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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章官威很大?
「倩茹,你今天就跟我回省裡,咱們姐妹好好聚一聚。」徐筱期待地望著馮倩茹。馮倩茹猶豫了一下,見彭遠征沒有反對,就笑著道,「也行,我去你那玩兩天,等後天遠征哥去了,我們再一起回來。」
見馮倩茹答應下來,徐筱滿心歡喜地抱著馮倩茹歡呼了一陣。此來新安,父親大人交給她的任務全部完成,又能跟閨蜜好好團聚兩ri,她心裡當然是很高興的。
兩人坐在彭遠征辦公室的沙發談得熱火朝天,準備離開新安,直接返回省城。彭遠征一邊看自己的文件,一邊偶爾插一句話,不多時,季建國的電話打了進來。
「老季,那邊有動靜了?」
「彭鎮長,還真別說啊,這仲修偉真是有一套啊。惠豐紡織廠那幾個小子招了,承認是他們暗中串聯、組織鼓動的工人去堵路,彭鎮長,我就說了嘛,這種事情肯定是有人要帶頭的,沒人帶頭,怎麼也鬧不起來!」
「有人帶頭不稀罕,可想而知。」彭遠征淡淡一笑,「關於鎮裡要關停紡織廠的謠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據那幾個小子說,是從三立毛紡廠那邊傳過來的,跟一個叫苟崽子的人有關。」季建國壓低聲音道,「仲修偉要帶人去三立毛紡廠抓人,讓我和褚記給攔住了。彭鎮長,您看這事兒怎麼處理?」
「你們的意見呢?老季。」彭遠征淡然問了一句。心裡卻道:果然是三立毛紡廠那邊做的怪,看來跟那個苟三立有關係啊。
「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覺得這事兒沒有必要再查下去了。就算是查清了有人暗中搗鬼,造了謠煽風點火,又能怎麼樣?真要動真格的。恐怕會引起不穩定因素。現在紡織廠這幫工人本來就人心惶惶,如果我們再搞『秋後算賬』,會不會再鬧出是非來?」
不能說季建國和褚亮的意見沒有道理。而事實,就在剛才彭遠征也是這種態度。但經過了仲修偉的一番「風波」。彭遠征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現在覺得,利用區裡的這根殺威棒,剎剎鎮裡這股歪風邪氣其實也不錯。
動不動就聚眾罷工還擁堵國道,如果鎮裡一味寬容和包容,實際就成了某種縱容。彭遠征來鎮裡任職才半年,就發生了兩起罷工事件。如果不打打壓,難保以後不會愈演愈烈。
想到這裡。他倒是感覺,這一回仲修偉反客為主、走向前台對鎮裡有利。他笑了笑道,「老季啊,我已經跟區局的領導都溝通過了,跟區裡領導也匯報了,既然面同意區局徹查,作為我們鎮裡,就配合工作。」
「惠豐廠那幾個鬧事的工頭。該依法追究的責任一定要追究責任!讓仲修偉按照法律制度來辦——同時,你們告訴胡進學,如果他再給我鬧出事來。如果惠豐廠再有人蹦躂起來,嚴懲不貸!」
彭遠征的聲音驟然變得無比的嚴肅冷厲,「仲修偉要抓人就讓他抓去,但是你們也要跟過去,不能讓三立毛紡廠亂起來。派幾個人在三立廠盯著,盯緊那個苟三立!」
彭遠征打著電話,卻自有一種威勢和氣勢。徐筱掃了彭遠征一眼,伏在馮倩茹耳邊笑道,「你們家這口子,官威不小呢。我爸一個省委記。我看都沒他派頭大。」
馮倩茹苦笑:「你就別瞎扯了——徐筱,你根本不知道鄉鎮工作有多難做。我來了這幾天,就沒見他消停過,天天都在外邊跑,不是面找麻煩、就是下頭起亂子,千頭萬緒。跟個救火隊員似的疲於奔命!同時還得到處拉項目、搞建設……你說難不難?」
徐筱一怔,「這麼辛苦嗎?」
她是省委記的女兒,她記事時,父親就是縣處級的國家部委幹部了。而之後,她父親一路青雲直,又從京城空降到江北省來工作,成為一方諸侯,鄉鎮幹部的境況如何,她還真沒有一個具體概念。而事實,鎮長在她眼裡可能連「官」都算不,如果彭遠征不是馮家的嫡長孫,「彭鎮長」又算什麼呢?
