這小子還有點兒人xing。
第五件徹底出現了問題,斷代從來都很jīng確的系統機能,竟然給了湯焱一個極其模糊的區間。在看完第五件瓷器之後,湯焱腦子裡得到的提示竟然是永樂至嘉靖年間,這直接跨了一百多年,jīng確制導的導彈竟然偏差如此之大。
「黑妹,你給我出來」湯焱怒了,尼瑪就算是這些技能還要升級,也不帶這樣的,玩人啊?差著一百來年呢,這還斷個毛線代。這要是出現一個民國的古董,系統以後豈不是可以提示為現代工藝品到民國古董之間?太離譜了。
黑妹應聲出現,湯焱破口就罵:「一百多年?尼瑪下次會不會出現一千年的誤差?」
黑妹似乎很猶豫,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湯焱,好半天之後,黑妹才扶了扶眼鏡說道:「斷代技能會給出盡可能jīng確的年代,出現這種情況,還請宿主自行分析原因」
「分析你妹啊老子會分析還要你們幹嘛?你當時把這系統吹的神乎其神的,現在老子抽了個技能,它跟我玩誤差?尼瑪你誤個十年八年老子就認了,好歹差不過兩個皇上去,一誤就來十個皇上?比共和國歷史還長……」
「請宿主自行分析原因,我只能告訴宿主,系統的技能絕對能提供jīng確結果。」
「你他媽再跟老子說一遍自己分析……咦,不對,系統技能提供jīng確結果?那就是說……我勒個大去,老子明白了」湯焱罵到一半,突然明白了黑妹的意思。
回到現實世界裡,拍賣師已經介紹到第六件瓷器了,湯焱上去一看,斷代技能給出的提示再度跨越了四名皇帝的年號,湯焱笑了,他已經徹底明白為什麼會出現如此之大的年代誤差了。
「尼瑪,好險被這小子給騙了啊,也難怪他能騙過這麼多專家。我還以為紀梵兮水平不咋滴呢,原來她的專業水準還是很強的。」在將十六件瓷器全都看完之後,湯焱笑了,他徹底弄清楚了孔雀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自信,能夠騙過所有的專家,那是因為他這些贗品,嚴格的說,沒有一件是真正的贗品,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真實的成分在內。
湯焱想起了第四次抽獎的時候,系統在詐騙大項之下提供的候鴨能,偽造之修補以及做舊之包漿,看起來,孔雀在這兩項技能上,有著相當之高的造詣,甚至,他在繪畫上也絕對是一流水準。
「小子,太狠了,光是這些瓷器碎片,拿出去也能賣個幾百萬吧?還真下本啊」湯焱賊賊的衝著同一排的孔雀一笑,那傢伙渾然沒注意,一門心思對紀梵兮獻媚呢。
十六件瓷器,有一件被證實為是宣德年間的玩意兒,兩件永樂年間的,嘉靖年間的就三件,都集中在頭上出現了,一件成化年間的,而剩下的九件,少則跨越兩個年號,多則就像是第五件那樣比較離譜,竟然跨了十個年號。
這九件可以直接被排除在外,決不可能是真品,而剩下的三件嘉靖年間的,基本上也可以被判定為贗品,湯焱直接選擇了相信謝斌給他的信息,這批瓷器裡,就不應該出現正德以後的東西。
真品,被鎖定在那一件宣德、兩件永樂以及一件成化年間的東西上,而在拍賣師所公佈的起拍價來看,這四件東西也是起拍價最高的。
「我能不能要求細看一下那些瓷器?」湯焱轉臉問謝斌。
謝斌稍愣,小聲道:「怎麼?沒有十足的把握?」
「把握倒是有,不過孔雀那小子太賊了,我想多研究一下。」
謝斌稍稍猶豫,站起來走到庚新面前,俯身過去小聲說道:「四哥,湯焱說想要再仔細看一下那些瓷器,最好能上上手。」
庚新眼睛一瞇,不看謝斌,而是轉臉望向湯焱。
很顯然,他是不太高興的,他請了那麼多的專家鑒定過這些瓷器,一一都對上了,應該可以確保這些瓷器都是真品無疑,現在湯焱的要求,擺明了就是不太相信他。
「這不合規矩吧?」
庚新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他知道謝斌不會不懂規矩,可是既然過來問了,那就絕對是湯焱的主意。所以,他這話,多半倒是說給湯焱聽的。
湯焱自然是聽見了,本就隔著兩個人,謝斌現在站起來了,等於就隔著一個女孩子而已。
乾脆也站起身來,湯焱走過去,笑道:「四哥,我不是不相信您,而是謝斌今天把舉牌的權力交給了我,我是來幫他掌眼的,自然要對他負責。十六件玩意兒,我也不能說都上手,就想看看其中四件。」
「你是說那四件價格最高的?」
「嗯,那也是謝斌的主要目標。」
「呵,謝小斌,你這次心思不小啊,那四件東西加起來底價就過五百萬了,兩千萬都未必拿得下來唷。」庚新轉臉看著謝斌,臉上笑得並不那麼平和,很顯然,他也看中了那四件東西。
謝斌乾笑兩聲:「成化往後的玩意兒,家裡有幾件了,興趣實在不大。老爺子一直想弄個永樂玩玩,這不就得加倍小心麼?」
「信不過我?」
「四哥您這話說的,哪能信不過您的,我是信不過那幾個專家。」
庚新也是猶豫了一下,的確,再牛叉的專家也有打眼的時候,沒有哪個淘換古董的人敢說自己一輩子不打眼的。但是他組織這種拍賣會,從來規矩都是如此,他請人負責鑒定,出了問題那也只能說是東西做的太好,連專家都騙過了。
「好吧,今兒個破破例,那四件東西估計很多人都看在眼裡拔不出來了。」庚新說完這話,站起身來,徑直走到台上,從拍賣師手裡接過了話筒。
「現在臨時說件事兒,剛才謝小斌呢,說是對幾件瓷器志在必得,我想了想,那也是我志在必得的,我估摸著你們這幫人也都瞄上那幾樣大開門的物件了。原本我這兒是沒有這樣的規矩的,但是考慮到這幾件真是十年八年也未必遇得上的好東西,今兒我給你們破個例。東西,是那四件真正大開門的物件,我不多介紹了,你們都是行家,心裡有數。想上來上個手的,交五百萬,這五百萬呢,不退了。有人拍走了那些東西,這五百萬從拍款中抵扣,沒拍著,這五百萬我做主替你們捐了,咱也做點兒慈善。給你們五分鐘考慮,想來上手的呢,就去登個記,要是捨不得那五百萬,就別踅摸著上手的心思了。」
說完話,把話筒往拍賣師手裡一扔,他背起雙手下了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再也不看謝斌一眼。
謝斌聽了這話,也是一陣苦笑,拉著湯焱直接就離開了船艙,走到甲板上看看四周無人,這才小聲問到:「真要上手?」
湯焱點點頭:「非上手不可」,也壓低了聲音,附在謝斌耳邊說道:「剛才跟孔雀打了個小賭,他這批瓷器裡,真品絕不超過三件,我估計最多也就一件而已。其他的都是碎瓷拼出來的玩意兒,只有這四件我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現在不光是你能不能拍到真品拿走的事兒,而是我要能準確的找出真品,孔雀就會輸給我他的賭注。他的賭注是他這些年買賣過的所有情報……」
一段話,讓謝斌直接沒有任何猶豫,即便只是為了那些情報,謝斌也絕對要對湯焱做百分百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