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妻 第十六章
    從小她和姊姊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姊姊音廄極佳,會唱歌、彈琴,可是她任何樂器都不拿手,更別說唱歌了。

    「後悔?真的嗎?那你更要唱給我聽了。」他很好奇。

    「不要,我不唱。」她鼓著腮,拚命搖著腦袋。

    「唉,之前是誰說愛我、喜歡我,卻連想聽個歌都這麼困難,原來這一切只是假的。」他故作失望的大歎口氣。

    「不是的。」咬咬唇,她急著解釋,「我是真的愛你。」

    「那就唱嘛,就一首。」黎昊東對她眨眨眼。

    天呀,他居然對她眨眼楮,什麼時候他也會擺出這麼俏皮的表情?如果她再拒絕,實在是太不該了。

    深吸口氣,她豁出去地說:「好,我唱。」

    「那太好了,快唱呀。」他笑看等待著。

    閉上眼,優雨開始在腦子裡搜尋著所知道的歌曲,然後張嘴哼唱著。

    果真,兩句之後她便開始走音、沙啞,高音處更是走音到快讓人承受不住。但黎昊東還是強忍著,直到最後忍不住了便大笑出聲。

    優雨立刻嚓了聲,訝異地看著他,「你笑什麼?以前每個人聽我唱歌,就只會露出一張苦瓜臉,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因為真的太好笑了。」他揉揉她的腦袋,「我到了這年紀,第一次聽見這麼有意思的歌聲。」

    「騙人,哪有意思?一定很難聽吧?」她垂喪著臉,「如果是姊姊來唱,你一定可以欣賞到美妙的歌聲。」

    黎昊東將車停靠路邊,將她攬進懷中,「傻瓜,若要聽美妙的歌聲,我買張CD就行了,我就愛聽你這種可愛的音調。」

    經他這一說,優雨甜甜的笑了出來。

    「繼續唱吧,我開車。」他踩下油門往前行。

    「真要繼續?」勾媚著他的眼,她笑了笑。

    「當然,唱吧。」黎昊東悠閒地開著車。

    「那我就不客氣囉。」於是優雨又開始揚聲輕唱,雖然許多音總是不到位,可聽在黎昊東耳中卻是最美麗的音符。

    經過這趟行程,回到園藝坊後,優雨和黎昊東的感情更加濃密,兩人更是時常寸步不離的。

    這天,錢敬豐並不知道優雨已搬離租賃的地方,去找她才得知她已退了房。

    「優雨,你搬離租賃的地方,為什麼不告訴爸?」他隨即打了通電話問她。

    「不是我不告訴您,而是怕您又要念我。」她嘟著嘴,「對不起爸,我正想找機會想告訴您呢。」

    「那你現在住在園藝坊嗎?」這是他最擔憂的事呀。

    「對,我住在這裡。」優雨也不想再隱瞞了。

    「唉,你這孩子,孤男寡女的,這怎麼好?」他緊皺起一對老眉,輕歎了口氣。

    「什麼孤男寡女的,大嬸、慶仔和小柳都跟我們住在一起啊。」怎麼從爸嘴裡說出來的話這麼犀利?

    「不管怎麼說,爸希望你離開他。」

    「為什麼?」優雨好為難。

    「爸說過了,不希望詳你的心也擺在他身上,一想到他我就會忍不住想起你姊姊,你可知我有多心痛?」他苦口婆心的勸了她好久,就是不明白為何她不聽話。

    「您怎麼會這麼想呢?他現在待我很好,真的很好。」她微笑地說:「他已經原諒我了,我現在過得很幸福。」

    「優雨」錢敬豐很無奈。

    「爸,改天我們會一起去見您,您說好不好?」她笑問著。

    「這……」見優雨如此堅持,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另想辦法了,「好吧,我們不談這個,只要你過得好就好。」

