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七拐八拐,在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下,御凌爵行色匆匆地走了進去。童天愛在門口埋伏了一會兒,才跟進去,正偷偷摸摸地找他,侍者走到她面前。
「童小姐,御先生在那邊等您,請跟我過來!」
遠遠看到他坐在落地窗邊抽雪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斜睨她,玉面狐狸般詭詐,老謀深算的樣子,童天愛立即意識到自己上當了,轉身想走,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跟得這麼辛苦,不一起吃個晚飯?」
他的聲音很輕,低沉性感,彷彿午夜電台的男主播,迷離得讓人輕度眩暈。
冷清的語氣彷彿被賦予了某種魔力,自動隔離了喧鬧的人群,一字不漏,清清楚楚地傳入童天愛耳朵裡。只是在她聽來,十分討厭!
走了幾步,終究沒按耐住心頭的怒火,憤憤然回頭找他算賬,「你是故意的!」兜個大彎耍她,有意思嗎?變態!
御凌爵緩緩吐了個煙圈,透過煙霧斜睨她,冷傲的臉上帶著幾許漫不經心的笑意,「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少裝蒜!你故意裝作有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引我跟你來這!」
「我有嗎?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推測,我可從來沒給過你任何暗示!腿長在你身上,是你自己要跟上來的!」
「你……混蛋!」
「就這麼走了?不想聽聽我的故事?或許對你查我有所幫助!」
「誰知道你要瞎扯什麼!」童天愛雖然這麼說,但還是停住了腳步。
「是不是瞎扯,至少要聽過才知道!如果你連這點耐心都沒有,還怎麼查我?」
童天愛看了眼時間,六點一刻,離她和龍焰連約定的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於是折了回去,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你說吧!」
御凌爵沉默地抽完了整支雪茄,才緩緩開口,「我是個孤兒,和你一樣……」
她輕嗤,「你是打算把一切責任推給孤兒心理黑暗,還是更誇張地編狗血情節,比如你父母被殺害,你內心憤怒,於是帶著自己的弟弟走向販毒的不歸路,目的是為了報復社會?別來這套,太俗了!」
御凌爵睨她許久,輕笑,「原來我所親身經歷過的慘劇,已經變成了『誇張的狗血情節』?」若有所思地揶揄,「現實真殘酷……」
童天愛一僵,將信將疑,「別告訴我,這是真的!」
「如果我說是,你相信嗎?」御凌爵又點了根雪茄,焰心閃動著,照得他的臉溫暖明亮,卻不知為什麼,愈發讓人感覺蒼涼,似乎保盡滄桑。
是時光和殘酷的現實將他的輪廓雕琢得如此分明,分明得尖銳,像刀鋒,像凌厲的刺。
「我父親曾經是一名軍官,為了保衛國家,出生入死,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建功無數,到頭來,卻遭到他同是軍官的好兄弟誣陷。」
「中央認為他鋒芒太露,趁機除掉他,我母親承受不住打擊,沒多久就病逝了。我和弟弟本來也在劫難逃,但我帶著他逃了出來,隱藏身世,像老鼠一樣活著。」
「我為了出人頭地,加入黑幫,每天刀光劍影,被人打斷了一條腿。但我扛了下來,從走私、販毒開始,一步步累積資金,建立了帝凰,慢慢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其中的艱辛,外人根本無法想像。」
「忠誠於國家的人,最終遭迫害而死,而走私販毒,卻讓我一手建立了今天的『帝凰』,在金融界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換做是你,你會怎麼選?」
童天愛震驚無措地望著他,雙唇微微張開,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知道每一個帝國的建立,背後都充滿了不為人知的心酸和血淚,但她沒有想到,御凌爵的故事會是這樣……
正當她驚怔失語之際,御凌爵突然大笑起來,胸膛裡逸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似乎覺得很有意思,眉宇全然舒展開,嘲弄她的天真,「明知道只是杜撰的狗血情節,你居然也相信?未免太好騙了……」
她皺眉,不知道該相信他哪一句。真是他耍她,還是他故意以此掩飾……
她選擇相信後者,「沒有親身經歷,編不出這麼真的故事!」
「照你這麼說,所有狗血情節的小說,都是作者親身經歷?記住,編故事很容易,要讓人信服卻很難,看來我這個故事編得很成功。」
「另外,提醒你一點!」御凌爵按滅了雪茄,下巴一努,「我在的任何地方,無線電都會失效,下次別浪費力氣帶竊聽器了!剛才的對話,你的隊員們一個字也聽不到,他們似乎也並不擔心你。」
「你……」
「我很欣賞你不懼危險和我對抗的勇氣,但想成為我的對手,光有勇氣是不夠的。還需要智慧和忍耐力,尤其是後者,你欠缺得太多,還需要好好磨練!」
童天愛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敢情您是閒的蛋疼,打算好好調教調教我!」
御凌爵順理成章接過話去,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調教這個詞,我一向比較贊成用在床事上,還是你明明知道,故意暗示我在床上調教你?」
亦或者,「如果你喜歡刺激,還可以來個密室調教,捆綁調教,怎麼樣?」
眼神說不出地邪惡,凌厲得跟X光似地,將她掃了個的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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