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愛不捨的眼神扯痛了龍焰連的心,刻意避開她的眼睛,「嗯!妍妍還在醫院等我,我是藉著給她買金滿樓生煎包的名義出來的。再不回去,她該急了!」
她自然很不高興,扁嘴,酸溜溜埋汰,「敢情你有兩個老婆,我還是二房!倒像我是小情兒,她是正室……」
龍焰連笑著揪她小嘴,「說什麼呢?就你一個老婆都夠我受了,還二房呢?等我把你收拾服帖了再說吧!」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對我好,只是因為還沒完全征服我?等征服了,就會失去興趣,再找其他女人?」
龍焰連瞠目結舌,對女人的想像力表示相當無語。「你腦袋瓜裡成天想些什麼?就會扭曲我的說法,也不嫌自己思想狹隘!」
「屁!是我狹隘嗎?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沒有不花心的!尤其你這種大軍閥,家裡沒幾房姨太太,出去見人臉上都無光不是嗎?」
龍焰連捏她臉,嫌棄她。「臭丫頭!就嘴巴厲害!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我把話撂在這了,我龍焰連這輩子就你一個女人,愛咋咋地!」
童天愛其實特別喜歡他爺們地咋呼,覺得特有男人味,特讓她崇拜。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甜,都酥麻了,就是死鴨子嘴硬,得了便宜賣乖。「誰知道呢!」
「愛信不信!我得走了!」龍焰連捏起她的下巴,重重在她的櫻桃粉嘴上狠狠偷了香,目光灼灼地緊盯她的眼睛。「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操心!我心裡可時刻惦記著你這個小東西呢,隨時保持聯絡!」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鄭重且溫柔地交代,『別再讓我找不找你,我擔心!」
……
兩天後,童天愛接到景籐的電話,約她吃完飯。她其實很不樂意去,但他在電話裡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談,她只好答應了。
如約到了咖啡廳,遠遠便看見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側影完成一道溫暖的弧。
窗外的霓虹斜斜地照射過來,傾灑在他臉上,很是溫暖。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駝色毛衣,搭配牛仔褲,溫柔而俊秀,皮膚白皙,頭髮如溫潤的黑玉,搭在飽滿的額頭上,乾淨又舒服,像個溫暖的的男孩,五官是十分好看的。
他只需靜靜坐在那裡,便足以吸引全場目光。儘管低調,但絲毫掩飾不了那高貴的氣質,散發出的光芒,那麼耀眼。
現實中,有那麼一類人,身上齊聚了上帝所恩賜的,所有最完美的特質。
無論走到哪裡,就像黑夜中的啟明星一樣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會不自覺注意到他們身上。
龍焰連如是,景籐如是。
只是氣質截然不同,一個霸氣野性,一個溫和純澈。
察覺到景籐的目光望過來,童天愛打斷了思緒,微笑著走了過去。
景籐起身,紳士地為她拉開座椅,立即引來無數傾羨的目光,當然,其中飽含不解。
旁觀者,尤其是女性旁觀者,大概不清楚以她的中人之姿,憑什麼足以得到景籐這種高貴清俊的男人的悉心呵護。但旁人的目光,童天愛一向是不在意的。
景籐坐到她對面,笑容裡難掩開心,「你來了!我還擔心,你今天不會來……」
「我在電話裡不是已經答應了嗎?怎麼可能失約!」
「大概太在意了,難免有些患得患失吧!」
童天愛不知該如何接話,便喝了口橙汁。
「這兩天在忙什麼?」
「沒什麼,沒工作,就窩在家裡!」
「哦……我以為你很忙,便沒打擾你!」
「還好啦……對了,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談?是有新工作嗎?」
他似乎有些失望,「難道我們之間只能談工作?」
「不是這個意思,你說有重要的事情嘛!」
童天愛發現跟景籐說話其實挺累的,因為他總是那麼小心翼翼而敏感,似乎隨時可能受傷的樣子,有時候也會把自己的失落表現出來,讓她愧疚得不知該說什麼。
不知何時開始,她學會每次說話之前要先考慮清楚,字斟句酌,就怕哪裡又不小心刺到了他的敏感點。
「我明天去英國!一個月!」
童天愛急得一口橙汁差點噴出來,「這麼久?」
景籐眼睛一亮,「你捨不得?」
「不是!」說完,童天愛就後悔了,因為自己一不注意又踩中雷區了。
果然景籐的眼睛立即暗淡下去,似乎很失望。
但這是她的本能反應,她根本來不及想!她承認自己確實很自私,第一反應是著急任務要延期!已經拖了這麼久,眼見終於有點進展了,他卻突然要走一個月,叫她怎麼能不著急!
只是,這反應傷害到了景籐,她又有些愧疚了。
他自嘲地笑笑,「你不用急於否認,我知道你不會捨不得我!」
「……大家都是朋友,也會有點捨不得啦!怎麼這麼突然?那邊有重要的事情?」
「嗯!拓展業務!」景籐猶疑了一會,略帶些期待問:「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我和你,一起去英國?」童天愛搖頭,「還是不要了!」
她要真敢和他單獨出國,龍焰連不殺了她才怪。再說,也沒必要將戰線拉到國外那麼長。大不了,先停工,等他一個月,正好休息休息。
景籐佯裝不在意地頷首,「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
「那這段時間,我的工作是不是得暫停?」
「嗯!我不在你身邊保護你,放心不下。如果你需要錢,我可以先轉給你!」
「我也沒有那麼缺錢,你放心去吧!早點回來!」
「……你會想我嗎?」
……又來了!
是存心想讓她找個地洞鑽進去嗎?
每次他用這種充滿期待的小眼神看著自己,童天愛都毛骨悚然。
說真話吧……太傷人!
假話她又說不出口!
唯有跟他打哈哈,「你都還沒走,我怎麼知道會不會想!」模稜兩可地補充了句,「可能你走了,會想吧……」
「是嗎?」景籐湛藍的瞳孔溫和如汪洋,卻又暗含著認真,期待,「可我很確定,我會想你,很想你!」
童天愛頭皮發麻,僵硬地笑著,偷偷嚥了口口水,試圖以最自然的方式移開目光。
還是不要想她比較好吧……
她壓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望著別處,裝作在喝水。
而景籐一直溫情脈脈地看著她,似乎要把她的身影牢牢刻入腦海。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含笑的聲音,「這麼巧!」
童天愛轉頭,猛然睜大雙眼,御凌爵?
泰然自若地在兩人身後站著的,可不正是御凌爵?
燈光灑在他身上,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光芒萬丈,優雅無匹。
他一身黑色手工西裝,搭配淺灰色的襯衫,衣著考究,極盡奢華,每一個針腳、剪裁,無不透露出他苛求完美的作風。而恰到好處的剪裁,也襯托出他修長挺拔的身材。
儘管著著根枴杖,也無損他的優雅。他噙著幾分淺笑,看似輕柔無害,如子夜般漆黑的深沉裡卻是漩渦重重,彷彿深不見底,還能把人給吸進去。
平和的表象下,蘊藏的是神秘莫測,難以捉摸的幽深,城府。
在這裡遇到他,已經讓童天愛措手不及。但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景籐在瞬間的錯愕之後,竟然心急地站起來,叫了他一聲「大哥」!
大、大、大哥?
他們是兩兄弟?
童天愛頓時慌了神,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難怪她總感覺御凌爵目光異常幽深,笑得很詭黠。
這會兒,猛一瞬間,更是有錯覺看到他含笑的臉上,那一閃而逝,快到難以捕捉的邪惡。
殺機重重,且不懷好意。
難道,他是來拆穿她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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