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陷在沙發裡,輕柔的搖晃著杯中的紅酒,一臉冷笑的盯著牆壁上的電視屏幕。// 雲台書屋高速更新//
手下們早已經將非法賽場現場的信號接到她的房間,她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慢慢品嚐紅酒的滋味。好的紅酒都是入口酸澀,繼而發甜,最終彌香的,勝利也是如此,先酸後甜的勝利跟美酒的滋味幾乎是一樣的。
唐琬一般不會在事情確定之前喝酒,但這一次她為羅鄴破了個例——這場暗鬥,她肯定將是最後的贏家。
「砰!」
發令槍響的時候,唐琬房間的門也被重重推開了。莫妮卡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
「姐!你怎麼能這樣!」
唐琬歎了口氣,放下酒杯,「看來你的消息挺靈通的嘛。」
莫妮卡氣呼呼的走到唐琬面前,「現在全莊園的人都知道你讓羅鄴蒙著眼睛去賽車了,唯獨我不知道!」
「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唐琬平靜的說道。
「我……」莫妮卡恨恨的攥了攥拳頭。
「好了,別擋著我的視線,」唐琬揮了揮手,「要麼你走開,要麼你就坐下來陪我喝一杯。」
莫妮卡這才注意到牆壁上的實況轉播。她看到羅鄴蒙著眼睛,一臉認真的擺弄著方向盤,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中。「羅鄴……」
唐琬說:「傻妹妹,你在這裡叫他是聽不見的。」
莫妮卡深吸了一口氣,讓心緒平復下來,坐到唐琬的身邊,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然後一飲而盡。
唐琬皺了皺眉頭,「你這孩子,這可是世界上最昂貴的藏酒之一,法國的——」
「我才不管是哪國的呢。」莫妮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要是能讓你心疼,我可就太高興了。」
唐琬搖了搖頭,「我心疼的是你。你看見了沒有,羅鄴身旁有個新女伴,身材長相都不差,像他這樣的人,肯定是經常拈花惹草的。」
莫妮卡冷笑一聲,「那是他酒吧裡的鋼琴手,我們見過,只是一個不堪一擊的小丫頭,還沒資格跟我搶男人。」她頓了頓,「再說了,羅鄴就算真跟她好也沒什麼大不了,我有本事搶回來,不需要姐姐你幫我吃乾醋。」
唐琬被反駁的啞口無言。自從昨天晚上跟莫妮卡鬧翻之後,她明顯感覺到妹妹身上的氣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漲著。這到底是好事呢,還是壞事呢?她想不出答冇案。「看比賽吧,很快我們就能得到結果的。你不是喜歡賭博嗎?姐姐來陪你賭一把,羅鄴必輸無疑,他不可能在一條並不熟悉的賽道上,並且在蒙著眼睛的狀態下,戰勝盲眼車王韓恩林。」
「姐姐,出謀劃策我或許不及你的百分之一,但賭博這種事情,你不如我的萬分之一。」幾杯紅酒下肚之後,莫妮卡臉上終於恢復了血色,她將小腿交疊緊抿在一起,掏出一根香煙點著,「羅鄴會讓你輸的連內冇褲都沒有的。」她就是曾經的「受害者」。
唐琬哈哈一笑,「那好,既然我們都這麼有信心,我要是輸了,就還你自冇由,你要是輸了,就得給我發重誓一生不得跟他相見。」
莫妮卡猛然醒悟過來,她看了看桌上的煙盒打火機,以及兩個紅酒杯子,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我還以為是自己偷聽到了關於羅鄴的消息,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早安排好的,你故意引我進來,故意跟我打賭——」
「別把姐姐說成是玩弄心眼的壞女人。」唐琬微笑著說道。但這樣說,這無異於變相承認了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
莫妮卡按住自己的鬢角,用力的揉了揉。如果羅鄴輸掉了比賽,那麼她這輩子都不能見他了。莫妮卡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屏幕,屏幕上的羅鄴面無表情,跟旁邊一臉驚恐的麥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賭就賭,羅鄴不可能輸。」
唐琬微微揚起了眉,「如果他輸了,你可就不准見他了。」
「沒問題,我說到做到。」莫妮卡優雅的吐了個煙圈,「如果他贏了,我今晚就要跟他上床。」
「即使羅鄴真的能贏,今天晚上陪他上床的也是韓恩林的女伴……」
「我會甩那個女人一耳光,讓她滾出去。」莫妮卡平靜的說道:「我會把羅鄴推到床上,從床上愛到地上,從地上愛到桌上,我們的叫聲和喘息聲混雜在一起,將響徹整個唐琬山莊,到時候,我親愛的姐姐,我希望你還能睡個好覺。」
