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那麼沖,還用這種話誣賴她,童天愛也有些惱了,「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不這麼想,我該怎麼想!」龍焰連眼眶裡儘是血絲,臉卻氣得一陣青一陣白。一拳打碎了茶几,茶几上裂開一道道裂紋,四分五裂,就像他的心,一寸寸裂開,滲出絲絲黑血。
「童天愛,你別的本事沒有,找借口卻很有能耐!你身邊的男人那麼多,個個不是好東西,你教我,我該怎麼想?」
「可我們之間真的是清白的,你應該相信我!季清妍受傷,你每晚陪著她,我不也相信你嗎?為什麼換過來,你卻要懷疑我!」
「妍妍和御凌爵不同!」
「有什麼不同?」
「至少妍妍不是走私販毒的禽獸!至少我不像他那樣,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吃了你!」
龍焰連氣瘋了,聲音寒冷刺骨,「有時候我真的無法理解你,你明明知道待在他身邊很危險,為什麼還要任意而為?他那種人,吃人不吐骨頭,你存心找死是嗎?」
「你把自己當做救世主,一切都是為了打擊犯罪,可到目前為止,你有任何收穫嗎?除了待在他身邊,讓我時刻擔驚受怕,你還做了些什麼?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厲害!」
「……」他的話,激得童天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渾身打冷顫。
他說的這些話,她何嘗不知道。付出那麼多努力,卻毫無收穫,她也很著急。
她不奢望他的理解,但至少不希望在他看來,自己那麼沒用,她不想在他眼裡自己只是個廢物!
「你明明知道御凌爵是幕後首腦,可你非但找不到他的證據,還留在他身邊照顧他,對他那麼仁慈,叫我怎麼可能不懷疑?」
「即便我相信你們之間是清白的,但我的女人在其他男人家過了一夜,你叫我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龍焰連越說越冷靜,因為每次都因為這個和她吵架,他真的早已疲憊不堪。
一遍遍重複他的嫉妒,他的憤怒,可她下一次照常如此。
他所有的努力,都跟拳頭打在空氣裡,一點作用都沒有。「我不想再跟你吵,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疲憊地丟下這句話,龍焰連掛斷了電話。
童天愛氣得想哭,再給他打過去,卻被他掛斷了。此刻她除了憤怒之外,感到更多的心灰意冷和無力,眼眶紅了。她仰頭,深吸了口氣,逼自己冷靜。
……
龍焰連掐斷了童天愛的電話,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脾性,就算接了,也只是無止境的爭吵,他不想再讓彼此難堪。在原地生了很久悶氣,抬頭,季清妍站在他幾步開外,帶著幾分淺笑,關切地看著他。手裡,還端著杯熱牛奶。
她一手拄著枴杖,吃力地走過來,龍焰連忙上去扶她,「小心點!」
「我怕你不高興,端了牛奶過來!趁熱喝吧!」
龍焰連坐到她對面,臉色絲毫沒有緩和,依舊難看得要命,「我沒心情!不想喝!」
「還在因為她生氣?」她無奈地笑笑,「週而復始地因為其他男人爭吵,你不煩,我都替你煩!為了她,氣壞自己的身體,值得嗎?」
「你派人跟蹤她,是嗎?」龍焰連突然問,目光緊盯著季清妍,讓她不禁打了個冷戰,忙避開他的眼睛,「我、我沒有……你這麼問,什麼意思?」
「這張照片,是你讓人拍的!只有你最清楚,我每天查看郵件的時間!」
季清妍想否認,但證據確鑿,她無從辯解,心急地解釋,「我只是不想再讓你被她蒙蔽,如果不是她做出那種事,就算我有心陷害她,也拍不到這種照片!」
「妍妍,我說過,別插手我們之間的事!」
「可我想讓你看穿她的真面目……我是為了你好……」季清妍快急出眼淚,緊握住他的手,「阿焰,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是為了你!」
「我知道,但請你停止這一切!」龍焰連鄭重告誡她,「另外,我無法再履行對你的承諾,我明天回國,對不起!」
「明天……回國……」季清妍怔怔的望著他,彷彿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隔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情緒變得很激動。
「可是你答應過我,你不能反悔……我要的只是幾天,幾天而已,難道你連這麼短的時間都不願意給我?阿焰……你不能這麼殘忍……你答應過我的!阿焰……」
「對不起!我做不到!」
「……是因為……童天愛?因為她嗎?」
「是!」龍焰連坦白了這一點,不願對她有所隱瞞。
一想到她在御凌爵身邊,隨時可能有危險,或者御凌爵對她有任何不軌意圖,他就快瘋掉了!一刻都不願意多待,現在的每一秒鐘,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嗎?你不能這麼對我……」季清妍哭了,緊緊抓住他的衣領,瘋狂搖晃他,「你不能這麼自私……求你……不要這樣對我……阿焰!求你……」
龍焰連只是任她哭泣,任她瘋狂地捶打自己,宣洩她的憤怒。
他內心又何嘗不是充滿歉疚?他知道自己背叛承諾,於季清妍而言,是多大的傷害,他萬萬不願如此。若非他身不由己,他絕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他以為自己能夠灑脫一段時間,能夠專心陪她。可他發現自己做不到,他已經深深愛上了童天愛,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為了她,他寧願辜負所有人!
……
童天愛在休息室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仔細回想了一遍臥底以來發生的一切。
緝毒工作沒有任何進展,除了知道幕後黑手是御凌爵。
可那又怎麼樣?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直以來,都是他將她耍得團團轉。也許,她永遠找不到他的證據。
至於她和龍焰連之間,因為這件事,總是不停地爭吵。雖然最後都會和好,但每一次的爭吵,都讓兩個人的感情的增加一絲裂痕。是她沒有盡到妻子的責任,她覺得很愧疚,對不起他。
一直以來,她都堅信只要自己認為是對的,就去做,不用管別人的看法。這段時間,確實是她不顧龍焰連的感受,一意孤行。到現在,似乎越來越無法收拾了。
他說的對,她太倔強,她自以為是了。就算她有那份心,也沒有那個能力,她不是救世主。
經理走了進來,「外面有人找你!」
她皺眉,「又是御總?」
「不是!是你的朋友!」經理眼冒紅心,一臉癡迷,「很漂亮!有沒有男朋友?有機會給我介紹啊!」
童天愛心想她哪裡有漂亮的朋友,奇怪地走出去,竟然是妖嬈。
她一身名牌套裝,襯托出她婀娜的身姿,妖媚的氣質。唇紅齒白,明媚動人,顧盼生姿。
一頭紅髮炫目,卻不過分誇張,驚艷得足以一眼牢牢吸引所有男人的眼球,難怪經理被她迷得暈頭轉向。
她知道她的出現與毒品有關,因此非常警惕,將她帶到一個僻靜的角落,「你怎麼來了?」
「我來,當然是有任務要交給你!明天下午兩點有一筆交易,貨我已經準備好了,對象是葡萄牙的『商人』,你負責收錢!」
「我沒聽景籐提起過!」
「景籐少爺在國外,現在一切事物由我負責!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他!」妖嬈掏出手機,遞給她,猩紅的指甲在陽光裡亮得發光,像一滴鮮血,空氣中彷彿瀰漫著血腥味兒。
童天愛看著手機,將信將疑。
她試圖從妖嬈眼裡找出任何欺騙的成分,但她非常坦然,「打吧!」
想到景籐對她的感情,她不願與他直接交談,只能相信妖嬈,迎上她嫵媚的眼,「時間地址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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