    「我過得很好,您放心。」她突然想起爸方才說的話,於是問:「爸,您怎麼知道我搬走了,難道您現在在我以前租屋的地方?如果是,我馬上去見您。」

    「不,我不在台北,已經在回台東的路上。」其實他仍在台北,只是另有要去的地方。

    「什麼嘛,既然打電話給我,就該等我去見您呀門她忍不住抱怨道。

    「咱們有的是時間,就這樣了。」又交代了幾句話後,錢敬豐便掛了電話。

    聽見手機傳出的嘟嘟聲,優雨不禁有些頹喪,剛剛電話中可以明顯感受到爸並不同意她和黎昊東在一起,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然而就在錢敬豐掛了電話之後,他立刻改打給黎昊東。

    電話中他說得不多,只道:「昊東,能來跟我見一面嗎?我在台北,但是別告訴優雨。」

    光是這幾句話,黎昊東已猜到他大概要對自己說什麼,於是道:「好,約哪兒見面?」

    待錢敬豐說了地址之後,他立刻準備出發。

    優雨見他一副要出門的樣子,追上去問道:「昊東,你要去哪兒?」

    「去看個朋友。」他簡單說道。

    「誰?」優雨好奇一問。

    黎昊東回以一笑,「只是個老朋友,馬上回來。」

    拍拍她的小臉後,他便上了車,直接前往台北與錢敬豐相約的地點--

    那是坐落於巷弄內,鬧中取靜的一間咖啡廳。

    「錢伯伯。」進去之後,黎昊東已見他在裡面。

    「請坐。」錢敬豐笑指著前面的位子。

    待黎昊東坐下,點完咖啡之後,便直接問道:「不知您找我什麼事?」

    「是關於優雨。」錢敬豐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遲疑了會兒又說:「過去的事是我們不對,你能原諒她我真的很高興,但是……我希望你能離開她。」

    黎昊東心一沉,果真如他事前所猜測,他與優雨的感情受到阻撓了。

    「為什麼?」

    「你怎麼還問我為什麼?小悠……我是指她姊姊的心已經被你牽絆這麼久了,可以說後半生都是為你而活,可她得到了什麼?雖然優雨是健康的,但我不希望她再與你有任何關係。」

    「恕我直言,這只是您個人的想法,況且我和優雨相愛,這才是最重要的。」他不會因為錢敬豐的一句話而退出。

    「對,你們是相愛,但這種愛是假象,她因為接受了她姊姊的要求所產生的假象,而這個假象已經糾纏她兩年了,是該放她自由了。」錢敬豐以極其誠摯的嗓音對他說。

    「您確定是假象?」

    「這……」閉上眼,錢敬豐搖搖頭,「好,就算不是,可我不想再看見你,看見你就會想起我那可憐的大女兒。」

    「但這只是您個人的想法,她姊姊會祝福我們的,而我也一定會慢慢讓您改觀,忘了過去。」黎昊東目光炯然,認真回道。

    咖啡送上,錢敬豐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緊鎖眉頭問:「你是真心愛優雨?」

    「當然。」

    「不,你根本不愛她,你說你喜歡她只是一種手段。」抬起臉,他看向黎昊東,有一瞬間似乎可以看見他眸心中那抹沉澱的光影。

    「什麼意思?」黎昊東皺起雙眉。

    「兩年前你被迫娶了優雨,如今得知真相應該恨我們才是,可你還是跟她在一起,甚至說愛她,要我怎能相信?」他當真擔心他的女兒受到傷害呀!

    「兩年前我的確是被迫的,但您又如何知道我沒有對她動心了呢?」原來在錢敬豐心中一直有這個顧慮。

    但是他的話錢敬豐壓根聽不進耳裡,因而搖搖頭,「好吧,就算是,可我希望她能過得更幸福,所以已經替她物色了一位不錯的對象,對方是大醫院裡的神經科主治醫生,收入很不錯。」

    「您還是認為這個園藝坊是你們的,」黎昊東失笑,「而我是一無所有?」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也清楚你為了它花費多少精神,現在的生意也很好。」經他這一問,錢敬豐顯得有些尷尬。

