噘起唇,她只好下車,在一旁做些瑣碎的事。
就在她忙到一個段落,抬頭拭汗,並縹向黎昊東的瞬間,她竟睦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天,眼前的他已褪下襯衫,露出強健結實的肌肉,又因常年曬太陽,肌膚被曬成了古銅色,陽剛昧極重。
尤其在使勁搬運東西時,肌肉繃緊的線條,十足散發了力與美,勾引著她視線的同時,幾乎讓她忘了手邊的工作。
這時,她才不得不承認兩年不見,他比當年更具成熟的魅力。
「小雨,接一下。」小柳將工具袋扔給她,「把那幾盆盆栽修剪一下。」
「好的。」修飾盆栽一向是她的強項,接過工具袋後,她立刻笑著處理。
於是大伙幾乎都忙到過了午餐時間才稍作歇息。
用飯時,優雨不時看著黎昊東,雖然他已穿上衣服,但手臂上的肌肉依舊不時在她眼前閃動,看來她真要瘋了!
這時,有人來通知黎昊東,外頭有位美麗的女子來找。
黎昊東放下便當,疑惑地想著會是誰來找他呢?「她人呢?」
「在那兒。」來人一指後,大家的視線都轉移過去。
是個外表文靜、容貌美麗的女人,她手裡提著大包小包,微笑地看著每個人,最後將視線擺在黎昊東身上。
她就是謝芝蘭。
黎昊東走了過去,「謝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看看你的。」她綻放一抹倩笑,「這些是小點心,分給大家吃。」
「不必這麼客氣。」
「可我都買了,拿去嘛。」撒嬌的嗓音還真是媚人,緩緩飄進在場的每個人耳中,尤其男生都露出一種醞麻的表情。
如果是別人,黎昊東會告訴她現在是上班時間請她離開,但她是謝永棋的堂妹,基於這份交情,他不能這麼做,於是道:「請去我辦公室坐一下,喝杯茶吧。」
「好。」她柔婉的點點頭,面帶笑容隨他的腳步走進辦公室,同時在他們背後出現了不少的鼓掌聲。
但優雨的心情反而沉到了谷底,就連午餐也吃不下了。
這個漂亮的女人應該就是他上次送花的對象吧?果真亮眼得讓她自歎弗如,也難怪黎昊東根本不願正眼看她。
「小雨,怎麼不吃了?」慶仔見她放下了便當。
「剛剛流太多汗,吃不下了。」雖然是秋末,但是早晚溫差大,近午時依然很熱。
「是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別想太多了,這兩年來昊東從來沒和任何女人交往過,我敢發誓。」慶仔認真的說。
「那是以前,他因為帶著對我的歉疚,可現在他一定很恨我。」前陣子她已經將自己的故事告訴了慶仔與小柳。
大家都覺得整件事就像一本折磨人的小說,同時苦了三個人。
「不會的。」
「慶仔,你別安慰我了,我是不會因此就放棄的。」看看時間,她綻開微笑,「時間差不多,繼續工作吧,看來今天要加班了。」
工作時,她不時望著黎昊東的辦公室,久不見他們出來,她的心也跟著緊緊揪著。
約莫一個小時過後,才見他們從裡面出來,黎昊東一直送她到門口,看著她開車離開後才回來搬貨。
「她……她是你女朋友?」
就算知道他不見得會回答,優雨還是來到他身邊問了這個疑問。
「不是。」他不想為了傷她而扯謊。
「不是?」優雨突然雀躍了起來,揚起了甜美的笑容,「那麼漂亮的女人,真的不是?」
「你是要我說是才開心囉?」他撇撇嘴,「這麼關心我的私生活?」
「呃,我當然關心了,如果你沒女朋友,那我就有機會了。」她大膽地說道。
黎昊東皺起雙眉,「你的個性怎麼都不改呀?」
「要怎麼改?」她噘起唇,「我就是這種個性,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憋著真的挺難受。」
「既然如此就少說話。」
「少說話也行,但我沒安全感,深怕你不再原諒我。」優雨不好意思地拉拉衣擺,「雖然這麼問有點卑鄙,但我真的想問問,你原諒我了嗎?」
黎昊東挺直背脊,雙臂環胸望著她,「你說可能嗎?」
「幹嘛說得這麼直,我們--」
「噓,工作還有很多,能不能安靜點,否則我會扣你薪水。」這丫頭居然敢這麼問他,還真不能對她太好。
「又來了,不是不給我薪水就是扣我薪水,那我給你薪水好了。」她只希望得到他的一句原諒,可沒想到會是這麼難。
回去繼續剪她的盆栽,可她心頭卻覆滿了失望。
但不久之後,她又微笑地告訴自己:沒關係,她有革命的精神,失敗一次又算什麼,至少現在他願意和她交談,她應該更有信心才是。
進貨太多,後續要處理的事也多,沒有意外,下班時已經接近十點了。
「小雨,要不要住在這裡?你的房間都還在呢。」大嬸送上消夜,順便提議道。
「真的?我的房間還在」優雨笑了出來,偷偷瞄了黎昊東一眼,卻不見他有任何表示,只好洩氣的回絕了,「謝謝大嬸,我還是回去吧。」
「對了小雨,你以前不是會開車,怎麼不開車上班?」小柳提出疑點。
「就突然不敢開了。」她搖搖頭。
「為什麼?」
「沒有原因,就是這樣。」無法解釋,因為連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逃避心情,「趁現在還有車搭,我先回去了。」
「點心不吃嗎?」大嬸問。
「不吃了,我走囉。」朝他們擺擺手,最後她的目光停留在黎昊東臉上,直見他抬頭看向她,她這才滿足的離開。
「我想可能是她姊姊車禍在她心底造成不小的影響。」慶仔喝了口啤酒。
「說得是,人家不是都說雙胞胎心靈相通的嗎?」小柳附和道。
「十點了!開電視吧,看看整點新聞,咱們這陣子一忙,好久沒看新聞了。」放下啤酒,慶仔上前打開電視。
