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幾名女客人看到費斌華昏倒在地,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雲台書屋 //
曹成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走到費斌華的身邊,用手指探查他的頸動脈,「沒事,暈過去了而已,我們繼續聊。」
王新麥皺了皺眉頭,「找幾個人,把他抬出去吧,不然的話,咱們一會兒還怎麼吃飯呢?」
幾個男客人立刻自告奮勇的走過來,架起昏厥的費斌華,將他抬出來了包廂。
「茜茜,」楊秋水朝方茜問道:「你不去照顧一下你的男朋友嗎?」
「不用,」方茜冷冷的一笑,「他死不了的。」
楊秋水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種對待男朋友的態度真是狠毒啊。
方茜此時的所有心思全都放在羅鄴身上,哪裡還顧得上去管那不中用的費斌華?費斌華是有錢,但他的那點錢在王新麥面前根本就不算什麼,而王新麥又如此的討好羅鄴,那麼羅鄴必然比王新麥還要有錢。
年輕、有錢,越看越帥,而且還不是同性戀——方茜咬了咬嘴唇,這樣的好男人,怎麼可以落在楊秋水這個笨蛋女人手裡呢?
她必須反敗為勝,必須!
方茜停下一切胡思亂想,深深的吸了口氣,瞬間就像換了個人一樣。「秋水——」
「什麼事,茜茜?」楊秋水問。
「你眼角的妝有點花,快去補補吧。」方茜擺出一副好姐妹的笑容。
「哦,謝謝。」楊秋水不知是計,從座位上站起來,小聲對羅鄴說,「我去下洗手間。」
羅鄴看了看楊秋水,又看了看方茜,笑著點了點頭,「去吧。」
楊秋水走出包廂後,方茜毫不猶豫的坐到羅鄴的身旁,嗲聲嗲氣的說:「羅哥哥,聽說你開的是雷文頓,什麼時候帶人家坐一坐呀,我可是京華第一車模哦,坐你的雷文頓出去絕對不會給你丟人的。」
一旁的王新麥聽了方茜的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曹成則重重哼了一聲,像方茜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他們實在見的太多了。
「京華第一車模?」羅鄴以手肘支撐著身體,用嚴肅到幾乎誇張的表情打量著方茜,「我一直不太理解,車模究竟是幹什麼的?是把車穿在身上的模特嗎?」
方茜妖媚的笑了笑,「羅哥哥你好壞呀,我們怎麼能把車穿在身上呢?」
「那你們有什麼用?」
「我們是站在車旁邊,為顧客做展示的。」
「買汽車送車模嗎?」
「這個……當然不能送。」
「買汽車能摸車模嗎?」
「當然也不能摸啦——」
「哦,」羅鄴點了點頭,「那也就是說,你們基本沒什麼用。」
「那可不是哦,」方茜撒嬌似的辯解道:「我們可以提高汽車的關注度。」
曹成嗤然一笑,「想提高關注度,把豬和車模擺在一起肯定效果更好。」
方茜的臉上一陣青紅皂白。
羅鄴嘿嘿一笑,「好吧,車模小姐,我的雷文頓你隨時可以坐。」
「真的!?」方茜突然看到了希望。
「當然是真的。」羅鄴晃了晃口袋,裡面的鋼崩叮噹作響,「我今天已經用雷文頓做了不少買賣了。」
「買賣?」
「坐一次雷文頓兩塊錢,拍照五塊,」羅鄴扳著手指說道:「如果想打車去某個地方的話,起步價二十。」
方茜張大了嘴巴,「打車?雷文頓?」她嘴巴抽筋似的笑了笑,「羅哥哥,你可真會開玩笑呀。」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羅鄴一臉嚴肅的說道:「之前有個跟你穿的差不多的小姐,哦對不起,她是假小姐,你是真小姐,她一開始哭著喊著要坐我的車,我開價二十,但她就是不坐,你不會也跟她一樣吧。」
「哎呀,」方茜掩口而笑,「談錢多傷感情呀,不如這樣吧,你開雷文頓載我去兜風,我就滿足你一個要求。」
「滿足我一個要求?」羅鄴抬起一邊的眉毛,臉上浮現出壞壞的淺笑,「什麼樣的要求?」
「你隨便提啊,」方茜用眼神勾住羅鄴的眼睛,整個身體都貼上前去,用輕柔、充滿曖昧的聲調說:「只要你敢提,我就敢滿足你。」
「任何要求都能滿足?」羅鄴問。
「除了一樣。」方茜吃吃一笑。
「哪一樣?」
方茜把嘴巴湊到羅鄴的耳邊,用尖尖的下巴抵住羅鄴的脖頸,幽聲說道:「我可以讓你體會到神仙般的快感,除了不能讓你插,其他無論什麼都可以做——人家可還是處女喲。」
「處女?」羅鄴哈哈大笑起來。
方茜一臉的妖媚,用胸前的兩個半球磨蹭著羅鄴的胳膊,「人家說的是真的啦,人家發過誓,第一次只留給自己的老公……」說著,方茜故作羞澀的垂下了頭,臉上卻沒有半絲羞澀的紅暈。
