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換運動裝的時候,龍焰連特地過來找童天愛,一雙眼睛緊盯著她,很是嚴肅地問。「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什麼?」
「和秦旭陽保持距離!」
「都一起去爬山了,還怎麼保持?」
「想反悔?」
「不是!」童天愛拿他沒辦法,「行!我和他保持距離!不和他說一句話,可以了嗎?」
「這還差不多!」
她努嘴小聲嘀咕,「真霸道!」
結果龍焰連耳尖聽了去,一把箍住她的脖子,惡狠狠地,「我就霸道了,怎麼了?有意見?」
「哪敢啊?你是龍太子,龍祖宗,霸道有理!」
「知道就好!」龍焰連胸膛裡的感情澎湃得要命,抑制不住,一口咬上她的耳朵,「小東西,有時候真想弄死你!」
童天愛腿都麻了,心裡想的是,他再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她怕是真要酥死在他懷裡了。男人霸道起來,真是要命。
……
到學校爬山隊伍集合後,龍焰連一手牽著小子奇,一手牽著童天愛,佔有慾十足,把秦旭陽擋在一邊,連兩人稍微走近一點,都會被他隔開。
秦旭陽自然也察覺到他的意圖,無奈又好笑,自動和童天愛保持距離,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過。
中途,童天愛去洗手間,秦旭陽離隊接軍部電話。龍焰連牽著小子奇慢騰騰往上爬,邊爬邊等。等了好久,他們都沒回來,他抓住老師問怎麼回事。
女老師羞得滿面桃花,緊張地回答:「前面的石階梯很窄,所以把隊伍分成了三支小隊,我們這是第一支隊伍。」
見龍焰連立即要帶子奇回去找他們,女老師忙勸阻。「你們對這邊不熟悉,很容易迷路,所以不能隨便離隊。他們很快就會跟上來,我們在山腰集合。」
「是啊!舅舅!爹地會照顧舅媽的!子奇好累,不想再爬一遍了!」小子奇仰著小腦袋,可憐兮兮地求他。「繼續往上爬嘛,好不好?快要掉隊了。」
龍焰連心想,就是有秦旭陽在,他才擔心童天愛『有危險』。但沒辦法,身邊還帶著個小拖油瓶,只能繼續爬。
童天愛去完洗手間出來,聽見老師通知她和另外幾個家庭分在了第二隊。要等五分鐘,第一隊全部通過後,才能接上去,在山腰會合。
「看來,只有我們一隊了!」
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含著幾分淺笑。
她轉頭,正是秦旭陽,坦蕩如旭日,溫柔如沐春風,儒雅斯貴。想到龍焰連的警告,她只是點頭笑了笑,不敢和他說話,好像龍焰連就藏在某個地方盯著他們似地。
五分鐘後,第二小隊繼續行動。
童天愛仰望著長長的石階梯,腿一直哆嗦,猛嚥口水。
秦旭陽問她怎麼了,她白著張小臉,笑得比哭還難看,顫抖著回答。「沒、沒事,你先上去吧!」
「你恐高?」
她嚥了口口水。成人恐高,丟人嗎?
她想當然以為,小孩子爬山,就是做做運動而已,攻陷個小山丘就下來了,誰知道要爬這麼高?現在的小孩都這麼生猛嗎?
可她只想坐下來哇哇大哭。
「沒關係,右手扶著石頭,我在外面攙著你。這樣,就算要摔,也是我先摔下去,不用害怕!」
除此之外,似乎也沒別的辦法,童天愛只好硬著頭皮點頭,「那麻煩你了!」
石階梯非常長,童天愛一腳一哆嗦,顫顫巍巍,由秦旭陽攙扶著,蝸牛似地往上爬,連後面的孩子都在嚷嚷嫌她擋住路,急得她滿頭大汗。
「別緊張,慢慢來,你可以的!」秦旭陽一直在旁鼓勵,寬慰。當她的人牆,擋住山下的『深淵』,她費了好大勁才爬上去。
中途休息的時候,腿還在一直抖,後背全濕了。想想都後怕,發誓以後再也不爬山了。
秦旭陽遞給她一瓶水,微笑著寬慰。「下山的路沒那麼陡峭,別擔心!」
「謝天謝地,要是原路返回,我寧願滾下去!」
「你的恐高症似乎很嚴重!」
「算嚴重吧!由高空往下看,總覺得要掉下去,可嚇人了!」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打冷戰。
按說長城不算陡吧?可早兩年被蘇曉梨拉去『挑戰』自己,還沒爬二十分鐘就死都不肯往上爬,還一路哭下來。沒恐高症的人大概不能理解那種由心底滋生出的恐懼感,真能要人命的!
秦旭陽特平靜地提醒她,「特種兵特訓的基礎項目之一是跳傘!」
一記重磅炸彈「轟隆」炸開。
「跳傘?」童天愛花容失色,只差沒當場嚇尿,「我、我我……我能不跳嗎?」
「恐怕不可以!這是軍規!」
「那、那不能稍微通融一下嗎?你說的,我們是一家人嘛!」童天愛拉住他的手臂,著急地打友情牌。跳傘節目她都不敢看,更別說讓她自己跳了。萬一中途降落傘沒打開,不就摔成肉泥了嗎?
她一直覺得,以她的膽量,很可能蹦極的時候嚇破膽。
秦旭陽的目光緩緩落到她手上,再看她像只可憐兮兮的小貓般的模樣,心裡泛起一種異樣的柔軟,有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悸動。
眼神複雜,溫熱,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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