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沒有真詐意義的公平,如同蘇銘當年在玉家時的言辭,他早就看透了所謂的公平。
既沒有公平,那麼弱肉強食便是這天地間不變的永恆,一如這邪眼當年被厄蒼偷襲,在其最虛弱之時用其肉堊身在滅生老人那裡換取了可以寫入歌謠的永生。
一如現今,這當年僥倖逃出的強大生靈的一隻眼,此刻再次的回到了厄蒼之手,只不過這一次主導這一切的,不是厄蒼之意,而是蘇銘的魂。
厄蒼分堊身拿著邪眼,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眉心,在這眼珠與其額頭碰觸的剎那,天地轟鳴,有無數閃電憑空出現,以厄蒼分堊身為中心向著四周轟轟傳遍。
使得這天空看起來,如被閃電化作了一張大網。
在這網中的厄蒼分堊身,他的右手慢慢放下時,在他的眉心處,多出了一隻眼!
一隻邪眼,散發著紫se光幕,透出妖異之意的邪眼!
此眼瞳孔是豎著的,瞳孔邊緣有無數冤魂在掙扎嘶吼,更是外散出一些,如此一來,就使得蘇銘的厄蒼分堊身,被任何人看去,都絕不會認為是良善之輩,這種摸樣,這種妖異,足以給所有人一種強烈的衝擊。
這衝擊會化作意志,一種此人絕不可輕易招惹的意志,更是隱隱間,會覺得蘇銘的厄蒼分堊身,充滿了邪氣。
這邪氣之濃郁,已經快要到了極限,若是它真的到了極限,那麼用邪之一字,已然無法來形容,或許,會有一個新的詞彙,將被每一個被蘇銘震撼之人統一的創造出來。
邪眼在厄蒼分堊身眉心一動,其瞳孔驟然看向天空那閃電大網,這一眼之下,這漫天的閃電驟然間如顫堊抖一般,竟齊齊扭曲,瞬間……消散!
彷彿這天空上具備了邪眼的厄蒼分堊身,他的存在,是這蒼穹之網也無法籠罩的驕陽,在那天空閃電消散的同時,厄蒼分堊身低頭,與大地的蘇銘目光對望後,其身漸漸消失,直至無影無蹤,回到了西環異地,回到了那屬於厄蒼分堊身的十萬紫se星空之中。
在厄蒼分堊身離開之後,蘇銘閉上了眼,他的眉心處在閉目的剎那,出現了一道紫se的細線,這細心很是清晰,它的出現,使得蘇銘的身上本就存在的邪異,變的與厄蒼分堊身同樣的濃郁起來。
他安靜的站在大地上,一動不動,時間慢慢流逝,當第三天到來時,蘇銘睜開了眼,他抬頭看著天空,一種很是奇特的感覺,在他的心間浮現。
天空依舊還是與三天前一樣,在蘇銘看去時沒有什麼變化,他眼中的世界也是與往常一樣,灰se的天幕,可以看到遠處這天幕的邊緣外,是無盡的星空,這種奇特的天貌,也唯有在這神源星海才可以親眼目睹。
大地乾枯,沒有生機,目光掃過時,平坦的透出一股寂滅。
只是蘇銘可以感覺到,自己似乎……可以看得更多,可以—………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不同。
「邪眼。」蘇銘平靜開口。
在他這就話出現的一瞬,立刻他眉心那紫se的細線,豁然打開。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細線,這是……邪眼在蘇銘這修為分堊身與噬空分堊身上展現出來的投影,隨著其睜開,豎著的瞳孔,無數冤魂掙扎的虛影,立刻在蘇銘的眉心處顯露。
陣陣可以震懾心神的嘶吼,更是在蘇銘的四周強烈的迴旋,只是這一次的嘶吼影響不到蘇銘,但若是此刻他身邊有其他修士,那麼必定會被這尖銳的心神衝擊影響了身心。
嘶吼滔天,蘇銘再次抬頭,看向天空時,他看到了完全不同的畫面!
他看到了,九百多個不同的天空,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畫面,如同是有九百多人同時抬頭看向天空後,浮現在他們目中的畫面,全部凝聚在一個人的眼睛裡。
如此,才可以說看到了九百多個一樣的,但卻不一樣的天空。
這就是蘇銘如今以邪眼看去時的一幕,緊接著,在他的目中,這九百多個天空瞬間重疊後,他眼睛裡的天空瞬息一變,在蘇銘的目中驀然放大了一倍。
沒有停頓,在放大了一倍後,再次擴大,畫面如流水般於蘇銘的眼睛裡迅速蔓延,直至放大了整整九倍後才停止下來,這一刻的蘇銘,他看到了灰se的天空上,無數細小的顆粒,這些顆粒的顏se是灰se的,正是它們……組成了此地這片灰se的天空。
亦或者說,這不是天空,這是一片灰se的霧氣。
蘇銘低下頭,看向大地,他看到了大地上看似的平坦中,實際上存在了無數細小的裂縫,且有大量的裂縫在不斷的蔓延,只不討戈蔓延旁人天法察覺而已。
這就是蘇銘此刻的邪眼,它在沒有睜開時,是一道紫se的細線,當其睜開後,就會化作了那看到了蒼穹起落的第一眼!
