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風吼道:「我當然不是想要囚禁她一輩子,我只想等她的傷好了以後——是完全好了以後!」
羅鄴笑著說道:「告訴你個好消息,她也是這樣想的。我檢查過她的傷口,以她的能力,現在殺掉你已經不成問題了。所以你現在就相當於養一隻老虎,一隻隨時可能吃掉你的老虎。你找千般借口留住他,對你們倆的關係絲毫改變不了,想要有所突破,你就得先試著放手。有捨才有得——」
「可我只是失去,沒有得到!」
「你之前也沒有得到什麼,何談失去呢?」
正說著,胡繼瑤聽到爭吵聲趕來過來,她還是第一次見李逸風如此激動。「你們兩個怎麼了?」
李逸風惱怒的說道:「羅兄故意放走了苑星美。」
胡繼瑤這才注意到床上空空如也。「羅鄴,真是這樣嗎?」
羅鄴坦誠的說道:「嗯,苑星美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躺在床上靜養了,再綁住她,我怕會出危險。」
李逸風說:「可我不怕!羅兄,我敬重你,可在這件事上,你的確是多管閒事了!」
胡繼瑤皺了皺眉頭,「逸風,你怎麼能這麼說羅鄴呢,你冷靜下來想想,就知道他做的一點都沒有錯。」
「繼瑤姐……」李逸風歎了口氣,「連你也認為我錯了嗎?」
胡繼瑤安撫的說道:「逸風,你只想到自己跟苑星美分開了,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如果一直把她綁在床上,你其實就永遠不可能真的跟她在一起?難不成你打算把她綁一輩子嗎?」
李逸風痛苦的搖了搖頭,「我當然不會,我會等她傷完全康復之後——」
胡繼瑤接著說:「以她對你的態度,真要是等她的傷完全康復了,你又怎麼能保證自己不被她殺死呢?」
李逸風回答說:「如果是死在她的手裡,那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羅兄、繼瑤姐,你們不知道我現在的感覺,苑星美就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失去她。」
羅鄴說:「你都沒有真正得到她,還談什麼失去?你以為把她綁在床上,就能跟她談戀愛了嗎?醒醒吧,你不過是在跟自己談戀愛而已。」
李逸風背過身去,悵然若失的坐在床邊,「總之,這輩子我恐怕都見不到苑星美了。」
胡繼瑤正要開口安慰,突然看到苑星美默然的出現在門邊,她驚愕的張了張嘴,但是忍住沒有提醒李逸風。
羅鄴輕輕的舒了口氣,故意朝李逸風問道:「你就這麼喜歡那個小妞嗎?」
李逸風不知道苑星美的存在,只是留戀的摸著苑星美曾躺過的地方,「沒錯,我愛她,我從第一眼見到她就無法自拔。」
羅鄴說:「其實比她漂亮的女孩多的事,你這麼有錢,隨便找一個就行嘛。」
李逸風搖了搖頭,「這一輩子,我只想要這麼一個女人,我願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只為能再多跟她呆上一天……」
羅鄴轉頭朝苑星美說道:「你都聽見了吧?」
苑星美冷漠的說道:「我只聽到你們再演雙簧。」
李逸風聽到苑星美的聲音,驚訝的回過頭來,「星美!你回來了!」他急忙站起來,想要衝過去,苑星美卻縮身後退,避開了他的眼神。「我已經用南山莊園的電話跟諸葛叔叔取得了聯繫,他命令我原地待命,不久就會派人來接我。羅鄴,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諸葛叔叔會讓我原地待命?」
羅鄴嘿嘿一笑,「我哪有這麼聰明?我是真的想放你走。」
「你猜到了我會給諸葛叔叔打電話,也猜到了他知道你在附近是安全的,所以才會下達原地待命的指示。」苑星美惱恨的說道。
羅鄴笑著說道:「你說的或許對,但如果你對南山莊園只是純粹的恨意而無半點好感的話,你肯定不會留在這裡打電話的。」他故意用南山莊園來替代李逸風,這樣苑星美不會反對,可默認的話,又相當於承認她對李逸風存在好感。
李逸風喜悅的說:「這麼說,你要留在這裡?」
苑星美抿了抿嘴,「幾天而已,等諸葛叔叔處理完天堂島的事情。」
李逸風說:「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他又可以躲跟苑星美在一起呆幾天了。
苑星美冷冷的說道:「李逸風,你把我綁在床上這麼多天,雖然照顧了我的傷口,但我還是不會原諒你。」
李逸風說:「我願意接受你的一切懲罰,但請你相信,我絕對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苑星美哼了一聲,「從現在起,我要你們南山莊園以最標準的待客之道來對待我,而不是把我綁在床上。」
胡繼瑤急忙保證道:「苑小姐,這一點兒你放心,南山莊園絕對不會怠慢您的。」
苑星美瞥了一眼胡繼瑤,「你是李逸風未來的老婆吧?」
胡繼瑤和李逸風相視一笑。李逸風問胡繼瑤,「我能把李家的事情告訴她嗎?」
