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一看,一座小三層的寫字樓出現在葉飛的視線之中,上面的牌子上寫著十一個大字:中海政建投資有限公司。
從葉青口中,葉飛得知現在的黑社會,完全靠著打打殺殺收保護費過日子的,已經很少了,因為那樣畢竟不是長遠之計,一個不小心,弄出個人命來也很麻煩,他們現在已經改變了方式,靠著暴力完成原始積累之後,再利用自己手中的力量,買通官員,強買強賣,甚至投資金融地產,這樣才來的長遠。
葉飛一聽就覺得有氣,什麼東西,黑社會就是黑社會,就算脫了一身的馬甲,也依然是黑社會,祖宗就不賣你們這個帳,管你幹什麼,都非把你們滅了不可。
小樓蓋得十分氣派,只是卻一直拖欠著施工方的費用,就是不給,施工方也是無可奈何,不敢找黑社會上門理論,上告法院,法院一直拖著不辦,這件事前幾年報紙也登過,但被吳學兵軟硬兼施,終於搞定,最後報紙也是不了了之。
小樓門口還有幾個保安,不過一看架勢就是吊兒郎當,十分囂張的吊樣,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混混或是刑滿釋放人員,這年頭,這樣的人在吳學兵眼裡都是人才,那是絕對需要重用的。
老遠見到肥豬帶著兩個人回來,門口的幾個小混混立刻顛顛的迎了上來,陪著笑道,「肥豬哥,這麼快就回來了,兵哥早就說了,你一回來就讓你馬上去見他。」
「啊!」
等走得近了,幾個小混混這才發現,原來肥豬不是走回來的,而是被他身後的人強行提留著,拖回來的,肥豬臉上,已經是面如金紙,痛得有氣無力,根本說不出話來,不由嚇了一跳,發出驚訝的呼聲。
「把你們那個什麼大兵給祖宗叫出來,祖宗要見他。」葉飛衝著其中一個混混,很不客氣的說道。
那混混聞言,立刻罵道,「媽個逼的,你算什麼東西,兵哥是什麼人,那是你說見就見的……」
話音未落,就見那混混立刻倒飛回去,直接嘩啦一聲,將小樓的玻璃門撞了個粉碎,一地的碎玻璃渣子。
「不就是個黑社會,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敢跟祖宗頂嘴!」葉飛喝道。
那混混只覺得摔了個七葷八素,身上的肋骨都斷了數根,不由倒在地上,一陣慘叫,再也爬不起來。
剩下幾個混混見到這個場面,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不敢再上,高喊著快去報告老大,之後從樓裡呼啦啦的拉了幾十號人出來。
葉飛見到這一幕,也不著急,就在小樓門口等著,悠哉悠哉的和葉青說著話,完全就是在等著對方集結人手,悠悠然一副高手風範。
在大羅金仙眼中,對方來多少人都是一樣,還不如等對方人湊齊了自己再動手,省的萬一跑了幾個收拾起來還麻煩。
葉青見了,不由十分佩服,心說飛哥真是高手,一個人來挑大兵的老巢,居然還這麼氣定神閒,真是藝高人膽大。
自己也想學著葉飛的姿態,但是一顆心卻老是咚咚咚咚的狂跳,想要做出一副鎮定的表情,但是額頭上一陣狂汗,葉青不由心中一陣暗罵自己真是沒用
只是令葉青沒想到的是,這時候卻是葉飛自打下山以來,對於葉青印象最好的一次。
雖然看起來還有些害怕,但是一句俗話說得好,藝高人才膽大,葉青沒有自己的本事,害怕那也是正常的,只要自己日後對他加以培養,一定能成就一代高手,收拾這些垃圾還不跟玩一樣,想到這裡葉飛就感到一陣高興。
「葉青,這件事過後,你就認祖好不好?」葉飛瞧著葉青越來越順眼,忍不住順口道。
「什麼?」葉青立刻瞪大了眼睛。
心裡正為自己膽小慚愧的時候,壓根沒有想到葉飛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麼個要求,讓葉青瞬間石化。
「啊,說錯了,說錯了,是拜師,是拜師。」葉飛趕忙糾正。
他忘記了葉青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是他祖宗這一說法,這會一個高興,就順嘴說了出來。
拜師?葉青張大了嘴巴。
眼前的葉飛,看起來確實是一代高手,但是今天的事情,也得先有命回去才行,葉青雖然相信葉飛的實力,但是畢竟是單槍匹馬來端黑老大的老巢,自己心中著實為葉飛的安全擔心。
可這個時候葉飛卻忽然提出這個要求,讓葉青不禁覺得有些滑稽,這讓他忍不住聯想起一些武俠小說中的經典場面,一代絕頂高手,當面對著眾多敵人的圍攻時,向自己身邊的人,面授機宜,準備傳授自己一身的絕學給他,使之不會失傳於世。
難道眼前的飛哥,就是這種情況嗎,知道自己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想將自己的絕學傳授於自己,讓自己繼承他的衣缽,找機會為他報仇嗎?
葉青望著眼前的葉飛,不由一陣心情激盪,淚水瞬間模糊了自己的眼角。
「飛哥,難道你真的打算……」
葉青本來想問,難道你真的打算為民除害,和這幫無惡不作的黑社會鬥爭到底嗎?
哪知道葉飛卻以為葉青很激動的問自己,是真的打算收自己做徒弟嗎,畢竟以前自己收徒弟的時候,那些弟子沒有一個不激動的感激涕零,甚至激動得痛哭流涕的都有不少,不由心中十分高興,道,「當然是真的。」
葉青見到葉飛如此「捨生取義」,心中不由十分激動,道,「飛哥,既然你都這樣了,小弟也沒理由再拒絕你,小弟今後一定繼承你的衣缽和遺志,好好將你的精神發揚光大,不辜負你的一片苦心。」
終於成了啊,葉飛見到葉青如此這般,心中也是十分高興,粗線條的性格再度發作,對於葉青言語中一些不正常的地方也沒多加注意,接著道,「那麼現在,你還叫我飛哥嗎?」
葉青點了點頭,立刻道,「是,飛……啊不,師父。」
此言一出,師徒名分一定,葉飛頓時一陣狂喜,臉上越發的意氣風發起來。
雖然葉青沒有向以往向自己拜師的弟子那樣對自己三拜九叩,但是他畢竟是自己的後人,和自己有血緣關係,和外人可大不相同,這點俗禮就免了吧。
這個時候,吳學兵正被一幫手下簇擁著從小樓上走了下來。
一看到葉飛和葉青兩人,吳學兵立刻皺起了眉頭,問道,「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