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速度之快,在這一界界的穿梭中,於一個較為偏遠的界,停頓下來,這裡是一片廢墟,四周的界之壁壘被封印住。
而封印此界的,正是那位蒼三奴,當年他滅了滄神族後,將此界封印,成為了他的禁屬之地,外人不可踏入絲毫。
而那封印之強,也唯有不可言才能破開,故而也就無人敢來嘗試,在加上蒼三奴之強,是晨皇之首,於是,即便是不可言,也絕不會來此地破開禁制。
而此刻,隨著蒼三奴的死亡,這裡的禁制如無根之萍,開始了漸漸地崩潰,蘇銘看著前方的界之壁障,邁步間一晃,其旁禿毛鶴第一個飛出,叫囂中一頭撞在了那壁障上,直接穿透而過時,蘇銘也從這壁障內走出。
在他的眼前,赫然是一片廢墟,無數的屍體漂浮在星空,可卻沒有腐爛,一片片星辰的殘骸,死亡的氣息瀰漫之下,使得這裡如成為了黃泉。
蘇銘目光一掃,落在了此界中心,一座高大的宮殿上,這宮殿外一片殘破,但卻沒有坍塌,散發出古老的氣息,敞開的宮殿大門內一片漆黑,如一隻死亡的凶獸,在死前張開了大口。
在蒼三奴的記憶裡,那殘片,他就是在這宮殿內獲得,蘇銘目光在那宮殿一掃,邁步間一晃,穿梭虛無,出現在了這宮殿外,一步踏在那裡,走入宮殿內。
在他走入的一瞬,這宮殿四周的一盞盞油燈自行的點燃,使得這宮殿有了光芒。藉著此光芒。蘇銘看到了宮殿的正中。有一張座椅,在那座椅上盤膝坐著一具屍骸,看起來如一個老者,失去了生機,默默的端坐在那裡,其右手手掌向上,彷彿原本在那裡被他托著某個物品。
蘇銘看著那老者的屍體,蒼三奴的記憶裡。當年他踏入這裡時,這老者就已經是死亡了,其右手托著的,正是那殘片。
蘇銘目光在這老者身上一掃,看向了四周,在這四周存在了一些筆畫,可這些筆畫都很模糊,那是因歲月的流逝,再加上滄神族的滅族,使得這裡的一切都成為了過去。
可這對蘇銘沒有影響。他走到那老者身邊,右手抬起按在了這老者的右手上。在他們相互碰觸的剎那,蘇銘展開了歲月之術。
他依舊是站在這大殿內,可他的眼前所看到的,卻是無數畫面如倒捲般,在目中急速如歲月逆轉,那些壁畫越來越清晰,四周的塵埃也漸漸稀少,直至一切如新時,蘇銘看到了在這大殿內,出現了蒼三奴的身影。
意氣風發的蒼三奴,帶著滔天的血腥與殺戮,在出現於這裡後,在這老者的屍體面前神色極為複雜,許久……才從這老者手中將那殘片取走。
「阿公……當年你們將我驅逐部落時,可曾想過……我蒼奴會有今天!」蒼三奴神色露出猙獰,可沉默後卻是依舊歎了口氣,只是將這殘片取走,轉身離去了。
歲月依舊在逆轉,蘇銘看到了這大殿在蒼三奴沒有來臨前,時常有人打掃,整理,膜拜,整個滄神族一片興盛,可是那些壁畫儘管不再模糊,可雕刻的確都是尋常的膜拜典禮,沒有什麼對蘇銘有用之處。
直至蘇銘看到了有很多人在雕刻,那些壁畫從清晰到模糊,直至空白後,出現了新的壁畫,這一幕幕週而復始,那些壁畫不斷地再被雕刻,不斷地再被換掉,可沒有一個對蘇銘有用,但蘇銘沒有著急,他依舊在運轉歲月之術,在默默的看去。
四周的壁畫換了不知多多次,直至蘇銘面前的那屍骸慢慢出現了生機,直至這生機濃郁時,這屍骸在過去的歲月裡,回到了還沒有坐化時的樣子,直至他站在這大殿,神色露出痛苦,訓斥一個少年,那少年跪在那裡,低著頭,但神色內露出的不甘心與怨氣,蘇銘看的清楚,這少年,正是蒼三奴。
直至蘇銘又看到了這大殿越加的完整,直至……那已經化作了屍骸之人,在活著時,默默地看著那殘片,右手抬起後,將這四周的壁畫抹去。
這一刻,蘇銘雙目驀然一凝,他看到,這出現在他目中被抹去的壁畫,與他在歲月裡看到的那些,完全不同,隨著蘇銘的凝望,他看到了這些被抹去的壁畫,赫然是那活著的身影,親自雕刻!