胡繼瑤點了點頭。
李逸風說:「星美,繼瑤姐確實是李家的人,但不是我未來的老婆,而是我哥哥的。」
苑星美皺了皺眉頭,「你有哥哥?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李逸風說:「你看,事物往往都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我的確有哥哥,而且是親哥哥,他的名字叫李逸塵——」緊接著,李逸風將自己哥哥的身世和遭遇簡單的跟苑星美介紹了一遍。
苑星美瞪大了眼睛,朝羅鄴望了望,羅鄴對她點了點頭,確認了李逸風的話。
李逸風說:「其實我們李家跟你一樣的苦,都是被幕後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你父親的突然死亡、我父親的下台,甚至包括林宛瑜父親的飛機失事,全都是幕後之人做的,為的就是扶植方天鳴這個親信,徹底掌控鼎新公司。」
苑星美皺著眉頭說道:「可是從我父親死亡,到林宛瑜父親的死亡,中間間隔了十多年,幕後之人就算再穩妥,可一場陰謀佈局了這麼久,也太詭異了吧?」
羅鄴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困擾我們的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幕後之人真有本事,應該在林宛瑜父親上台之後的幾年裡就動手除掉他,然後由方天鳴掌管公司才對,但在林宛瑜父親掌管鼎新的幾年中,卻一直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在這局陰謀中,似乎出現了一個斷層。」
苑星美說:「沒錯,確實是一個斷層,即使是幕後之人故意這樣做,也有點說不過去,他明明有機會更早的掌控鼎新,根本不需要等那麼久。」
羅鄴接著說:「還有一種假設。」
苑星美和李逸風、胡繼瑤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
羅鄴說:「幕後之人死了。」
三人怔了一下,全都搖了搖頭,「這不可能!」
羅鄴說:「準確點說,最早的那個幕後之人死了,而現在我們面對的,是他的繼任者。因此,中間才會產生斷層,讓林宛瑜的父親得以掌管鼎新這麼多年。」
胡繼瑤猛然醒悟過來,「你是說,最早的那個幕後之人就是製毒師?」
羅鄴說:「之前不敢猜測,但現在看來,極有可能。製毒師是日本籍人,鼎新當時的軍工血統濃厚,即使是現在,也有許多軍事科技秘密,所以日本人想要竊取鼎新是有這個動機和理由的。如果能控制鼎新,以後我們國家很多軍事科技方面的突破進展,都會不經意的洩露出去。他行動的背後,必然有日本勢力的支持,所以他才會把那麼厲害的毒藥下到一個小孩的身上,讓李逸塵活不成,又死不了。」
胡繼瑤說:「那也就是說,現任的幕後黑手,也是日本人了?」
羅鄴點了點頭,「應該是我殺掉製毒師後,日本方面的計劃就中止了,但不知為何,最近一段時間又重啟了。從新的幕後之人一上來就炸掉林宛瑜父親乘坐的飛機來看,他似乎是很想表現自己,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個年輕人。」
胡繼瑤立刻想到了,「製毒師的學徒!」
羅鄴說:「嫌疑很大,可惜我在殺製毒師的時候,並沒有注意他。」
胡繼瑤說:「當時他只是個無名小卒,肯定不能引起你的注意。」
羅鄴歎了口氣,「斬草不除根,真是後患無窮啊。如果真是那個學徒,那麼我對這件事,還是有一定責任的。」
胡繼瑤說:「如果不是你殺掉了製毒師,恐怕我們這些人早都不存在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苑星美聽明白了個大概,「既然確實有幕後黑手,那我就把對李家的仇恨暫且放在一旁,我倒要看看,這個幕後之人是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導演了所有的陰謀。」
李逸風說:「一定是的,我早就說過,李家和你同樣都是受害者。」
苑星美瞥了他一眼,「但我不會原諒你對我的行為——」
李逸風的臉色立刻變青了。
苑星美補充道:「至少不會立刻原諒!」
李逸風怔了怔,臉色閃過一絲狂喜,「星美,我一定會努力讓你原諒的!」
羅鄴哈哈一笑,沖胡繼瑤使了個眼色,「我們走吧,留他們自己解決恩怨吧……」
胡繼瑤心領神會,朝李逸風暗暗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跟著羅鄴走出了房間。
李逸風經歷了大起大落,激動的朝苑星美說道:「星美,我剛才真的以為你走了……」
苑星美坐到床上,冷漠的說道:「哼,站了這麼久,我的腿酸了。」
「啊?」
「啊什麼啊?」苑星美說道:「還不趕緊過來給我揉揉?!」全本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