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黃鼠狼跳舞
「那你說用什麼方法?」一連拉幾次都沒有捉到麻雀,那遊客徹底洩氣,開口詢問其他捉麻雀的辦法。
劉軍浩剛顯擺的把自己獨創的水桶陷阱方法說出,在邊上路過的老牛頭卻來了句,「費那麼多事兒幹啥,直接弄幾根牛尾巴毛做麻雀扣就行了,捉起來更容易。」
麻雀扣是什麼東東,這老爺子隨便插一句話就把眾人的注意力全吸引過去。
「這東西簡單,你們等下」老牛頭說著返回自家院子,抓把長牛毛走到眾人跟前。只見他將牛毛往一根二尺來長的細繩子上系,每隔一寸就繫上一根,最後把牛毛打成大小不一的活扣。
「我說老爺子,這東西真能捉麻雀?我怎麼看有點玄乎。」那遊客以為老牛頭要搞出什麼高深的東西,結果根本看不出高深在什麼地方。
別說他,連劉軍浩也是稀里糊塗,不知道這老爺子唱的是哪出戲。
「別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看熱鬧要有耐性。」老爺子不慌不忙的回答一句,慢吞吞的把細繩子圈在清掃過得地上釘牢,接著又將活扣全部打滿,上邊重新撒些麥粒裝點一下。
這下連眾人也看不到那些活扣,更別說麻雀。
「好了,等下摘麻雀就行。」老爺子做完準備工作,拍拍手招呼眾人進屋喝茶。
帶著滿頭霧水,幾個人都伸著脖子朝外張望。
樹枝上的麻雀見雪地裡沒人,立刻又撲稜著飛下來。開始在地上搶捉食物。只見這些傢伙不停地低頭抬頭蹦跳著前進,很快有的腦袋伸進了活扣中,有的則是爪子碰到活扣,還有些是翅膀被扣住。
真讓眾人大跌眼睛,被扣住的傢伙無論怎麼掙扎都沒有用,活扣越拉越緊,根本掙脫不斷。
連劉軍浩也服了,薑還是老的辣,這捉麻雀的方法的確簡單有效。
連捉了十幾隻麻雀,這些遊客依然興趣不減,還拉著劉軍浩到村後邊捉斑鳩。村後邊有幾個道場,零零散散的堆積著七八個麥秸垛,裡邊有些沒打淨的麥粒,因此這裡的鳥也很多。
劉軍浩推辭不過,只能匆匆拍幾張雪雕照片跟上去。
幾個人剛清除一片積雪,還沒下扣子。一個遊客無意中扭頭朝不遠處的麥秸垛望去,跟著驚叫起來,「你們快看,那黃鼠狼怎麼了?」
「啊?」剩餘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扭頭看去,結果全部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一條土黃色的大傢伙兩隻前爪搭在腦袋上,尾巴弓彎著,尾稍和地面接觸,組成一個三角形。跟著猛然豎著身子站立起來,上半身微微前傾,邁著很有節奏感的步伐一圈一圈的在雪地裡轉悠。
那模樣就好像是下大雨被淋的患上轉頭瘋的雞,非常怪異,劉軍浩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忍不住的輕輕吹了聲口哨。
黃鼠狼立刻停下動作,扭頭打量著眾人,兩隻小眼睛骨碌骨碌亂轉,充滿了好奇的色彩。
它似乎並沒有被近在咫尺的眾人驚到,看了十幾秒,發現眾人沒有惡意後,兩隻前爪猛的朝頭頂舉起,做了個日本鬼子「投降」的姿勢,嘴巴吱吱的叫了幾聲,然後扭頭繼續蹦躂。
身體一會兒左右搖擺,一會兒跳躍著前進,好像動畫片裡喝醉酒的小黑熊,模樣看起來憨態可掬。
「吱吱……」就在眾人愣神的功夫,又有一隻黃鼠狼從雪堆中鑽出來。「蓬嚓嚓……蓬嚓嚓……」這小東西跟在領頭那只後邊踏著節奏,也開始蹦躂起來。
讓人吃驚的還在後邊,那雪堆中陸陸續續鑽出來大大小小近二十隻黃鼠狼,圍成了一個圓圈。它們的腦袋先是湊在一起,口中發出吱吱的聲音。粗長的尾巴全部向上一擺一擺的,像是聚在一起開會兒。
幾個人都木然在那裡,根本忘記了捉鳥這回事兒。實在沒有想到這群黃鼠狼膽子會大到如此地步,絲毫不顧近在咫尺的人類。
又過了半分鐘,這些傢伙突然開始在原地轉圈。爪子不時互相觸碰在一起,就像幼兒園中那些小朋友手拉手圍成圈玩遊戲。
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黃鼠狼集體跳舞……這個時候劉軍浩反應過來,趕忙抓起照相機對著這群傢伙猛拍。
被他的舉動驚醒,大家紛紛掏出相機拍照。
只見跳著跳著它們忽然解散隊伍,領頭那隻大黃鼠狼朝後退了幾步,身上黃褐色的皮毛剎那間全部炸開,然後將脊柱緊緊的弓起,尾巴蓬鬆松的豎起。兩隻後腿一彈,突然騰空而起,在半空中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空翻,瀟灑的站回原地。
