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更,獻給@啟航更新組】
羅鄴熄滅了篝火,抱著林宛瑜朝南山莊園的大門走去。//全本小說 //林宛瑜的腳踝本來就沒有復原,腦後又受過震創,沒辦法走路,所以只能偎依在羅鄴堅實的胸膛上。
她用胳膊環抱住羅鄴的脖頸,頭依靠在他的肩膀上,耳朵安靜的聽著他的心跳。
風雪減弱,拂過林宛瑜糾結的髮絲,溫柔而芳香,吹在羅鄴的臉上,又暖又癢,一如林宛瑜的指尖。他一邊走,一邊傾聽著樹木的動靜,努力對自己心猿意馬的感覺視而不見。
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跋涉,兩人終於看到了路燈的燈光,一條人工鋪就的路筆直的通向遠方。林宛瑜認出這正是從門口通往南山別墅的瀝青馬路。
在黑暗中呆了這麼久,看到一連串燈光真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林宛瑜覺得世界是如此的甜美,她幾乎都要興奮的暈過去了。她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笑聲突兀,猶如驚起的飛鳥。「總算看到希望了。」
「安靜。」羅鄴皺起眉頭,低聲的抱怨道。皺眉比壞笑更適合他的臉——當然林宛瑜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跟羅鄴頂嘴,哪怕他只是她的保鏢而已。
羅鄴順著路往前走,燈光的照射對他來說並不是件值得開心的事,要不是為了照顧林宛瑜的身體條件,他更願意一直呆在怪石嶙峋的陰影之中。
他身體的肌肉開始緊繃,手臂上長長的肌腱也隨著腰腹的牽引而伸縮,即使抱林宛瑜走了這麼久,他也沒有絲毫疲勞的跡象,這不由得讓林宛瑜很滿足。
突然,羅鄴停了下來,仔細的觀察前方的動靜。林宛瑜也屏住呼吸,側耳傾聽。她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雖不確定有多少人,但絕對不會少於三個人。其中一個人正在講自己骯髒的「豐功偉績」。另一個人嘿嘿奸笑,第三個人則頗為不屑的哼了一聲。這第三個人生的人高馬大,雖然看不清他的長相。但他有副鐵塔般的身材。林宛瑜禁不住有些替羅鄴擔心,他受了傷,別說要同時幹掉他們,就是單獨面對第三個門衛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劫匪守衛們守在門衛室外。背身站著,圍在一口冒著熱氣的大鍋前。林宛瑜只聽到沸水翻滾的聲音,卻看不到鍋裡究竟煮的是什麼。她試著朝門衛室裡張望,可這時羅鄴卻將她輕輕的放下。她的腿像草一樣軟,一接觸冰涼的地面。喉嚨裡不由自主的發出「嚶」的一聲呻吟,羅鄴快速的摀住了她的嘴,將她扶進了旁邊的小樹林中。
「待著別動。」羅鄴拿開了手,輕聲的說道。
林宛瑜瞪圓了眼睛,順從的點了點頭。男人總有男人的事情要做,她不想充當拖後腿的角色。
羅鄴靈活的轉身,一瞬間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林宛瑜張大的嘴巴,隨即自己用雙手摀住。她焦急的在夜色裡尋找。也絲毫不見羅鄴的影子。她明明知道羅鄴的目標是那三個持槍的守衛。但順著方向望去,一切都如池塘般平靜。
三個守衛仍在高談闊論。林宛瑜聽到剛剛講笑話的那名守衛不滿的對嘲諷他的「鐵塔」說道:「喂,黑丑,看你不服氣的樣子,八成是沒幹過什麼狠事吧?」
另一個守衛跟著附和說:「我看也是,黑丑這麼醜。估計都沒幹過女人。」
林宛瑜忍不住去想,這個被稱作黑醜的男人究竟有多醜。
黑丑顯然不屑於反駁。「咱們是來警戒的,都安靜點。提高警惕,少聊那些沒用的話。」
「哎喲,行行好吧,對著你這張蘿蔔坑臉,誰還能安靜的了?」講笑話的守衛諷刺道。
另一個守衛添油加醋的說:「我倆幹過的狠事都講過了,你卻不講,分明就是沒幹過。」
黑丑冷冷的一笑,「狠事?睡自己兄弟的女人、搞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也算狠事?不過是沒屁眼的髒事罷了。」
講笑話的守衛臉上一陣青紅皂白,「那你倒是講個啊。」
黑丑想了想,「我身上背著一條人命。」
「你殺過人?」另一個守衛喉頭明顯吞嚥了一下。「騙我們的吧?」他確實聽說過這個隊伍裡有亡命之徒,沒想到就站在他的身邊。
「沒錯,」黑丑嗤笑一聲,「我殺過人,而且是個女人,一個侮辱我相貌的女人。」說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身邊的兩名同伴。
兩名同伴挺直了身體,似乎不畏懼他的目光,但褲管正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黑丑開始用低沉而緩慢的聲音講述:「我很醜,家裡也很窮。村裡的女孩只要看到我的臉,看到我臉上的癤子和粉瘤,立馬就會毫不掩飾的作嘔跑開。我就是在這種環境下一天天長大的。我初中沒有上完,就下地扛活了,後來村裡的學校轉來一個女孩,長的一般,很會打扮,她看見我只是笑,卻不噁心的跑開。
