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桑子……其中之一是此界另一個我,這也解釋了為何穿梭漩渦時,我可以踏入,而天靈老者則無法踏入。
因為在這裡,另一個我,可以與桑相意志溝通,是這裡除了桑相意志下,至高無上的桑子。」蘇銘雙目微微閉合,蓋住了沉思。
「至於另外兩個桑子……又會是誰?」蘇銘蓋住的雙眼內精芒一閃,隨之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如果這裡的另一個我可以與桑相溝通,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還有帝天此人,隱藏在陰死漩渦內,是否也是與這桑相大界有什麼關聯之處。
還有蘇軒衣,此人雄才大略,所圖甚大,我雖說如今修為上應超過此人,但卻始終摸索不到他的計劃脈絡,總覺得其內缺少了一些至關重要的蛛絲馬跡……
如今看來,他……是否也知曉了這桑相真界的存在!!」蘇銘想到這裡,腦海念頭百轉,沉吟間倒也沒有把這三大真界內的勢力看在眼裡,他最關注的是那三大桑子可以界用桑相意志的神通。
「如果……我可以帶你去……」依稀間,在蘇銘思索時,錢辰似說了些什麼,蘇銘暫停了思索,抬頭看向錢辰。
「我是說,如果你要去看看白素,我……可以帶你去她所在的星辰,不過已經過去了千多年,身為凡人的她,應該早就已經歸墟。」錢辰不知蘇銘所經歷的事情,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當年,故而才有這番話語。
蘇銘沉默片刻。似想到了一些事情。摸了摸儲物袋後。點了點頭。
錢辰神色有些複雜,顯然是誤會了蘇銘對白素這裡的感情,歎了口氣,片刻後二人化作兩道長虹,在這星辰上呼嘯而起,瞬間遠去。
罡天真界,充滿了璀璨的星雲,遠遠看去極為美麗。更有炫目之意充斥每一個看到之人的心神,長虹貫空,蘇銘帶著錢辰邁步間,不斷地接近。
以錢辰的修為,憑其自身之力要很久才可以踏入罡天,可在蘇銘的捲動下,那種速度超越了挪移。
也就是一個時辰,蘇銘與錢辰就離開了仙宗真界,踏入到了罡天的星空。
星空無盡,一片寂靜。看不到太多的修士,且就算是有修士存在。他們也察覺不到蘇銘的身影,在錢辰的指點下,又過去了兩柱香的時間後,在這罡天真界內,蘇銘的前方出現了一顆藍色的修真星。
那修真星很美,之所以是藍色,是因此星中海水的範圍佔據了大半,其上有兩個大陸,按照錢辰的指引,蘇銘一晃之下,蒼穹變化間,他降臨在了右側大陸的之上,一處高山之頂。
山風呼嘯,帶著寒意,這裡一片白雪皚皚,放眼望去天地飄落雪花,似無邊無際。
「就是這片大陸了,我記得當年是在那個方向,此地凡間國度的都城處。」錢辰略一思索,抬起手指向遠處。
蘇銘看去,神色如常,半晌之後搖了搖頭。
「千年時間,國度總會變遷,那裡沒有……」蘇銘閉上了眼,神識散開,許久之後睜開時,他神色內露出一抹複雜,轉身一晃,帶著錢辰消失在了風雪中的山頂。
出現時,已經在了一處山村外,那山村似與世隔絕,在這清晨時炊煙裊裊,時而有犬吠傳出,夾雜著一些孩童玩耍的聲音。
這山村不大,約莫只有六十多戶人家,在這風雪的清晨,正有幾個孩童在歡笑中堆著雪人,蘇銘默默地看著這些,平靜的走了過去,他的走出,凡人看不到。
直至走到了這山村內的一戶人家外,蘇銘腳步一頓,這人家正有不少婦人走進走出,端著熱水不斷地送入一個屋舍裡。
時而有憋著使勁的女子聲音,從那屋舍內傳出,外面一個男子在那裡焦急的走來走去,他的妻子臨產在即,可卻始終無法誕子,似乎……時辰未到,似乎……等待的人還沒有來。
蘇銘看著這些,默默的走近院子,踏入到了旁邊另一間屋舍裡,那是一間祠堂,其內放著不少牌位,是這家人祖上的一輩輩傳承供奉。
錢辰跟隨蘇銘身邊,默默地看著蘇銘在那祠堂裡,看著其上的牌位,最終落在了較上方處。
耳邊還能時而來另一個屋舍內產婦的聲音,許久之後蘇銘輕歎,摸了摸儲物袋後,他轉身一步邁去,出現時已經在了那產婦的房間裡。