蘇銘深吸口氣,他眉心的邪眼閉合,重新變成了那紫se的細線後,蘇銘心中浮現了強大的自信,這種自信,不是修為帶來,而是一種掌控!
擁有了這樣的眼,蘇銘完全具備了資格,來說出掌控這兩個字。
掌控戰場,掌控一切斗堊法,掌控一種生死!
「這隻眼內,有魂九百多個故而可以放大九倍之多,如此來看,若是此眼吸收的冤魂越多,那麼可以放大的程度就越是驚人……」,蘇銘大袖一甩,身堊子一晃之下,化作一道長虹瞬間消失在了大地。
煎ri後。
第九部所在的那漂浮於星空的大堊陸上,他們部落的山峰中段,環繞此山存在了一處處石屋,近千第九部的族人,在這清晨,在那炊煙中準備著食物。
不多的一些孩童,在那裡玩耍,稚嫩的笑聲迴盪在這個早晨,使得他們的長輩時而看去時,臉上露堊出難得的微笑。
族中的女子,放下了武堊器,照顧老人和孩子,準備著食物,族中的戰士,則是在山腳下,整齊的盤膝打坐,在那裡修行。
更有部分族人外出狩獵,還沒有回來。
整個部落內,洋溢著一種大戰之後,久違的平靜。
唯有山腳下數百丈外那一條深坑組成的線,透出之前戰爭的慘烈,此刻留在大地上,成為了一道屏障。
許慧,就是在這個清晨,睜開了眼,甦醒過來。
她醒來後茫然的看著四周,她記憶的最後畫面,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畫面在她的腦海裡剛剛浮現時,她看到了在屋舍外,坐在一塊山石上,迎著陽光的身影。
她只能看到此人的背影,但這個背影卻是與她記憶裡最後的畫面重疊。
「你醒了……第九部的粥湯還不錯,你可以喝一些。」熟悉的聲音,從許慧目中熟悉的身影那裡傳來時,許慧低頭看到了一旁,還冒著熱氣的粥湯。
她面se還有些蒼白,目光從粥湯上移開,落在了自己的身堊體上,這一眼看去,她雙目一凝,她看到自己的衣衫換做了粗麻的布衣,其內更是空空的。
傷口正在痊癒,體堊內的修為也漸漸運轉起來,她當初的傷勢太重了,那是近乎可以奪其生命的重傷,即便是如今正在恢復,但短時間無法動用修為,一種虛弱之感,在許慧的心中浮現。
這種感覺,她很陌生,那種彷彿變成了凡人的虛弱,讓她沉默。
她端起了冒著熱氣的粥湯,輕輕的抿了一口後,添了添嘴角,立刻大口的喝了起來,很快就把一碗全部喝掉。
她的面se略微恢復了一些,但依舊病態的蒼白,只是感覺上要好了很多,她慢慢的站起,呼吸隨著簡單的動作,略有急促。
扶著一旁的山巖,許慧走出了這石屋,站在了陽光中,看到了天空,看到了山下的大地,呼吸到了清晨的氣息
「謝謝。」許慧低頭看向一旁的蘇銘,沉默片刻,低聲開口。
「不謝。」蘇銘坐在山巖上,看著遠處的天空,淡淡說道。
「你給我換的衣服?」許慧忽然開口。
「嗯。」蘇銘點了點頭。
許慧再次沉默,沒有繼續站著,而是坐了下來,一樣看著遠處,有山風吹來掀起她的髮絲,被她抬起手縷住,但那風的吹來,掀起的不是幾絲,而是大半,她的手,無法縷住全部,就如同是此刻沉默的外表下那思緒的心,無法恢復以往的平靜。
「你的身材不錯。」蘇銘神se如常,淡淡開口。
可其話語落入許慧耳中,讓許慧立刻看向蘇銘,但很快的,她忽然很是優雅的笑了笑。
「謝謝。」
蘇銘側頭看向許慧,看著其臉上那優雅的微笑,他等一次發現,眼前這個女子,似乎很有趣。
「只不過痣多了一些。」蘇銘平靜說道。
「沒有辦法,這是爹娘給的,我也不想抹去,難為你了。」許慧輕描淡寫的說道,右手放下,沒有再去縷那被風吹去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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