第一次見到她,我激動的難以入眠,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山上採了一大捧鮮花,在她上學的路上等她。周圍的同學朝我起哄,咒罵我,但那個女孩還是笑盈盈的接受了我的花。她衝我微笑的時候,我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即使她要我去摘天上月亮,我也能一伸手就夠到。
自此以後,我每天都在她上學放學的路上等她,但可惜的是,我卻再沒有機會送她花。她身邊總是圍滿了同村的男孩,女孩們總是離她很遠,目光狠辣和妒忌。說實話,她長的並不漂亮,臉上有棕色的雀斑,一顆門牙長歪了,鼻子也有點塌——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有這麼大的魅力,幾乎能讓所有男孩傾倒,同時又讓所有女孩痛恨。
後來,我聽到村裡的風言風語,說這個女孩行為極不檢點,只要給她點東西,她能為村裡的任何男性張開大腿、他是這樣,她母親也是這樣,村裡的人竊竊私語。用最惡毒的語言談論著這對新搬來的母女。
我很憤怒,出手打傷了幾個村裡人,然後被狠狠的揍了一頓。我帶著滿身的傷。去找我心愛的女孩,想要帶她遠走高飛。但等我連夜找到她家的時候……」
黑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她正在趴在炕沿上,背後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傢伙正在她股間抽送。她緊閉著雙眼。喉嚨裡發出古怪的叫聲,胸前的兩團還未發育成熟的肉團在炕席上來回摩擦——
我的心如同掉落進了無底深淵,手指攥的咯咯作響,幾欲斷裂,我以為她是被迫的。正在考慮要不要衝進去救她時,她聽到他身後的男人長吟一聲,然後拔了出來。她慾求不滿的轉過身去,跪在男人面前,用嘴巴含住了他軟塌塌的老二……
我癱倒在牆外,聽著裡面一陣又一陣皮肉拍打的聲音,直到深夜。
我思考了一整夜,覺得她只不過是為了生活所迫。於是我偷走了家裡僅有的一袋麵粉。第二天夜裡去到了她家。我當時並不知道我想做什麼,是安撫她,還是想站在她屁股後面插她,總之我去了。
她見到我很驚訝,笑著接受了我的麵粉卻並不讓我進屋。我推門而入想跟她好好談談,她卻尖叫的像個受到侵犯的處女。我驚愕的不知所措。她卻一個勁的嘲笑我癡心妄想,告訴我她對我笑只不過想捉弄我而已。還說她寧願跟她死去的爹干也不會跟我這樣的黑丑做。
當我把刀子插進她的胸膛時,她的笑容凝固了。多甜美的表情啊,所以我把刀子抽出來又插了一下,又一下,一下接著一下,直到她再也沒有的動靜。」
黑丑抬頭望著黑洞洞的天空,冷峻的說道:「她接受了我的花,享受了我的愛,卻只把我當個笑話看,她比那些一開始就嘲笑我的女孩可惡一千倍。我殺了她,同時我的人生也被這個婊子毀掉了,我成天東躲西藏,父母去世都不敢回去看一眼。我……」
話音未落,羅鄴突然閃現到黑丑高大的身軀之後,一拳打到他頭骨和脊椎相連接的第一關節處,然後以迅雷之勢拽住他的脖頸向後一拉,使黑丑高塔般的身軀橫著摔倒在地上,羅鄴沒有絲毫的停滯,一拳砸中黑醜的眉心,將他的頭骨完全打裂了開來,結果了他的性命。
所有的攻擊只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能黑醜的熱血噴濺到另外兩名守衛臉上時,他們才如夢初醒,可想要有所行動已經來不及了——
羅鄴一個手刀砍中了其中一人的咽喉,讓他堪堪後退,無法發;同時羅鄴又飛起一腳,踹向另一個人膝蓋,等他俯下身子的時候,又用膝蓋猛頂他的腦袋。
那名守衛悶哼一聲,搖搖晃晃的栽倒在滾燙的大鐵鍋中,一瞬間就被沸水燙的皮開肉綻。
之前那麼守衛見勢不妙,一邊掏槍一邊倒退,被羅鄴衝上去一掌擊中心室,心臟當即停止了跳動,瞪大了眼睛,轟然摔倒在羅鄴腳下。
羅鄴的動作又快又恨,一旦出手就絕不給對方留活路,如此酣暢淋漓的殺人手法,讓躲在一旁摀住嘴巴的林宛瑜忍不住低呼起來。她根本沒想到羅鄴會那樣突然的出手,等她驚呼的時候,殺戮已經停止。
「我還以為你會心存憐憫,放那個黑丑一馬——」林宛瑜扶著樹枝走了出來。
羅鄴皺起眉頭,低聲的吼道:「誰讓你出來的?!」
林宛瑜嚇了一跳,趕緊藏回了樹林裡。
門衛室裡還有一個劫匪,他聽到外面的異響,探出頭來張望,看到羅鄴和地上的三具屍體,急忙縮回腦袋,拿槍指著兩個看門人的頭,沖羅鄴大喊道:「別過來——」
羅鄴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邁步朝兩名看門人走去。
「你倆誰是阿雪?誰是阿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