看著床上正在艱難臨產的女子,看著其容顏上依稀的白素摸樣,蘇銘沉默中拍了下儲物袋,一縷若遊魂般的虛幻,從蘇銘的儲物袋飛出,漂浮在他的四周,那是……宿女。
望著宿女,蘇銘輕歎一聲,右手一揮,立刻宿女的魂,似帶著一絲不捨,在蘇銘的身邊迴旋了幾圈後,慢慢的融入那產婦的腹中。
「或許,注定了冥冥中我會來到這裡,與你進行第二次了斷,一次是三荒,一次是桑相……」蘇銘輕聲開口,看著宿女的魂消失在了那產婦的腹中後,他轉過身,默默地離開。
在蘇銘離開這房間的剎那,他聽到了嬰兒啼哭的聲音,那聲音似也帶著不捨,帶著一縷遺憾……
可衝散了悲傷的,是這戶人家的歡聲與笑語。
錢辰愣愣的看著這一切,他不懂這是為什麼,因為他不懂蘇銘的經歷……
罡天真界,這處星辰大陸上,一片湖泊旁,蘇銘坐在那裡,看著湖水,雪花飄落,可卻封不了這湖水,依稀從湖面升起的暖氣,讓人可以判斷出,在這湖水下,或許存在了一處暖泉。
「說吧,你的仇家在哪裡。」蘇銘看著湖水,淡淡開口,錢辰在其旁愣了一下,正要說些什麼時,蘇銘轉頭笑著看向錢辰。
「我在這桑相大界時間不會很長,也有要事去做,你如果還不說,那麼等我走了後,就沒有機會了。」蘇銘微笑說道,以他的心智豈能看不出來,這錢辰之前是故意說出白素,目的就是將自己引到罡天,若是旁人這麼做,蘇銘會有殺機,但錢辰之力定然是有其需要之處,隱隱藏藏,不如直接了當。
錢辰臉上露出尷尬,似要解釋什麼,但卻一咬牙,向著蘇銘抱拳深深一拜。
「罡天玉宮,李天王麾下東神宗,此宗內如今的掌印大弟子,本該是我,但卻被惡人陷害,逼得我不得不離開,此人在西神宗內根深脈眾,為天王四將李壽的子嗣!
他廢我修為,奪我道侶,只為爭奪掌印弟子身份,逼得我常年逃遁,如戲耍一般……這是當年之事,也是因此我不得不逃入皓陽漩渦,這才進入到了蠻族世界。
而後我歸來,此人儘管並未再出手,但我每次回宗門祭祀師尊時,他都會尋一些麻煩,我修為不如他,當年之仇無法報復,只能忍受。
如之前的事,臨宗丟失寶物,也能算到我的頭上,若非我與寒東宗掌印大弟子有些交情,少不了要被此人再次羞辱。」
「西神宗,你要怎麼處理?」蘇銘看向錢辰。
「只殺他一人也可,若能……」錢辰一咬牙,神色露出猙獰,還沒等開口時,蘇銘點了點頭。
「我做人不講道理,只講情面,你開口了,西神宗……當滅。」蘇銘緩緩說道,這番話語一出,錢辰那裡倒吸口氣,他本想說的是若可以的話,最好也把對方幾個長輩暗中抹殺,但考慮到西神宗宗主的身份,便遲疑起來。
「還有麼?」蘇銘問道。
「還有……北濤宗,也是李天王麾下四宗之一,當年……」錢辰內心有些激動,他聽出了蘇銘的話語裡的隨意,隱隱猜測蘇銘的修為,此刻話語還沒說完,蘇銘那裡又點了點頭。
「北濤宗,還有麼?」
「還有楠塤宗,也是李天王……」
「好了,我把你說的這個李天王抹去,將其所有宗門抹去,可好?」
「呃……寒東宗對我還不錯……啊?抹去李天王,他……他可是滅境大成的強者,其修為之高難以想像,他……」錢辰說道這裡,再次倒吸口氣,呆呆的看著蘇銘,因為蘇銘對他再次說出了那三個字。
「還有麼?」
「沒……沒有了。」錢辰內心顫抖,他忽然感覺有些恐懼,蘇銘的隨意,以他對蘇銘的瞭解,這絕不是刻意如此,而是……真的輕描淡寫。
抹去幾個宗門,抹去一個滅境大成的強者,如此的輕描淡寫,這足以說明蘇銘的修為之強,這讓錢辰呼吸急促,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李天王可是……」
「好了,先帶我去西神宗,你的樣子要處理一下,畢竟事後我會離開,而你還要在這裡。」蘇銘轉身,右手抬起在錢辰身上一揮,立刻錢辰的樣子剎那改變,化作了一個老者,甚至就連他的氣息也都變化,除非是在意志上超越蘇銘之人,否則……無人能看出這老者正是錢辰——
第二更送上了,求月票,求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