一邊吃著點心、喝著啤酒,一邊聽著播報記者美妙的聲音緩緩流蕩著,可是當聽見記者報導這附近有色狼出沒時,每個人都靜止不動,專注地聽著。
「什麼?我們這裡夜裡有色狼出沒?」大嬸很驚慌,「那地點不就是在公車站附近,色狼好像都挑夜間搭車的女子下手。」
黎昊東臉色瞬變,立刻拿手機打給優雨,卻發現她沒開機。
「這個女人真是的,每次遇到緊要關頭不是沒帶手機就是不開機。」拿了外套披上後,黎昊東立刻跑了出去。
眼看這情況,慶仔他們立即相視一笑,心想黎昊東這個悶葫蘆終於有反應了。
黎昊東衝出園藝坊,直接往公車站奔去,到了那裡卻不見半個人影,莫非她已搭上車了?還是……
他心煩意亂地爬著頭髮,正準備回去開車到她的住處看看,就聽見她在他背後說道:「有事嗎?」
猛回頭,當看見她就站在公車站牌後,黎昊東忍不住吐了口氣,「你還沒上車?」
「車子晚到了,這是常有的事。」她聳聳肩說。
「跟我回去吧。」
「什麼?」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站在原地沒動。
「今晚就住在園藝坊,明天我開車載你去拿點衣物過來,以後就不用來回跑了。」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他肯定不會原諒自己。
「你說什麼?」優雨難以置信的摀住嘴,開心地笑說,「你真的願意讓我回去住?」
「好話不說第二遍,你到底來不來?」他看了她一眼。
「當然要。」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悅,一抹宛如艷霞般的笑意渲染在她雙頰。
開心地跟在他身後,她終於回到了園藝坊,想想自己又可以和他住在一起,這可是她夢寐以求的。
「小雨,你回來了」裡面所有人都笑著說道。
「對,我回來了。」她笑容滿面的看看黎昊東,「是他讓我回來的。」
「哇,昊東,你總算開竅了,這樣才對嘛,我們常加班,每次都搞得這麼晚,我都會擔心她的安危。」慶仔偷偷將笑意藏在嘴角。
「你還不上樓嗎?這麼晚了還想聊天?」黎昊東問道。
「好,我馬上上去。」優雨立刻奔上樓,可是站在以前的房間門外,看著這熟悉的門扉,她的心卻顫動著。
發現他走到了她身後,她連忙將門推開,打開電燈,卻愕然地發現裡面的擺設依然是過去的樣子。
新房……這是他們的新房,看著那張雙人床,當初溫存的氣味似乎遺留存於鼻間,暖暖蕩漾在她心窩。
「沒想到你還將這裡保持得完好如初。」她回頭對他一笑。
「好了,你睡吧。」沒有回答她的話,黎昊東立即退了出去。
想起那段過往,她內心突然湧上諸多感情,想再壓抑也壓抑不住。
於是她立刻向他奔去,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他,「別走好嗎?我知道你對我好,只是嘴上不肯原諒我。」
「你憑什麼這麼說?」他努力想瓣開她的手。
「難道不是?你還沒原諒我嗎?我知道我錯了,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是真心的。」她忍不住泌出淚來。
那淚水浸濕了他的衣服,讓他渾身一顫。
「什麼都別說了,放開我。」他緊燮起雙眉,又說了一次。
「要不你推開我,否則我不會放開你。」閉上眼,她十指用力交纏著,讓他怎麼也撇不下她。
黎昊東是可以很粗魯的甩開她,可又怕弄傷了她,只好定住身體不動。
「好,我承認我無法恨你、埋怨你,也不打算繼續怪你,你可以放手了吧?」雖然她對他所做的一切錯事,仍在他心頭翻湧,但不可忽略的是,他對她的思念與在乎同樣高漲著。
說怪她,可惱了兩天後,氣也不知不覺的消了,故意冷淡她只是因為自己的自拿與面子,可就怕再也維持不久了。
「你真的不怪我了?」聽見這句話,她真的好感動,「那我更不能放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他暗啞地問出口。
「我只希望你能接受我,可以嗎?」雖知自己這麼要求有些不知羞恥,但因為愛他,她只好拉下顏面了。
「你」他旋即掰開她的手,倏而回頭瞪看她,「你什麼話都敢說呀!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
猛地捧住她的後腦,黎昊東使勁覆上她的唇,幾近發狂與強肆,霸氣得一點都不像他。
本來只想給她一點懲罰,可他萬萬沒想到當他聞著她身上散發的體香,指尖輕滑過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時,心中的燥熱與慾望再一次被點燃了起來!
「你要怎麼對我,我都願意……」她是真心這麼說。
「你還真是門大手蠻橫的抓住她的衣領,正要扯開時,他突然驚醒了。
老天,他怎麼可以這麼做?看來這女人不逼瘋他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立刻鬆開她,他深吸口氣,「別再鬧了,你睡吧。」
「昊東……」
眼看他就要離開,她立刻開口喊住他,「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隨便你怎麼想,記住,剛剛只是失誤,別放在心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已走出去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