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初,原遼東省宣傳部部長劉作棟調任中央宣傳部副部長,原《紅旗》雜誌社常務副社長、副總編雷浩田調任遼東省委宣傳部部長。
劉作棟離開春城的當天,雖然頭天晚上遼東省委舉辦了送行儀式,但陳波濤還是親自到了劉作棟家裡,和他一起默默看著打包的行禮一件件裝上車。
當劉作棟乘坐的黑色小車駛出市區時,他突然拘了拘司機的肩頭,
說:「走外環,統一圖。」
默默看著春城林立的高樓、蜘蛛網般的立交體系,誰也不知道此刻的劉作棟在想什麼。
陳波濤坐在他身邊,也一直沒說話。
從遼東宣傳部長到中宣部副部長,級別雖然未變,但畢竟走近了中央,大概劉作棟不會想到自己有這麼一天吧,以他的年紀,還大可以搏一搏,爭取一下常務副部長或者職權比較重的分工,在退下去前解決正部級待遇甚至進入中央委員序列,並不是鏡花水月,在中宣部這樣的機枸爭取進步,比在地方上奮鬥相對還是容易一些。
劉作棟怎麼會被調往中宣部沒有人知道,下面的人也都是胡亂猜測,歸納起來不過是幾點,一種說法是劉作棟部長和唐逸書記走的比較近,是唐逸書記大力推薦上去的;第二種說法則是認為近兩年遼東宣傳工作出色,,劉作棟部長功不可沒,被某中央長點名調去的。第三種說法是劉作棟部長雖然低調的很,實則是北京有極深的背景,人家在遼東鍍了金,已經準備高昇了。
看著窗外,想著這些流言蜚語,陳波濤點了顆煙,輕輕歎口氣,遼東更換宣傳部長,又豈是那麼簡單的?難保不是中央領導認為這兩年遼東的宣傳方向出現了偏差,從而出的一個警示性信息。畢竟遼東的宣傳口從房改、勞動保障改革、農業集體化改革再到近來和電視台合作的金盾之窗等欄目,可謂透明太甚,暴露的有些東西更太過震撼「雖然是唐書記要求的,但總歸是宣傳部門的工作,媒體說什麼,是要宣傳部門把關的。
唐逸心裡,應該有個底吧?
前排秘書小江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低聲說了幾句,馬上回頭
道:「部長、陳書記,李剛打來的電話,說唐書記來送行。」
劉-作棟微微一怔,隨即擺手道:「靠邊停吧。」
陳波濤微笑道:「唐書記中午不是就要飛交州麼?昨天的送行宴上
好像還喝高了,作棟,還是你面子大啊!」
小小的車隊停在了路邊,小江等工作人員都下車去等。
十幾分鐘後,張望的人群傳出「來了,耒了」的聲音。
小江拉開車門,劉作棟和陳波濤一起下了車。
一輛黑色奧迪極快的駛來,在幾輛轎車的車尾處停下,劉作棟和陳波濤急忙迎上去,和下車的唐逸握手。
看得出,劉作棟確實有些激動,他連聲道:「昨天不說好了嗎,誰
也不要來送,太麻煩了,以後又不是不來遼東了!」
唐逸微笑拍了拍他的手:「以後是以後,不過今天,我一定要看著你離開春城這片土地!作棟,多保重了!不過到了中宣部,不要驕傲,咱們宣傳口這一套,就不要他們付學費了!」
劉作棟笑了聲,隨即緊緊握了握唐逸的手。
曾經趙書記身邊的紅人,和唐逸爭鬥時的急先鋒,到唐逸主政後小心翼翼的收起羽翼,從違心的順從到習慣性的配合,再到今日的離別。想來此時此刻兩人心情都很複雜,都想了很多很多……
陳波濤微笑看著他倆,想來很多人也想不到,劉作棟離開時,是這
樣的一幅畫面。
從交州回來時已經深夜十點多了,唐逸卻是想不到家裡除了蘭姐還多了一位不之客,蘭姐自然是來帶唐寧的,唐逸不在家,也只能由蘭姐來照顧唐寧了。
