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說說笑笑的當口,曹秀榮的手機響了起來,當榮接通電話的時候,話筒裡傳來男人不客氣的大嗓門蘭姐都能聽得到。
曹秀榮有些尷尬的對蘭姐笑笑,忙起身走到一邊去打電話,蘭姐心裡就犯嘀咕,莫非是老賈?年輕時候挺斯文的一小伙子,現在怎麼這麼粗俗了?「粗俗」本來是黑面神用在她身上的,現在倒成了她的口頭禪,動不動就說這個粗俗那個粗俗,甚至某京城名媛因為小三一事整治大明星在她嘴裡也被痛批一頓,現在的蘭姐,可不知道多麼有底氣,倒不是蘭姐不知道天高地厚,跟在黑面神身邊生活了十幾年,想沒有底氣都難。而每當這時候,蘭姐園裡的朋友莫不諛辭如潮,一片附和阿諛之聲。
曹秀榮結束通話走回來後蘭姐就笑著問:「老賈是不是怪我搶了你,要不我跟他解釋幾句?」
曹秀榮臉上泛起一絲苦笑:「不是老賈,是我工作上認識的人。」說著就歎口氣,想了想,索性一股腦倒了出來:「是張明峰,國家足球隊的,你聽說過吧?沒辦法,大明星,都有脾氣,這不,又要我趕著去給他服務嗎?小蘭啊,杈先走了,唉,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勞碌命,什麼人都得伺候,伺候不好就挨罵。
蘭姐奇道:「張明峰?他怎麼能和你扯上關係?」
曹秀榮苦笑道:「這不他要出書嗎?現在名人都出書,你說別人出就出了,你話都說不利索出什麼書?」說到這曹秀榮頓了一下,顯然覺得話說的有點重,但這陣子怨氣可能受的不少,在家裡不能說是怕家人擔心,在單位更不能牢騷,蘭姐倒成了一個不錯的傾訴對象,她又接著道:「他本來是找了我們協會一位知名作家代筆,結果人家只是簡單給了個提綱,具體到寫作成了我的任務,這完稿半個月了,他還是不滿意,沒事就叫我過去要這改一下那改一下的,有些話我還不能明說,怕他聽了光火。」
「好了,不說了小蘭,我這就走了,咱下次聊吧。」曹秀榮說著
就拿起桌上的坤包準備和蘭姐告辭。
蘭姐笑了笑,說:「那好吧,改天聊。「
鼻音未落呢,曹秀榮手機又急促的響起來,這次話筒那邊幾乎是咆哮了,雖然聽不清那邊說什麼,但看到曹秀榮陣紅陣白的臉色也知道她在同鄉面前被人訓斥有多麼的難堪。
蘭姐俏臉也沉了下來,伸出手,道:「嫂子,你把電話給我。」
曹秀榮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由自主就將手機遞給了蘭姐,蘭姐接到手裡,話筒裡男聲還在咆哮,蘭姐二話沒說,「滴」就按下了掛機鍵。
曹秀榮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道:「別…···!」可是蘭姐已經將電話掛了,曹秀榮心裡這個急啊,這不是害我嗎?但又不好當面埋怨蘭姐,只是一個勁歎氣,急急忙忙搶過電話,想趕緊打過去解釋。
蘭姐卻已經轉頭對卡麗娜道:「叫人給張明峰打電話,半小時內給
我滾過來!」
卡麗娜乖巧點頭,取出漂亮的藍色水晶手機,用她那生硬卻動聽的國語傳達夏總的「最高指示」。
蘭姐這才笑著對曹秀榮道:「嫂子,坐,坐吧,一會他就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曹秀榮滿腦子問號,雖然知道蘭姐從小就沒真話,能將牛皮吹土天,但且,蘭姐笑孜孜篤定的神態又不像在說謊,何況和自己胡吹這種能馬上揭穿的大氣又有什麼意思?
滿腹的疑問,曹秀榮也不知道從何問起,只能跟著蘭姐的話頭閒聊起少年時的趣事,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急匆匆進了大廳。
當那高大帥氣的青年快步走來時,曹秀榮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站了起來,這幾十月,她可是見識了這位國足絕對主力、夏蘭俱樂部當家球星的霸道,甚至從心裡有些懼怕他,畢竟聽說他很有社會背景,朋友園子裡那些膀大腰圓紋身刺青的人曹秀榮也見過,這樣的園子可不是老實巴交賺工資的曹秀榮敢得罪敢接觸的。
誰知道張明峰只是掃了她一眼,馬上用她從來沒見過的一種近乎諂媚的笑容對著蘭姐嘿嘿笑道:「夏總?咋了,有啥急事啊?」
「你少跟我嬉皮笑臉的!」對著張明峰,蘭姐俏臉可-就沒那麼嫵媚
了,冷的很,「聽說你準備出書?」
張明峰這才知道夏總找他什麼事,打量了曹秀娥幾眼,臉上還是那副笑容:「您認識她啊,我就說吧,曹姐人好,有才氣,學習了,我學習了啊!」說著還連連對曹秀娥打眼色。
蘭姐卻是一點面子不給他,訓斥道:「你有病吧?你上了幾年學?小學畢業沒?也跟人家學出書?也不怕把人大牙笑丟了,趕緊別跟我整這事,再整外國溜的你就給我回家呆著去!」
曹秀娥驚訝的看著大雌威的蘭姐,又看著臉色難看卻唯唯諾諾的張明峰,幾乎以為自己在做莩土,實在想不到張明峰怎麼會這麼怕蘭姐。
也怨不得張明峰,實在是蘭姐從來不按"足球規律」辦事,一向作威作福慣了,才不管足球隊成績呢,在夏蘭剛剛衝上中不久,賽季初引進的兩名巨星之一就被人拍到在夜店狂歡迷亂的畫面,蘭姐一生氣就封殺了這名巨星,就是花錢養著你,不讓你轉會,但就是不讓你上場踢球,開始那名巨星按慣例又找媒體又炮轟俱樂部的來鬧,結果越鬧下場越是不堪,國家隊也直接將他除了名,現在隱然已經漸漸淡出公眾視野。
有了幾次前車之鑒,遼足內球員對自己的大老闆那可真是老鼠見了貓一般的怕,備至唐逸都有所耳聞,還取笑蘭姐「不如你去幹足協主席得了」。
張明峰在外面光鮮耀目,但在蘭姐"淫威」下,委實就好像戰戰兢兢的小綿羊一樣溫順。這種情況曹秀娥又怎麼可能知道?