羅鄴冷冷一笑,跟楊秋水相比,方茜實在是差的太遠了。楊秋水還會臉紅,方茜根本都不會臉紅。
楊秋水固然不是處女,也交過幾個男朋友,說話做事也比較豪放,可楊秋水卻比方茜乾淨的多。
方茜保留著一張完整的**,但她並不是守身如玉。那些真正珍惜自己貞潔的女孩,是不會像她勾三搭四的。**只是她拖住男人的手段,她只不過是想通過這張膜證明自己純潔,但其實她的內心早已不堪入目。
楊秋水至少願意為了心中的愛情去奉獻身體,方茜卻把身體當成是一種籌碼交換。楊秋水是普通女孩,而方茜確是富於心機的蕩婦。楊秋水愛上男人後,會不計較的付出,而方茜卻會保留一手,隨時等待更優秀的男人上鉤。
羅鄴笑了笑,「你這麼做,不怕你男朋友吃醋嗎?」
方茜一臉的妖媚的回答說:「我們不讓他發現不就好啦。再說,費斌華對我一點都不好,你也看見了,今天是我的生日,結果他進門無緣無故的就衝我發脾氣,我早就不想跟他好了,只是一直害怕他,羅哥哥,你可要保護我哦。」方茜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來。
這個女人連對伴侶最起碼的忠誠都沒有。羅鄴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那你的好朋友楊秋水怎麼辦?」
「楊秋水?」方茜歎了口氣,「說實話,她配不上你……」
楊秋水剛補完妝回來,就站在方茜的背後,聽到這句話時,她的胸口傳來一陣疼痛,這種疼痛甚至使她不能正常呼吸。
被信賴的好友背叛,跟痛失所愛一樣讓人難以承受,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方茜感受到身後異樣的目光,轉過頭去,正好跟楊秋水失望的眼神四目相對。她先是一怔,隨後恢復了如花朵般絢爛的笑容,「秋水,你回來啦,快坐下吧。我跟羅哥哥剛才還在談論你呢。」
說是讓楊秋水坐下,方茜卻沒有起身讓位置,依舊將胸部貼在羅鄴的胳膊上,有意無意的磨蹭著。
「我知道。」楊秋水陰鬱的望了羅鄴一眼,羅鄴卻笑嘻嘻的示意她坐到方茜旁邊。楊秋水咬了咬嘴唇,坐了下來——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
方茜就是有種本事,只要她看中的男人,幾乎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功夫就能勾引到手,一旦發現更好的,就會立刻將現任甩手,毫不拖泥帶水;而楊秋水卻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戀愛、分手,戀愛、分手,總在苦苦的尋覓著生命中最值得托付的那個男人。
方茜看楊秋水默默的坐在另一邊,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她更大膽的朝羅鄴身上貼去,「對了,羅哥哥,今天可是人家生日哦,你給人家準備了什麼禮物呢?」
楊秋水冷冷的說:「對不起,今天來的匆忙,所以沒帶禮物——事實上,我也根本不想送你禮物。」
羅鄴抬手打斷了楊秋水的話,嘿嘿一笑,「誰說我們沒有準備?」
楊秋水一怔,疑惑不解的望著羅鄴。
「好期待呀!」方茜得意的瞥了一眼楊秋水,轉頭對羅鄴做出一副可愛的模樣,「是什麼東西?」
羅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是一根…繩子,可以幫你把頭髮紮起來的繩子。」
「頭繩嗎?」方茜興奮的滿臉通紅,「我最喜歡頭繩了,羅哥哥,你是不是想把人家拴起來啊?那你可要親自動手哦~」說著轉過臉正對著楊秋水,撩起了自己的頭髮。
她以勝利者的姿態望著楊秋水,眼睛裡充滿了得意的炫耀。
楊秋水抿著嘴,平靜的望著羅鄴,她看著羅鄴站起身來,從懷裡摸索著什麼,不管是什麼,都將令她內心疼痛不已。
「羅哥哥,快點哦,」方茜嗲嗲的說:「人家已經等不及啦!」
「馬上就好!」羅鄴壞壞的沖楊秋水挑了挑眉毛,扯出那根裝在塑料袋裡綁臭豆腐桶的麻繩來。
這個味道太……
楊秋水笑了,緩緩的、毫無顧忌的笑了,就像一朵盛開的鮮花一樣。
她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覺得臭豆腐的味道如此別具,臭的完全擋住了方茜身上的香味——
哦不,是香的完全擋住了方茜身上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