另一位訪客卻是剛剛到任的宣傳部部長雷浩田,或許是他常年在文人團體,不太瞭解黨內一些不成文的規則,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這些,總之就是大晚上他這個剛剛到任的省委常委毫不避忌的來到了一號摟,就坐在客廳等候唐逸。
雷浩田看起來很年輕,戴了副金絲眼鏡,皮膚白瞀,頭油亮,一點兒也不像五十歲的人。
和唐逸握手時雷浩田笑道:「我就知道你這個點回來,這不,前後腳!」
蘭姐挺煩這個姓雷的,還沒見過這樣的,唐書記不在家,打電話又沒開機,哪有你這樣坐著等的?雖然卻是卻姓雷的說中了,三兩分鐘的事兒,唐書記就回來了,可要是他不回來呢,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避個嫌。
「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煮點餃子?」有外人在,蘭姐就不稱呼唐逸
為唐書記,畢竟她的身份是唐逸的妻姐。
唐逸笑笑:「不餓,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蘭姐答應著,肚裡卻又開始罵姓雷的,因為他,在一號樓蹭←晚
上的計劃又落空了。
「開車來的吧,太晚了,不然你在運兒湊合一晚吧。」看7眼牆上的石英鐘,唐逸才現都十點半了,蘭姐說到底是個女人,西山這邊兒到市區的路有些偏,一個漂亮女人單獨開車,別遇到什麼事兒。
「啊,那也行!」蘭姐做戲的功夫一流,看似滿不在乎的答應著,心裡卻是樂翻天了。
蘭姐歡天喜地的去收拾客房,唐逸和雷浩田坐到了沙上,唐逸就
笑:「這麼晚,有事吧?」
雷浩田用手正了正眼鏡,從公文包拿出一疊資料和一張光盤「說:「這是給週末金盾之窗錄製的節目,我覺得,案例不大好吧?這個欄目很好,但是不是多一點弘揚主旋律的東西?」
唐逸接過資料翻了兩頁,隨即笑道;「就照你的意恿辦吧。浩田啊,你是有名的理論家,能來遼東,我很歡迎,宣傳這一塊兒有你把關,我也很放心。」
雷浩田又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點頭道:「遼東的經驗我們曾經探
討過,還是要互相學習,互相學習吧。
唐逸笑而不語。
送雷浩田走的時候蘭姐
自然也跑了出來,等回到客廳,蘭姐忙著收拾茶几上的茶杯,***著問她:「你看老雷是個什麼樣的人?」
蘭姐可不大敢說,畢竟這是省裡的高官,自己心裡怎麼煩他都好,可不敢在唐逸面前說出來。
「說吧,今天你就是人大代表,有言論豁免權。」唐逸微笑鼓勵妊、o
蘭姐心裡撇撇嘴,還不知迷你那套,誘供!等人家真將心裡話說出來了,馬上翻臉罵人。賠笑道:「我看他挺好的。
唐逸看了她一眼,再懶得理她,回身施施然上樓。
蘭姐也乖乖的回了一樓的客房,客廳的自動燈慢慢的熄了。
十幾分鐘後,一樓客房的門突然慢慢的被人從裡面拉開,蘭姐冒出了頭,她側耳仔細聽著樓上的動靜,等了好一會兒,樓上都沒有動靜,蘭姐這才掂著腳尖躡手躡腳的蹭到了吧檯後,好似做賊似的蹲下身子,在櫥櫃裡翻了好一陣終於翻出了一瓶包裝精美的洋酒。
又從吧檯上拿了杯子,索性就坐在了地板上,將酒倒入杯中「小心翼翼咂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馬上全身通泰。據說這酒可是過百萬呢,是過年的時候蕭女士拿來的,唐逸當時說給了蘭姐,可是偏偏事後好像忘了,一直忘了叫蘭姐拿回去,蘭姐又不敢主動提起,但今天實在忍不住了,怎麼也要嘗嘗這酒的滋味,黑面神是金口玉言,事後總不能罵自己太狠吧?