    「說到底,還是這個原因,因為我沒有自己的事業,所以您怕優雨跟著我吃苦?」理解的笑了笑,也喝了幾口咖啡後,他問:「如果我可以證明我並不是兩手空空之人,絕不會讓優雨吃苦呢?」

    「你要如何證明?」

    「我自有辦法。」

    「是這樣嗎?」錢敬豐皺起一雙老眉,懷疑的瞅著他。

    「我會證明的。」將咖啡喝完後,他站了起來,「我走了。」

    「等等,千萬不要把我今天來找你的事告訴小雨。」錢敬豐叫住他。

    「放心吧。」朝他一鞠躬後,黎昊東在櫃抬付了帳,便走出了咖啡廳。

    錢敬豐肇眉看著他的背影是如此堅定、強毅,難道是他錯估了他?

    回到園藝坊後,黎昊東打了通電話到美國,告訴那邊的公司他要回去的事,順便讓他們準備一些資料。

    巧的是謝永棋正好打了通電話過來,一開口便問:「我堂妹芝蘭你真的不滿意嗎?」

    「永棋,不是不滿意,而是我心底已經有人了。」黎昊東搖頭輕笑,「千萬別誤會。」

    「我沒誤會,只是芝蘭說她一個女孩子主動約了你幾次都被拒絕,很沒面子。」謝永棋也很無奈,「你也知道,女人都是這樣,死要面子。」

    「這樣呀,那我改天請你們兩位吃一頓,算是賠禮。」

    「哎呀,誰要你賠禮,只是想再問問你們真的不可能嗎?」謝永棋並不相信他有心上人。

    前陣子黎昊東還一臉沉痛的樣子,怎麼可能在短期間內就有人進駐他心底了?

    「永棋。」他實在不想繼續纏繞在這話題上。

    「好好,我不說就是,其實我打這通電話還有另一個目的。」謝永棋轉入正題,「上次我提的投資案,你考慮得如何?」

    半個月前謝永棋曾向他提過此事,但黎昊東因為優雨的關係,還不打算回美國,因而請他暫緩。

    「這個嘛。」黎昊東想了想,「目前我是有意拓展,當初我之所以不敢讓你投資,是因為我還沒把全副精力放在事業上,可現在如果你相信我,我當然歡迎。」

    「真的?」謝永棋笑著點點頭,「我是真的對你有信心,況且當初我也是學這行,雖然現在無緣從事這方面的工作,但我並不希望與它脫節。」

    「既然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做。」黎昊東想了想,道:「對了,我週末要去美國一趟,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去美國!這……可能排不出時間,我看看有沒有人可以替我去一趟。」週末他還有個重要約會。

    「好,如果找到人再跟我聯絡。」

    「行,等我電話。」

    掛了電話後,黎昊東便準備回房間打包行李,此時優雨跟了進來,「回來後你一直在辦公室裡講電話,在忙什麼呢?」

    他抬頭對她一笑,「因為有點事,週末得出國一趟。」

    「出國?」優雨好意外,「怎麼這麼突然呢?」

    「因為……」他想起錢敬豐的要求,如果他說了原因,肯定得提及她父親來找過他的事,所以決定暫時隱瞞,日後再給她一個驚喜。

    「有點業務上的事。」他只好這麼回答。

    「業務?我們的業務和美國有關係?」他當她是笨蛋嗎?「我覺得你有事瞞著我,對不對?」

    黎昊東轉向她,認真地說:「有些事我的確沒讓你知道,如果你相信我,就等我回來再告訴你。」

    她嚼起唇,心中出現了一絲不安,「到底什麼事?這麼神秘。」

    「瞧瞧,嘴巴翹得跟什麼似的,以為我會做什麼壞事嗎?」發現她美麗的眸子覆上了一層灰色的暗影,他不禁皺起眉,「對我這麼沒信心?」

    「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就笑一個,我去一段時間就會回來,回來後就告訴你一切,可以嗎?」看著她的雙眸,他希望得到她肯定的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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