之後的場面更讓眾人木然,這些傢伙排著隊一個接一個,每隻都做出同樣的動作。
這場奇特的場面大概持續了三四分鐘,黃鼠狼才一哄而散,鑽進雪窩中消失。
如果不是相機上拍有照片,劉軍浩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以前只見過黃鼠狼在兔子跟前跳舞,將兔子弄暈後捉兔子吃,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黃鼠狼聚在一起跳舞的。
好傢伙,一群人都站在雪中看呆……簡直就好像看了場3D動畫片。動物可以做出這樣的場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怕是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在大青山,要說哪些動物充滿神奇色彩,當屬黃鼠狼和狐狸,有關這兩種動物的神奇故事很多,經常被老一輩人稱之為「狐仙」和黃大仙。
村裡人講古的時候,也經常經常提到黃鼠狼,說是這東西非常鬼精邪門。記得爺爺也曾給自己講到六十年代白條河有一次漲大水,漲水之前村裡人看到有群黃鼠狼搬家,後邊那只咬著前面那只的尾巴,排著整整齊齊的隊伍朝上山跑。當時人們不知道,都站在不遠處看稀奇。後來村裡一個老人說黃鼠狼搬遷,這裡估計要有災,讓大家往山上躲。當時人們半信半疑,不過最後還是挪到山上。還真讓他說著了,第二天晚上,白條河就漲大水,差點把整個村子都淹了。
關於這些東西,劉軍浩也是三分相信七分懷疑,不過他小時候確實見過黃鼠狼迷人的事兒。早些年劉家溝河灘上還有大磚窯,附近幾個村子的人經常來燒窯。有次三棵樹的一個小伙子往窯裡邊填柴的時候發現柴草垛中有條大黃鼠狼,這人恰好手中攥著鐵掀,一鐵鍬拍下去沒打著黃鼠狼,結果不知道怎麼給迷住了。身體直晃蕩,不住大喘氣.雙手亂舞,時而放聲哭時而哈哈大笑,圍著磚窯跑起來就像飛起來一樣。而且這人說話的聲音也變了,完全成老太太的腔調。
他旁邊的人一看事情不對,趕忙去村裡叫人。當時被叫去的劉五奶。又是燒香,又是喊魂,折騰幾個小時,最後才把那人叫醒。這人醒來後,啥事兒沒有,還一個勁兒的問大家圍著他幹啥。
這事兒在劉軍浩的記憶中存在了好久,可是一直找不到原因。小時候他經常見村裡人捉黃鼠狼,但是再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家裡電腦剛連上網那會兒,他特意查過。上邊的解釋是草狸子和黃鼠狼的臊腺對人的大腦神經有一定的干擾作用,有的人體質差,抵抗力弱,因此在受到臊味的作用時,會產生的一些希奇古怪的幻覺,出現所謂「中邪」的症狀。
不過黃鼠狼表現再詭異也擺脫不了被捕捉的命運,八十年代的時候黃鼠狼皮變得值錢起來,毛皮經過加工後可以製成裘皮大衣。
當時家家都做有捉黃鼠狼的關籠,那是用木塊製作的籠子,一端用鐵絲密封放上活老鼠、豬肉、雞頭等東西做誘餌,另一端製成水渠排水的閘門狀,找一塊磚頭磨薄了當閘。然後在門兩側釘兩根木棍,頂部用樹枝支撐起來,穿上細繩牽引到籠子後部鑽好的小孔裡,最後再在籠底弄塊薄木板做機關,這樣就製成關籠。
黃鼠狼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從洞裡鑽出來覓食,如果嗅到腥味,絕對不會放過捕食機會。由於籠子前段有鐵絲網阻擋,因此它之後從閘門處鑽進去,進去後必定要碰到薄木板,引發機關,使磚頭下墜關閉。
不過黃鼠狼皮夏天不值錢,非要到入冬以後的大雪、小雪時節才昂貴。
那時候每到冬季,吃罷晚飯,村裡的小傢伙就三五個一群抱著黃鼠狼去田間地頭,柴草垛墳邊放置捉黃鼠狼的籠子,籠子放好不用再管,第二天早上起來直接去收籠子就行。只要看到閘門關閉,裡邊十有**捉到有黃鼠狼。
不過關到黃鼠狼並非萬事大吉,往蛇皮袋裡裝的時候還要小心。這東西速度快,稍不留神就會布袋口逃掉。
黃鼠狼也挖洞,因此人們經常捕捉的方法還有找洞挖掘。早些年河溝邊刺啦秧子成片,裡邊的黃鼠狼很多,不少人閒著沒事都扛鐵掀挖黃鼠狼。
這東西的洞穴一般也有兩三個洞口,挖之前必須通過地上的痕跡分辨出哪兩個洞穴是它經常出入的,再用弄些濕土把其他洞口堵死才行。
說明一下,黃鼠狼排隊跳舞本人沒有親眼所見,只是聽人講過。不過單個黃鼠狼跳舞捉兔子倒是遠遠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