整個壁畫,被分成了四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一個青年在膜拜先祖後,離開了部落,其後族人為他送行,他踏上了屬於他成年的征途。
第二部分,出現的是一座墓,一座古老的墓,這青年走入這墓中,在他的四周有無數樣子各異的生靈環繞,直至在這墓中的深處,出現了一座陣法,青年的身影,站在那陣法上,變的模糊,被傳送出去。
第三部分,顯然是被傳送之後,這青年出現在了一個奇異的世界,這世界仿若蒼茫,在那蒼茫內,有一個巨大的缺口,不知通向何處,當這青年要走近時,忽然的在那缺口處,出現了一個老者。
那老者滿身是血,腳下踏著一艘古老的舟船,如在缺口外遊歷了很久很久,才找到了這個缺口,才第一次從外面踏入到了這裡。
第四部分,青年給了這老者一些丹藥,給了他玉簡地圖,那老者向著青年抱拳一拜,抬手時從這缺口處撕下了一個碎片,給了他。
畫面結束。
蘇銘看到這裡,心神一震之下,繼續看時,歲月逆轉中的畫面已經被那乾屍生前之人,親手又抹去了。
使得這四副畫面,永恆的消失在了歲月中,外人難以看到,看到的,是被抹去後,重新出現的另外四副壁畫。
蘇銘睜開了眼,實際上他原本也沒有閉上眼,此刻睜開的是他的意志,他的右手從那乾屍的手上抬起,四周的一切恢復如常,依舊殘破,依舊滄桑,那些筆壁畫依舊是模糊。
蘇銘沉默,這四副壁畫顯然說的就是這乾屍活著時,他的經歷,準確的說,是他獲得那殘片的過程,顯然此事他從未對外人說過,即便是這壁畫,也是在刻畫後,又親手抹去,不願讓外人知曉此事。
蘇銘知道了,但知道了這件事情後,蘇銘如今看似平靜,但他的內心卻是掀起了滔天大浪,根本就沒有絲毫平靜,而是雙目閉合後,腦海中不斷地浮現那壁畫的一幕幕。
「若這壁畫是真實的,那麼就可以確定,這殘片……不是屬於其他的蝴蝶,它就是我所在的桑相翅膀的一部分!!
同樣也可以確定,在桑相的四片翅膀上,有那麼一片……出現了一個缺口,一個……通向蒼茫的缺口!
而這個缺口,不在桑相大界,不在三荒大界,也不再暗晨與逆聖,應該是在……第四翅的世界!!
若一切真的是這樣,那麼……當你此人所去的地方,就是第四翅,在那裡他看到的那個老者,他……他來自……」蘇銘想到這裡,猛的睜開雙眼,瞳孔收縮之下,他的腦海中不可抑制的出現了一個讓他心神震動的念頭。
「那老者,他……來自蒼茫!!」蘇銘呼吸急促起來,腦海不斷的浮現壁畫的畫面,最終定格在那老者踏入缺口時的一幕中。
「他滿身鮮血,應該是受了重傷,以那舟船為法器,穿梭虛無來到這裡,這樣的強者,誰可以傷他,他又是來自……恩?」蘇銘身子一震,下意識的退後幾步,他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黑衣青年毀滅蝴蝶的一幕。
蘇銘的面色急速變化起來。
「有沒有可能,他是來自……另一隻蝴蝶的世界裡,在這蝴蝶被毀滅前,他逃離了出來!!舟船,舟船……在我的記憶裡,有一個人,他就是永遠一艘古老的舟船,他是……滅生老人!!」蘇銘再次退後幾步,面色不斷地變化,直至許久,他猛的抬頭看向那座椅上乾屍。
「滅生老人,帶著一艘舟船,搜尋三荒的一切他所需要之物,但凡給他祭獻者,可擁有被寫入歌謠的資格,而那歌謠,是一首不朽,可以讓被寫入其內的生命,不朽。
他在第三時代,出現在了三荒,這一點於時間上也符合壁畫的內容,那麼或許那個時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來到桑相這只蝴蝶的世界內!
他是滅生老人,他來自暗晨……暗晨,這裡也的確是暗晨!!」蘇銘雙目再次收縮,一股寒氣從其心底瀰漫出來,散及全身。
「那麼他……在其自己的世界被黑衣青年毀滅後,他逃離出來,進入到了這裡,他的目的是什麼!」
「而他如今,又在何處,傳聞中在第三時代末期,滅生老人隕落,化作了滅生之種,而我曾經還溫養過半個滅生之種,如今這滅生之種已經完整,在……蘇軒衣那裡,在雷辰身上!
蘇軒衣……他到底還知道些什麼!!」蘇銘閉上了眼,直至此刻他才發現,即便是他具備了本紀最強的修為,可在他面前的迷霧,卻是隨著修為的強大,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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