喝了幾杯,蘭姐聽樓上還是毫無動靜,膽子就更大了,又從吧檯上拿了幾碟小吃,和洋酒一起拿到了茶几上,自娛自樂的偷偷喝起來。
蘭姐喝白酒是海量,漸漸就覺得這干邑有些無味,一抬眼睛,卻是見到了茶几J1盛高麗參的小圓筒,知道這東西泡茶泡酒是極品,心裡思想鬥爭了好一會兒,終於一咬牙,將手伸了過去……
唐逸睡得朦朦朧朧間,隱隱覺得身旁多了個人,緊接著,身上一熱,只覺一個粉嫩的身子貼到了自己身上,唐逸一驚,隨即睜開7眼睛,伸手將床頭櫃上的燈按亮,眼前的場面令唐逸怔住。
卸且,蘭姐臉紅紅的靠在自己胸前,胳膊更緊緊抱住自己,她穿了件雪紡低胸睡裙,性感的乳溝裸露大半,掀起的裙擺下,那雙雪白的玉腿微曲,更是香艷無比。
「幹什麼?!」唐逸低叱了一句,寧寧就睡在隔壁,唐逸可不想驚
動他。
拍了拘蘭姐的臉,蘭姐嘴裡呢喃了幾句,手卻好像抱的更緊了。
唐逸又好笑又好氣,坐起身,就想推開蘭姐,誰知道蘭姐力氣出奇的大,卻是掙脫不開,唐逸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她,但每次到了最後,她馬上換個姿勢又摟了上來。
折騰了一會兒,唐逸卻是難得的出了一身汗,或許,不是累的,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窘迫吧。
呆了一會兒,見蘭姐睡得還是那麼香,唐逸氣得伸手去掐蘭姐腰
肢。
「咯咯」蘭姐嬌笑幾聲,胳膊卻抱得更加緊了。
唐逸的手卻掐不下去了,蘭姐柔軟的小腰肢滑膩無比,掐上去的感覺難以言表。
又掙了幾下,還是難以掙脫,唐逸無奈的看著蘭姐,終於,慢慢躺了下來,心說等回頭你醒了看怎麼收拾你。
可是軟玉溫香,唐逸閉上眼睛卻再睡不著,碰觸之間,蘭姐的身子是那麼的軟,軟的令人骨頭酥酥的,癢癢的,那種讓人爆炸的感覺,一陣陣衝上唐逸的腦海……
「黑面神,你給我站住!立正!」
蘭姐呢喃的夢語就在唐逸耳邊,微帶著酒香的濕熱撲在唐逸耳朵
上,讓人從心裡癢……
蘭姐作了一個很美的夢,在夢裡,她還是延山農村的那個小蘭姐,黑面神成了村裡老實巴交的教師,每天最快更新全文字.是任她欺負的對象,而且黑面神是那麼的聽話,她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她叫他去追狗,黑面神還真的顛顛的去趕她家裡的野狗,那滑稽的場面令她在睡夢中都笑出聲。
「別笑了!」
好像有人在訓斥自己,聲音很熟悉,是黑面神,膽子大了,敢訓自己了?
去,給我做飯去!」蘭姐呢喃著,慢慢睜開7眼睛,隨即就
現,自己來到了殘酷的現實。
「啊!!」蘭姐拉著鵝絨被一下坐了起來,但還沒來得及大喊,黑
面神好像早有防備,訓斥道:「不許喊!」
蘭姐忙雙手摀住了自己的喵,鵝絨被慢慢滑落,露出她性感的胴體,她卻不敢伸手去遮掩。
就在眼前,穿著睡衣的黑面神,就靠在床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只是看起來,黑面神好像有點疲憊,這可是從沒在黑面神臉上出現過的表情。
「什麼都別說了,快點去換衣服,寧寧一會兒就醒了!」黑面神擺
了擺手。
蘭姐如得大赦,跌跌撞撞的下床,幾次險些摔蚪■,腿實在是有些
軟。
「您,您好像精神不大好。」出門前,蘭姐小心翼翼的問,不管怎麼說,黑面神現在的神態很疲憊,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蘭姐冒死也要*。
「別廢話,去做飯!」唐逸瞪了她一眼。
蘭姐再不敢問,裹著毛巾被躡手躡腳出門,自然沒注意到唐逸嘴角淡淡的笑意。
「書記,這期節目為什麼被砍了?」張勁光一大早就來到了唐逸的
辦公室,卻第一次現唐書記在打哈欠。
任誰一晚上都在作激烈的思想鬥爭,早上都不可能有精神,吞逸也不例外。
又點了一顆煙提神,吞7眼張勁光,唐逸淡淡的道:「你說說,為什麼?」
張勁光本來以為這期節目換題材是雷浩田自作主張,但現在看起來唐了,怔了下說:「我,我不知道。」
唐逸笑了笑:「勁光啊,要虛心啊,虛心。你現在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了,是吧?」
張勁光噎了下,一肚子的話再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