這種話聽起來讓人不舒服,但現實就是如此。
「很辛苦啊。家裡都說要調他回去,可他總是不聽倩茹輕輕一歎,「他想在基層做事呢,就隨他的心意。」
徐筱大眼睛眨了眨,「別擔心,倩茹,鎮長幹兩年,馬就可以干縣長區長了嘛。很快的……嗯,說不定你以後還可能是省長夫人。」
徐筱的話隱含著某種暗示,當然也帶有調笑。
馮倩茹大羞,探手撓起了徐筱的癢癢,徐筱趕緊舉手告饒。
……
……
仲修偉帶著區局的人和派出所的民jǐng開著jǐng車,氣勢洶洶地進了三立毛紡廠。其實未必真是「氣勢洶洶」,但在表面是裝出了氣勢。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按照彭遠征的吩咐,褚亮和季建國全程陪同,並提前安排幾個鎮幹部進了廠,把三立毛紡廠的老闆苟三立給牢牢盯了起來。
jǐng車呼嘯,苟三立心裡有鬼,當然就開始發毛。他抓起電話給自己在區裡當某局局長的親戚打了電話,可對方一聽說是區局的仲修偉帶隊,立即就沒了電,簡單敷衍兩句暗示他自求多福。
想從「仲大炮」這裡討人情,豈不是白ri做夢?
仲修偉站在三立毛紡廠的辦公樓下,向查英毅使了一個眼se。查英毅立即站在樓下大喊道,「苟三立,苟三立!」
苟三立屁顛屁顛地從樓裡跑下來,身後還跟著鎮裡的兩個幹部。褚亮前一步沉聲道,「苟三立,區局的同志來鎮裡查案,你把苟崽子叫過來。」
苟三立臉se驟然一變,囁嚅道,「褚記,苟崽子辭工走了……」
褚亮冷笑一聲,「別扯淡,苟三立,這位是區局的仲局長,你可是要想清楚,如果欺瞞公安機關,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仲修偉威勢凜然居高臨下地望著苟三立,淡漠道,「公安機關辦案,你們有配合調查的責任和義務。苟三立,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去把苟哉給我帶來,否則,就只能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了。」
「聽到沒有?」仲修偉怒喝一聲。
苟三立嘴角哆嗦了一下,臉se蒼白。
苟哉是本地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而且,仲修偉判斷這苟哉現在就在廠裡,只是不知道躲在了哪裡。
馮倩茹本來想回市裡收拾下東西,但徐筱覺得沒有必要,就直接拉著她了車,讓司機開車直接從雲水鎮國道,返回省城。
至於給徐家老夫人的壽禮,自然有彭遠征準備,馮倩茹只是背後囑咐了彭遠征兩句,讓他多費些心思,不在於東西貴賤,一定要表達出應有的誠意和尊重。
李雪燕默默地站在走廊望著彭遠征送走了馮倩茹和徐筱兩女,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撥通了自己姐妹——在省委辦公廳工作的冷麗麗的電話。
「麗麗,是我,燕子。」
電話那頭,冷麗麗嘻嘻一笑,「燕子啊,好久不給我打電話了啊。該不會又是有事才想起我來了?」
李雪燕輕輕一笑,「說什麼呢?最近我不是忙嘛,再加前兩天感冒發燒,在家養了兩天病。對了,真是問你個事兒啊,有輛江北016的黑se皇冠車,是不是省裡機關的車啊。」
「江北016——黑se皇冠?這是我們辦公廳的車啊。」冷麗麗訝然道,「燕子,你咋突然問起了這個?」
「呵呵,我今天看到有人坐這輛車,是個姓徐的20多歲的女孩。」李雪燕有意無意地笑著說。
「呀,姓徐?是不是留著短髮、眼睛很大、大概有一米六八左右的個頭,看起來挺活潑開朗的一個女孩?」冷麗麗的聲音「尖細」起來。
「嗯,跟你說的差不多。」
「燕子啊,那準是省委徐記的千金了——徐筱。」冷麗麗壓低聲音道,「徐筱跑你們那裡幹嘛?奇怪呀。她在省婦聯班呢。」
李雪燕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本是有些好奇心,所以才打了這個電話。可當她得知今天來的這個女孩竟然是省委記的女兒時,她心裡的震動可想而知。
徐筱是來找彭遠征的未婚妻馮倩茹的,這豈不是意味著彭遠征這個未婚妻同樣來頭極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跟省委記女兒做朋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女孩?
難怪啊……李雪燕心頭浮起一層淡淡的失落,神遊方外,竟然忘記了還在跟冷麗麗通電話。
「喂喂喂,燕子!」
「你不說話我掛了啊?」
「啊,麗麗,我有些走神了,對不起啊。」李雪燕幽幽一歎。
那邊的冷麗麗本來都要掛電話了,聽到李雪燕情緒不高不由追問了一句,「咋了燕子?心情不好?」
「沒事。工作壓力太大,可能是。」李雪燕勉強笑著,「那就這樣,我抽空去省城跟你聚聚。或者你直接來新安,我請你吃火鍋。」
「有空再說。好了,我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