唐琬的嘴唇翕動了一下,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端起了桌上的紅酒,她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在發抖。
莫妮卡,妹妹,你可真是我的剋星啊……
莫妮卡翹起嘴角,不去在意姐姐臉上的扭曲的表情,輕鬆的欣賞著羅鄴的模樣。雖然看不到羅鄴深邃的眼睛,但他下巴上的堅毅線條已經足以讓她意亂情迷了。
賽道上,羅鄴將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視網膜上。馬彼得的技術非常好,通過衛星傳輸的實時數據幾乎毫無誤差——要知道,在法拉利和蘭博基尼的終極對決中,哪怕是零點幾秒的誤差,也可能會影響成績,更別說他是蒙著眼睛,稍有差池就會車毀人亡。
麥琪張大了嘴巴,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最開始擔心羅鄴會在第一個彎道就撞毀,她的手指緊緊的掐住自己的大冇腿,差點掐出血來才沒讓自己喊叫出來。可讓她意外的是,羅鄴居然完美入彎,剎車和油門踩下的時機分毫不差,一個漂亮的飄移,直接搶佔內道,將韓恩林的紅色法拉利恩佐擠在身後。
在第二個彎道時,韓恩林試圖超越,但羅鄴又是以驚人的速度入彎飄移,再次將法拉利恩佐甩在公牛之心的車尾燈後。
韓恩林看不見,但能聽得到前方公牛之心的怒吼咆哮,他緊咬著嘴唇,,努力將法拉利恩佐的能力提升到極致,但仍然無法超越羅鄴的雷文頓。
其他車手全都傻了眼,他們本來是計劃在賽道上阻止雷文頓的,將羅鄴夾擊起來,讓他無法正常行駛,可發令槍一響,雷文頓就如開欄的鬥牛一樣衝了出去,根本就沒給他們任何機會,他們恨不得將油門踩到底,也還是追不上雷文頓,兩個彎道後,他們連雷文頓的車尾燈都看不到了。
韓恩林緊追著羅鄴,副駕駛座上的女伴開始焦躁不安,不停的說著「快啊,快啊」之類的話,讓韓恩林的情緒越來越煩躁。「閉嘴,」韓恩林說:「讓我集中精神!」對於車手來說,沒到終點,一切都還不晚,況且,最後一千米的直道他絕對可以逆轉回來——他給法拉利恩佐加裝了液氮。
液氮裝置其實並不新鮮。早在二次世界大戰時,德國空軍就已經在使用液氮給飛機加速了。液氮就是把一氧化二氮跟氧氣混合當做助燃劑,瞬間推高發動機的功率,氧氣是關鍵的助燃劑,而氮氣又可協助降溫。因為混合燃料的不穩定性,所以液氮系統每次使用不能超過一分鐘,否則發動機就會出現故障,以v12引擎的能力,一分鐘足夠在一千米的直線上甩開雷文頓,逆轉取勝了。
想到這裡,韓恩林冷笑起來,只要他現在能緊緊的咬住羅鄴的雷文頓,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他的。
經過第五個彎道時,雷文頓車裡的麥琪已經放鬆了下來。雖然身體的神經仍在緊繃,每塊肌肉也都腫脹酸疼的要命,還很想niao尿,但她已經明白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她對夜羅剎的敬佩不免又增添了一分,甚至有些崇拜的感覺了。羅鄴的一隻手就放在她的腿邊——當然是放在檔位上,那手臂精壯結實,挽起的袖子下滿是讓人流口水的肌肉。
麥琪嚥了口口水,肆無忌憚的朝欣賞著羅鄴的身材,她悄悄的探過頭去,想要瞥一眼他衣領下的胸膛——
「別分散我的注意力。」羅鄴嚴肅的說。
麥琪嚇了一跳,趕緊縮回了脖子,老老實實的靠在椅背上。
通過危險的u型彎後,雷文頓已經遠遠的甩開了法拉利恩佐。
韓恩林看不清眼前的情況,厲聲朝女伴問道:「雷文頓呢?是不是被我甩掉了,我怎麼聽不到他引擎的聲音了?」
女伴臉色蒼白,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是他們把我們甩開了。」
「這怎麼可能!」韓恩林大叫道:「他怎麼可能比我還快!怎麼可能比我還快!」
「冷靜!」女伴勸說道:「我們已經順利的通過了u型彎道,後面的路對你來說已經不困難了……」
「難道對羅鄴就困難嗎!」韓恩林憤怒的大吼一聲,將液氮的保險蓋打開。
「恩林,現在還早啊!」女伴驚恐的說道,一把抓住了韓恩林的手。
「不早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輸掉比賽的。」韓恩林冷笑一聲,「我絕不能讓法拉利輸給蘭博基尼,我也絕不會讓羅鄴染指你!」
女伴痛苦的咬了咬嘴唇,鬆開了手。
韓恩林當即按下液氮按鈕,恩佐的v12引擎發出令人顫抖的轟鳴,帶著一抹血色,直追雷文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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